一連許多天,雲若曦每天一起身都聞得到似有似無的龍涎香味,都會覺得夜里有個人在抱著自己入睡,可醒來卻什麼人也沒有。
偶爾她會睡得晚些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總覺得有人在身邊呢,可每次都抵不住瞌睡蟲的侵襲,睡得昏天黑地的。
想她當年在孤兒院和學校宿舍時就是出名的能睡,一般都吵不醒,除非是她自己睡夠了,或者動靜太大。
這些天,從教習坊回來時,她都會繞道去找那名會唱歌的清冷女子,大部分時間都听她唱,偶爾就唱《在水一方》給她听。
互通了姓名後,她得知那名女子閨名叫鄭嵐,就稱呼她為「嵐姐姐。」
直到一日那名宮女抱著個二歲多點的小男孩來石亭,雲若曦才知道鄭嵐已經是一名二歲多的小男孩的母親了。
听到宮女口稱她「夫人」又叫抱著的小男孩為︰「扶蘇公子」雲若曦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連日來和自己相處頗為要好的鄭嵐就是嬴政的鄭夫人,鄭姬,長公子扶蘇的母親。
雲若曦有一瞬間的要發黑暈,好容易才站穩了腳跟,可為何得知了她的身份後,自己卻不討厭她呢?
看了看那個眉目間總有嬴政影子的小扶蘇,她的心里又是一顫,扶蘇、扶蘇!難怪鄭嵐總是在唱《山有扶蘇》。
雖然不討厭鄭嵐,可她雲若曦也無法再若無其事的和她繼續保持這份友誼了,誰讓她是嬴政的正室呢,再說看著個長得像他的小孩,自己就更加的揪心。
想好後,雲若曦對著鄭嵐行了個禮︰「宮女雲若曦見過鄭夫人,之前不知是夫人,雲若曦多有怠慢了。」
這番話明擺著是要和鄭嵐拉開距離,可鄭嵐卻抱過扶蘇很溫和的對她說︰「若曦妹妹,難得在這宮里我可以找著個說得上話的人,本就沒將你當宮女看待,今後你我還是姐妹相稱吧。」
「這個、這個……」雲若曦看她一臉的真誠,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拒絕,總不能說因為她是嬴政的夫人,所以自己要遠離她吧。
「若曦哪敢高攀鄭夫人呢。」她說得好勉強。
鄭嵐卻不管這些,只讓扶蘇喚她作「雲姨。」
小扶蘇睜著晶亮的大眼楮看著雲若曦直笑︰「雲姨,咯咯咯!」
「扶蘇公子乖啊!雲姨改天送禮物給你哦!」看著他天真的笑臉,雲若曦突然覺得自己就是怎麼發狠都恨不起他們母子倆來。
到底自己是怎麼落荒而逃的逃離了鄭嵐母子的,雲若曦都搞不清楚了,就只覺得腦袋發脹,混混沌沌的難受。
二日都未去見鄭嵐,這天她剛從教習坊出來,迎面就遇見了那個小宮女,只見小宮女對著她說︰「雲姑娘,夫人著瑟兒來請姑娘過去一敘。」
躲不過,雲若曦只好跟著她去了鄭嵐居住的朝東宮,只見宮里栽種著幾蔟修竹,很是清雅,就和鄭嵐的人一樣。
進到里面,鄭嵐迎了出來︰「若曦妹妹,這二日怎不見妹妹來了,今日想妹妹了,方才讓瑟兒去請。」
雲若曦訕訕的回說︰「這二日教習坊散得晚了些,怕耽誤了夫人的時間,是以未來。」
「呵呵,我讓你叫我姐姐,今後不可再稱夫人了。」她假意的一板小臉,將她按到了錦墊上。
「是,嵐姐姐,若曦錯了。」雲若曦勉強擠出了個微笑來。
既然都來了,雲若曦心里一動︰「嵐姐姐,日日都有功夫憑欄歌唱,就不用伺候大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