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賀壽畫
感謝子一明的打賞
咻——木行人童鞋您總算是不打賞了,之前的打賞都快讓影子我無地自容了~哎哎,這錢也不是這麼個花法,以後就不要再打賞了啊心意到了就是影子在這里鞠躬了鞠躬了
這章是加更所以說,影子是很勤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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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似乎都不用如何發愁。
最復雜的倒賣軍糧的問題,有郗路、郗弓、李興,以及羅福在各個方面籌措著,謝道韞只能天天在房里打著哈欠坐等收錢。
至于顧禎那里,卻是那踫瓷兒的兩人做了極大的貢獻。坊間傳言,顧禎鬧市中縱車狂奔,撞死人後竟慘無人道的縱僕行凶其情狀之悲慘讓人為之落淚,性質之惡劣讓人不由痛罵,而顧禎事後表現之猖狂讓人憤憤不平。
謝道韞听說此事後差點笑暈,捂著肚子笑罵了郗路一頓,說後者引導輿論也不是這麼個引法,縱車狂奔?您倒是讓那牛車狂奔一個看看?
最後的結局,听說是顧禎又一次的被禁了足,關在家中不許出門,每日每日的吟誦**經義,只為了快要到來的中正選評。
「就顧禎那個風評,只要中正官稍微一打听,就不可能讓他入品」下午習畫的時候,小謝玄一面有模有樣的揮毫,一面搖頭晃腦的評說著。
「君子背後不說人。」謝道韞輕描淡寫的教訓了一句。
謝玄微微一怔,急忙收斂了神情,向著謝道韞作了一揖表示受教。
「只揍人。」謝道韞在心里給自己添了這麼一句。
「對了阿姐,你听說了麼?人家說李興在外面掙了大錢,前些日子托人給思兒的女乃娘帶了萬貫錢回來那」畫完了今日的功課,謝玄一面洗筆,一面對謝道韞說著。
謝道韞微微笑了笑,心想這個李興倒也真算是個模範丈夫,自己給了他一萬貫,他竟是一分不花的全都給了林氏。他也不想想,林氏和思卿呆在謝府,吃穿住用以應用度都由謝府包了,又有多少花錢的地方?倒是他自己孤身如虎穴,需要花銷的地方總是多些。
「有意思的是,思兒的女乃娘收到這筆錢並不開心,反而是去了娘親那里,求咱們謝家幫忙查查李興的消息。生怕是李興在外面做了什麼不得了的買賣,這才掙回這些昧心錢。」謝玄接著道。
謝道韞聞言心念一動,道:「李興這人我清楚,平素為人都是不錯的,誰知那日為何那樣大的火氣,這才沖撞了你家紅櫻。嗯,讓家中去查一查也好,最起碼也讓林氏安心。」
謝道韞的想法是,如果連自家這樣的大族勢力都查不到李興的所在話,那李興就算是真的安全了。
「什麼我家紅櫻……」謝玄卻是敏感的捕捉到了謝道韞話中的一點,面色微紅。
謝道韞暗忽糟糕,自己原本只是想調侃小謝玄一番,卻忘了其中關鍵。那紅櫻畢竟只是一個婢女,就算是郎有情妾有意,最終也不過是能當一個小妾罷了。
她雖然不是什麼激進的女權主義者,但卻也無法容忍自己看著長大的幾個丫鬟,好端端的去給別人做妾室。自貶了身價不說,這職業小三兒實在是不怎麼利于家庭和諧。
想到這里,謝道韞也不由得收了口。但再想著自家弟弟的年紀還小,也微微安心下來。
「阿姐幫我題詩」小謝玄到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對與這婚嫁之事更是似懂非懂,雖然覺得羞怯,但也只是一會子的事兒,轉眼也就忘了。
「次次讓我給你題詩,也不怕父親大人罵你」謝道韞彈了謝玄一個腦瓜崩,寵溺的說著。
「阿姐的字好嘛」謝玄吐了吐小舌頭,笑嘻嘻的道。
謝道韞提筆來到謝玄的案前,看著謝玄用了半個月才做好的一副「春風春意圖」,細細的賞玩起來。
這自然也是謝奕給這姐弟二人留的功課,主題可自選,用半個月的時間來構圖、布景、細細勾勒,完成一副全景圖。
謝玄畫的是春風春意圖,自然截取了晉陵的山水春色。
姐弟二人都只學了風景山水,但卻還未涉及人物的描摹之法,畢竟畫人物要難上許多。尤其是中國古代的筆法,畫人物著重于神態,要用那干濕濃淡的線條,在一張薄紙上描畫精神,這是非大功夫不可達成的。
若是畫得人物,也許謝玄還可以畫上些「酒旗斜駐」的喧鬧春意,但如今就只能畫一畫「春風著意,先上小桃枝」了。
為描畫出春意,謝玄從帶了雲霧的遠山著手,又在畫面中央鋪開一泓春水,漁父放歌。在最近處著重勾勒了百花爭艷的妙景,奼紫嫣紅的曼妙。
遠景縹緲,雲蒸霞蔚,近景喧鬧,春意盎然。這一寧一鬧,卻恰到好處的將春色糅雜到每一處的筆墨里。
謝道韞點了點頭,道︰「不錯,也是能入品的好畫。」
雖然本身沒有什麼驚才絕艷的書畫之才,但畢竟接受了這麼多年的浸yin,書畫的好壞總是能夠看的品評的出的。
謝玄笑著歪了歪小腦袋,顯然是對自己的畫極為滿意。
「阿姐,題詩啦題詩啦」小謝玄催促道。
謝道韞提了筆,微微思付了一下,在畫面的右上角懸腕稍頓,隨即用上了父親謝奕那娟秀中帶了幾分狂蕩的筆法,書道︰「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晉陵花。」
收筆,謝道韞不由得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書法倒是練得不錯,雖然將「長安」改成「晉陵」後有欠平仄,但是還好,不怎麼影響大局。
謝玄飛快的念了一遍,臉上的笑容愈加濃烈起來,只覺得阿姐的詩也好、字也好,他嗒了兩下小嘴表示羨慕。
「嘻嘻這回肯定不會挨爹爹罵了」謝玄一面用小嘴快快將墨吹干,一面碎碎念著。
謝奕管二人學業還是管的極嚴的,雖然他本人三天兩頭的玩失蹤,不知醉倒在何處,但對謝道韞姐弟二人,尤其是對謝玄,是一點都不肯放松的。
畢竟日後要被中正官定品的,若是品級低了,未免失了謝家的臉面,對謝玄以後的發展也不好。
謝玄又整體的看了看,覺得沒有什麼太扎眼的問題了,這才點頭道︰「拿這個做壽禮,應當也不會貽笑大方了。」
「壽禮?」謝道韞微微一怔。
「是啊,阿姐,壽禮啊」謝玄眨著眼楮看謝道韞,看後者一臉茫然的表情,撓著小腦袋道︰「阿姐你還真的把這件事情忘了?爹爹最開始布置功課的時候就說了,顧府的玄德公過壽,咱們謝家的壽禮除了正常的置辦外,還要加上阿姐和我的這兩幅畫。」
這位玄德公可不是劉備,而是前些日子給顧禎出謀劃策,和謝家打了一場輿論戰的顧炎之,玄德正是他的字。
老子有言︰「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就是不知,這顧炎之顧玄德有沒有這樣的大德。
謝道韞雖然不知道那場輿論戰的幕後推手就是顧炎之,但她也知道,顧炎之對顧禎這個佷子向來是極好的。這次飲宴做壽,恐怕會是一場極好的戲。
「啊?是麼?我怎麼都沒有印象了?」謝道韞略感尷尬的撓了撓頭,自己前些日子的心思都放在與李興見面上面,卻是沒有注意到這茬。
除了正常的壽禮還要加上小輩的兩幅畫,不消說,這分明就是一種攀比的姿態。只不過,咱們這些風雅士族,自然不能攀比什麼穿金戴銀,只好在書畫琴曲,這樣風雅的事情上下下功夫。
還好自己方才給謝玄題詩的時候用了孟郊的名句,不說別的,就單從這詩上論,謝家就絕對可以壓顧家一頭。不過謝道韞也不由得暗自慶幸,還好顧虎頭還沒有長大,否則顧愷之三個字往那里一擺,還有誰敢再拿畫往顧府送的?
「阿姐你的畫呢?是不是也畫好了?」謝玄將小腦袋湊過來問道。
謝道韞提筆作畫的時候,滿腦袋都是那句「大河上下,頓失滔滔」,而且那時候正整日整日的忙活李興的事情,索性她也不再多想,隨意提筆便畫了。
不過此時看來,這主題選的也不錯。謝玄的那幅清麗曼妙,自己這副大氣磅礡,這樣的兩幅一起交上去,應該能達到自己老爹那打人打臉的功效。
她可是極熟悉自己父親的性子的,一言不合就可以唇槍舌劍,更何況那顧炎之和謝奕的關系本就不好,謝奕自然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只是……
老毛的那首詞是不能用了,畢竟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長短句這種東西。比世人提前一步叫先達,提前兩步那就叫瘋子。詞這個東西,仍在魏晉之時只會被罵的體無完膚,謝道韞可沒有被世人口水淹死,也要傳播中華文化的覺悟。
謝道韞想了想,提筆書道︰「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簑笠翁,獨釣寒江雪。」
小謝玄念了念,自然又對謝道韞表示了一下崇拜,一雙眼楮亮亮的。
「也就是之前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我一定給他畫一幅‘一枝紅杏出牆來’,以示祝福。」謝道韞洗了筆,搖頭晃腦的道。
「阿姐,什麼叫一枝紅杏出牆來?」小謝玄眨著眼楮發問。
「大人說話,小屁孩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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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