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女有疾
第二更看,影子多勤奮……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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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悶然的過了一整天,謝道韞就一直在對世界的發問中度過。~
到最後,謝道韞發現,就算自己想破了腦袋,怕是也想不明白那所謂的內功。與其自己這樣昏昏然的胡猜,倒不如等哪天親自去問問黎奴。
現在謝道韞對黎奴產生了不少好感,從昨夜的事情就看得出,這為前輩是個爽快人,也是個極聰明的人,否則他也不會親自動手斷了顧禎的雙腿。只是不知他這樣的舉動,會不會惹怒顧家的某些人。
想到可以和黎前輩當面談關于內力這個神乎其神的問題,謝道韞的心便靜了下來,草草用了晚飯,便直接躺到了臥榻上補眠。
自己這個小身板可沒發育好,昨天熬了大半夜,今日就一直困得打瞌睡,身子也一直有些不舒服。
外面下了秋雨,點滴淋灕,點滴淋灕,愁損韞兒,懶得起來听。
一整夜一直都在做夢,謝道韞夢見自己成了詩壇領袖,隨便「抄」首詩出來,就可以換來萬金。又夢到自己成了武林盟主,一呼百應,領著大家憤憤然的去驅除韃虜。但更多的夢,卻是前世的碎片紛至沓來,層層疊疊的交織著。而她就在夢里那樣默默然的看著,就像是正在看別人的故事,感覺到一種隔閡,一種虛幻。
她夢到前世的好多人,一起接受訓練的人,組織里的領導,還有自己出任務時遇見的人、殺過的人,再就是一直和自己住在一起的師父,還有那個慵懶的坐在沙發里的男人,以及他手中的香煙發出的淡淡的薄荷的味道。
這一切就像電影一樣在她的腦中回放著,她下意識的想要走進其中,卻被一堵無形的牆擋住。所有的經歷都變得不真實,虛幻的讓人感知不到心情的變動。葉*子悠*悠夢里的謝道韞模了模自己的心,覺得那里空落落的,再也感覺不到太多的情感。即便是看都那個沙發上的男子時,她的心里也沒有了什麼太多的痛楚,只剩下仿似局外人的一絲悵然,一抹嘆息。
夢到這里就戛然而止,因為謝道韞已然驚醒。
雨打窗欞的聲音仍舊分明,那混進房中的淡淡涼意,讓謝道韞從骨子里感覺到一種活著的味道。
右臂的顫抖沒有停止,反倒更加強烈了一些。謝道韞將手臂微微抬起來,看著那顫顫巍巍的模樣,覺得自己倒像是得了帕金森綜合癥。
身上有些忽冷忽熱,謝道韞知道自己怕是有些發燒。這似乎是開始進行每日訓練後的第一次生病,謝道韞不免有些詫異。抬起左手模了模額上的溫度,也模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在模模脈,倒是比往常快了些。
雖說青杏兒就在外面的房間中值夜,可大半夜的,謝道韞也不好將人家折騰醒,反正覺得無事,應該只是睡一覺就好的病癥罷了。
靜下心來,她便又想起方才的那個夢境,不由得在黑夜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默默的告訴自己,謝清並沒有消失,只是被自己揉進了謝道韞的骨子里。
頭腦發暈,謝道韞沒過多久就再次睡去,這次睡的倒是安穩,再睜眼楮是天明。
一夜盡興的落雨,到得日出,便收斂了去,重新化作一派賞心悅目的秋高氣爽來。
謝道韞睜開眼楮坐了起來,可偏偏頭腦還是暈暈的發沉,左側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發疼,而右臂的顫抖也愈加厲害了。
覺得有些口渴,謝道韞起身去拿已經冷了的茶水,指尖還未踫到茶盞,眼前就是一陣一陣的發黑。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弱不禁風了?謝道韞自嘲的笑了笑,閉著眼楮等待著眩暈的感覺過去,這才拿了茶水來喝。葉*子悠*悠
解了口渴,謝道韞又重新躺會榻上,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
過了一會兒,青杏兒提著食盒走了進來,見謝道韞還躺在那里,不由得打趣道︰「別人被關禁閉,都是郁悶的睡不著覺,小娘子倒是懶散的逍遙。」
謝道韞微睜了雙眼,見青杏兒正在往食案上擺早飯,聞言笑著回應道︰「反正我也無處可去,不睡白不睡。」
青杏兒雙手將竹箸擺放好,笑著道︰「如今這日子早晚涼,正午又熱的慌,小娘子可千萬要注意些,可千萬別著了涼。」
謝道韞心道︰「已經著涼了。」
但她也不願害青杏兒為自己擔心,所以只是揮了揮手。
青杏兒明顯是有什麼事情,所以並沒有發現謝道韞的不妥,她匆匆的將食盒收拾了,道︰「方才後院傳過話來,說是奴婢的娘親找奴婢有事情。小娘子,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奴婢就先行退下了。」
謝道韞「嗯」了一聲,倦怠的翻了個身。
青杏兒看謝道韞那懶散的模樣好笑,又怕她忘了吃飯,便又道︰「小娘子可要早些用飯,若是涼了,就喚人去熱一下。」
「知道了青阿婆」謝道韞打著哈欠應著。
青杏兒乍一听「青阿婆」三個字還微微一怔,旋即才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不由得向著謝道韞努了努嘴,這才回身出了門去。
似乎是又睡了那麼一小覺,醒來之後,謝道韞反而覺得腦袋不像之前那麼發暈了。起身吃了早飯,便覺得心情極為舒暢,隨手拿了一本《淮南子》看著,不住的哼著前世歡快的小曲。
沒過多久,郗路又偷偷模模的溜進了謝道韞的房里。謝道韞看郗路一副做賊的模樣,不由得打趣道︰「路叔你進糧幫之前,是不是做梁上君子的營生的?」
郗路面色一紅,尷尬的笑了笑,道︰「手頭緊的時候,卻是做過那麼一兩次。不過若是說起來,還是搶劫的營生做的多些。」
在道上混,做飛賊的看不起做強盜的,做強盜的也看不起做小賊的,這郗路倒是兩面的財都發過。
謝道韞笑了笑,沒有再去深究,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過往,不必去提。
問了郗路的來意,郗路面露關心之色的道︰「昨天看謝道韞的身子不是很好,所以過來問問有沒有好些。」
「我能有什麼毛病?睡一覺也就好了。」謝道韞笑著回應。
郗路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謝道韞的面色的確是白里透紅,但那抹紅暈總是看起來有些怪異。
「小娘子,你的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染了風寒了?」郗路這樣說著,便抬手去模謝道韞的額頭。謝道韞倒也不避,知道郗路把自己當小輩,更何況自己身體的這個年齡,也沒必要避諱這些東西。
模上謝道韞的額頭,郗路卻是眼角一跳,直覺得有些燙手。他不由得大駭,急忙道︰「小娘子,你發著高燒那快些找大夫來看看」
「是麼?」謝道韞自己也模了模,但人一發燒全身都熱,自己的手和額頭到沒有多大的溫差。不過看郗路那緊張的模樣,謝道韞倒也不疑有他。
唯一令謝道韞覺得好笑的,就是自己這個身子。前世的時候就是這樣,一旦燒到三十九度以上,她不但不會覺得難受,反而會有些飄飄然的舒坦,並且精神極為亢奮。只是沒想到,自己繼承而來的這個身體,倒也有這麼個特點。
郗路著急的不行,說著就要往門外沖,恨不得立刻把全晉陵的醫生全都請過來。
謝道韞瞧著好笑,抬手拽住了郗路的衣袖,道︰「別別我這右手的傷還沒好那,你這麼大張旗鼓的一折騰,豈不是會將那晚的事情全都暴露?」
郗路微微怔了怔,回頭便看到謝道韞那隱藏在衣袖下微微顫抖著的右臂,看的他直心疼,竟急出了汗來。
「知道就知道,也不能讓小娘子你就這麼病下去啊」郗路急切的說著。
謝道韞自己對于這樣的小傷小病卻是嗤之以鼻的,但見郗路那模樣,也只好溫言勸慰道︰「再等等,等入了夜去葛神醫那里治。」
「我現在就去把葛神醫請來」郗路轉身就走,不肯耽擱分毫。
謝道韞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閃過一絲溫暖。
……
……
葛神醫來的時候,謝道韞的臥房已經進進出出忙成了一片。
郗路知道葛神醫的脾氣,不敢空手去請,便向著謝奕討來了拜帖,結果把謝道韞染疾這件事情弄得盡人皆知。
郗氏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看到女兒的時候差點落下淚來,張嘴就把後腳趕來的謝奕一頓好生的數落。謝奕也覺得錯在自己身上,對于夫人的話都唯唯應下。
謝道韞卻是被一大群人折騰的難受,一面還得藏著自己右臂的傷勢,實在是不怎麼舒服。
還好葛神醫來後發了話,將一概閑雜人等都轟了出去,讓屋子里只余下謝道韞和他自己兩人,這才讓謝道韞得了個清靜,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小丫頭,你威脅老夫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還有用到老夫的一天?生病了倒是敢請老夫我,你就不怕我心中對你仍有仇怨,給你開幾劑上吐下瀉的藥,好生折騰你一頓?」葛神醫一手模著謝道韞的脈,一面出言奚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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