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流一直走一直走,突然那個女聲消失了,段流猛地睜開雙眼,眼前出現三只鱗甲僵尸,一只紅的,兩只綠的,那個紅毛鱗甲僵尸的身後伏著一個和尚,那個和尚臉色蒼白,看樣子是常年不見陽光的緣故,那和尚手里拿著個銀笛,驚訝地看著段流等人。
段流連忙拉開一只手雷的保險,扔向那個和尚,喊道︰「臥倒!」段流將雙卿撲到,方震和陳摶也撲倒在地,轟的的一聲巨響,段流心道只要把這個和尚除掉,白虎寨的僵尸禍患就消失。段流解開綁住自己和雙卿的布條,站起身子,解上的寒玉棺材立到牆邊,將水火鋒立在地上,從皮兜里取出那個九石硬弓,把雙卿的雙劍拿了過來,將寶劍架在弓上,煙塵散盡,只見兩個綠毛鱗甲僵尸擋在紅毛鱗甲僵尸的前面。
那兩只綠毛鱗甲僵尸胸肩部被手雷炸得血肉模糊,段流將九石弓拉了個滿月,手中的寶劍似流星般飛向一只綠毛鱗甲僵尸,段流這一劍灌滿寒冰真氣和螺旋勁,加之九石弓強大的彈力,這一劍的威力絲毫不次于「肩射炮」只是沒有濺射能力而已,旋轉的寶劍射向其中一只綠毛僵尸血肉模糊的胸口,那劍如絞肉機一般,絞入僵尸的胸腔,直至穿透,從背後穿出,那綠毛僵尸的胸口出現一個沙砵大的窟窿。
段流急忙掛上另一只寶劍,左右開弓,又一劍射向另外一只僵尸,同出一轍,另一只綠毛僵尸的胸口也被射出一只大洞,綠色的液體流到地上,地上的岩石被腐蝕掉一片,顯然這尸毒的毒性極強。
那兩只綠毛僵尸雖然身負重傷,但是隨著那和尚笛聲的激昂的曲調,那兩只綠毛僵尸好似發了狂一般,撲向段流等人,段流從地上拔起水火鋒,作勢要與這兩只僵尸一決高下,他身後的陳摶沉聲道︰「段兄閃開,讓貧道試一試這重劍的除魔威力,段流拉著雙卿閃到一旁,陳摶提著五百多斤的重劍迎著那兩個受傷的綠毛僵尸而上,那重劍之上散發出炙熱的氣流烘烤人的面部。
轟的一聲,一只綠毛僵尸被重劍撞飛了出去,撞到一面牆壁之上,撞得血肉模糊,還有烘烤焦灼的味道,另一只綠毛僵尸也被重劍的劍勢帶倒,起身爬起,雙手抓向陳摶的脖子,陳摶手中的重劍太長,短距離揮舞十分困難,段流與他的距離上前已經來不及了,陳摶松開手,重劍落向地面,就在重劍還沒有與地面接觸時,那只綠毛僵尸的頭飛了出去,陳摶手中拿著一把秋水一般沉靜的寶劍,寶劍之上散發出炙熱的氣流。
沒想到二人得到的這兩件神兵這麼管用,配合段流的手雷,幾乎在瞬間將原本強大的不得了的綠毛鱗甲僵尸除掉了。
那騎著紅毛僵尸的吹笛的和尚見情況不對,連忙將曲調一改,背著他的紅毛僵尸轉身就跑,陳摶提著重劍緊隨其後,方震此時一改之前頹廢的樣子,拎著苗刀也追了出去,段流背起寒玉棺和雙卿最後跟上。
那紅毛鱗甲跳尸蹦蹦跳跳的行進速度竟然十分的快,如果段流和陳摶將身上數百斤的累贅扔掉追上他們應該沒什麼問題,眼前只能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持笛和尚甩不掉段流等人,段流等人也追不上持笛和尚。
段流把水火鋒插到背後,從皮兜之中取出一顆手雷,拉開保險,扔向前面,手雷以極快的速度飛向紅毛鱗甲僵尸,手雷在空中飛行的速度極快,從那和尚的身邊飛過,一直飛到他們身前數米處爆炸,由于慣性紅毛鱗甲跳僵向手雷的爆炸中心沖去。
轟的一聲巨響,那紅毛鱗甲跳僵被手雷炸了個正著,阻住他的去勢,這時他身後的陳摶幾步追了上來,揮起手中的玄鐵重劍以泰山壓頂之勢劈向那只僵尸的背後,那只僵尸先是被手雷炸傷,背後又被陳摶這數百斤中的重壓,一個瑯蹌奔了出去,這只綠帽僵尸顯然要比之前的綠毛僵尸要厲害的多,陳摶趁他沒有站穩之際,有一個重擊砸了過去,這一回,這只僵尸再也吃不消了,轟然倒了下去,奇怪的是,那個和尚不見了,這時段流也追了上來,他們沒工夫去注意那個和尚去哪了,二人對倒在地上的紅毛鱗甲僵尸一頓劍劈、槍刺,那只可憐的紅毛鱗甲僵尸,死後也不得安寧,被人這一頓蹂躪,打得骨斷筋折,面目全非,他老娘在世的話也不會認識了。
段流等人又沿著這條路追了下去,看來這條路就是剛才岔路口南面的那條路,他們追了不到二里,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段流根據這個問道判斷出是沼氣,隨著沼氣味道的加濃,一具具腐爛的尸體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有人的,有動物的,尸體上伏著無數的尸蛾、段流知道這些尸蛾都是奇毒無比的,沾上雖然未必能死,但是絕對不會好受,所以他們放慢速度輕聲向前走,生怕引起這些尸蛾的慌亂,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幾個人雖然動作輕盈但是胃里卻翻騰抽搐著,這味道、這惡心的場景,沒吐,也能說明這幾人都是非凡之輩。
段流等人雖然走過這段不是太長腐尸地,但是感覺似乎過了許久一般,味道依舊沒有散,不知這里死的是何人,為何而死,過了腐尸地,是一片鹽堿沙地,段流等人向前又走了三里左右,前面慢慢出現一個人影,段流等人突然感覺氣氛有些不對,那人就是那個摩尼教的持笛和尚,那和尚又吹起手中的銀笛,笛聲先是悠揚、美妙,隨後激昂頓挫,讓人聯想起金戈鐵馬、沙場點兵恢弘大氣的場面。
接下來,段流等人身邊、腳下的沙土開始松動,他們急向後退,無數只僵尸從沙土之中爬了出來,顏色各式各樣,最次的就是紫毛僵尸,綠毛僵尸、紅毛僵尸都有,看的段流等人頭皮發麻,一股惡寒自眾人的心底升起,這里竟然是這些老僵尸的巢穴,看來這一回凶多極少必死無疑了,段流剛要招呼大家扯乎,方震此時竟然一改剛才膽小懦弱的狀態,提著苗刀玩命地沖向那個吹笛的和尚。
以段流的個性不可能扔下他不管,進同進,退同退,在戰場上帶兵的段流任可自己被困住也要讓自己的兵活下來,更別說拋棄他們了,這也是九龍軍男兒肯為段流賣命的原因之一,人心是最強大的武器,當然這更多是段流本性使然,陳摶和雙卿也跟了上去,雙卿剛才早已把自己的雙劍取了回來。
那和尚見眾人不退返進,嘴角流漏出一絲輕蔑、冷酷的笑容,是他那張蒼白的臉顯得更加詭異,他急忙將曲調一改,那些僵尸拼命地撲向方震,要不是段流和陳摶一左一右掩護,方震早就被僵尸撕成了碎片,段流抽冷子,從皮兜里取出一物扔向那和尚,那和尚以為他又在扔手雷,他急忙停下,閃到一旁。
他這一停,那些僵尸的凌厲的動作突然變緩,段流心道莫非這些僵尸的活動也是有規律的,那笛聲就是干擾他們正常規律的外因,這外因一消失,他們就憑著本能去活動,在這世間段很可能是他們身體最懶得時候,段流找機會就揮手騙那和尚,屢試不爽,每一次那和尚都會上當,他可不會冒生命危險的。
可是僵尸實在太多了,不說密密麻麻也差不多,段流發現這些僵尸似乎非常忌憚段流背後的寒冰魄玉棺,每當他們靠近玉棺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閃到一邊,就像常人躲避刀鋒、烈火一般,段流沒想到本來是累贅的東西盡然變成了護身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只要干掉那個和尚什麼都好說,絕對不能拖拉,如果過了這些僵尸慵懶期,可就壞了,就算沒人指揮,這些家伙都會主動去攻擊人。
段流模了模皮兜里最後一顆手雷,不能用,這里沼氣這麼重,一旦將這些沼氣引燃,就會發生爆炸,這爆炸的威力,不下于煤礦的瓦斯爆炸,到時候大家伙,都得上西天不可,該死,前面要是出口的話就好了,可是眼前這些僵尸把他們圍死了,要不是他們忌憚自己背後的寒玉棺材,非得一哄而上將他們幾個撕碎不可。
方震低聲對段流說道︰「段先生,請助小弟一臂之力,將我拋到那個和尚身邊。」段流詫異地望著他,這可是很危險的,一旦離開群體,他很有可能會被僵尸撕碎的,但是段流見他那副視死如歸,寧靜的眼神,平靜的神態,看來他是等著一天等很久了,自己的親人都死光了,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會很孤獨、痛苦,一直支持他活著的信念就是報仇,段流點了點頭,雙手提起他,猛地拋向那持笛的僧人,段流使得力量技巧,開始的時候,他在空中的速度極快,這樣可以躲避僵尸的攻擊,但是後半程就緩和了不少。
動作雖慢可是那僧人竟然沒有躲開,方震雙手掐住了那和尚的脖子,那和尚拼命地吹著笛子,數只僵尸攻向方震,方震的被僵尸抓穿了,大腿被抓了下來,可是方震依舊死死地掐住那僧人的脖子。
段流見方震慘烈的模樣,心理像是被刀剜一般痛苦,方震的傷太重,就是艾薇兒也治不了的,段流猛地將水火鋒擲了出去,從方震的背後刺入,穿過他的前胸,刺入持笛僧人的體內,那僧人再也吹不了他那該死的笛子了,僵尸們的動作開始變的極其緩慢,但是依舊把方震四分五裂了。
段流等人躲過這些動作變得緩慢的僵尸,殺到方震的身邊,方震已經變成了碎塊,雙卿見方震慘烈的模樣,忍不住地留下了淚水。段流取下水火鋒,用腳猛地踢了一下那死去和尚的頭,將他的腦漿踢了出來。
段流提起怒目圓睜的方震的頭,帶著陷入悲傷的眾人,繼續向前走,尋找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