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 第三十四 “ 黑衣人”

作者 ︰ 四夕水草

為了避免被群毆,我提前請假回家,米蕾也隨我一起回來了。見我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樣子,不明緣由的姐姐先是心疼,後是听了原因後,習慣性的笑得肚子痛,我照例生氣、離家(不出走),讓哥哥陪我一起逛大街。

路過一家醫藥店,哥哥買了一些膏藥創可貼和紅藥水幫我療傷。

嘶,「她們下手挺重的,不要緊吧」。

我不吭聲半天才說了一句︰「情節是漫畫情節,可人卻不是啊」。

「是啊,得幾天才能消腫呢」,哥哥表示贊成,將膏藥拍在我背上的腫脹處。

疼,我憋紅了臉沒吭聲,哥哥卻再接再厲,又啪啪兩下末了還問︰「疼嗎?」。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突然轉過身抱住哥哥的腦袋大聲吼道︰「痛、痛、痛……痛!」

我也沒想到自己的嘴居然也可以張這麼大,差點將哥哥的腦袋給吞下去,自然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听明白了嗎?」

「听,听明白了」,哥哥搖了搖頭他那發漲的腦袋,還用手托住,似乎一不留神腦袋便會咕咕嚕嚕的滾下來。

亞斯蘭蒂仍舊不肯離開房間,姐姐又踫釘子了,我想安慰安慰她,不知道怎麼說,只好發了條短信,希望她能開朗些。

班里的同學再恐怖也要上學,因為我上學是來學習的,而不是養眼來的,說這種話連我自己都覺得臉紅,真不知道廣大光棍是怎麼在學校混的,請賜高招吧。

我希望琪賽莉能幫幫我,更改班上同學關于米蕾和我的憶記,這也是為了安全起見,畢竟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她爽快的答應了,來到學校,那種壓抑感便又沉浸在我心頭,好像整所學校都受到了詛咒一般。

眼楮,又是那流著血的眼楮,它還在盯著我,胸前不斷閃爍著紅色警告、危險,但這樣又如何,已經交過錢了,不上學校不也會退,太賠本了,管他呢來吧。

走進教室才發現米蕾沒有來。昨晚女孩們又討論了一夜,好再眼圈偷懶沒上班,真慶幸不然又要cos某人了。

「吶,昨天的課堂筆記」前排的任江把筆記整理好遞給我。

「謝謝,任江同學」其實我應當向你道歉的,因為我害得你們失去了部分憶記,對不起。

「任源,你妹妹怎麼了,今天怎麼沒來上課」?

「哎,我妹妹?」我不記得我有個妹妹在藍月市中學上學啊。「誰啊?」

「裝傻,當然是米蕾了,她怎麼沒來,生病了嗎?」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原來琪賽莉把他們的記憶更改後,米蕾的形象變成了一個遠親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妹妹。

「啊,的確,有些感冒怕傳染給大家,所以請假了。」

「是啊」任江托著下巴,「听說近一段開始有流感了,別和她走太近哦」。

賠笑,「任江,什麼意思啊……」

我和任江正開玩笑,班長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直奔我面前開口就叫老大,「老大??????」!

我懷疑我听錯了,指著自己鼻尖「me?」

班長瞪大眼楮,眼楮恨不得與鏡片一般大小「老大,有人找你,快出去吧」。

「找我?」班長大人什麼時候這麼客氣?我以為他在開玩笑,不多時我便想到不會是她們到學校來鬧了吧,踢開凳子便沖向教室外面。

眼前的景像讓我呆住了,這……

四個黑衣人正對著班門口站成一排,像保鏢更像打手,清一色的黑制服、皮靴、黑墨鏡以及超長的黑風衣,尤其是中間那個大個,簡直就是黑客帝國的尼奧。

「原來任源在一年級七班啊」中間的那位一說話便暴露身份了,女的?而且還是……艾露莉?!

我簡直不敢相信她們竟會以這種打扮來學校找我,而且還是全體隊員齊上陣。

我呆了半天才發現四周同學全都停下手中的活,遠遠的「觀望」,還不時發出贊嘆聲,「好棒哦……」

我跑到她們身邊低聲問︰「為什麼你們會在這里?」

她們的回答卻大大出乎我意料︰「保護你啊」。

啥?說笑吧,昨天還要殺我,今天又要保護?不是你們有問題就是我有問題。

「我不需要保護,而且你們……」,這身服裝也太惹眼了。

「我們昨晚商量了一下,認為就目前而言,你對我們很重要,所以必須受到保護,就算是為了我們自己」。

我一听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又是因為天辰和鎖套吧,那兩樣該死的東西,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有那點可值得保護了。

「對了,你們這身衣服哪兒來的?」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原因當然是她們的衣服。

「這個讓我來解釋吧」,個子最小的是奈奈。「我們今天早上出發時,向你的姐姐說明了原因。她認為就這樣來太沒趣了,一點也不像保護者的樣子,就在家里翻了一通,找出了一套黑制服,我們根據自己的身高和體形復制了一下,鞋和眼鏡是奕白送的」。

末了還加上一句「她說這樣可以給你帶來驚喜,看樣子效果不錯」。奈奈很滿意,被認可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效果不錯,你從哪里看出來的?我被打敗了,「驚倒是有,超大,喜就算了」。

這時,一位提熱水瓶的女孩大膽地走上前,輕輕拉了拉琪賽莉的衣角,怯生生地問︰「請,請問你的,你的頭發是在哪里染的?」

「啥?」這次我又被打倒了︰笨女孩,人哪有這種發色的。

琪賽莉有些不知所措,模模自己的秀發︰「我???????天生就是這個樣子??????」。

「哎……天生就是成熟的紫色?」好羨慕,女孩的目光告訴了我她未說出的話。

我想其他女孩也同樣希望自己有一頭與眾不同的秀發,豪豬型的就算了。

不過,紫色跟成熟有什麼關系嗎?說到發色我注意到,米蕾和艾露莉還有奈奈的發色都變成了黑色,瞳孔的也變為了棕色。

正想問,便被圍上的男女同學推到一邊去了。「哼,這麼受歡迎」算了,意見過會兒再發吧。

我向艾露莉使了個眼色,用右手扶了下額頭的流海,食指指向樓頂。

1分鐘後,樓頂見。

「沒想到你們這麼受歡迎啊,確定沒有被跟蹤嗎?」樓頂,我向四位保鏢訓話。換來的是艾露莉冷冷的回答︰「這個不是重點吧」

「啊,我只是想問一下,米蕾你們的頭發……」

我還沒說完,奈奈便扯下自己的黑發︰「是假發啦,黑衣當然要配黑發。」

「若要講效果,黑衣配紅發更具視覺沖擊吧」,我所說當然有所指。

艾露莉白了我一眼沒說什麼,米蕾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和艾露莉沒帶假發,就是黑色沒錯。」

「可是你們不是……」

「那就問我們的便攜移動式資料庫吧」,奈奈輕輕推了推琪賽莉一下,示意︰輪到你了哦。

「嗯…執行者記憶。我們是由母體細胞克隆出來的,外貌、體形、性格等被更改後就變成了不同的人,其本質上還是一樣的。我們四個人雖有較大差異,但同屬一個母體,而母體是東方人種,黑發棕目是我們的本來面目。改造前發色只有黑、棕、灰三種,眼楮也是一樣的。生產者為了滿足需求者的要求,而更改了我們的DNA,並賦予了我們超越常人的能力,使我們成為為生產者服務的戰士,這是在正常情況下,若因某種原因或力量的影響,使力量長期受到壓制,我們便會變回原來的樣子,樣貌和體型除外」。

「也就是說……」

「黑發棕眼是我們最初始的狀態」

原來是這樣,我一直以為我們相距遙遠,遙不可及,但沒想到是如此的接近,初始狀態下,我們是相同的同一類人,只是在後來才發生的變化。

想到這里我又覺得她們很可憐,根本沒有屬于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最重要的人,便是隨時就可能會失去的戰友,我也終于明白琪賽莉為什麼就算背著叛徒的罪名也不殺我的原因了,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最重要的戰友啊。

是制造者給予她們生命,她們沒有屬于自己的記憶,都是為了完成任務而任意添改的,甚至連自己的身體也不屬于自己,被人像實驗室中的白老鼠般任意的改造。壞了,廢了,就隨手丟棄,那是一個生命,但對于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個產品,再制造就行了。科技的發展使人類越來越聰明,越來越冷漠,在三百多萬年的進化之中,人類已經迷失了自我,認為自己是一切的主宰,可以任意涂或改決定他人的命運。錯了,聰明的人類卻永遠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長命百歲又如何,最終還是被死神帶走,留下一具自稱王者的軀體,這就是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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