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寂寞羔羊 11、飄渺生活

作者 ︰ 殘龍

後來,我一下班,就跑到小賣部呆著,期望和那個阿秀再遇。可是,她們的上班時間,和我的上班時間不一樣,我每天加班到晚上十一點,她們,卻有可能加到十二點,或上連班到第二天一早。

幾天後,終于見到那窗子上又有人買宵夜了,可是,那個人告訴我,那個阿秀,已經辭工回家去了。

我試圖過和那些女人交談,可是,那些女人都不想理我,原因,可能是她們問了那個店子的老板,知道我只是個小小打工仔,經常在小賣部賒欠的人。

雖然小波一家對我關照得不錯,可是,上班掙不到錢,我和小波呆在一起久了,也想換一個環境了。

于是,我聯系上了另一個同學。也是我的結拜兄弟,陳德洪。他排老二,叫做陳二哥。他在莞市的另一個鎮里打工,他們所在是一個電子開關廠。

年青,是燥動的。我也想看下別的行業,適合不適合我。毛織的工作,我認為太累了。

我拜托二弟幫我留意,有機會把我弄到他們廠去。

不過,陳二哥說,他耍了個女朋友,不方便照顧我,就叫我聯系另一個初中同學。

那是一個女同學,叫︰李芬。她在陳二哥那個電子廠里,當文員,認識當官的,能介紹人進廠。

于是,我打電話求了她。她同意了,說下次招人,想辦法給我要個名額。

朋友就這樣,也只有初中以下的同學,才會幫助人。我長期懷念這些幫助過我的同學們。

終于有機會了,李芬說那廠里正招人呢,在她的安排下,我進了廠。

臨走時,我和小波在毛織廠的宿舍樓頂喝酒,並說出豪言︰我要掙夠十萬塊錢回家創業。

小波笑我,說我不切實際。我現在想來,我確實不切實際,靠打工,掙十萬,那真的只是夢想,白日做夢。

在那電子廠里,上了三個月板,同樣是天天加班到十一二點,並且,電子廠的管理更嚴格,撒尿都要請假。

工資也不高,一月一千多點,當時,我沒出息的想,要是我是檢驗員就好了,就可以四處走動了。

于是,我開始學習qc手法,並向當檢驗員的二哥求教。

終于,我認為我檢驗員的水平了,就好高騖遠的辭職了。

雖然,我在那電子廠只工作了兩個月,但是,在過年舉辦的活動中,我抽獎中了一只價值兩千多元的流行手機。

那時,我也虛榮,立即花高額的費用,養著手機,並有炫耀的意味兒!

二弟見我不斷上進,他也去學了電腦,後來,他也辭職出來,準備換個文員的工作。不過,他有女朋友,沒有和我一起住。

這時,我的隔房堂弟,也是同年級的初中同學︰阿貴,听我在這邊,他也來了,于是,我和阿貴住在一個十元一晚的出租房里,慢慢找工作,這樣,還節約了一部分房租。

可是,工作並不好找。

直以錢花完了,工作也沒有著落。我開始向同學們借錢了,比如,澎天玉、陳德洪的姐姐、李芬等。

同學們勸我,叫我把手機賣了換錢,並給我介紹了買家,願意出很好的價錢。可是,我舍不得。雖然那時,我手機已停機,沒有用了,只是擺設。

能借的,我都借了,雖然借得不多,我也很節約,但是,我還是成了讓人討厭的無能者,同學們,都害怕我向他們借錢,開始躲著我了。

小波一家人,這時都回了老家,買了一套房子,過上了城里人的生活,而我,卻過年不能回家,也感覺無臉回家。

不過,在這時,堂弟阿貴,成了我的依靠,他接濟著我。這是我一生中,最灰暗的時期,無知而無奈。所以,阿貴的人情,我永遠記下了。

值得一提的是,李芬和阿貴好上了,這也是一個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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