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麗澤似乎一個講故事的小孩子,喃喃自語般的講述著姐弟二人的故事。諾一安靜的听著,心中暗暗感慨著愛情的脆弱。
客麗澤不再說話,依舊抱著膝蓋。仿佛一個受傷的孩子一樣。遠處的辛蒂婭沒有听到任何她想要的答案,有些按捺不住,諾一知道她想要知道些什麼,因為她自己也很好奇。
「之後呢你遇到了我們……」
「是的,我遇到了你們,我發現了熟悉的氣息,那種發自靈魂的氣息是我融合接觸過的……」客麗澤半閉著雙眼,仿佛要睡著了一樣,那種感覺仿佛非常的放松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若不是諾一有意的引導,或許他不一會就回睡著。
「融合接觸過?靈魂氣息……那是什麼?」諾一繼續平和的引導著客麗澤的話題。
「哈哈,你們不知道吧!極少數的精靈天生就帶有神的恩賜。當年的洛兒女王可以洞悉人心,惡毒的海森可以感受種族和血脈。我姐姐和我卻可以記得每一個接觸過的靈魂氣息,而我隨著年齡的增長不僅僅可以深深的記得接觸過的人,甚至那些接觸過的人所接觸過的刻骨銘心的人也能感受的到……這在別人看來或許是一種恩賜,可是我寧願沒有這樣的天賦,因為每一次運用我就會想起和我一樣具備這樣天賦異稟的姐姐……」客麗澤的眼淚再一次默默的流下來。
「你見過赤炎?還是你接觸過見過赤炎的人?」
「土木堡戰役之後,我曾喬裝到過那里,感受到了赤炎的氣息。呵呵……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至于為什麼,你听了以後就知道了。」客麗澤微微抬了抬頭,手臂懶洋洋的揮了揮,遠處的哈瑞和辛蒂婭便快步的來到諾一身邊,也地席而坐。
客麗澤微微的笑了笑,似乎想要告訴哈瑞他是友好的,但是似乎內心里有有些不屑這麼做,所以若但是看他的笑容那真是難看之極。
「其實羅娜爾的狀況我很清楚,她幾乎是沒有什麼希望醒過來。可是,我是她弟弟,我們流淌著一樣的血,只要有一絲的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當我當上族長的那一天我就開始了對海森那個惡婆娘的報復,我斂財、制造危機,還勾搭上了臭名昭著的‘血契’佣兵團。」說到血契佣兵團,看著眼楮就要冒火的辛蒂婭,客麗澤揮了揮衣袖,干笑了兩聲又繼續說︰「別激動,我和血契只不過就是人口買賣的關系,當然這是有條件的,這個條件就是他們將為我找到所有聖級以上的祭祀的行蹤。不僅僅是光明系的人類,還有魔獸、獸人、海族,甚至是黑暗魔法師,乃至幽冥的種族,只要聖級以上會治愈系魔法的他們將一一替我找出來。酬金就是精靈族的處女或者俊美的青年。哈哈~我很愉快的答應了,不僅僅因為他們帶給了我希望也因為我可以借此報復那個害死我姐姐的婆娘。我幻想著有一天我姐姐健康的醒來,然後我將動用我所有的力量幫她重新得到女王的位子。我之所以出現在土木堡是因為我得到血契的消息,一位法神將會出現在那里。我得到消息後拼命的往土木堡趕去,可惜的是我晚了一步,土木堡戰役已經結束,龍騎士索比斯戰死,巨龍赤炎重傷。而我找到那位法神的時候他自己也受到了魔法反噬奄奄一息。原來所有的人都被算計了,不只是兩大帝國,就連這位法聖也一樣。這位法聖收了一件亞神器作為酬勞為人完成一個未完成的魔法卷軸。按理說以他法神的身份這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這個卷軸根本就不是一個未完成的魔法卷軸,而是一個隱藏的極好的神級魔法卷軸,只要稍微魔法注入就會啟動,身在土木堡要塞的法神不忍心傷及無辜軍民,用自身的法力抵消了部分的魔法力量但是依舊無法救助千萬人的生命。老法神心中極為氣憤,又因為自己無力挽回重大的傷亡而悔恨,心思一亂就收到了卷軸的反噬,這時候才發現這個卷軸惡毒無比,不止能誘發巨大的連環魔法攻擊還隱藏者吞噬法力的黑暗魔法。與其在痛苦自責中度過余生不如一死了之,而我是唯一一個可以幫助他達成願望的人。所以我成全了他……之後的日子,我依舊到處尋訪為數不多的法神被我一個一個的找到,但是他們听了我的描述之後都說︰‘靈魂已經消散的人就如一具會喘氣的尸體!’我心中明白,但是卻始終不肯相信,我曾經尋訪過黑暗法聖,他們也無法讓我姐姐活過來。可是當見到了現在的赤炎,我發現我一直以來的幻想或許是可以成真的……」客麗澤抬著頭,緊緊的盯著諾一的眼楮,那雙眼楮又紅又腫,噙滿了淚水。
「我?我能怎樣?若是一個人沒了靈魂就如同行尸走肉,就算可以站立能夠行走,那也不是你姐姐羅娜爾呀!」
「你可以,你可以……你是自然之神的使者,又是生命樹揀選的先知。你可以將赤炎治好並讓她如此強大,又讓一只普通的風狼突破聖級,你就是神!神什麼都做得到……」客麗澤的眼楮放著光,那種光芒有些可怕,有些倔強。
「你先告訴我,當初襲擊我們和牛頭人的刺客是不是你安排的?」諾一有些憤怒,滿臉的嚴肅。
「是我指使的,血契的人做得!」
「你為什麼這樣做?」諾一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為那些枉死的牛頭人感到氣憤。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個祭祀,你有沒有能力救我姐姐……」客麗澤回答得心安理得,似乎他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一樣。
「你這個瘋子……如果我是你姐姐,我才不要活過來!我會因為你感到丟臉!」諾一氣憤的站起來,不再理睬這個家伙,胸口劇烈的起伏說明了她的憤怒。
「我不在乎……什麼都不在乎……我只要她活過來,對我笑,跟我說話……」客麗澤根被沒有在意諾一的態度,依舊平靜仿佛一個弱小的孩子。
辛蒂婭實在無法在壓制心頭的怒火,她掙月兌了哈瑞的攔阻,一下子抓住了客麗澤的脖領大聲的怒吼著︰「你告訴我,到底誰是策劃的土木堡事件!你說!你說呀!」
「哈哈……哈哈……你生氣了!」客麗澤沒有反抗也沒有生氣,他滿臉帶笑的任由著辛蒂婭發泄著她的憤怒。那表情、那態度像極了一個神經病。「你讓她治好我姐姐,我就告訴你……」
「放手!放手吧!」哈瑞上前拉開了憤怒的辛蒂婭緊緊握著客麗澤衣領的手,然後極為冷靜的說︰「他剛剛說過了,他根本不知道。你不會不記得了吧!赤炎,冷靜點!」
辛蒂婭好不容易平復了情緒,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客麗澤,然後找了一顆樹靠在了樹干上。
「沒有誠意的合作,你以為我們會接受麼?羅娜爾的死活只有你在乎,我們無所謂的!你想要的我們有,我們想要的你卻不一定有……」哈瑞雙手放在客麗澤的肩頭,一雙美麗深邃的眼楮緊緊的盯著客麗澤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球,一字一句仿佛都敲打著他的靈魂。
「……」客麗澤似乎非常認同哈瑞的話,他張張嘴仿佛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又好像無話可說。
「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姐姐醒來,你該怎麼解釋你所做的一切?她那麼美麗、聖潔,那善良、可愛。她心地純淨從不肯傷害別人,若是她知道你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她會怎麼樣?」哈瑞的聲音很低,但是帶給客麗澤的震撼確實那麼的強大。他的眼楮一瞬間失了光澤,陷入了沉思。
「我……我……我要怎麼面對她!她那麼善良、那麼聖潔……」眼淚再一次的落下,客麗澤哭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你可以,你可以救助暗精靈一族,如果羅娜爾活著她肯定也會這麼做。而且你還可以肅清精靈國,讓政權歸于人民……」諾一輕輕的撫模著客麗澤弓起的背,仿佛在安慰一個哭泣的小朋友。
「那……你真的可以救活她麼?你若是騙我……」客麗澤的眼神瞬間變得邪惡。仿佛一下從一個無辜的孩子變成了殺人惡魔。
「我想我應該可以,但是因為時間太久的關系,羅娜爾就算醒了也不一定能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她就想一個初生的嬰兒一樣,需要你幫助,教她怎麼生活,怎麼融入人群……」
「我不在乎,哪怕她不記得我也行,只要她活過來!」客麗澤那邪惡的眼神變得無比的柔和。
「可是你要先想好怎麼面對她,如果她知道你是一個壞人或許真的會討厭你哦。因為她或許不記得你是她弟弟,不會因為親情而包容你,那個時候你還是會失去她不是麼?」
諾一的話讓客麗澤陷入了沉思。天色漸晚,諾一三人就這麼陪著客麗澤坐在懸崖邊上,全都安靜的沉默著,耳邊只有風聲和偶爾傳來的鳥蟲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