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密院會議的決定以驚人的速度得到了執行。m已經被集中起來,但由于家主的猶豫未能趕上平叛之戰的薩盧姆艦隊氣勢洶洶地掃蕩了卡多爾家族的領地,消滅了所有敢于反抗的殘余叛軍,並且對預定要分割出來成為行省的西瑪塔爾星域的11個星系實施了軍管。在會議結束的半個小時之後,嶄新的五百條末日沙場級戰列艦和兩百條災難級戰列艦,作為阿狄莎波家族消極避戰的補償被交到了帝國海軍和卡尼迪家族手中。
而被圖奧三世欽點為西瑪塔爾行省巡防艦隊司令的馬拉圖?沙克爾則在軍務部享受到了vip級的待遇。制作身份證件和i卡,量身訂制全套的帝國海軍中將軍禮服和常服,制作符合帝國高級將領身份、帶有實體劍刃的裝飾性佩劍,這一切都在半個小時內得到了解決,速度快得驚人。這一方面是由于圖奧三世的欽命,另一方面則是由于沙克爾的殺星之名。被卡尼迪清洗之後,又在短時間內重新組建的軍務部中,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知道,暴怒的卡尼迪殿下帶著這個看上去只是個普通米瑪塔爾士兵的馬拉圖?沙克爾,還有區區五十名卡莫兵,殺光了他們所有的前任。在這里,沒有人敢因為沙克爾是一個「卑賤的奴隸」而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鄙視,取而代之的則是滲透到他們骨髓里的恐懼。
穿上纏滿金色流蘇和鍍金金屬飾片的帝國海軍中將常服,看著遠去的工作人員戰戰兢兢的背影,沙克爾不由得嘆了口氣。畏威而不懷德,敬畏強者蔑視弱者,這就是人類的天性嗎?他搖了搖頭,正打算離開軍務部的辦公大樓,但身邊陪同他來軍務部辦理這些事務的柳澤叫住了那個如蒙大赦飛快離他們而去的工作人員。
「請等一等!」
那個正在快速走向自己辦公室的工作人員猛地停下了腳步,然後慢慢地回過頭來,一步一步挪到他們身邊,動作活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柳澤……柳澤閣下,沙克爾閣下,請問你們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
好吧,現在不僅動作看起來像受驚的兔子,這聲音听起來也好像一個剛被幾十名大漢輪暴過的少女。柳澤壓下了自己的不良聯想,開口問道︰「手續是辦完了,那麼請問我們要到哪里去接收我們的部隊呢?」
「到哪里去接受我們的部隊?」工作人員疑惑地重復著柳澤的問題。
「是的,我們的部隊呢?按照帝國海軍的規定,巡防艦隊雖然不像帝國海軍的第一、第三、第五三個主力艦隊那樣擁有上千艘戰列艦和五千以上的戰艦總數,但至少也應該擁有兩到三個戰列艦分隊,二十艘以上的戰列艦和相應的至少一百五十艘以上的中小型戰艦。既然你們已經為沙克爾閣下辦完了他的入職手續,那麼我想請問,沙克爾閣下應該指揮的艦隊在哪里?」
「這……」負責帶領他們辦理手續的軍務部工作人員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柳澤不耐煩地上前揪住他的領子,拖著他向前方走去︰「你們的上司,帝國軍務總監,那個接替尤科斯的倒霉蛋,他的辦公室在哪里?帶我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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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怒氣沖沖的柳澤,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沙克爾,還有那個負責帶領他們的倒霉工作人員一起站在了軍務部那火箭形辦公大樓最頂端的一間辦公室中。這間辦公室的面積大約有三百平方米,佔據了整個最頂層的空間,地面上鋪著和樞密院大廳一樣的金色地磚。從完全透明的四壁望去,帝都達姆圖爾薩德西部遼闊的沙漠盡收眼底。而在他們面前站著的,則是一個和沙克爾曾經在帝都的叛亂之夜有過一面之緣的魁梧男子,布哈拉之手軍團前指揮官,哈扎克?艾瑪。
「哎喲,這不是平叛功臣馬拉圖?沙克爾閣下嗎?」有著令人不快的蒼白面龐的男子帶著虛偽的笑容迎了上來,「今天大駕光臨此處,有何貴干?」
柳澤很明顯也曾經和哈扎克打過交道,他略帶嫌惡地掃了一眼哈扎克肩上的軍餃和胸前的勛略表,回敬道︰「帝國海軍上將軍務總監哈扎克?艾瑪閣下?不知道是您坐鎮此處,冒昧闖入,實在是失敬啊。」
那個倒霉的工作人員一看見勢不妙,趕緊退出了辦公室。哈扎克並沒有理會自己那個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惶然撤退的屬下,而是把鷹隼一樣的目光聚焦在了面前的沙克爾臉上。
「帝國海軍的新星沙克爾閣下,您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何貴干呢?」
「我來要我應得的東西。我來要我的艦隊。」輕輕地推開擋在兩人中間的柳澤,沙克爾站到了哈扎克面前。在哈扎克將近兩米的身高面前,身高不到一百八十厘米的沙克爾看上去並沒有顯得矮小。相反,隨著他往前跨上一步,哈扎克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
「艦隊?」哈扎克冷笑了一聲,隨手從寬大的辦公桌上拿過一份文件,甩手扔給沙克爾,「帝國現在沒有任何多余的艦隊。原本在亞耶爾訓練的帝國海軍第四艦隊都將被打散後補充進第一艦隊和重建的第三、第五艦隊,哪里有多余的戰艦給你一個小小的巡防艦隊司令。」
趁著沙克爾皺起眉頭掃視著文件的時候,哈扎克背起手又慢慢踱了兩步,又對柳澤說道︰「我說,你們卡尼迪家族的艦隊不是還剩很多嗎?分一點給這個米瑪塔爾走狗啊!」
話音未落,哈扎克那龐大的身軀就整個飛了出去,撞到了十幾米外大樓外層透明的幕牆上。能防御大口徑子彈直射的堅固幕牆被他那一百多公斤的強壯身軀撞得出現了蛛網狀的裂痕。哈扎克掙扎著抬起頭打算唾出口中的血水與碎裂的牙齒,卻發現柳澤的右膝頂住了自己的胸口,牢牢地把自己按在了幕牆上。
「我也知道,軍務部剛剛收到了五百艘嶄新的末日沙場級戰列艦,還沒來得及分配給各個艦隊。我並不貪心,我只要其中的三十艘。」柳澤面無表情地說道。卡尼迪殿下交代自己和沙克爾一起來接收艦隊,自己就一定要給沙克爾弄到充足的艦隊,因為這是殿下的命令。
「那是預定留給第一艦隊的。」盡管處于這樣岌岌可危的境地,哈扎克?艾瑪依然面不改色。
「想必你知道,尤科斯?阿狄沙波是怎麼死的。」柳澤說出了死于非命的前任軍務總監的名字。
「你敢……不要忘了我的姓氏。」哈扎克的語氣有些顫抖了。不能放棄,不能就這麼屈服于這個家伙,不能就這麼讓帝國歷史上的第一個奴隸艦隊司令上任。布哈拉之手軍團嚴酷的訓練讓他無視了上巨大的疼痛。他強撐著一口氣,反過來開始威脅柳澤。
「那麼,你猜猜,我把你從這里扔出去之後,再向陛下匯報這里發生的一切,陛下會怎麼做?任命沙克爾為西瑪塔爾巡防艦隊司令,這可是陛下的欽命哦!」柳澤微笑道。他的笑容很陽光,可在哈扎克眼里看來卻比魔鬼的咆哮更猙獰十倍。
「哎呀,哈扎克大人、少校閣下……你們在做什麼呢?」正當哈扎克思索著是否要屈服于柳澤的威脅之下,稍微擠佔一下某個艦隊的戰艦配額的時候,一個甜美的女聲飄入了他們的耳朵。一位穿著帝國海軍上尉制服的年輕女性微笑著露出兩顆小虎牙,睜大著眼楮看著辦公室內的這一幕。
不知為何,身經百戰的柳澤?火月整個臉在一瞬間就紅得像剛剛被脈沖光束灼燒過的碳化鎢合金裝甲。他悻悻地松開了膝蓋,讓哈扎克落到了地面上,然後帶著一絲尷尬對站在門口的女上尉說道︰「玩笑,玩笑……我們和哈扎克大人開個玩笑而已。」
而識得約塔身份的沙克爾和哈扎克二人則忙不迭地躬身行禮,哈扎克一口唾出嘴中和著血水的碎齒,然後用有些漏風的嘴巴問道︰「不知殿下到此有何指示?」
「殿下?」,柳澤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年輕的女上尉,「請問你是……」
「陛下是我的爺爺啦!」看著三人各自尷尬的樣子,約塔不由得抿嘴一笑。她好奇地盯著沙克爾手持的文件看了兩眼,然後立刻就意識到了剛才這里發生的事情。
「少校閣下,」她盯著柳澤肩上的帝國海軍少校軍餃,「是不是因為哈扎克大人告訴你沒有戰艦提供給沙克爾大人,所以你就打了哈扎克大人一頓?」
這下,連哈扎克的臉都有些紅了。一向以陸上無雙自傲的布哈拉之手軍團前指揮官在自己的辦公室內被人毆打,這件事情傳出去無論如何也不是一樁美談。而柳澤的臉則因為自己干的好事被揭穿,變得更紅了。他慌亂地向約塔行了個禮,然後縮到了沙克爾身後。但他的心跳還是不爭氣地超過了每分鐘12次。那個聲音還是不停地在他的腦海中回蕩著。她叫我「少校閣下」,柳澤想。
「這個,大戰剛過,哈扎克閣下確實拿不出足夠的新戰艦來。但沙克爾大人確實又需要戰艦來編組自己的部隊。那麼,我有一個折中的方案,不知道諸位願不願意听一下呢?」帶著甜甜地笑容,約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