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新王莽 第十二章 急回京城

作者 ︰ 風馬牛行

政君听說皇上催她回宮就昏倒在姐姐君俠的懷里。姐姐又是勸又是掐指,說「皇上不守信諾,上不了門,掛不成牌匾,不掛就是了。我們王家不希罕那虛榮。妹妹,也不要以為丟了面子,丟面子的是皇上。落下了個說話不算數壞名。你醒醒。為了這麼件小事,值得嗎?君力,君弟。快來勸勸你們的姐姐。我看他那脾氣一點也沒改。做皇後了,也得改改才是。」匡衡听說皇後昏了過去,立馬同貢禹過來了,他對貢禹說「我佩服史丹的預見。皇後得到消息立馬昏一陣子,史丹的預見就象靈佛。他是她心里頭的蛔蟲。」貢禹說「他倆是誰和誰呀,他是劉驁的保護人,榮辱與共。」匡衡掏出信對貢禹說「連應對的策略都替她想到了。」說完之後,就把信遞了君俠,由她轉交皇後。

皇後醒來第一句話就是「馮美人迷住了皇上」,她那眼晴因失望變得色彩暗淡。頭發也因無頭緒而蓬亂。她對三個姊妹說「都羨慕皇家好,皇家是籠子,我是籠子鳥,我沒有了飛翔的本領,出了籠子就是死路一條。」姐姐說「奴才家也都有個不如意的事。更何況是日理萬機的君王家。這里有史丹的信,他把你的事料到了。也開出了良藥。你拿過去看看」政君見有史丹的信就準備拆開來看。姐姐用手把她按住說,我們幾個在邊上哩!你也避避,雖是姊妹,但也不是皇宮私屬地?政君說「說的是公事,也不是私事,沒有可避的。再說了你是姐姐。妹妹對姐姐有秘密?」君力說「二姐最為幸福的人,外頭有皇後之名,里頭有夫妻之實」君弟說「三姐可得把話說明些,什麼名呀,實呀,打悶葫蘆,誰懂?」姐姐說「只要政君懂就行了」政君把信看完,竟開了笑。三個姊妹見政君在慢不經心地理頭發,氣也消了,就都長舒口氣。小妹君弟對姐姐說「史丹對她象味止痛止煩的藥」說完就掩嘴巴笑。當天夜里,她們就按皇上所說的動身往長安趕。

王鳳從二嫂家出來之後就快鞭加馬。出王家寨數里上大路才追上。皇後妹妹坐在二匹馬拉的車里。皇後見哥哥趕上來了,把窗簾拉起就問「二嫂可好?」王鳳說「守著孩子,生活倒不成大問題。媳婦拉著兒子回娘家去了。丟下二嫂與小兒子。沒有男人的生活,好也好不倒那里。終歸是有遺憾的。不過,孩子活潑聰明,算是安慰。」政君說「你現在接父親做了平恩候。今後有些實權了。你把兄弟的事,當做個急事追追。我不相信滿世界里找,就找不到一個大活人。老屋場里的事,神廟的事,可安排妥當了?」王鳳說「都安排妥當了。牌匾就擱老屋大堂里。紅布也不揭。由二叔照看。他可是我們王家的族長了。不論在輩份上,還是在身份上,還是在能力方面,他都能勝任。能贏得王寨人的擁戴。皇後,你就放心好了。」

皇後說過家事,想起宮內事就哼了聲把眼光投向長安。王鳳把目光收回投向妹妹正眼瞧,兩人目光撞了下。妹妹開口說「我按時到京城,看他如何開口說人話,」王鳳說「任性的妹妹,得了吧!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夫妻鬧情緒,鬧過就好,民間夫婦爭吵都不論個理。何況你是皇後。妹妹,記住了,妹婿更為重要的身份是皇上。是個身不由已的皇上。他為皇冠而活,也為皇冠而累。他活的不是自已。他還得為祖上活著。你就適可而止。他活得沒自由。」政君說「他沒有自由?宮外宮內里圈養著那麼多的女人,那是什麼自由?又是誰給的?我有自由?他在皇宮可以自由的愛,象個無廉恥的騷公雞。這就是他的自由和不自由。」

王鳳說「你也別急,說不定他寵愛馮妃是件好事。傅妃從此遇上了對手。」政君驚訝地說「你偷看了我的信?」王鳳說「什麼信,誰敢給你寫信?」政君說「你的說法跟史丹的說法為什麼驚人的一致呢?」王鳳說「事情有個理,得理不就是都一樣了。天下英雄所見略同。」

政君說「哥哥,還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商量,大佷子明年十二歲了。該找位經學大師帶著他。教他學做人,學做皇上。」王鳳說「你不用說,我早就相著這事了。只是,這事還得由他的父親說著算。我雖是他的大舅,但我不能代替他的父親。但話又說回來了。真的由他說了算也就是壞事。說不定他把親信安插給太子。今天說太子不聰明。明後天又說太子沒有德。那可不得了。事情難在,不能過問,但又不能不問。我早就相好了個人選。他就在你的面前。」政君說「就是前面騎著黑馬的那個人。他叫,叫匡衡,是吧」王鳳答道「是的。」隨即喊了聲。匡衡應聲扭頭。

政君望著他那高而直的鼻梁,就想起了史丹,心里有好感,她說「听著匡衡的名字好熟。建議毀掉文帝與惠帝廟的人可是他?」王鳳說「是他,他是以經學上的理論說服朝廷上下的人才決定毀掉的。滿朝廷的飽學之士多得很,但沒有一個辯得過他。皇上見他說得有理也就采用了他的建議。」政君說「我不懂經學,也不關心。我關注的是,皇上能听他的話,這對于我兒子是件好事。我看他行。」王鳳說「你說行,也就有五分成算」政君說「還有五分你同史丹商量著辦,我與史丹的事,你懂的。他是孩子的監護人。他的史姓身份讓朝廷各派都不同他爭。風流倜儻加上討人喜歡的好性格,即便是那些有野心的人也不會對他怎麼的。也是他們爭取拉攏的對象。」王鳳說「不愧是我王家最為聰明的人,鬼得很呢!」

匡衡在前面放慢腳步,政君把窗簾掀得更開更敞,這才把他看得更清。總體上看年齡不過四十多一點,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一雙明眸的眼,關注的是當代經書而不是明爭暗斗的穢事。但從眼珠子里所泛出的光芒來看。他是回避而不是逃避,是趨利避害。但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他選擇的又是名,這種名不是不要利而是積極的面對和爭取。是有利的名和有名的利雙重結合之物。一對往下撇的胡子,表明他遇事處理的方法是以退為進。白淨的皮膚,表明了長期生活在皇宮之內的身份。他予人以「是文人的身子骨」的印象。他正是以文人的身份贏得朝廷中的地位的。那對眉毛橫臥在額頭上。開口說話並不能改變眉毛的姿態,表明他操守的堅貞。對于忠誠的性格,政君是打心里喜歡的。可以說,他全部的性格都總結性的展示在眉毛上了。

他走到皇後的車前,在馬上恭身施了個禮。

皇後問,是你建議皇上不祭祀文帝廟和惠帝廟的?匡衡說,我不僅建議他不上這兩座廟,還要建議他不要祭祀太上皇廟,甚至我還要建議毀掉這些不該敬的廟宇。

皇後說,你不怕反對的人把你的舌頭割了?

匡衡說,沒有誰有這樣的膽子。他們懼怕我身上的一股正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好。現在皇上祭祀的廟宇太多,分身都忙不過來。按照我們的習俗,也是該毀掉的。在民間出了五代就不算親戚了,不再祭祀。我所說的那幾座廟都過了六代以上了

政君說,我問你,戾太子廟出了五代了嗎?你主意叫毀了,這又是為何?

匡衡說,戾太子是慘死的。不能成為祖。應該以他的孫子,也就是你的婆家人公公為始祖開始祭祀。老公公的媽媽姓史。至于那段歷史,你可以去問史丹大貴族,他是全知全曉。家族的興起與變遷,見證人之一。說完之後他眼楮狠狠的盯著王政君。

王政君心想,他毀廟的理由說得我無法反駁,到時他建議恢復廟宇恐怕也象這樣說得人無法反駁。他是一個忠誠之人。忠誠于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忠于他的觀念就象忠于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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