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新王莽 第二十二章 听課現場01

作者 ︰ 風馬牛行

a部︰

王新從女乃女乃屋里出來之後,對嫂娘說「媽媽,我不想到塔山國去任職,那兒太清苦了。」嫂娘說「你這麼大了,什麼事都還由我操心。不要任職,就同皇上講。換個地方。」王新說「同攝皇講,還不如同王臨講好些,他還能主動幫襯。攝皇整天都埋在事務堆里。剩余時間在構思九廟,設計廟宇象是他的大愛好,還是不煩他老人家好。」嫂娘說「王臨的事,托碧兒說也行的。她在老子與兒子之間傳話,把事托給下人,只要成功,不要怕丟掉面子。」王新說「碧兒在那?我說說去?」嫂娘說「她在宜嫂兒那里」王新準備去的時候,嫂娘把他拉了回來說「她眼晴正在往下瞎,恐怕是保不住的。說話完了之後要高聲說我走了,下次來看嬸娘。」王新說「不會吧,前幾天我去的時候見她好好的。」嫂娘說「她那眼看起來沒有兩樣,其實與我們常人是不同的,她沒有淚可流。現在我才明白,流不出淚後就流血,流血後就失明。」王新說「那我去了。」

王新到宜春那里去了之後,碧兒出來對嫂娘說神秘地說「主人,對你說件王新的事。」嫂娘說「什麼大不了的事。把臉繃得緊緊地,搞得怪緊張的」碧兒說「王新不想在塔山為官,是遇上了對手了。他剛才在那發脾氣。說想殺人呢!」嫂娘說「這還了得。我去看看去」

嫂娘去的時候,王新同二嬸談得正歡。宜春氏說「你的那個二叔在年輕的時候可是個佛心。他結婚的時候,收養了一對母子。那女的肚子里還懷孕帶著個,」王新說「二叔做上了攝皇上之後就變成了一個人。是攝皇稱號害了他,他身不由已」宜春氏說「兩個兒子先後死在政治旋渦里。叫我做母親的如何向他的祖上報告?」嫂娘見她倆說得入巷,退了回來,對碧兒說「他同二嬸談得投機,沒有看見有什麼異樣。怕是你听錯了吧。你是北方往西的地方。我們是北方偏南的地方,兩地雖隔著不遠,但口音不一樣差別大得很。‘報仇’,我們說‘保守’同你們說‘報仇’听起來是一樣的。」

b部︰

王莽進宿舍門那瞬間,睡意也就上來了,打了個長哈欠,把昨夜的事統統丟開了。太學府打雜的在他前腳進門的時候,後腳就到了。核實問他是不是王家寨來的叫王莽。王莽說是的。僕人從大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遞給他,說是家鄉寄來的。王莽準備拆開的時候,想想又把信收到回來。對自已說,我現在要睡會兒,把丟掉的時間找回來。睡一會兒就成了,我要把精力恢復一下。

在學子們陸續往講經堂去的時候,僕人發現王莽也準時起來了。他正在用冷水擦臉。他驚訝這位學子怎麼有這樣的適應能力。說睡就睡,說醒就醒。王莽拆開信看,見是母親生病的事。就急著寫了個「馬上回」便函,托太學府人送到驛站。腦子就想到今天的講演題目「洪範八政與五行」

他去講學堂的時候,里面早已坐滿了人。王莽在前面找了一圈見沒有空位,又轉身往回揀了個空位坐了下來。他的眼一會兒台上,一會兒台下。見一書生抱著書袋不緊不慢地往後頭走,他立馬起身去填那個空。他悄悄問邊上的那人「沒人吧!」那人從台上收回眼光打量王莽說「剛才不是有一位,坐下就是你的了」那人問王莽「听口音不是本地人」王莽說「是的,從沙麓山腳下來的」那人說「好地方,黃帝的兩個妃子曾經在那巡游並在那里安了永遠的家。當代皇太後的家就是在那里」王莽說「你懂歷史,是我的學兄,請問姓氏」那人說「姓鄄,單字一個邯字。」王莽問「什麼邯字,怕以後寫信出錯」鄄邯說「耳性在左,甘苦在右。我是個有耳性的人,吃得了苦」說時,剛才走的那位抱著書袋子又走回來了。鄄邯招呼他「哀章,剛才坐邊上的是你?」哀章說「是我,我見你在深思事,沒有打攪你。」

哀章回到先坐的地方不是真的要找這地方,他是為了與人侃上幾句。這是他為人的性格。他對王莽說「看來是個新入門的書生,你就坐這兒吧,我到後頭去找個地方。再說了,洪範八政也不是沒讀過。周書上有,再說那五行也是淘汰的理論。把兩個過去的理論結合起來做為個新理論,說起來倒有新鮮感。」說完之後他就走了。王莽在他說話時把哀章打量了個透,橫沖直撞的頭發被管束成了「一切待命」樣式。臉上永遠掛著微笑,倒不象是裝出來的,是出自內心的自然。思想不是順著你的想法而去。而是捕捉你的遺漏。在你覺得很完善的時候閃現一下耀眼的亮,把你引致敬佩他。他從現實中找思想,善于在東游西蕩里發現上層人的想法。他不分貴賤,一團和氣是他的本性。

這時台上開始了講課前的開場白。開場白是由匡衡講的。「今天講演的題目是︰洪範八政與五行。講課的是當代著名經學大師劉向。提起劉向在坐的沒有一位不曉得他的名的。但識名不見人,也就談不上真的認識。今天我把他推介給大家。」書生門全體站起向劉向行禮。劉向報以彎腰深鞠躬。然後按照傳統,站著開講「‘洪’是大的意思,‘範’規則之意。是天地基本**。也是入門之門,是總綱。」鄄邯說「大師的開場白也沒有什麼奇的地方,」王莽說「理論都是簡單的。只有簡單才能易行。你再听他接著說」

劉向說「至于八政則是綱之下的目。那八目呢?一是敬事農業,二是求資用,三是敬鬼神,四是建房屋,五是明禮義,六是管治安,七是禮賓客,八是整軍旅。歸結起來就是‘洪範八政’。說到八政,我們不能跳過尚書說八政。應在《尚書》這書的意義里把握精神。」

鄄邯說「這些理論東西我也曉得。應直入正題,說研究的成果。尚書,是上古的書。是歷史,是文獻。這些大家都曉得的。」

王莽對鄄邯說「你急性格,他的新研究內容來了。」

劉向說「尚書中重要的人物有兩個,一個是伊尹,提出‘敬天保德’。二個是周公,進一步提出‘以德配天’,他是‘天人感應’的創造者」

王莽對鄄邯說「我覺著周公這人是超過孔子之上的大聖人。他第一次把天的好惡心同君王的德聯接上了。主張‘修人事應天命’。連孔子自已都承認,‘我不夢周公久矣,’」

台上劉向接著說「至于相生相克的‘水火土木金’五行,大家曉得的理論。問題在于運用這些理論之時,陷入盲目的之中了。首先我要向大家提出個問題,為什麼是五行,而不是六行。五行不是創造的理論,而是發現的理論。也就是說,他是上天創造的。我們把手伸出來數數,人有幾個指頭?五個,對吧,這是我們自已所能主宰改變的嗎?不能。」

鄄邯對王莽說「我覺著大師在跑題了。」

王莽回答「大師不可能跑題,他一定是在切入點。這個點好比是刀,切割才開始。你仔細听,來了」

劉向在台上開始話題一轉「八政與五行是怎樣的關聯起來的呢?八政是具體的形。而五行是形體的魂。就象人的精神之于人的身體。身體不存在。相生又相克的五行與八政結合組成了我們全部的歷史。自周開始到孔子時代的歷史,所謂春秋史,就是一部五行運行的歷史。」

在他準備開講「理想周公政治」的時候,外面進來了一班人打斷了他的講課。進來的人對劉向說,你的課該停下了。劉向不惑的問,有什麼理由,不要我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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