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部︰
嫂娘對王新說「剛才碧兒過來說，你要在塔山國復仇，可是你說的。是與誰結上了仇。仇怨宜解不宜結。」王新沉默了一會兒說「沒有。沒事的。」嫂娘高興地說「我說是了，我兒怎麼會同人結仇了呢！呆會兒回家。把你的夫人哄哄。她在家里又對兒子千兒發脾氣了。他才多大的人。值得發脾氣，罵得上口」王新說「媽媽，我不該結婚太早。好女人多得很。」媽媽說「這話可不是你說的。你的婚姻還是你的莽叔叔為你牽手搭的。學學小叔叔的從一而終，夫婦倆日子過得好。」王新說「剛才听老婆婆說，莽叔叔的婚事是你操辦的。是嗎？」媽媽說「騙你的莽叔回來結婚是我的主意。結婚的洞房是我找人布置的。你的莽叔叔是個要事業不要家的人。不象你要家不要事業。你兩人要是綜合一下就好了，就完美了。莽叔叔從京城回來推門進，見母親好好的，驚訝地問‘不是說你病了嗎？’我在邊上打圍場，說‘那里是病，是想孫兒的病。’莽叔叔，先是有點不高興。後來在屋里讀書之後。就消了氣。他主動對媽媽說‘一切听從你的。’其實，我早就曉得，他一定會答應的。婆婆後里還有一張王牌沒打出哩。就是叔叔王音的信。婆婆見他答應了，就掏出王音的信，叫他讀。莽叔叔說，都答應了，還有什麼可讀的。就這樣，他與你的宜春大嬸結了婚。我在他房里擺上新被子。在床頭上還擺了束紫金花。結婚入房的時候，她說是女兒紅。我就認定她是北方人。開先我以為她是南方人呢！」
王新說，光顧著說話，我可得回去了，千兒沒有事了吧？
嫂娘說「小孩子有什麼事，鬧哭之後就過去了。時間過的真是快啊，你莽叔叔結婚那年是多大？十八歲？而現在他三兒子王臨也十八歲，他也在今年結婚的。這人呀，不及草木。」
王新說，媽媽，我可要走了。那頭還有人喊我有事的。
嫂娘說「你看宜春兒與她的婆母有沒有母女相？」
王新說，有的，有的，不知情的說是母女倆。碧兒進來在邊上看著掩嘴笑
嫂娘說「頭天進的洞房，可是第二天，他倆就吵開了。原來你的莽叔在路上收養了一個人。是路過奴隸市場邊上，可憐女人手里牽著個，肚子里還有個。他花錢買下了。不要說新媳婦，就是我，還有婆婆，都想不開的。」
王新說，還有這事。他望著碧兒。碧兒覺著他很生份。急忙把頭低下了。
碧兒，王巡
b部︰
王莽坐上驛站車之後，想到劉向被捕又放掉的事。同迷霧抓起來一樣，放掉也是迷霧一團。他想不通劉向到底犯了什麼過錯。在馬車上，他隨車而搖著。樹，山，渭河在他的眼簾前跳動。趕車的是位大叔。他說「公子，前面上橋就到分叉口了，往那兒去」王莽猛然醒了似地，說「我忘了件在事了，趕快往將軍府趕」車夫說「你是從將軍出來才上車的，怎麼又往回去？」王莽說「我真的從將軍府上車的？那也得往那兒趕，也得回去。」車夫說「回去，回去，拿了人家的錢，接受著人家管。客官，別急，出來的時候早，車少人少。回去，正是高峰時，車多人也多。」
王興見王莽來了，說「你回來得剛好，剛才皇上和太後來過。好端端的人，怎麼說病就真的就病了呢！」王莽問「沒大事吧」王興說「沒大事，我看也就是事多壓在心上造成的。」
王莽進到內房，王鳳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掙扎著精神對王莽說「佷兒，听說你準備回家，怎麼半道上又回來了。」王莽說「我準備不走了。听說伯父生病。我不能丟你不管回家去，。我要同你一道把病魔打垮」說完後，頭上滲出一陣子汗。他為自已明智反回而感到慶幸。王鳳說「你一定要回去，听我的，伯父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說的意思，你們年青後輩們一定要懂得做為長輩的良苦用心。皇上結婚早，但遲遲不能生養，造成皇位空缺，引起明爭暗斗。你不能學他，丟掉為人的天性。回去把婚結了，完成人生第一的大事件」王莽說「大伯坐在家里關心佷子的事。我內心感恩不盡。我決心在大伯跟前盡我的本份。同大伯一道同病魔做爭斗」大伯說「听我的，你立馬回家完婚。泄一下秘吧，告訴你，坐在家里，我怎麼就曉得你的事了呢？都是你的堂叔叔王音告訴我的。你不能學劉驁，失去後代，沒有祭祀。是對天的不敬。我的身體暫時沒有大礙。只是政務太多太繁重造成的。現在我把事情一古腦托給了王音，這下子輕松多了。過幾天就會恢復的。佷兒，我心憂慮呀！老一輩子的都相繼老去。而小子輩里還沒有一個出色的人。外佷里頭出色的要數淳于長了。但他有致命弱點。他外事狂悖。士大夫階層里反對他的人多。有這樣的弱點，很難擔當大任。皇上不能生養已成了鐵的實事。一旦確立了繼子。他們的舅舅，兄弟，將會把我們這班舅舅，兄弟們趕出京城的。王氏的繁榮從此不再。不知替代王氏繁榮的是誰？想到這些，我寢食不安。」
王莽是帶著沉重的心情出將軍府上路的。此時的太陽已是下午的正午時，陽光燦爛白如熾燒，掛在王莽的頭頂。他深吸幾口以暢心懷。上渭橋時他不忘看看那天夜里沒有見到的奴隸市場。他見到奴隸市場竟是頭攢動。他對市場恨了恨，咬咬牙吞吞氣，他罵這是對天的違背。人變成土地的附屬品了，就象土里長出的草，沒有了土地，草就沒有了根，變成可以擔著上市場出賣的草。是對天的背叛，是對天犯罪。而土地的佔有者不僅佔有了土地，還將土地上的人變成了柴草。想到土地，想到了積有大量候爵階層。土地在他們手里由于太多。而大量拋荒。野草是土地主宰，這是對天犯罪。應向這些土地所有者開火。問他們開刀。開刀的對象就在朝廷。幾乎全在朝廷里。他們有，史氏，王氏，許氏，陰氏。沒收兩字一出。他又嚇了一跳。沒收大伯大叔叔們的土地？這時那門子的事？
趕車的大叔問王莽「公子，你這是回家，還是為皇上辦事？」王莽說「出門幾年了，回家看看母親。」大叔叔說「那可得回家，幾年沒回去，我得為你把車趕快點。為孝子趕車。我快樂著。咦，前面那地方蹲伏著大活人在那兒，怕是餓昏過去的人。」王莽說「還不快快停下車，過去看看。」
王莽下車一看果然一個大活人。那女人臉色蒼白。頭蓬亂，身邊還有個小孩子。那孩子見媽媽蹲在地上起不來，嚇得哭開了。王莽過去問「怎麼了。」女人不抬頭，不吱聲。大叔叔說「怕是餓了。我這里有吃的，還有點水救下急。」女人把吃的分一半給兒子之後自已才吃。兒子並沒有吃。只是看著母親吃下之後，臉上開始變紅潤才吃手里的餅。王莽問「怎麼孤兒寡母的流落在路上了？」女人說「家里田地給賣了，投靠親戚的。那里曉得，親戚早在一年前也把土地賣了。不知往那去了。因此四處尋找落腳。」王莽問「丈夫那里去了。」女人說「走了近一年了。被朝廷拉夫到邊關了，另人家都有個信捎來，他那里音信全無，怕是喂了匈奴的狼了，爛成了匈奴的草了」王莽說「我這里有點錢，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就收下，可以立家謀個事業。你看怎麼樣。」女人說「那怎麼成！公子，你可是大德人。我不曉得怎樣感謝哩！」趕車的說「說什麼謝呢，把孩子的名姓改下，記得大德也就行了。」女人說「那成，請問公子大姓。見你還是個沒有結婚的人吧？」趕車的說「公子姓王，」女人說「那就叫王巡，記著。」說時，她拉過兒子，要他喊王莽為爸爸。王莽不知如何應答。趕車的說「世面上這樣的事多著呢，你就答應了吧！」王莽說「不用這樣，改下姓也就成了」這里，趕車的說「我說姑娘，你大著肚子，是不是，還懷了個。」女人說「是的，這樣吧，公子，你把肚子里也啟上個名，讓她也記得。」趕車的說「是男是女都平知曉，怎麼啟名」女人說「這有什麼難。男的也叫巡字，女的嘛，就請公子開口隨意叫一個」王莽深思了一會兒，說「單字，碧兒」女人笑得燦爛，說「好名，碧石如藍，必定美麗。」王莽問「你可有遠走打算。如果不想遠走的話，就近我為你找個落腳地方。」女人說「全听公子栽決」王莽對趕車的大叔說「把車往右行段路，我把她安頓好才回家。」說完四人上車往右拐了去。
王莽他那時心里翻滾著對土地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