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奔流 口蜜腹劍李林甫 藝術天子李隆基

作者 ︰ 楚人

李林甫是李氏皇族,他靠著逢迎李隆基,巴結高力士,登上了宰相職位,他遇到才能、聲望、功業超過自己的人,還有那些與皇帝關系深厚、地位快要接近自己的人,總是千方百計地除去。

李林甫特別忌恨那些有文采的人,他在表面上總是與他人友好,用甜言蜜語引誘他們,暗中卻陷害他們,人們都說李林甫是個「口蜜月復劍」之人。

李林甫每次想陷害他人時,總是在家中閉門思考,等他相好計策之後,他就打開房門,笑眯眯地走出相府,熟悉李林甫的人就知道,又有一個人該倒霉了。

兵部侍郎(國防部副部長)盧珣的風閣清新純淨,他起著馬離開勤政樓時的樣子,讓李隆基看得出神,李林甫擔心皇帝重用盧珣,就對盧珣的家人說︰「盧珣的聲名很好,如今南方的交州(越南北部)、廣州一帶缺少賢人,皇帝想派遣盧珣去,如果不想去遠處,那麼就可以考慮做個太子賓客。」盧珣听了之後,自願請求得到太子賓客的位置。

李隆基曾經一度很喜歡一個叫做嚴挺之的官員,當時,嚴挺之正在擔任絳州刺史,李林甫找來嚴挺之的弟弟,說道︰「皇帝很想念你的哥哥,何不上奏皇帝,說你的哥哥得了嚴重的風濕病,需要回京治療。」嚴挺之不知是計,按照李林甫的建議上奏了朝廷。李林甫向李隆基匯報說︰「嚴挺之老了,得了嚴重的風濕病,應該任命他一個閑散的官職,便于他吃藥治療。」李隆基嘆息了很久,還是按照李林甫的建議,任命嚴挺之為一個閑散官職。

大臣李適之性格粗狂,李林甫對他說道︰「華山有大金礦,你可以向皇帝建議開挖華山金礦,這樣就可以使得國家富足了。」

李適之向李隆基建議開發華山金礦,李隆基征求李林甫的意見,李林甫答道︰「這件事我早就知道,華山是龍脈所在,不能開挖。」李隆基認為李林甫忠誠,對李適之開始產生討厭的心思。

李隆基想征集天下有各種才能的人才,這些人來到長安之後,李林甫擔心這些人向皇帝報告自己的罪惡,于是,就用盡各種辦法來為難他們,最後,安排這些有一技之長的人來做詩賦,最後,連一個也沒有錄取,李林甫向李隆基匯報說︰「天下沒有遺留在民間的賢人。」

李隆基不上朝的時候,各部官員都到李林甫家中匯報工作,御史台、尚書省沒有人辦公,另外一個宰相陳希烈坐在相府,無人理睬。

李林甫的兒子曾經隨著父親在自家後花園玩賞,說道︰「父親大人掌權十五年,仇家遍天下,將來一旦有災禍,恐怕就是做個苦力,也沒有機會。」李林甫說道︰「已經騎虎難下了。」

過去的宰相,憑著道德氣度,不用威權,出門的隨行人員不過數人,老百姓也不用躲避,李林甫仇人太多,每次出門,都要帶著上百人的衛隊,街上行人必須躲避,家里的牆壁重重機關,石頭鋪地,夜晚要換幾次臥室,如臨大敵,自己家的人也不知道李林甫晚上睡在那里。

李隆基也清楚李林甫是個什麼樣的人,用李林甫本人,已經說明了李隆基的一切了。

一個國家的興旺與否,全在于人,貪圖享樂的李隆基加上口蜜月復劍的李林甫,一定能夠將大唐朝弄壞的。

唐玄宗之前的制度,雅俗音樂,都歸屬太常寺管轄。李隆基精通音律,安排太常寺只執掌禮樂,不再監管戲曲雜樂。

李隆基安排左右教坊,讓藝人學習普通的俗樂,李隆基還挑選幾百人,親自教他們學習道觀曲子,稱為「皇帝梨園子弟」。

禮部侍郎張廷圭上書說︰「皇帝應該崇尚經術,親近正大之人,倡導樸素,不能喜歡靡靡之音。」李隆基不听。

隨著年齡漸老,李隆基越來越厭倦繁瑣的朝政,他把外朝之事交給李林甫、內廷之事交給高力士,自己專心玩樂。

江淮轉運使韋堅勞動民力,挖掘了河渠,將南方的糧船轉運到長安,並且在望春樓下聚集深潭,數百艘船只列在樓前,陳列各種珍貴物產,陝縣縣尉崔成甫身穿華麗衣服,唱著《得寶歌》、一百位美麗女人隨聲迎合。

戶部(財政部)郎中王珙負責稅賦,他請求向百姓征收運輸費用,每年貢獻百億,儲藏在宮中的倉庫中,說是額外的收入,李隆基認為王珙能干,使得國家富足,王珙靠著盤剝百姓來討好皇帝,百官都很仇恨他。

李林甫知道李隆基想盡情享受人生的余年,他對百官說道︰「看到那些御馬了嗎?亂叫喚的御馬,馬上會被裁掉;那些一聲不吭的御馬,每天都可以吃到最精美的食物。」唐朝的官員們都明白李隆基已經不再喜歡進言了,于是,大家都緊閉上嘴巴,好保全自己的地位與俸祿。

沒有了任何煩心事打擾自己,又有這麼多的財富可供享受,李隆基每天都沉浸在溫柔鄉中,享受著人生的最大歡樂。

李隆基是個多才多藝的人,他的書法精美,詩歌也寫得不錯,流傳下來的幾十首詩作,雖然不算上品,倒也不俗。下面與者一起欣賞幾首︰

同劉晃喜雨

節變寒初盡,時和氣已春。繁雲先合寸,膏雨自依旬。

颯颯飛平野,霏霏靜暗塵。懸知花葉意,朝夕望中新。

千秋節賜群臣鏡

鑄得千秋鏡,光生百煉金。分將賜群後,遇象見清心。

台上冰華澈,窗中月影臨。更餃長綬帶,留意感人深。

賜道士鄧紫陽

太乙三門訣,元君六甲符。下傳金版術,上刻玉清書。

有美探真士,囊中得秘書。自知三醮後,翊我滅殘胡。

幸蜀西至劍門

劍閣橫雲峻,鑾輿出狩回。翠屏千仞合,丹嶂五丁開。

灌木縈旗轉,仙雲拂馬來。乘時方在德,嗟爾勒銘才。

答司馬承禎上劍鏡

寶照含天地,神劍合陰陽。日月麗光景,星斗裁文章。

寫鑒表容質,佩服為身防。從茲一賞玩,永德保齡長。

使得李隆基獲得藝術家皇帝稱號的原因,主要在于李隆基在戲曲、舞蹈、音樂藝術方面的卓越貢獻,這不得不聯系到中國古代一位絕色才女——楊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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