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兮急切接過話道︰「若是再被王爺知道了皇上與她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王爺豈不是會要殺了她。」
王雁桃冷笑一聲,「王爺愛她勝過自己的生命。平常我們怎麼說她與皇上**,奈何沒有真憑實據,王爺也只是與她氣怒罷了。況且每每王爺對她發怒,她便不是撒嬌賣乖,便是故意玩欲擒故縱之計,惹得王爺對她越發的愛得不行。這次,我們只需如此這般……。」說著,拉攏她們二人低語了一翻。
轉眼間,大地回暖,萬物復蘇,已是柳綠花紅的陽春時節了。紫荊花被移出了花房,眼下,正是花期繁茂的季節,千萬花朵簇攢枝頭,陽光下,色彩奪目,蔚為壯觀。
這一日,我與紫月在婉園里賞了一回春,便躲進了屋子閑話。
蘭蘭日漸長大,已能滿地亂跑了。念奴和碧春正在屋外陪他捉蝴蝶玩兒。遠遠地,只見蕭煦匆匆地向著這邊奔過來。蘭蘭迎著他跑過去,喊道︰「六王叔,蝴蝶,蘭蘭要蝴蝶。」
蕭煦置若罔聞,一臉陰暗地只埋頭沖著我的屋子前來。念奴上前拉著蘭蘭,輕語道︰「六王叔正忙呢,奴婢給您抓蝴蝶去。」說著,用眼神示意碧春領著蘭蘭去玩兒,自己則急忙向著我的屋子跑來。
我與紫月正在窗前插著一把杏花,只听門邊傳進一聲怒喊,「薄婉兮,你給本王出來!」
我心里一震,蕭煦從未如此連名帶姓地喊過我。我放下手里的杏花枝,轉首面向著怒氣沖沖前來的人,含了輕盈笑意道︰「王爺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
蕭煦狠狠拽過我,向著紫月道︰「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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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煦將我拽至門邊,一把將門杠上了。我心間驚疑,百轉千回一遍,也並不知自己到底又做了什麼。惹得他如此雷霆大怒。
他將我拽住內室,失了理智地把我推倒在寢榻上,發瘋般地撕扯著我的裙衫。我一時驚慌失措,一壁緊緊護住自己的衣衫。一壁怒道︰「你要干什麼?你瘋了不成?」
他見我這樣,越發地像一頭失控的獅子,雙眸猩紅,額間已是汗水淋淋,只狠狠地剝著我的身子,
我拼勁全力,猛然躍起來,喝道︰「你到底想干什麼?為什麼突然這樣對妾身?」
他揚起一巴掌,狠狠地摑在我的臉上,咆哮著。「你這個賤人!你說說,他怎麼會知道你腰間的這個月牙兒?你告訴本王,你和他到底背著本王都做過什麼了?」
我心間一震,伸手捂著腫脹的臉頰,擠出幾個字。「你說什麼?你給我說清楚!」
蕭煦一把推開我,雙手緊緊抱住頭顱,痛呼,「你說,你是不是和他已經……。這個月牙兒除了本王,還有誰見過?你說!你說呀!」
我見他如此情狀,心間已猜出了幾分。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撫著右下腰。這個位置除了有肌膚之親的人外,豈還能被旁人所瞧見。
我沉下心來,道︰「這個月牙兒除了王爺,連念奴也未必瞧見過,怎麼還會有旁人知道呢?」
蕭煦猛地站起身子,又一把將我緊逼至一側的大柱子上。雙眸迸出凶光,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下去。他咬牙,道︰「你明明已上過了他的寢榻,還敢在這兒與我狡辯。你知道麼,他要趙貴人在右下腰這個位置也紋上朱色的月牙兒。你說。若是你沒和他做過苟且之事,他怎會憑空說出這話。」
我腦間轟然,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此刻恨不得殺了我。若是換做了我,除了做此想,還能有別的理由說服自己麼。
我「撲通」一下,直直向著他跪了下去,哭道︰「沒有,妾身沒有做過這種事。妾身發誓,妾身從未背叛過王爺。」
他後退兩步,嫌惡地背過身子,森冷地道︰「別在本王面前惺惺作態,本王嫌髒得慌。」
我膝行上前抱住他的腿,哽咽道︰「王爺要相信妾身,妾身與皇上是清白的。」
他一把抽出腿去,狠狠甩下我的身子,喊道︰「放開你的手,我嫌髒!」
我突然失了倚靠,只得癱倒在地。他視而不見,轉身便要向著門外走去。
我驀地站起身子,擋住他的去路,淚流滿面地哭求,道︰「妾身也不知他為什麼會知道這月牙兒斑,但妾身敢以性命起誓,妾身沒有對不起王爺。」
他臉容黑暗,眸光清冷而孤絕。遂即,他溢出一絲冷笑,緩緩道︰「性命?你以為本王還會在乎你的性命麼?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給本王死去罷,本王永遠不想再見到你。」說著,自我身側風一樣地飄走了。
我雙膝一軟,癱倒在地,只覺自己魂魄飛離,了無生氣。
不多時,念奴走進內室,見我倒在地上,不由得驚呼起來。
我緩緩醒過神來,念奴拿著絲巾為我抹去了嘴角慢慢滲出的血絲。她輕輕地撫著我紅腫的臉頰,心疼地道︰「小姐,王爺打你了?」
我撐著她慢慢站起身子,冰冷地回道︰「何止是打,他恨不得殺了我呢。」
念奴道︰「發生什麼了?奴婢剛剛在院子里瞧見他就覺得不對。可他在屋里,奴婢又不敢冒然進來。」說著,攙著我慢慢往寢榻邊移過去。
她看見我全身上下衣衫不整,發絲凌亂,不禁急道︰「小姐怎麼這個樣子?王爺莫不是要強迫你……。」
我淡淡苦笑,搖搖頭道︰「他再不會要我了,我與他真的完了。」
念奴呼道︰「到底怎麼了?昨日小姐和王爺不還是好好的麼?最近這麼久,王爺對小姐的好,奴婢們也是看在眼里的呀。」
我心內一痛,是呀,昨日我們還那般恩愛情濃呢。可今日今時,不過是別人的一句話,他就對我絕情絕愛,形同仇人了。想來,愛,是多麼的脆弱呢,脆弱到如同一縷輕煙,連一絲絲細微的風吹都是經不起的。至于堅貞不渝,不離不棄,或許只是傳說,只是故事罷了。
念奴見我不言不語,不由得急切道︰「到底怎麼了?小姐是要急死奴婢麼?」
我甩甩腦仁,道︰「你可知道我腰間有一個月牙兒的胎斑?」
念奴狐疑,「小姐從不讓奴婢伺候您更衣,就是沐浴,您也只讓奴婢給您搓背,奴婢從不知道您身上有什麼月牙兒的斑記。」
我沉沉道︰「是呀,連你如此貼身伺候我的人也不知我腰間有個朱色的新月胎斑。可是,皇上為什麼能知道呢?」
念奴驚呼︰「皇上?小姐是說皇上知道小姐腰間有個月牙兒胎斑麼?王爺就是為這事生氣的?」
我一把撂起衣衫,露出腰間的朱色新月胎斑給念奴看。念奴湊近身子一瞧,道︰「這個月牙兒確實很美,且還是紅色的,奴婢怎麼以前從不知道呢?」
我放下衣衫,道︰「這個地方,豈能隨隨便便示人呢。」
念奴了然,呼道︰「難怪王爺發怒呢,小姐怎能讓皇上瞧這個地方,這兒……,這兒……,羞死人了。」
我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怎能讓皇上瞧這兒,難道連你也以為我和皇上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念奴滿臉羞紅,「奴婢怎麼敢這樣想。可是,皇上怎麼會知道小姐這里有這個月牙兒呢?」
我泫然,「所以說這事定有蹊蹺,趙貴人一向不喜歡我,上次的信箋之事,我一直覺得奇怪,這次又出了這事,我懷疑我們婉園有鬼。」
念奴默然頜首,沉沉道︰「小姐說的沒錯,定是小姐更衣或沐浴時,被人窺見了這個胎斑。」
我眼眶一酸,淚水又流了下來,「你好歹仔細些罷。只是王爺,他大概再不會踏進婉園了。這回,這個人算是把我徹底打入地獄了。」
翌日,紫月一大早便過來了。我躺在榻上,蒙頭垢面,一副傷心絕望,恍若不在人世的樣子。
紫月嚇了一跳,道︰「姐姐這是怎麼了?听丫頭們講,昨日王爺又和你鬧了。」
我面無波色,只喃喃,「這回不是鬧,是生死決裂。我和他徹底完了。」
紫月驚疑,「到底怎麼了?」
我道︰「他說我和皇上已做過苟且之事了。」
紫月憤然,「他怎麼可以如此污蔑姐姐,他總是這樣疑心你,你們這日子可還怎麼過呢。」
我含淚道︰「若是疑心,他不過沖我發發怒也就罷了。可這回不是疑心,這回他有證據了。」
紫月驚愕,喊道︰「姐姐!難道你真與皇上……。」
我回神,盯著紫月道︰「妹妹也以為我會和皇上做出什麼苟且之事?」
紫月面有愧意,垂眸道︰「我從未這樣想過姐姐。我知道姐姐決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姐姐剛剛說的證據是……。」
我緩緩坐起身子,將寢衣掀起來,露出一彎朱色的新月斑痕給紫月看。紫月詫異,只睜著一雙滿是疑惑的眸子盯著我瞧。
我瑟縮著身子蜷在寢榻上,將昨日蕭煦辱罵我的話細細地對紫月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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