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了,馨雅,今天你情緒有些不對。」吳闐褚雖然對楚原珂說沒什麼事,但還是很擔心這個嫡親的唯一小妹。
「沒事,能有什麼事,就是昨天記了大半天的書,有些難受。」吳馨雅懶懶地斜了一眼關心自己的兄長,手提著毛筆準備下筆,「哥,你今天的任務完成了?」
「恩。」吳闐褚見她不願透露,便不再追問,但是還是提點道,「你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有些東西你不去挫破……是不能明白的。」
「嗯,我知道。」吳馨雅側過頭躲開兄長的視線,「哥,我要繼續練習了,你自便吧。」
「那我走了。」吳闐褚回到自己座位上。
看著兄長坐在位置上認真的側影,吳馨雅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提筆練字。父親說,練字可以靜心養氣,多多練字總是好的。
「啊嗚▔好想睡覺。」楚原珂趴在桌子上打著哈欠,「嗚▔回去睡覺去。」說到這兒就退開凳子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楚原珂,你記完了?」
「恩,李初義,你呢?」楚原珂偏過頭看著發聲的人。
李初義站起來追上楚原珂的腳步,捶了他的肩膀一拳,「那是當然。」然後搭上楚原珂的肩膀,「走吧,回房間去。」
「噢。」楚原珂有點提不起心情,抬步離開。
吳闐褚只抬起頭看了楚原珂一眼,就繼續寫字。
出去休息一會兒,腦殼都疼了。水月覺得自己應該出去轉轉,才一天就有些受不了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天藍得沒有一絲雲遮擋。
水月出了艙,沒有四處晃蕩,只在欄桿上趴了一會兒,被太陽曬得懶懶的。俯視著大地,一大片的綠色和藍色,綠色是各種草木,藍色的是湖泊、河流。相得益彰地組合在一起,組成大千世界各種風情。
飛船快而穩地飛過山川河流,略過大地,迅速地向著目標地而去。
嗯,回去了,繼續練字,我的字實在是太差了。水月撫額,太陽曬著有點兒暈。
回到艙里,一股涼意瞬間撲面而來,水月即使穿的是窄袖長裙,依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回到座位上,把最上面的一張寫滿了字的紙揭開,拿筆蘸了蘸墨,下筆一筆一劃地練字。
說來也怪,這紙張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凡品,一入手就有些涼意,也不像普通的紙張一樣透墨到下一張,明顯的很輕很薄卻又帶著點韌性,一點都不脆弱。
不過這都不是水月現在要想的問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在十天內把字寫的像模像樣。這里待的五十幾個人估計即使是年齡最小的寫的字也比她好。這讓水月有些煩惱。
突然,水月靈光一閃,之前的水月在父母未逝之前學過一些字,也會寫一些,雖然後來當了丫鬟,也沒有機會用到字,沒有怎麼練字了,很是生疏了。
但好歹有點底子,總比水魚自己模瞎好啊。知道這個字怎麼寫,不代表可以寫好,理論再厲害也得實踐才行。
于是乎水月努力地翻找著記憶中的感覺,盡量融會貫通。就算寫的字不能達到頂尖,也要有些模樣才好。
認真做事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時間就跳到了傍晚了。夕陽西下,從船上看去,太陽在下方的雲海慢慢吞吞地下沉。
「全部到甲板上來。」凌峰師叔站在甲板上。
水月听到聲音抬起頭,看見周圍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人了,于是快步走到甲板上。甲板上也沒有幾個人,大多數人都正在推門從房間出來。
「現在是晚練時間。」凌峰師叔看著站的還算是整齊的人,「今天生病的人來了沒?」
「來了!」幾個病患已經是生龍活虎的樣子了。
凌峰師叔神識一掃,人都到齊了。「為了避免到時候你們不適應,我決定給你們開始提前訓練,算是圓我們的緣分一場。」
「訓練?在船上還要訓練?訓練什麼?」很多人都有些好奇,「不知道好不好玩?」
「不適應?」盡管年齡不大,但是經過精英教育的吳闐褚瞬間抓住了其中的一個關鍵詞,難道到了之後還會發生什麼?呵呵,那就好玩了。
「你們每天早上晚上都要來訓練,主要是增強體力。現在開始跑步,今天暫時圍著船跑十圈,跑完休息。」凌峰師叔公事公辦地宣布。
「恩,十圈其實不多,畢竟船只有那麼大。」凌羽師叔倚在船欄桿上笑眯眯地露出他的大白牙,好不避嫌他的幸災樂禍。
事實上,下面的人也是這麼想的,但經過他這麼一說,總感覺有什麼陰謀。
「好了,現在先分組。一共五十四個人,分為九組,六人一組,跑最後的一組會有懲罰。一組中只要有一個人跑最後,那麼這整組一起處罰。」凌峰師叔宣布規則,「好了,按組開始跑,被點到的人出列跑,不用擔心先跑後跑的問題,我會計時而定,不會按照回來的順序來定。」
水月在第五組,三個男生,三個女生。
剛開始跑的時候比較輕松,但沒過多久,大概五圈的時候就開始腳步沉重了。作為一個做粗活的丫鬟體力尚且如此,更別說那些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與水月同組的女孩在跑第四圈的時候就已經嬌喘噓噓,有兩個男生早已跑到前面去了,只有一個男生拉扯著一個相熟的女生慢慢地跑。
慢吞吞地,感覺跑了許久,水月腦海里只剩下機械的自我鼓勵。在第八圈的時候就有一個女生差點倒下了,水月顧及到懲罰的規則,不得不在拖著自己疲憊的腳丫前進的同時和她的男生同伴以及另外一個不情不願的女生輪流拖著她往前慢動作式的前進。
「跑完的到旁邊去走走。你們就是運動太少了,才會這樣。」凌峰師叔招呼著跑完的水月等人。
水月扶著女孩走到一旁,女孩的長裙早已經在跑的時候為了方便撕碎了下擺,這時顯得極為狼狽,精致的發型也凌亂得不成樣子。即便是走的簡樸風的水月的衣服也是凌亂無比的。
女孩一跑完就想坐下,但水月知道跑完步後最好還是先慢步走動一下較好,可以緩解酸痛。所以想了想,水月還是和男孩女孩解釋了一下,硬是和男孩扶著女孩在旁邊走了一小會兒,才放開女孩。
一放開,女孩就坐在了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真正緩過來樂。「剛才謝謝你了。」女孩泯了泯干干的嘴唇,遲疑地說到,「我叫楊黎華,你叫什麼?」
「沒什麼。我叫水月,月亮的月。」水月笑著擺了擺手。
然後誰也沒再說些什麼,就這樣陷入了沉默。都靜靜地閉眼養神,現在說什麼也不是個好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