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靜听說過清朗和家里關系很緊張,這種緊張在她今天下午初進司徒家門的時候就感受到了。而且白婷雖然是司徒清朗名義上的繼母,司徒清朗卻從未這麼看待過她。
此刻白婷突然動怒,何靜雖不了解她的為人,卻也覺得不應挑起他們之間的誤會。
「算了白姨,他應該會很忙的吧。」何靜討好地笑笑,「清朗事務纏身,他這麼拼命,我反而擔心他的身體。」
「你知道什麼!」白婷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就是太乖巧懂事了,清朗他平時都不怎麼在外面吃飯的,他不愛摻合這些飯局,可是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白婷的弦外之音被何靜听出來了,而這也正是白婷想達到的目的。
果不其然,何靜心里一緊,忙追問道︰「他平時……都會回來吃晚飯嗎?」
「瞧我瞧我!」白婷一副說出什麼不得了的秘密的樣子,自責地拍拍臉頰,顧左右而言他道,「這是什麼湯,烏雞麼?你這丫頭的手藝真不賴,清朗能和你在一起,可真是有口福了。」
可何靜卻更覺得她有什麼故意瞞著自己,于是上前一步拽著白婷的衣袖哀求道︰「白姨,您一定知道些什麼的對不對?求您告訴我。」
白婷嘆了口氣,似是在猶豫該如何開口,又像在猶豫這事到底該不該說。
半晌之後,她突然扯下何靜的圍裙,對她道︰「小靜,你跟我過來,有些事情白姨我必須要告訴你。」
何靜心里咯 一聲,連嘴唇都在顫抖,她緊張地揪緊衣襟,跟著白婷進了一樓會客廳。
白婷神神秘秘地關上房門,何靜惴惴不安地坐在她對面,任由她悲憫又同情的目光在自己臉上游走,心里不由就開始慌亂起來。
「唉。」白婷的話已一聲嘆息開始,何靜聞聲,心都墜落谷底去了。
「白姨……」她顫聲問,「清朗他,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先問你,你們兩個的關系進行到哪一步了?」白婷直白地問,繼而又苦笑,「孩子,你不要緊張,白姨我是站在你這邊的,無論什麼事情都誠實的告訴白姨,白姨會幫你想辦法。」
「我……」何靜面子薄,被這麼問起來已經紅了臉,她垂下眼簾,小聲回答,「我們……拉過手,一起……逛過街,看過電影,但是……清朗他一直跟我保持距離,沒有……再踫過我了。」
「他沒有……對你要求過別的什麼?」白婷向前探了探身子,試探地問。
「沒有。」何靜紅著眼眶搖了搖頭,「我覺得清朗他不喜歡我,他對我只是很客套的交往。」
白婷又嘆了口氣,心里估計著何靜已經快被折磨死了,這才道︰「小靜,白姨今天的話你可能不愛听,但是白姨覺得,清朗他有喜歡的人,只是這件事他一直沒告訴你。」
何靜聞言,腦袋嗡地一聲,忽然就什麼都听不到了,她臉色慘白渾身顫抖,盯著白婷的薄唇移不開視線。
雖然明知道會是這樣的,雖然她心中一直懷疑是這樣的,可是在听到真相的時候,她還是不受控制地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