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誅天 第十三章 藥婆(上)

作者 ︰ 開花結果

「這些年,古寨的勢力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沒有人來這里鬧事,這里的人也就越來越多,漸漸的這里變成了古寨的一處入寨點。」

「入寨點,是什麼意思?」葉天問道。

「入寨點就是指這里成為了一個可以送人去古寨,加入古寨的聚集點。要知道,古寨可是方圓百里唯一的大勢力,據說古寨在這里扎根已有五百年以上的歷史了。可以說已經成為了這里的一個門派。據說在古寨里,每個人都可以吃飽穿暖,都衣食無憂,一切的供應,都是方圓百里的村鎮負責提供的,並且古寨還教授武功,武功啊,」說道這里,藥鋪掌櫃一臉羨慕之色。「不過,要想學習武功,必須是年齡在十五歲之前加入古寨,還要經過一番考核,很是嚴格,通過的人數非常的少,我們藥鋪的那個伙計,就曾經參加後,可惜沒能通過考核。」

「最近听過一個事,古寨最近新加入了一位藥師。」掌櫃神秘的說道,「據說是位顫顫微微的老太婆,還听說那位老太婆十分了得,古寨的大寨主,年輕的時候曾經受過傷,每逢刮風下雨,天寒地凍時,渾身疼痛不已,才四十多的年紀,已經滿頭花白的頭發,滿臉的皺紋,看上去和七八十歲的人差不多。但從那位藥師加入古寨後,大寨主不但舊疾消除,不再害怕風雨寒凍,更是恢復本來的容貌,一頭花白的頭發已經烏黑,一張臉已經恢復青壯年的容貌,武功更是更進一層樓。但是好像那個老太婆所剩歲月不多,現在古寨的人在幫那位老太婆在物色傳人。」

葉天听到這里,便明白了藥鋪掌櫃的意思,他是想讓自己加入古寨,去當那位藥師的傳人。

坦白的說,葉天很想去做一位藥師,在四娘身邊長大,接觸各種各樣的藥材,葉天已經習慣了與草藥為伍,但是這次葉天出來的目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去尋找自己的爹爹,但是藥鋪掌櫃的下一句話讓葉天改變了想法。

「每一位藥師都是受人尊敬的人物,每一位藥師身邊都是各種各樣的跟隨者,藥師的人脈很廣,只要藥師想做什麼事,基本上沒有辦不到的事情。我知道小兄弟到我們這里來肯定是要做什麼事,我觀小兄弟也是一位有能力,有本事的人,但是以小兄弟現在的本事,在這青牛鎮生活下來肯定是不會有問題的。但是如果小兄弟想要做出一番事業的話,加入古寨,成為一個藥師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老夫年輕的時候學過一點相面之術,我觀小兄弟的面相,將來必定是一方豪杰。」

葉天趕緊謙虛說道,不敢,不敢。

老者看了看葉天,繼續說道︰「人人都想成為一位藥師,我想小兄弟也想,現在就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就看小兄弟願不願意了。」

葉天陷入了思索中,葉天冒著這麼大風險走出臥牛村,走出大山,可謂九死一生,主要的目的是要要尋找自己的爹爹,可是茫茫人海,想要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葉天只是知道自己父親,是一位了不起的人,自己的父親長什麼樣子,做什麼事,葉天都不知道,這些四娘都沒有告訴過葉天,四娘只是說,自己的父親是一位很厲害的人。

葉天問四娘,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不告訴爹爹的長相,總要告訴自己到哪里去找,該怎麼尋找,四娘說一切隨緣,葉天不依,糾纏了許久,四娘就是不肯說。最後四娘臨終前,告訴了葉天一個線索,青雲,只有兩個字,不知道是人的名字,還是地方的名字,無論葉天怎麼問,四娘都沒有再回答。四娘很嚴厲的告訴葉天,出了臥牛村,葉天身上的玉佩不可輕易示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在進小鎮後,葉天也打听過青雲,看有沒有知道關于青雲的信息,但是小鎮上的人都不知道,無論山地點,還是人名,都沒有人听說過,就連藥鋪掌櫃,葉天剛剛也問過,根本就沒有听過什麼青雲之類的名字。

可以說,葉天要想找到自己的父親,就必須要先找到青雲這條線索,但是就憑借葉天自己,不知道何時才會有線索,但是如果能加入古寨,憑借著古寨的影響力,勢必要快一點。

想到這里,葉天道︰「讓我想一下,我先和我的師傅匯合一下,跟他老人家說明情況,三日後我到藥鋪來。」

老者說道︰「小兄弟做事情考慮周到,為人有情有義,必成大器。」

老少二人又聊了一些瑣事,吃飽喝足,道別。

葉天並在小鎮里遛了一圈,小鎮說大不大,小不小,整個鎮子大約有四五百戶人家,店鋪有十來間,鐵匠鋪,成衣鋪,藥鋪,飯鋪,客棧一應俱全。葉天找個了客棧,要了個房間,躺了下來,閉上雙眼,思索著今日的見聞。

別看葉天年紀小,但是葉天卻很精明,換句話說就是想得多,今天那位藥鋪掌櫃一副熱心腸,似乎極力推舉葉天加入古寨,似乎有天大的好處等著葉天。但是葉天知道,事出異常必有妖,萍水相逢,人家為何這麼熱心的幫自己。

雖然剛才葉天走了一圈小鎮,觀察到這里風土人情,確是比較敦厚,樸實,熱心,打听到古寨的情況確是和那位藥鋪掌櫃說的差不多,但是葉天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拿那位並不存在的師傅抵擋了一陣。

藥鋪里,伙計迎著回來的掌櫃,說道︰「為何您老要如此的看重那個少年?我看那個少年采藥或許還可以,但是他能成為藥師麼?他不是說他還有一位師傅麼?

「嘿嘿,哪里來的什麼師傅,那明明是他編出來的。」老者喝了一口茶,說道︰「你的眼力還是不夠老練,他采的那些草藥,年份都不短,可見他是在深山里采集的,附近山里的草藥基本上都被采光了,否則藥鋪也不會像這麼樣生意冷淡。」老者一副愁容。

「僅僅是深山里采集也就沒什麼,但是他采集的草藥十分完整,說明他對草藥十分了解,並且十分細心。另外,他放在櫃台上的草藥,都是相同的藥性的堆放在一起,不同藥性之間的草藥都隔有一定的距離,說明他對草藥的藥性也十分的了解,再加上他的年紀,可以說如果它能加入古寨,必定是藥師的不二人選。」

「那那個少年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一到我們這里,就可以成為藥師的徒弟,再過幾年,等到那位老藥師仙去,他就是古寨里的唯一的一位藥師,那可真是風光了。」伙計一臉的羨慕之色。

「誰叫你當初不努力,如果你也能勤奮些,對草藥的藥性再熟悉一些,說不定現在古寨里的那位藥師已經收你為徒了。」老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要是走了,這里誰幫你看藥鋪啊,是不是啊,爺爺。」伙計臉上堆著笑容,討好著老者。

「哎,說實話,要讓你離開這里,到古寨去,我還有點舍不得。」

爺孫二人在這里閑聊著,葉天卻是疲憊的睡著了。這一年,在深山里風餐露宿,葉天和阿毛相依為命,由于山林夜晚的凶險,葉天基本上沒有一晚上能夠好好的休息。所以在客棧里,除了一開始有些不適應柔軟的鋪蓋,很快,葉天就疲憊的進入了夢鄉。

一處高聳的山腰上,坐落了一個巨大的山寨,在山寨中某一個房間里,一位頭發花白,肌膚似山中的老樹皮的的老嫗,靜靜的坐在房間的一把椅子上,閉著雙眼,似乎閉目養神。地上跪著一位少年,少年雙手緊握,牙齒咬著咯咯直響,雙目緊閉,臉上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的滴落,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老婦對少年的痛苦神情毫無察覺,依舊是自顧自的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少年身上的痛苦瞬間消失,少年抬起頭來,睜開雙眼,眼楮里面布滿血絲,感受了一體的情況,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看了下靜坐的老嫗,連忙掏出腰間的口袋,放在老婦旁邊的桌上,向老婦鞠了一躬,安靜的退了出去。自始至終,老婦都沒有看上少年一眼,只是在那里閉目養神。

三日後,葉天來到了藥鋪,和老者言明,他日,若葉天成為古寨的藥師,他配置的藥,除古寨的日常使用外,其余的藥都由這間藥鋪代為出售。

藥鋪掌櫃寫了一封信,教給伙計,送往古寨。葉天便將自己居住的客棧告訴藥鋪掌櫃,約定一旦有了消息,可以到客棧去找他。

五日後,清晨,一輛馬車停在了葉天居住的客棧外,一位身形矯健的車夫,走入了客棧,沒過多久,葉天坐上了這輛馬車,離開了小鎮。

離開小鎮時,葉天回頭望去,小鎮風沙揚起,整個鎮子又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風沙中。

車夫姓羅,話語不多,據他所說,已經擔任車夫有五年多了,來往小鎮和古寨也有四五十趟了,對這里的路線非常的熟悉,這一帶非常的安全,沒有什麼危險的山林野獸,也沒有什麼不長眼的強盜來這里作亂,只要一日,到晚上便可以到達古寨了。

路上葉天吃了點干糧,睡了一覺,一年的擔驚受怕積累的疲憊還沒有完全的消除,等葉天睜開雙眼,已經是落霞滿天,抬頭一望,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便豎立在葉天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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