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黃土地 46 一棵桃樹

作者 ︰ 月芽雨

李夢軒和白茹霜談天論地,作詩寫賦,其樂融融,陳曉燕也開心的在房間里蹦來蹦去。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李夢軒趕緊把白茹霜送給他的詩拿在手里,向白茹霜告辭︰「霜姨,曉燕妹,我該走了。要不,我母親會著急的。」

「別走了,我去做飯。」白茹霜挽留著。

「不了,霜姨,有時間再來看你和曉燕妹妹。你的身體還沒大好,還得休息。」

「反正,我們還得吃。一聊起詩歌,啥病也沒有了。讓曉燕給你媽說一聲啊。」

說實話,李夢軒也舍不得離開這間屋子,還有屋子里的人,于是應承道︰「好啊,我去給你燒鍋。」

一听李夢軒答應啦,陳曉燕也很高興,不用吩咐,她就匆匆地活蹦亂跳地去孫黃賢家報信去了。白茹霜就拿些辣蘿卜和粉條去了簡易的廚房,李夢軒忙找著火柴去燒鍋。廚房內一個小型的鍋殼廊架著一個小鐵鍋,旁邊是一個小水缸,周圍堆著一些柴火,都是些棉棵,玉米秸,樹葉之類。白茹霜刷干淨鍋,李夢軒就引著了火。為了火旺,農家都用一種風箱的工具,往灶膛鼓風。李夢軒拉抽著風箱,把灶膛里的火吹得旺旺的,幫著白茹霜做了頓飯。瓜干面饃,棉籽油炒的辣蘿卜粉條,還有一大盤子洋蔥包雞蛋。白茹霜廚藝很不錯,色香味俱佳,再加上李夢軒心情好,吃得很暢快。悠悠的水塘,翠柳環繞,潔白的鵝靜靜漂浮,美景如畫,美人如仙,聲音如歌,才情如融融月光,如酥酥春雨,佳肴美味,飯菜可口,此情此景,李夢軒心神俱醉,恍若隔世。這種美妙記憶,加上醉人的文學夢,沉醉李夢軒好多年。

午飯後,李夢軒看白茹霜有些困乏,連忙說︰「霜姨,我看你有些累了。我和曉燕妹妹出去玩會。你睡會吧。」

「好啊,別走遠。」白茹霜說著打了個哈欠。她大病初愈,再加上和李夢軒說話時間長,話題也多,真的有些疲憊了。

李夢軒就領著陳曉燕先回了孫黃賢家,把詩稿交給母親收藏。又向母親說了,向白茹霜學習詩歌的事。母親孫素雲不懂詩歌,但她知道白茹霜是個有學問的人,兒子這麼好學,很是高興。李夢軒叮囑再三,別給弄丟了。孫素雲笑了︰「放心吧,丟不了。走時,給你帶回家。」

李夢軒才放下心了。孫朝輝從外面進來說︰「夢軒,我想去村南的自留地看看。你們去玩不?」

「好啊,那兒有個大桃樹,真好看,去吧?夢軒哥哥。」陳曉燕從旁邊央求著。她現在都把李夢軒看做自己的保護神了。

一听說桃樹,李夢軒就動了心。那個時代,水果都很稀少,難得吃一個,別說桃子了。他只是在《大鬧天宮》的電影里,看到美猴王孫悟空吃了個痛快,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桃樹呢。

「好啊。走!」李夢軒也很渴望去那玩。孫朝輝扛把鐵抓鉤,準備去松土,李夢軒和陳曉燕跟在後面。出了胡同往南走不多遠,朝右拐沿著池塘邊上坡一條小路。走了大約半里地,就到了。周圍是一望無際的玉米地,那都是生產隊的,玉米棵長得快一人高了。玉米地旁邊有一塊塊的小地塊,都是農家的自留地。孫黃賢家的在中間。種著一些韭菜,洋蔥,茄子等一些蔬菜。地塊的中央,有一顆拳頭大的桃樹,枝椏彎曲,盤旋生長。不大高,李夢軒很容易就能爬到樹杈處。桃樹枝葉茂盛,生機勃勃的樣子。李夢軒問孫朝輝︰「二舅,這樹結桃子嗎?」

「可能明年結。今年結了幾個,沒成,都掉了。」

李夢軒咽了口唾沫︰「我還沒吃過桃子呢。」

「明年桃子熟的時候,把你接來吃。」

「好啊,給曉燕也留一個。」李夢軒看看旁邊也很期盼的陳曉燕。陳曉燕也咽了口唾沫但堅定地搖搖頭︰「我不吃,媽媽不讓吃別人的東西。不過,我想讓媽媽吃一個。」

「哥哥的,都不是別人的。到時候,都有份,放心吧。是吧,二舅。」李夢軒慷慨地說。

「好的,听夢軒的。」孫朝輝笑笑開始干活了。

天陰陰的,還有風,十分涼爽。李夢軒一把把陳曉燕抱上樹去,看著這棵桃樹,憧憬著桃子的美味。他在想︰是啊,桃子熟了,一定要讓霜姨吃一個。這個神仙般的人,吃了仙桃就真的成了神仙了。我呢,我不吃,要個大的,留個陳曉紅吃,她也一定沒吃過啊。一想到陳曉紅,就想回關帝廟去了。在這都好幾天了,她還好嗎?

陳曉燕看李夢軒不說話,也不言語,騎在樹杈上,靜靜地睜大眼楮看著李夢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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