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黃土地 96 夢中的鐵架子

作者 ︰ 月芽雨

王大鵬在李天漢,于曉敏的熱情周到照顧之下,就在鄭州順順利利地有了工作,也有了安身之所。過了幾天,他就听從了李天漢的建議,用三輪車從大菜市場批發一些蔬菜來買。離門衛室不遠的街角,有一棵粗大的梧桐樹,枝繁葉茂,郁郁蔥蔥。王大鵬就在樹下擺攤售菜。那兒人來人往的,人氣很足,他的生意很不錯,很快就賣完了。他很興奮,然後又去菜市場批發,再去出售。家屬區的老人,走路艱難,他就送菜到家。有人多給他錢做辛苦費,他堅決推辭。很快,贏得了大家的信任和好感。李天漢也非常滿意。

且不說,王大鵬在鄭州順風順水,再說李夢軒這一日回家過星期,踫到幾個小伙伴,眉飛色舞地告訴他︰「夢軒,快去看看吧。我們莊後的大田里,豎起一個大高鐵架子,說是找石油或者煤炭呢!」

小孩子心性,見不得新鮮事,李夢軒一听,家都沒回,和陳曉紅,李雲耀朝莊後跑去。剛出村莊,他們就遠遠看見那個大鐵架子了,高聳入雲端。幾個頭戴安全帽的人們,在不停地忙碌。在高架上,爬上爬下,安裝著什麼。旁邊還有幾個,戴眼鏡的,文質彬彬的工程師在測繪計算著什麼。周圍好多社員在看熱鬧。李夢軒他們跑到近旁,見民兵連長現在是村主任的李田軒在一邊,就悄悄問道︰「田軒哥,這是在干嗎?」

「這是地質勘探隊的,在尋找石油或者煤礦,也就是看看地下有沒有寶貝。」

「奧。」李夢軒看到他們,將一個標著號碼的石碑埋入地下,也不知道什麼作用。生活在黃土地上的人們,大都是過著簡單的生活。他們最多去縣城逛逛,買些東西。對于外面的世界,都是一片陌生,一片神奇。

地質勘探隊的到來,給平靜的鄉村一陣騷動,一陣熱鬧,一陣趣味盎然的討論。也給李夢軒一陣思索︰「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啊?這地下,真有寶貝嗎?」他想著,有機會,一定要去外面看看,去闖蕩一番。在一個一直是原始耕作,鐵杴鋤頭的歲月,一個勘察地下的工程隊,就給了李夢軒一種新奇的刺激,一種想了解外面世界的沖動。

星期天,李夢軒和陳曉紅,李雲耀一起在田地里割草。他們現在就喜歡在那鐵架子附近出沒。

「夢軒,黑蛋蛋。」李雲耀發現一株結滿「黑蛋蛋」的植物。還有一些果實是青色的。李夢軒和陳曉紅,一人摘一個,放在嘴里吃,很甜。

「看,大飛機……」陳曉紅激動地指著遠方的天空。天空很藍,也很高遠,幾朵白雲漂浮遠方。一架飛機「嗡嗡」地飛來。李夢軒他們盯著,一直看到無影無蹤。李夢軒就想到︰「飛機,是干什麼的?坐幾個人啊?飛往哪里啊?」他又盯著高聳入雲,巍巍壯觀的高大鐵架子看了很久。他感覺世界真是充滿了神奇。也很大,大的不可想象。也有很多陌生的事物,需要他去學習,去探索。自己將來會是什麼樣呢?會坐上飛機滿天飛嗎?

「老師說,太陽系就有九大行星,茫茫的地球才是其中之一。太陽又是銀河系的一顆恆星。銀河系的直徑是十萬光年,也就是太陽光走十萬年的距離。茫茫宇宙還有多少太陽系呢?……」李夢軒感慨地說。

「是啊。這樣一想,人就太渺小了。」李夢軒的情緒也深深感染了陳曉紅,她也感慨道。

「想這麼多干嘛?我想去爬爬那鐵架子。」說著,李雲耀就走近鐵架,雙手抓住橫鐵,慢慢爬了上去。

「下來,危險,不能攀爬。」遠處傳來李田軒的聲音。

李雲耀一听,有些害怕,也沒有爬多高,就迅速地往下面一跳,結果,還是摔在地上了。好在地面土質很軟和,沒有摔疼。李夢軒和陳曉紅下了一大跳,忙前去攙扶。李雲耀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

李夢軒沒有爬那鐵架子的沖動,也沒有爬;可不知怎地,在夢里他一直爬那鐵架子,有一次竟爬到了頂端,周圍是的晶瑩的繁星和大大的皎潔的月亮;甚至自己走進那盤光潔燦爛的銀盤當中,心里亮堂堂,暖融融的。

夢里醒來,還是笑容滿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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