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黃土地 98 遲到躲進廁所

作者 ︰ 月芽雨

《朝陽溝》是講銀環和栓保在高中時相愛的豫劇影片。畢業後栓保回鄉參加農業生產,當他來接銀環時,銀環因母親反對,而勉強來到朝陽溝。農村的艱苦勞動使銀環僅有的一點熱情也消失了,正在這時銀環媽來信說臥病在床,銀環乘機離開朝陽溝。一路上觸景生情,心中有些羞愧。到家後母親並未生病而是騙她回城另找工作,銀環生氣,當天返回了朝陽溝。後來母親也來農村落了戶。當歌詞唱到︰「咋兩個在學校整整三年,相處之中無話不談」時,李夢軒悄悄看了看陳曉紅;正好陳曉紅也在看他。兩人柔情蜜意,都感到幸福甜蜜。

電影結束了,人們四散回家。放映員匆忙地收拾東西。坦場上就剩下幾個橫七豎八躺倒,正呼呼大睡的孩子們。家長們紛紛用力喊叫自己的孩子。有的一言不發,抱走了事。有的大聲呼喚,非把孩子弄醒不可。有的甚至用武力解決,打**,斥罵不斷。終于,放映場上的人們在這亂七八糟的聲音中,漸漸散盡。只剩下一些瓜子皮,糖塊紙等,還有十幾個濕漉漉的尿泡窯。

李夢軒他們也都各自回家休息。一夜無話。

第二天,李夢軒吃過早飯,就急匆匆地去上學。這天有點晚,路上已無上學的學生的蹤跡。李夢軒心急如焚。果然,到校了,校園里已然靜悄悄的,都上課了。李夢軒感覺很是不安。他受不了,遲到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教室被訓斥的情景。他也不敢在校園游蕩,怕被老師撞見。一陣考慮之後,李夢軒悄悄地走進男廁所。他裝作方便的樣子蹲在茅坑上。茅坑內,糞便滿滿地溢出,到處都是尿跡。活躍非凡的蒼蠅亂飛。有小的如蚊子般的,有瓜子般大的綠瑩瑩的蒼蠅,他們嗡嗡著在廁所里到處出沒,令人作嘔。這都是農村廁所的特色,大同小異。農村的廁所建造的也是五花八門,沒有學校的正規。有用農作物秸干一圍,有的用木板或者鐵板簡單一遮。有的是用土牆打的,不一而足。終于,下課鈴響了,急不可耐的學生們涌進廁所。于是,李夢軒就提起褲子,沒事人似地混在亂哄哄的學生中,走進教室。好在同學們沒說,老師們都沒注意。後來,遲到就躲進廁所,有時在茅坑上看書,等著下課,就成了他一個習慣。

這一節課是勞動課,班長王東奎進行分工。李夢軒和幾個同學去伙房幫忙。走到餐廳門口,同位劉明海忽然拿出半截粉筆,在牆壁上寫上「廁所」並劃上指示箭頭,指向餐廳。然後,嘿嘿地笑著跑進廚房。

「你這壞家伙,寫這兩個字干嘛?真不文明。你咋不去廁所就餐呢?」

「嘿嘿。」劉明海壞笑著,也不作答。

學校的廚房很大,足有四十多平米。中間一個大大的菜案子,堆放著各種各樣的蔬菜。看見同學們來了,一個瘦瘦的廚師出來招呼他們。他叫楊漢玉,原來是部隊的炊事班長。為人很認真,也很正派,對同學們也很好。李夢軒他們就在楊漢玉的安排下切菜,提水,干些體力活。那時的飯多是稀粥,飄著幾個青菜葉。不過,五香粉味很足,喝著蠻有味道的。同學們脾氣有些鬧,干活還是很賣力的。說實話,那時人們經常吃不飽,廚房的味道就很好聞了。李夢軒經常回家吃,很少吃學校的飯。因為幫火了,所以學校管飯。李夢軒就吃了三個窩窩頭,喝了一碗稀粥。稀粥上面,漂著香菜,蔥花,味道很是不錯的啊。

東郡六中有好幾個校辦工廠,木工廠,造紙廠,酒海廠。酒海,就是盛酒的用柳條子編制的酒簍子。在里面用桐油,瀝青等加紙片細細糊制而成。糊制好的酒簍子就密不漏酒。這些活,大都是技術活,一般人干不了。所以,那時的勞動課,同學們一般就去伙房,或者後面的菜園子。

後面的菜園子很大,有二十多畝地。種植著地瓜,豆角,花生,甘藍,花子菜等。

有一個劉芳齋老師,帶著一個科技組經常在菜園子里進行農學研究。劉芳齋就擔任地理和農知課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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