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約隨即打了安然的電話。
「您拔打的電話已關機。」
手機听筒里傳來了機器人冷冰冰的聲音。從自己暈倒,到住進院里來,只是通過電話聯系她,听到她熟悉的聲音,她卻沒有來看過自己。
不知怎的,王博約心里浮現一絲的慌亂。換作以前,他不會有這樣的心境,可是失去過,便知道這樣的一種慌亂對他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暈倒後的劉瑞茵去申家鬧的事情他並不知情,可是暈倒前還好好的他的女人,現在卻真真實實地模不到,見不著了。她這個惹事精,身邊有駱景程這樣的蜜蜂圍著,即使她站著不動,日子久了,她也會被姓駱的拉倒。
王博約再沒有猶豫,打了張繼東的電話。
「東子,不管你手上有什麼工作,請你十五分鐘後來醫院見我。」
「神馬情況,哥?」
「別他媽廢話,來了就知道了。」
王博約氣哼哼地掐了電話,什麼也做不了筆直地躺在床上。
這時醫院的樓道里傳來了一聲嘈雜之聲,有說有笑,不用說是他母親來了,只不過進來的還有舒暢。
「博約,你看,舒暢一大早的給你煮了淮山粥給你送過來,說是對你的脾胃好,竟是比我這個當媽的想得還要周到,你快起來吃點吧。」
劉瑞茵笑容燦爛地拉著舒暢的手,好脾氣地看著王博約。
王博約微閉著眼楮,對于眼前的和諧,他不能說什麼。怪母親嗎?這五年來,他無聲無息地消失,他知道父親因為這件事,責怪母親,家當不好,心心念念地想著她的舞台,想著出風頭,王博約小的時候只知道寵,不懂管教,才會有這樣逆子,他這一走就是五年,父親索性連家也不大願意回了。母親守著這名存實亡的婚姻,明里暗里哭的次數也不在少的,要不然也不會五年里,她由容光煥發的女人,一下子滄老了很多。
她守著自己的兒子,母親和自己一樣,失而復得,哪里舍得放手?
可是他不明白,他的經歷真的就讓母親那麼恨嗎?再說要恨安然實在是有些牽強。可是那樣的厭惡卻如刻在母親腦子里一般,讓她無端地都能點著火。
「唉呀,舒暢,你真是心細如針,知道我家博約喜歡扶朗,你看插在這里,屋子一下子就亮堂了。我家博約看了心情定是大好呢。」
「劉阿姨,我也就看這花開得大朵,讓人心情明亮就買了。王博約能喜歡就更好了。」
舒暢說話間眼楮瞄向病床上的王博約,見他仍閉著眼楮躺在那里一動不動,不說話,心里不是滋味,臉上卻裝作不在乎的樣子,仍掛著早晨八點鐘的陽光般的笑容。
「阿姨,我去上班了,粥如果王博約喜歡的話,我明天再來。」
「舒暢,要不你再坐兒,博約許是昨晚沒睡好,一會兒他醒了,你們可以好好聊聊。」
劉瑞茵當著圓場。舒暢也是知進退的,她想她有的是耐心,只要劉瑞茵一天不松口讓申安然進門,她就有增加多一天等待的機會。
劉瑞茵送舒暢出來的當兒,張繼東坐另一部電梯到了王博約的病房。
「我說,王大少,你這麼火急火燎地把我召來作什麼?」
「給我弄個輪椅來,我要去四季酒店。」
「你發什麼瘋,你這腦袋是不想要了是不是?」
張繼東一**坐在王博約病床旁的沙發上,怒瞪著他。
「你來看這個,東子,我不想裝,他媽的什麼命,什麼自尊心,什麼調兒,老子都不需要,我只想要我的女人。」
張繼東盯著眼,接過王博約手中的手機,看到那張讓人聯想翩翩的照片,便認了的點頭,大步出去推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