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伏在柱子上,下巴下出現一張淺藍色方格的手帕,那強大的男性陽剛氣息,安然即使不回頭,也知道是誰了。
安然扯過駱景程手中的手帕,很不顧形象的猛擦鼻涕,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從來就不擔心形象不形象的問題,甚至還故意自黑,怎麼丑怎麼來。
「明明心里不是那樣想的,干嗎要那樣說?到時候你們兩個分開,可不要怪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是豬的錯啊?」
安然甩開手,用手背猛的擦了擦眼淚,凶不拉即地說。
「如果你們之間堅如磐石,別說是我,就是孫悟空也插不進一根毫毛不是嗎?所以你們之間感情如果裂變,那只能說明你們倆個本身變了,只是那麼多巧加速這個裂變的過程而已。」
駱景程抱著雙臂客觀冷靜有理有據的分析著,盡量撇清自己在她和王博約爭吵中所起的負面影響。
安然無話可說,快步向前走。
駱景程哪里肯放人,他大步向前拖住安然︰「敢不敢和我去個地方?」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管。」
安然試圖掙開他的手,卻被駱景程用力一拉,圈在懷里。
他垂眼也望著懷里的小獅子,唉了一聲氣︰「成天這麼渾身倒刺的,不累嗎?」
他推著安然坐上副駕駛,按住安然幫她扣上了安全帶。駱景程發動了車子,安然倒是出奇的安靜,真是累了,他的話也讓安然為之一震︰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總是像在噴火,總是在發脾氣,總是毛躁得失去自我?
安然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搭著駱景程的大衣,仍坐在他的車上。車窗外是呼呼的海風和海浪拍打石頭的聲音。
來海邊了?
安然揉了揉眼楮,推開車門,一陣冷風吹來,她止不住縮了縮脖子,她四處望了望,沒有見著駱景程的影子。他這個人就是怪,為什麼帶她來這里,四處都是峭壁,海浪聲大得嚇人,讓人覺得冷森森的。
安然關了車門,試探性的在附近轉了轉,在車前面的一塊岩石上見那個魁梧的身影立在那兒,忽明忽暗的吸著煙,那個身影顯得孤獨清冷。
「駱景程」
安然在他身後叫她。
駱景程听到聲音,猛地吸了幾口煙,丟了煙頭,朝安然大步走來。
「睡好了?」
安然點頭嘟喃︰「怎麼不叫醒我?還來這麼個地方?」
「叫了,你沒醒。」
駱景程把安然拉到懷里來,圈著。
「風比較大,回頭病了我又罪惡極了。」
安然的確瞬間暖和起來,感覺他情緒不高,似乎有心事的變成了他,而不是她安然,害安然也不好張牙舞爪的了。
「駱景程,你就那麼喜歡我?」
安然45度仰角望著他,只看到他圓圓的下巴和有些微扎人的胡子。
「嗯。」
他悶聲應著。
「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叫我老公,喜歡你的一切。我甚至想申叔叔當年救下我,就是讓我來照顧你,疼你,寵你。可是你丫頭片子稀罕,申叔叔的心思也怕是要白費了。」
駱景程用下巴抵著安然的頭頂,更緊地箍著安然。
「那個……叫你老公,純屬意外,而且就那麼一次呀。」
安然小聲的嘀咕。
「一次卻上癮了,便想著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