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陸成柳施展降仙櫞,正是薛震緊緊趕來這里的一個原因,他與陸成柳的事情,至少在他看來,始終都需要一個解決。最後,在自己仿佛吃了暗虧的情況下,薛震也將那種合毒激發到了陸成柳的體內。
這個當口的工夫,地上的陸成柳,那種萬蟻咬身的痛苦已經不再,但是,接下來的痛苦,卻讓他完完全全地受不了。那就是陸成柳的軀體之內,他的血肉當中,隨著滲入的降仙櫞不斷觸發,血肉當中,仿佛出現了一把把的小刀,不斷的剜切著陸成柳的肉身,那些原本還緊緊相連的血肉,肌肉,竟然就出現了分崩離析。
最為要命的是,陸成柳的五髒六腑之內,那種小刀不斷的游走,剜切,甚至于心髒,也被攻擊著,刀割的痛苦,讓陸成柳終于也忍不住地窮聲吼叫了出來。
最開始的時候,听聞薛震的坦言,陸成柳也嘗試過激發一些法訣來挽救自己的肉身,甚至于不惜體內的精血,把那些無形小刀給抹去,但是,事與願違,他的想法最終都沒辦法實現。
這個當口的工夫,其實薛震要把陸成柳解決,基本可謂易如反掌,隨便的一種鎖定攻擊,或者納入靈域,小小代價就能把它直接除去,就連靈獸環內的黑魔萬塑亦說出了建言︰
「薛小子!你與此人的關系錯綜復雜,萬某覺得你應該斬草除根才行,假如你不願動手,萬某可不介意效勞一二的!」
「不必了!消滅了他的肉身,薛某覺得已經夠了,否則薛某何必要用這苦肉計!」薛某傳言回道。
「哈哈!這是你的事情,不過萬某覺得,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的,後悔你今天的這個決定!」靈獸環內的黑魔萬塑去聲說道。
听到這里,薛震只是面上簡然而笑,他明白自己這種當斷不斷的猶豫,也許真會造成日後自己的困擾,但他實在狠不下這心來,遠遠地望著下面青衫男子陸成柳悲戚的嘶喊,他仍然一動不動的樣子。
最後,這位青衫男子陸成柳實在承受不了自己的身體內,五髒六腑被完全毀損,就連筋脈,甚至骨骼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傷虐,最終的他,只能徹底的放棄了這份肉身。
一個與陸成柳面目相近的小人跳閃而出,緊偕于陸成柳的身邊,這小人無疑就是陸成柳的元嬰。只見他的一道法訣催動下,靈光晃閃間,陸成柳的軀體消失了,立時就被納入到了自己的靈域當中去。
而薛震則仍然付手而立,懸在了半空當中靜靜凝望,他的面上毫無表情,盯視著陸成柳元嬰收起他的殘軀。然後,陸成柳則在冷哼一聲之後,便不斷地疾閃瞬移,很快就消失在了這個小樹林之中。
逃走的陸成柳,在停下來的時候,已經發現自己的肉身內,全部皆碎,不但四肢軀干,還有他的頭顱,也呈現出了軟綿綿的狀態,仿佛整個人完全化為了一灘血水。最後,合毒蔓延,連他的表皮也完全化為了碎片,最終的這副軀體,竟然就成為了一灘渾濁的血漿,流淌在了他的靈域之內,令他悲傷不已。
而薛震,停在了半空當中,遠遠看去陸成柳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盡頭,甚至神念盡頭,他沒有任何的喜悅之色流露,凝留在了此地好半天時間,他才激發離去。
他不久便換上了一身花花的衣裳,並且還壓縮了修為,壓縮了容貌甚至身高,經過傳送陣的傳送,薛震便來到了渠城的殿府門前。
還是那兩個金甲衛士,薛震走上前去,在問明了鮮醉夢在殿府當中的時候,便遞交了一個指環過去,囑咐立即交給鮮醉夢,便轉身離去了。
鮮醉夢不久拿到了那只指環,他小心的檢查了下,抹息嵌息,將內里的一個小型法盤調了出來,簡單煉化,鮮醉夢便听到了一連串的聲音,一連串薛震與陸成柳的對話聲音,一連串陸成柳承認滅殺洛明許的聲音,鮮醉夢不禁震驚,然後面露慚愧的神色。
最後,鮮醉夢還听到了薛震的一番離別之言,算是肺腑的說話,鮮醉夢黯然神傷,長長地嘆送了口氣。但他拿出屬于陸成柳的魂牌之後,發現魂牌變得暗淡,便知道陸成柳肯定出了些事情。但找來找去,陸成柳如同失蹤了一樣,鮮醉夢著人找了百年,始終也找不到陸成柳的蹤影,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薛震向鮮醉夢交出自己的清白證據之後,很快就在一個偏僻的陰暗面,見到了他想要收回的陣念訣,那個神念人影在此期間,卻查到了一件事,一件讓薛震不得不選擇繼續留下小許時日的事。
原來,幾日前自己留意到的那些一直想要修煉梵血煉道的凡人,竟然真的在謀劃著大事,一件圖謀甚廣的大事,一件針對渠城所有修士的大事,還是一件將會死傷嚴重的大事。這件大事的實施,放在了本月的十五,也就是三天之後,薛震知道了之後,面色竟然變得鐵青般的凝重。
從前的巨城當中,除了最終的那件屠城之事外,薛震還看到過幾件針對性的大事,包括其他地方的听聞,都是觸目驚心,那種死傷,以萬數來算,手腳並用多次恐怕也難以算得清楚,那種尸橫遍野,那種血流成河,薛震簡直不忍直視。
「薛小子!究竟是什麼事!」
「本月十五!渠城可能就會天翻地覆了!」
薛震的回言完全沒有任何的夸張,靈獸環內的黑魔萬塑面色未變,薛震則陷入到了苦苦的思量當中。
「薛小子!你真想管這閑事?」
「只要薛某知道,薛某絕不能讓它發生!」
「薛小子,此事于你來說,可謂之說易不易,說難不難!」
「為什麼?」
「這種事情,肯定有帶頭人,只要你抓住了帶頭人,剩下的人肯定成不了氣候,要如何抓住帶頭人,應該不需要萬某教你了吧!」
黑魔萬塑的聲音,直刺薛震之心,讓薛震微微錯愕的同時,也露出了一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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