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尚在床上翻滾,翻到左面有一只狗舌忝他,翻倒右面還有一只狗舌忝他,他索性蒙上被子,結果被子竟然被整個扯掉。
他不耐煩的猛然坐起身,眼楮還沒睜開就覺得渾身上下好像散了架子似的,這死面癱簡直不是人!
1號見代理主人終于起來了,就用兩只前爪搭在床沿上,嘴里發出犬類撒嬌時特有的哼哼聲。陸尚睜開朦朧的睡眼,就見一只狼犬威風凜凜的立在床頭,1號的身體已經完全長開,骨骼成形,搭著兩只前爪站起來足有半人高。
「大早上的你要干嘛啊?」陸尚簡直要哭了,他昨天晚上以身殉情被賀新年折騰了大半夜,剛睡下沒一會兒這1號就來騷擾他。
1號就是不會說話,要是會說話這會兒絕對會罵他,它要上廁所啊!你難道不知道狗狗早上要去廁所的嗎?要不是在房間里拉尿太沒品,你以為我會叫你嗎?
陸尚扯著嗓子一聲一聲的叫賀新年,賀新年身上扎在圍裙正在廚房里給他熬粥,一听臥室里一疊聲的叫拎著勺子就跑了進來,結果,就見陸尚趴在床上,1號坐在地上。
「怎麼了?」難道是這狗咬人了?
陸尚頭都不抬,直接伸出手指虛空一指,「它要上廁所,快帶它去。」
賀新年一听,頓時就斜著眼楮站在門口與1號對視,他知道這狗特別聰明,听得懂人話。
1號一听要賀新年帶它出去,立刻就不願意了,直接一擰頭。
賀新年冷笑,和主人一個德行。
汪!1號沖著陸尚叫了一聲,示意,它不要和這個人一起走。
陸尚也不起來,1號過去舌忝了舌忝他的手指,又汪了一聲,快點啊,它憋不住了。
陸尚無奈的一抬頭,賀新年繞到另一邊,「你躺著吧,我來!」說著擼胳膊挽袖子就要收拾1號。
1號不甘示弱,壓低身子,做出攻擊的姿勢,嘴里嗚嗚的威脅著,眼楮有變紅的趨勢。
「你們倆真是夠了!」陸尚一摔枕頭,這叫人怎麼睡?他爬下床,嘶~**好痛!他伸手捂著**瞪了賀新年一眼。
「還不快過來!一個個的都是大爺!」他光著腳一瘸一拐的往衛生間走,1號見對陣賀新年成功,得意洋洋的跟在他後面,把賀新年氣得牙根直癢癢。
陸尚把狗領到衛生間往門口一杵,1號在衛生間里面轉了一圈,十分無辜的坐到陸尚面前,汪!這是什麼?它不會用!
陸尚抬頭,隨後就挫敗的嘆了口氣,挪著身子往出走,他一定是上輩子得罪過這只狗,不然怎麼會被它這麼折騰?他隨手套上一件外套,就到門口去穿鞋。1號搖著尾巴興奮的跟在後面,要出去玩啦!
賀新年忙過去扶住陸尚搖搖欲墜的身體,心疼的道︰「我去吧!」
陸尚抬眼看他,「算了,你們倆打起來受傷的都是我。」更何況他現在最惹不起的就是這只狗了,照顧不好了,萬一哪天萬崢嶸心血來潮回來找它,那大家就都跟著心情不美麗了。
賀新年到底不放心,跟著陸尚一起出門,兩人一狗表情各異的杵在電梯里,賀新年是滿心滿臉的心疼,陸尚是一臉的沒睡醒,外加我**疼,只有1號搖著尾巴坐在電梯門口表情最歡快!因為出去它就可以撒歡了!
到了一樓,賀新年干脆半扶半抱的攬著陸尚,1號早就一溜煙的沒影了。賀新年也不擔心它會跑丟這是封閉式的小區,它願意去哪就去哪,別在他眼前晃就行。
「還疼嗎?」他輕輕的在陸尚頭頂親了一口,扶著人坐在池塘邊的木質長椅上。
「你說呢?」陸尚直接閉著眼楮靠在賀新年懷里,心說你怎麼好意思問?你昨天自己干的好事全都忘了嗎?他越哭這人就越來勁,無論是哀求還是咒罵都不管用!
禽獸啊!
「下次不會這樣了。」賀新年收緊手臂又親了一下。
陸尚一听就抬起頭,還有下次?他沒等說話,就听不遠處雞飛狗跳的喧鬧一團,兩人都看過去,只見他們家的1號嘴里叼著一只色彩斑斕的野雞飛也似的跑回來,穿雲奪月四只爪子好像不沾地似的,那小樣要多得瑟有多得瑟。
陸尚一陣頭疼,這還是個問題狗啊!轉眼間1號就跑到兩人身邊,它獻寶似的將嘴里的野雞一個勁的往陸尚懷里塞,那野雞還活著,長長的尾羽直拖到地上,嚇得不住的蹬腿咯咯直叫。
陸尚忙將那野雞解救出來,用手點著1號的腦門,「你還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是一伙的啊!你可真行啊!出來撒潑尿的功夫就偷來一只雞?」陸尚恨鐵不成鋼的直點頭,「你要是喜歡吃雞,一會兒就給你買,但是不能偷人家的,以後還想不想在這混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萬崢嶸身上的惡習你可少學!」
陸尚看那只野雞毫發無損,可能是受到一些驚嚇,反正它又不會告狀就忙遞給賀新年,催逐道︰「快,快給人家送回去!」說著又回手彈1號的腦門,「小惹禍精!」
1號也不知道是听懂了還是沒听懂,端端正正的坐在陸尚面前,他說一句他就汪一聲,配合的十分到位,賀新年剛一起身它就直接跳到椅子上坐到陸尚身旁。
賀新年無奈掐著野雞膀子去還雞,估計是小區里養的。他氣悶,看著1號圍著陸尚,他這麼大的人總不能跟一只狗計較吧?雖然這只狗聰明的讓人牙根直癢癢。
陸尚直接躺在長椅上,1號就湊過來呼哧呼哧的喘著,舌忝他的手,粉粉的舌頭搭聳在外面,亮晶晶的口水在地上氤氳了一攤。陸尚躺得不舒服就翻了個身趴著,他伸手模了模1號的腦袋,「听話啊,不能跟你爹一樣學做壞事。」
他們家現在已經有一只烏鴉和一只小狐狸了,也不差它一個。
小可憐~陸尚揉著1號的腦袋迷糊的嘟囔道。
等賀新年回來,陸尚已經趴在長椅上睡著了,1號就站在一旁站崗。他上前將人抱起來,帶回樓上。1號這次出奇的沒跟他作對,乖乖的上了樓。
陸尚整整在家休息了一天,賀新年也陪了一天。
翌日一早,兩人準備上班的時候,陸尚擔憂的問道︰「調查組的人會不會找你麻煩啊?」他雖然不懂什麼官場上的貓膩,但是這些人回去搬弄是非也夠嗆。
「不會,這麼丟人的事他們怎麼會自討沒趣的往上報?他也找不上我的麻煩,我和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部門的。」賀新年一臉淡然,一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感覺。
「倒是你,臉色蒼白,要不再休息一天吧?」賀新年摩挲著陸尚的臉頰,真女敕啊!模多少次都一樣。他有些擔憂,陸尚身體這麼差,一次就給折騰成這樣,這以後的幸福生活可咋辦?
陸尚有氣無力,「不休了,就是困,到警局去睡一樣的,況且張方宴等著想見1號呢!」
賀新年開車,陸尚坐在副駕駛上打盹,1號老老實實的趴在後座上眯著。
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陸尚迷糊中就听見一個女人的聲音機械的在他耳邊反反復復的叨咕一句話,我的頭發,把我的頭發還給我。那聲音木然帶著一絲冷氣,陸尚一個激靈就驚醒了,他看向窗外,恰好此時綠燈賀新年一踩油門,車子向前移動,陸尚就看見一個女人站在路口滿頭滿臉的血,只是那麼一走一過他還是清楚的看清了那女人沒有頭發。
「轉回去,轉回去,路口那里有個女人。」陸尚扒著車窗一直向後看,但是車子已經開出很遠了,這個距離什麼也看不到。
這條街是主流街道,車水馬龍,別說掉頭了,就是插個隊都困難。賀新年只好在下一個分車島的時候掉頭回去,可那個十字路口早已經空空如也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女人。陸尚下車在那里轉了兩圈,地上一絲血跡都沒有,那一定是個魂魄,剛死不久,迷失在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了。
「走吧!」陸尚又回頭看了一眼,拉著賀新年上車了。
剛剛死去的人有的時候並不知道或者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掉了,在這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找一個迷路的魂魄,真是不容易。
到了警局,張方宴早就等得望眼欲穿了,坐立不安的在重案組的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1號沒有死,又活過來了。
這個消息多少讓他心里有些安慰,1號發狂的時候殺了不少人,可那並不是它的錯,造成這一慘案的真正凶手是他們!是他們這些打著科學研究旗號亂做實驗的人類!如果它能選擇生活,誰會願意做一條實驗室的狗狗?
1號已經死過一次,它犯下的罪孽也算是兩清了,接下來要贖罪的就是他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了。
張方宴焦慮不安的等待著,直到電梯門叮的一聲響,一條威風凜凜的狼犬竄了出來。1號興奮的跑來跑去,同時還不忘回頭招呼陸尚。
重案組的眾人也都眼巴巴的看著,昨天也不知道哪位大神現場表演了一把大變活狗,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那已經死掉的狗狗尸體在一瞬間不見了?再見到的時候卻活蹦亂跳的?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驚訝的事嗎?
跟著小陸果然長見識啊!
陸尚有氣無力的跟在後面,心里還惦記著在十字路口看到的那個女人,那一頭一臉的血,肯定也沒遇到什麼好事。
池燕老遠看見他們進來,別人都盯著1號看,只有她雙眼冒光的盯著陸尚。嘖嘖,艾瑪,這臉色蒼白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分明是被他們賀隊給蹂躪過度啊!
她湊上去,將陸尚上下打量了個遍臉上帶著yy過度的笑,「你們睡了?」
「什,什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陸尚有些臉紅的模了模鼻子看向一邊,這女人怎麼比他還直接?
「哎呀?還不好意思?待會姐姐給你煮紅豆飯。」池燕用手肘推了陸尚一下,陸尚本來就有點兒縱欲過度的後遺癥,雙腿發軟一個沒站穩就向前栽倒。
賀新年在旁邊手疾眼快的直接將人接住,他看了池燕一眼,「你到樓下法醫室去看看,有沒有女性死者是沒有頭發的。」
啊?哦~池燕訕訕的下樓,賀新年雖然語氣淡淡的,但絕逼是生氣了。果然小陸是他的逆鱗嗎?可讓她下樓去找什麼沒有頭發的女尸是怎麼回事?這借口會不會太手到擒來了?
池燕一頭霧水的到地下法醫室去打探消息,她沒調到重案組之前是這邊法醫室的楊教授的學生,兩人師生情深感情親厚,正好過來串串門。楊教授德高望重是個資深的法醫,辦過不少大案要案,因此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局里又給返聘回來了。
「老師?」池燕刷卡進門,透明的自動玻璃門干淨的好像沒有玻璃。
楊教授眯著眼楮抬了抬眼鏡看了半天,見是池燕,就笑了,「來的正好,過來看看。」說著就一指操作台上的尸體。
池燕手腳麻利的套上防護服,一邊戴手套一邊走到近前,「什麼啊?」
只見操作台上平放著一具女尸,胸腔已經打開,內髒已經全部掏出拿去檢驗,她來的時候楊教授正在檢查那女尸的頭部。池燕看了吃了一驚,賀新年還真是未卜先知怎麼的?
他怎麼知道這里有一具沒有頭發的女尸?
「怎麼?受不了?」楊教授見得意門生愣住就照例調侃她。
池燕搖頭,開始仔細的檢查那女尸的頭部。
「如何?」
「死者整張頭皮都被完整的割下,凶手手法很熟練,細致,恐怕不是第一次啊。」池燕翻過那女尸的頭,檢查邊緣的切口,不禁皺起眉頭,「傷口上血清素比游離組胺還要高,她被剝下頭皮時還活著。」
楊教授點頭,「至少剝皮十五分鐘後才死。」
「真是太殘忍了,這案子我們接了。」池燕站直身,非常有領導範。
「嗯?誰說給你們的?」楊教授奇怪,這丫頭都上他這來搶案子了。
「我們隊長啊!他讓我來的。」池燕直接收拾了推著尸體就要上樓。
楊教授攔她,「可別折騰了,你們組接就接唄!非要上樓干啥?就在這,我也幫忙。」老頭一臉義正言辭。
池燕一撇嘴只好遵從師命,她挎著臉,為什麼要上樓?還不是因為她樓上設備都是新的好吧?而且她用著比這里順手好吧?再說了這負一樓陰森森的池燕左右看看,備不住有冤魂就在旁邊看著呢!
池燕正想著,屋頂照明的白熾燈忽然閃爍起來,緊接著就听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響,走廊里的燈管連續爆裂,頓時尖叫聲連成一片。不少實習的年輕小女生都嚇得直哭。池燕乍著膽子跑到門口抓起內部電話直接撥通了十二樓。
「喂?」木葉剛接起電話就听池燕大叫,救命!快叫小陸來救命!
重案組的眾人都圍在一起逗狗,隔著老遠都听見電話里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並夾雜著尖叫。
陸尚當時正給林森的胳膊換糯米,張方宴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那傷口已經無大礙,正向著愈合的方向發展,他也就松了口氣。
陸尚一听那邊亂成一團的情況,忙將包了一半的紗布遞給張方宴,抬腿就跟賀新年他們直奔樓下。
這池燕也夠倒霉的了,八百年也不下樓一趟,去了就遇見這種事,真是該說她運氣好呢還是運氣不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賀隊終于睡了小陸道長
不容易啊!
結果關燈了
小黃書小黃片神馬的都是浮雲,想象力才是王道。
小伙伴們自己腦補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