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賞課是每周的大課,很早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盯著外面的斷臂維納斯的雕像,我的思緒飛了很遠,這些天隱隱覺得背後有人在盯著我。自從看見那幅奇怪的畫後,心緒不寧這幾個字仿佛就刻在我臉上。更加奇怪的是每個人似乎都能察覺。
一本很厚的書被隨意扔在講台上,厚厚的塵土被激起來,不知道這間教室有多長時間沒人光顧才會有此魄力。浮塵在空氣中肆意飄灑著,透過陽光的照射可以清楚的看到浮塵的本尊,可以證明浮塵有時候也是美麗的。
抬起頭就看到和我一起住宿一晚的黎教授,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他很怪,或許學習藝術的人都很奇異,更何況是他這種藝術大師。只見他清了清嗓子開始今天的課程,今天鑒賞的畫是畢加索的一幅名畫《哭泣的女人》。眾所周知畢加索是抽象派,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我身上。我不否認我也是抽象派。
畢加索所作的《哭泣的女人》傳說是紀念一個名叫多拉.瑪爾的人,她是個著名的攝影師,曾經與畢加索保持了長達九年的情人關系。而多拉。瑪爾有時候被稱為「哭泣的女人」。《哭泣的女人》1937年創作,布面油畫60.8厘米x50厘米,英國倫敦塔特陳列館收藏,作者畢加索。
這幅畫刻畫了一位極其悲傷的女人,悲淒的命運和感情由粗放的顏色和勁利的筆觸反映出來。人物的眼楮、嘴唇、鼻子似乎雜亂無章,支離顛倒,具有常人難以理喻的特點。這幅人物畫是畢加索不朽巨作之一,女人臉部扭曲和斷裂的方式是立體派手法的一個發展。是畢加索于現代派藝術中最具先驗性效應和性格特征的杰出肖像作品,是立體派理念的一個發展,他在藝術里果斷地把丑化為美,同時又在現實中義無反顧地使美向丑沉淪。
有人說有人說,他把自己給了魔鬼,把畫筆給了上帝,而對于這一幅作品,他把痛苦給了女人,這個女人,就是多拉•瑪爾。
不出我所料藝術創作的背後總是有著不一般的故事,一段故事一段人生一幅畫。教授不知不覺走到我面前,眼神發亮的盯著我。原因就是我的畫板上赫然出現的畫,他第一次對我點頭,我循著他的視線望去。這是仿照《哭泣的女人》的作品嗎?我更驚訝的是它為何出現在我的畫板上?
「看來你真的適合抽象。」這是黎教授給我的肯定,但是我卻張著嘴說不出話,後面的同學一窩蜂的跑過來圍在我的畫板前開始小聲討論。
「呦,陸羽,你是開竅了麼?還是你投身了野獸派?」趙俊響亮的聲音貫穿著整個教室。他叉著腰很不屑的看著我,不光是他不相信這幅畫是我的臨摹,連我自己都不信,因為我沒做過。
「瞧他那個傻樣,不過這種畫適合他的風格。」劉凱邊用手撫模那幅畫邊吆喝著,一時間鑒賞課變成了菜市場。我轉頭看了看黎教授,他卻絲毫不受干擾的讀著那本1995年的美術概論。面對菜市場叫賣聲般的噪音他竟然充耳不聞,讓我很無語。
我死死的盯著這個怪教授,不知道他是不是帶了耳塞。當他的目光和我對視的一剎那,他不禁咳嗽了兩聲。同學們馬上就散開了,在學校期間老師的咳嗽聲不知不覺形成一種警告。
「教授,請問一下你有沒有像《哭泣的女人》創作背後的故事一樣,欺負一個女人。」我的聲音讓喧鬧的教室變得寧靜,這種無聊的問題我是不屑問的,可是嘴巴不听使喚。就像玩偶一樣被人*控。
教授摘下自己的眼楮,將雙手支撐在講台桌上,左邊的嘴角微微上揚,拿著粉筆的右手輕輕的敲打著講台桌。窗外一陣風悄悄地經過,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
「陸羽同學你什麼意思?」他的語氣有些嚴肅,畢竟在課堂上他不喜歡學生提莫名其妙的問題。我的心跳的很快,事情總是在我意料之外的發生。于是顫顫巍巍的回答了句隨便問問,引來一陣哄笑。
「既然你問了,我可以誠實的回答你,你要和我回辦公室,我單獨和你談談。」他的手指指向我,一切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然後看了看手表,淡然的說了句下課。
他一甩頭,示意我跟他出去。走在他旁邊,我心里涼涼的,就像許多冷氣同時吹著一樣。他突然轉過頭把我*到走廊的角落,他的手臂在我頭頂上的牆壁上支撐。對于這麼曖昧的動作,我還真不好應付。更何況大家都是男性。
「陸羽,你是不是農歷的鬼節出生的?」他的問題太出乎我的意料,我內心一直盤算著預測著他要說啥,可這個問題未免也太坑爹了。
我尷尬的一笑,覺得教授是在開玩笑。故意勇氣說了「教授你在開玩笑吧。」他放下了手臂,迅速轉過身,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繼續用開玩笑的語句回答了我「和你的答案一樣,隨便問問。」
他的辦公室可以說是應有盡有,各種名畫、茶幾、沙發、電視。這簡直就是人間天堂,除了校長室之外這里能排第二。
一杯熱牛女乃飄著裊裊輕煙,他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左腿放在右腿上。拿出一個小冊子,旁邊還有一支簽字筆。我拿起小冊子里面全是以前學長的名單,簽了名字的人就可以被他單獨輔導。
「簽了它。」言語簡單而明了,我拿起筆卻沒簽字。他似乎有些生氣的自己拿起筆來寫上了我的名字,這種完全不符合規矩的事情出現了,我半張著嘴巴顯示我的驚訝。這種感覺就像是被迫簽了賣身契一樣,又像滿嘴被灌滿藿香正氣水那般難受。
「教授,這」我實在不明白高端的教授在想什麼,他只是冷冷的哼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