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縱橫山莊的日子過得特別快,一轉眼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了。期間曾傳來消息,司徒斂月因為家中有事將不再到縱橫山莊,這個消息委實讓何維風高興了好一陣子。紀筱雅也從單管家那里知道了何維風與司徒斂月的事。
原來何家和司徒家都是江蘇的大戶,兩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所以司徒斂月從小就認識何維風並傾心于他。這個司徒小姐美則美矣可是卻霸道的很,她自小就以何維風的未婚妻自居,長大後更不許何維風與其他女人講話,而何維風向來是自由散漫慣了的人,哪能忍受那許多的約束?別說他不曾喜歡過司徒斂月,就是喜歡過也會變成厭惡,所以他一年之中有近十個月都飄蕩在外,很少回家,即使回家,對于司徒斂月他也是能躲就躲。
紀筱雅通過近一個月的觀察,發現何維風與莊詩雪之間仿佛存在著一種似有若無的情愫,尤其這一段時間他們有結成了同盟——撮合她和莊天亦,就更讓她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她經常在莊詩雪面前「無意」地提到何維風的名字,只是因為她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
她想到了詩詩和哥哥,詩詩愛慕著哥哥,而哥哥呢,對詩詩也很照顧,但這種照顧是屬于哪一種呢?是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情?
「喂,竹丫頭,在想什麼呢?花都被你丟了一地了。」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紀筱雅一跳,「月老爺爺你干嘛一聲不響的冒出來?想嚇死人啊?」
「你的膽子呀比天還大。我才不怕把你嚇死呢!」月老笑嘻嘻的說。
「那你今天來干嘛?」
「來看看你呀!」
「看我?那你干嘛不從樹上下來?而且我可不認為狠心的把我踹進湖里的您老人家會好心的來看我。說吧,找我什麼事?」
「其實我早就來了,只不過這幾天你不是和這個在一起就是和那個在一起,要不然就是你的丫鬟寸步不離的跟著你,害我連現身的機會都沒有。」月老不停的抱怨道。
紀筱雅這才想起盧大娘吩咐伺候她的丫鬟巧月到房里拿衣服去了,催促道︰「快把你來的目的告訴我,不然巧月就要回來了。」
「玉帝和王母派我做代表來慰問你呀!」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不然你以為是怎麼樣?」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多疑?不知道神仙是不能說謊的嗎?顯然他已經忘了他曾有過說謊的不良記錄了。
「看也看到了,你可以走了吧?」紀筱雅無情的道。
「好,我要走嘍,我真的要走嘍,我真的真的要走嘍。」嗚,這丫頭太無情了,明知道他想在人間多玩一會兒還狠心的趕他走。
「咦?你不是說要走了嗎?為什麼還在那里?」紀筱雅故作驚訝的問,其實心里早就樂翻了,哼,早就知道你還不想走了。
「好嘛好嘛,算我輸了,我知道你有問題想問我,你問吧。」哎,非要用讀心術才呢感知道她想些什麼。
「噢,我倒忘了你是神仙,可以看穿我的心思哦。既然這樣你就自覺的把答案說出來吧,省得我浪費口水。」
月老面露難色,這樣多不好玩啊,只讓他自己一個人在那里說,要一問一答,有問有答才有趣嘛。
「好啦好啦,就知道你愛玩。听好了,第一個問題︰為什麼莊詩雪和季詩詩,何維風和我哥哥長得一模一樣?」
「這個簡單。因為莊詩雪是季詩詩的前世,而何維風就是紀儒風的前世啦。」
「第二個問題︰你到底有沒有把他們的姻緣線系在一起?」
「有啊有啊,我早就系好了。」月老舉手保證。
「那他們為什麼現在還在原地蘑菇?」不會是騙人的吧?
「我怎麼知道?大概是還沒到姻緣線的交匯點吧,我還要回去查一查。」
「最後一個問題︰我還有沒有機會回到二十世紀?」想到這個問題心里有些傷心,畢竟二十世紀有她的家人和朋友,那是生命中不能割舍的一部分。
「不能,時空隧道只開啟一次,還是破例開啟的,你投胎到二十世紀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現在這個錯誤已經改正過來了,就不能再改回去,而且你的宿命在宋代,你也沒有必要再回去。」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不過你們一定要通知我爸媽他們我去了哪里哦。」樂觀向上一向是她的性格。
「我們已經通知了。」
「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你也該走了。」紀筱雅揮手送客。
「咦?問完了?不對不對,你還有最重要的一個沒問呢。」月老急急的道。
「有嗎?沒有吧?」紀筱雅裝傻問道。
「就有就有,你問嘛。」月老耍賴道。
「是嗎?那你說我要問什麼?」繼續裝傻。
「你要問誰是你命定的戀人啊。」月老自以為很英明。
「我不問。」
「為什麼不問?」月老傻眼了。
「因為我不想問。」
「那你為什麼不想問?」月老繼續追問。
「因為我不想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想知道?」發揮契而不舍的精神,我問,我問,我問問問。
「哎呀,你很煩哎。不想知道就是不想知道,哪有什麼為什麼嘛。」紀筱雅不耐煩的道。
「可是太上老君說不論什麼事都是有原因的。」
「他一定是覺得你很煩才騙你的。」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我告訴你哦,你已經泄露了很多條天機了,再繼續下去,我就上天請旨罰你去做弼馬瘟,或者直接把你貶下凡,看你再問。」紀筱雅語帶威脅的道。
月老真的被嚇住了。他可不想和那只猴子一樣去牧馬,膽戰心驚的他根本就沒想到她紀筱雅一介凡人如何能飛上天去請旨呢?也沒想到他剛才所「泄露」的天機都是被玉帝授權允許「泄露」的,也就是說,他所做的事都是合法的,他又怎麼會因為觸犯天條而被貶下凡呢?所以說驚弓之鳥最好唬了。
「小姐,小姐,你在哪里?」腳步越來越近。
「有人來了,我先閃了,拜拜。」月老「咻」的一下不見了。
「小姐,我剛才好象听到有人講話。是你嗎?」丫鬟巧月拿了一件披風披在紀筱雅的背上。
「是呀,是我在說話。」
巧月向四周望了望,沒看見人影,疑惑的問︰「是巧月的眼楮出了問題嗎?」
紀筱雅嘆了一口氣,道︰「我在和這些花兒說話呢。你看它們開了又落,是不是像人一樣,有生有死?」
「小姐,我听不懂。」一會兒不見怎麼說話都不一樣了?
紀筱雅眨了眨眼楮,道︰「和你開玩笑的。走,到你家小姐的房里去。」說完,摟著巧月向前走去。
遠遠的還未到達雪苑就听到了一陣悠揚的琴聲,是詩雪的琴聲。哎,她的琴聲總是帶有一絲幽怨,是在怨恨何維風的不解風情嗎?如果是那就好了,因為促成你們好姻緣的紅娘已經來了,而且正在不斷的接近雪苑呢!
「欲將心事付瑤琴,弦斷誰人听?」幽幽的嘆息正傳如紀筱雅的耳朵里。
「心事滿懷無人訴,何妨說與筱雅知?」紀筱雅咯咯一笑。
「筱雅你又來取笑我了。」莊詩雪粉面一紅。
「我哪里敢取笑你,未來大嫂?」紀筱雅調侃道。
「未來大嫂?」什麼意思?莊詩雪一頭霧水。
「對啊,何維風是我大哥,你不就是我未來大嫂嘍?」紀筱雅一本正經道。
「哎呀,你又在胡說了,我不理你了。」莊詩雪嗔怪道。
「你的心事我知道。放心好了,我早就和月老說好了,把你們的姻緣線系在一起,有我出馬,保證成功。」
「你——哎,總是胡說八道,看我大哥還敢不敢要你?」莊詩雪無奈的道。
「好啊,轉到我身上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伸出手向莊詩雪的腰際探去。
「不要啊,不要啊,我怕癢啊。」
咯咯咯,笑聲不斷從雪苑傳出來。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銅鏡前,紀筱雅突然想起了什麼,對巧月問道︰「巧月,明天少爺有沒有時間?我有事要和他說。」
對,她是有事和他講。今天月老問她為什麼不想知道誰是她命定的戀人,她沒有回答,但是她的心中有答案。因為她的心早已被一個人佔滿,那人的形,那人的神,那人的一切一切早在她的心中生根,揮之不去。也許他長的不是最出色的,也許他不是最溫柔的,但是他會在同她出游時為她備一件衣服,他會在用膳時把她喜歡吃的擺在她能夠得到的地方,他還會在街上用眼楮瞪跑企圖和她搭訕的浪蕩公子。就是這樣的他,一個細心,體貼還有些霸道的他佔據了她的整個心房,讓那顆原本就不大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讓她的心只位她一個人跳動。所以她根本就不想知道那個曾率領十萬天兵天將的大將軍是誰,也不管他是誰,她決不會放棄他的,即使要與天相爭,也決不放棄,那個人就是他,莊天亦。
「恩——我想想,听陸環說少爺明天上午要到各個店鋪去巡視,然後會跟何少爺一起到繡春樓去談生意,然後——」
「繡春樓?那是什麼地方?」听起來像是妓院。
「繡春樓是杭州城最大的一間勾欄院。听說那里的姑娘都很漂亮。」
勾欄院?他居然要去勾欄院?家里邊已經有一個胡秋蓮和一個杜冬梅圍著他打轉了,他竟然還有精力到妓院尋花問柳?談生意?談生意可以到家里、酒樓,為什麼要到妓院去?明明就是自己想去,還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虛偽,下流。好。既然你想去照顧人家的生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臉上浮起要整人時的惡魔笑容。
繡春樓是間名副其實的大妓院,里面的姑娘比其他窯子里的姐兒都要漂亮,許多的達官顯貴皆慕名而來,就連京城里的王爺都在這里流連了三天三夜,還不想走呢。
這天下午,繡春樓的外面來了一個年輕的公子哥,身穿白色長罩衫,手拿一把折扇,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像個女娃兒,身後跟了個小書童。
小書童拉了拉公子的袖子,猶豫道︰「小姐,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不用說,這公子就是搞怪大王紀筱雅了,那書童自然就是可憐的丫鬟巧月了。
紀筱雅低聲道︰「來都來了,不進去怎麼行?還有啊,記得叫我公子,不許叫小姐。」
「可是要是讓盧大娘知道我帶你來這種地方,她又有得念了。」巧月面露難色。
「喂喂喂,你搞清楚哦,是我帶你來,不是你帶我來,ok?念就讓她來念我好了。」一扯巧月的袖子,「走啦,進去啦。」
鴇母一見來了個衣飾華麗的俊俏公子,趕忙迎上前來,一臉諂笑,「哎喲,這位公子長的可真俊哪!請進請進。」轉身吆喝著,「翠翠,玲瓏,快點過來招呼客人哪。」
紀筱雅看著著鴇母那涂得鮮紅的肥手不斷大揮著手絹,厭惡的道︰「先不著叫姑娘,你先給我找一間臨街的房間,最好正對著你的招牌。」
鴇母一楞,沒見過這樣的客人,進來不挑姑娘先挑房間的。但她在風塵中打滾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比這更怪的都見過不少。馬上回過神來,滿臉堆笑︰「巧了,公子爺,樓上那間正好空著,您先坐坐?」
紀筱雅領著巧月跟著鴇母來到樓上,觀察了一下,正好可以看到街上的情形,滿意的點了點頭,拋出一顆銀錠子,道︰「備一桌上等的酒菜,再叫兩個最漂亮的姑娘伺候著。」她倒要看看什麼樣的姿色能夠把人迷得失魂落魄。
鴇母見錢眼開,「公子爺您稍候,咱們這兒的姑娘個個賽天仙。」說罷轉身離去。
繡春樓不愧為最紅火的勾欄院,不到半盞茶的工夫一桌酒菜已經備好了。鴇母也領進來兩個濃妝艷抹的女子,在她們的耳邊囑咐幾句,便離去了。
紀筱雅仔細的打量兩個女子,一個圓臉大眼楮的還有一個瓜子臉丹鳳眼的,長得不錯但都不是絕色,頂多算是中上水平,顯然她給的錢還不夠多。
不容她多想,兩個身材豐腴,穿著暴露的女子已經欺身上來,嗲聲嗲氣的道︰「公子爺,干嘛這樣看著人家呀?看得人家的心砰砰的亂跳,你模模都快跳出來了。」說罷抓起紀筱雅的手就向自己的胸部放去。
紀筱雅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些「貨真價實」的青樓女子這麼快就「進入狀態」了,和電視上演的一點都不一樣,根本就沒有「預熱」的過程,趕忙抽回自己的手向後退去。
「喲,公子爺還這麼害羞呀?膽子這麼小。來,喝杯酒壯壯膽。」那瓜子臉的調笑道,然後喝了一口酒,把嘴湊到紀筱雅的面前要以口渡酒。
紀筱雅看著那紅得像血一樣的嘴唇,一陣惡心,用力一推。那女子沒料到她有此一著,促不及防,被推倒在地上,又被酒嗆了一口,那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那圓臉女子扶起同伴,尖聲道︰「喲,公子爺,您這是什麼意思啊?敢情是嫌咱們伺候的不好,來這兒打人的?」
紀筱雅連連擺手,賠笑道︰「不不不,誤會誤會,我只是想先用點膳,我可是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呢!」
聞言,那圓臉女子道︰「原來公子爺想用膳哪,來來來,坐下坐下。」
「公子爺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見紀筱雅點頭便吃吃的笑著。
「兩位姐姐如何稱呼?」紀筱雅沒話找話。
「我叫盈袖,她叫紅香。」瓜子臉女子道。
「好好,好名字,二位姐姐不只人長得美,名字也美。」紀筱雅言不由衷的贊道。
「公子爺的嘴可真甜哪。來,吃塊雞翅。」紅香夾了塊雞翅塞到紀筱雅的嘴前。
紀筱雅沒有張口,反而重重的嘆了口氣。
盈袖紅香對視一眼,問道︰「公子爺,何故嘆氣?」
「二位姐姐有所不知,我——哎,不說也罷。」故意不說,釣釣她們的胃口。
「公子爺你就說出來嘛,也好讓盈袖紅香為您解憂啊。」紅香推了紀筱雅一把,嬌聲道。
嘿嘿,果然上鉤了。
「二位姐姐。我李家在杭州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只因父母去世的早,留下了一大片家業無人打理,我又年幼,于是便把我托付給了兩位堂兄。本來我李家對他們不薄,哪知他們狼子野心,想把大把財產據為己有,無奈我父母把印章交給了我。他們知道後整日威逼利誘要我交出來。我本來想給他們算了,但一想到父母畢生的心血將落入居心叵測的人手里又心有不甘,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紀筱雅編了一個假姓將故事編得入情入理,只差兩滴眼淚。
「公子爺萬萬不可向壞人低頭啊。」
「哎——」遠遠望見了莊天亦和何維風的身影,紀筱雅故意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糟了糟了,他們來了。」
「在哪里?在哪里?」盈袖紅香探身向外望去。
「就是那兩個嘛。哎呀,怎麼辦?怎麼辦?要是讓他們抓到我可慘了。」紀筱雅急得團團轉。
紅香眼珠一轉,嬌笑道︰「公子爺別愁,咱們想個好法子,教訓教訓他們替公子爺報仇。」
「教訓?怎麼教訓?」紀筱雅一楞。
紅香笑盈盈的拿起一壇酒走到窗邊。
「這——這不好吧?萬一出了人命怎麼辦?」敢情她要拿酒壇子砸死他們呀?這女人好狠。
盈袖恍然大悟,掩口笑道︰「公子爺別怕,紅香妹子只是讓他們清醒清醒好認清誰才是李家的主人,不會拿人命來玩的。」
紀筱雅吁了口氣,拍手笑道︰「好啊好啊,讓他們知道我也是不好惹的。」心思一轉,指著莊天亦道︰「那個人是大堂兄,他最凶了,多給他來點。」
說話間,莊天亦等人已經來到樓下,忽聞樓上一聲清脆的聲音︰「喂,公子。」
莊天亦抬頭向上看去,「嘩」的一聲,一股辛辣的酒水當頭潑下。
「喲,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本來想叫您小心來著,沒想到倒是害了您了,哎,真是對不住。」盈袖紅香嬌聲道。
莊天亦本想作罷,但眼前突然閃過一張熟悉的面孔,面色一沉,徑直進門向樓上走去。
被淋得額較少的何維風苦笑道︰「咱們這可真是出門不利。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何必計較那麼多呢?」
莊天亦沉聲道︰「上去了你就知道她們為什麼那麼不小心了。」
「糟了糟了,少爺,他們上來了。」巧月急忙通知紀筱雅。
「二位姐姐救命。」紀筱雅拉著巧月躲到盈袖紅香的身後。
見到被莊天亦拎出來的紀筱雅,何維風吹了個口哨,「嘿,瞧瞧,我們看到了誰呀?」
紀筱雅嘿嘿的笑著︰「二位堂兄,好巧哦。」眨眨眼楮,警告他們不許拆穿她。
「哦——小堂弟是吧?呵呵呵,我們的小堂弟真是好興致啊!解釋一下剛才的行為如何?」
紀筱雅看著莊天亦那越來越黑的俊臉,不禁有些後悔,但仍裝傻的問︰「什麼行為?」
「你不會認為我們身上的是汗吧?」莊天亦沉聲道。
「這——這不關我的事。」一邊說一邊向後退。
「不關你的事?那你告訴我,關誰的事?還有,為什麼你會在這里?」莊天亦步步緊逼。
紀筱雅突然生出一股勇氣,用力推開莊天亦,食指戳著他的胸膛,叫道︰「沒錯,是我叫她們拿酒潑你的怎麼樣?我為什麼會在這里?那你又為什麼會在這里?為什麼你能在這里我就不行?告訴你,我就是要來這里喝酒,買醉。我還會做你莊大爺接下來會做的事,怎麼樣?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盈袖,紅香,給我倒酒。」強忍住淚坐了下來。
莊天亦一把扯起她,面無表情的道︰「如果你想激怒我的話,恭喜你,你已經成功的做到了。」拉著她就走。
盈袖紅香追上去叫道︰「喂,不是他叫我們做的,真的不是。」
莊天亦眼光一掃,冷道︰「說完了嗎?說完了請讓開。」頭也不回的走了。
何維風與巧月一起追上去,不禁為紀筱雅擔憂,因為誰都知道面無表情正是莊天亦發火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