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正睡得酣甜的梁意不時吧唧一下嘴巴,不時抿抿唇畔,唇角高高揚起,似乎正在睡夢中大快朵頤。突然,一抹清涼的觸感打斷了她的美夢,她皺著眉頭,睜開疲倦的眼皮,不甚高興地醒過來。
「醒了?」坐在床沿邊的楚攸見到她醒來,嘴角微微揚起詢問道。
被「吵醒」的梁意不太高興地瞪著他,「干嘛啊?好困,我要睡覺。」說著,卷了卷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個春卷,從大床的一則滾到大床的邊緣處,由于力道控制得不太理想,差點掉下床,幸好某人速度夠快,接住了卷成春卷的她。
「吃飯?」楚攸把她這塊春卷扛了起來,放到大床下方右側的沙發上。
梁意抬了抬眼皮,瞅了瞅茶幾上的的飯菜,瞌睡蟲頓時被趕跑,立馬顯得饑腸轆轆來。
「這是給我的?」她驚喜地望著茶幾上5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心情無比興奮。
楚攸點點頭,把碗碟推到她面前,梁意立即執起筷子,準備以瘋狂掃落葉的速度將茶幾上的飯菜一掃而空,但是當她嘴巴一張,嘴唇上的酥麻感讓她一下子猶豫了。
「我能吃這個?」她指了指自己已經消腫不少的嘴唇問。
「能。」楚攸心情不錯,為她夾了塊色澤均勻的紅燒肉放到她的飯碗里。
梁意一听到自己能吃,哪還管那麼多,連忙把它放入自己嘴巴里,嚼了幾口,吞下,眼楮都發亮了。楚攸見狀,又給她夾了些其他盤子里菜放到她碗里,她都一一吃光了。像是不夠滿足似的,她還是決定自己來。
楚攸輕柔地模了模她的頭,梁意此時也顧不及阻止他的舉動了,專注地吃起自己眼前的飯菜,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畢竟她已經有三天沒有吃過除了粥之外的東西了。
「好吃嗎?」
「好吃。」
「明天再吃其他的,好嗎?」
「好。」
「我搬回來跟你睡,好嗎?」
「好。」
咦?好像有點不對勁,「剛才你跟我說了什麼?」她勉強放下自己的筷子,正襟危坐地望著他。自己剛才好像答應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呢。
「跟我睡。你答應了。」楚攸笑得燦爛無比。
梁意則像是吃了大便似的,最後她眨巴眨巴了眼楮,澀澀地開口,「那個,我剛才說的話能不能不算數啊?」
楚攸眼眸一眯,「你在開玩笑?」語氣不善。
梁意哈哈地笑了兩聲,「如果我說不是呢?會有什麼下場呢?」
「地下室挺涼快的。」楚攸意有所指地道。
梁意抖了抖,收起那個尷尬的笑容,「別這樣嘛,地下室神馬的,不太適合我居住呢。我覺得這里挺好的,我委屈一下沒有關系的。」
「不能委屈。」他伸手,環住她的腰,把她擁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輕地道。
耳廓上傳來的瘙癢感讓梁意不適地扭了扭身子,「別動。」楚攸警告似的話語讓她身體一僵,對于某人身體此刻的異常她再怎麼無知也大概知道自己現下屬于什麼情況。為了不再刺激他身上某個部位,她只能僵立著身體,任由他抱著自己。
良久過後,梁意覺得自己快要變成石塊了,「那個,能不能先放開手呢?」
「為什麼?」
「好累。」
「床上去?」
怎麼她覺得某人好像在打什麼主意呢?是自己想太多了嗎?
「嗯?」他輕聲呢喃。
梁意抬起頭,望著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你在打什麼主意?」居然送那麼多好吃的來,肯定是心懷不軌。
「主意?」楚攸皺了皺眉眉頭,似乎在疑惑她說的話。
他無辜的表情讓梁意懷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別人,心下有些愧疚,覺得自己實在是思想太過骯髒了,于是向他道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嗯?」
見他還是發生了啥事的表情,梁思語塞,頓了一下,覺得自己污染了眼前這個純潔的少年,「還是回到床上去吧。我有點困了。」好像今天醒來的時間比較早,才晚上8點多就被吵醒了,平常的的話她是10點多才醒來的。她閉上眼楮打了個哈欠,完全沒有發現自己面前的男人听到她說回到床上去時那閃亮的眼楮。
片刻過後,她已經被人抱到床上去,卷在她身上的被子也被楚攸火速解開,扔在床沿邊上。
「阿意?」他輕輕地喚了她一聲。
梁意睜開疲倦的眼楮,瞟了他一眼,「怎麼了?」
「睡覺?」
「嗯。睡覺。」
「幫你月兌衣服?」
梁意半眯著的眼楮猛然睜大,「月兌、月兌衣服?干啥啊?」換睡衣嗎?可是她穿的已經是睡衣了啊。這貨,該不會是想……
「睡覺。」楚攸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梁意大手一拍,掌心拍在軟綿綿的床墊上,「睡覺就睡覺,月兌我衣服干嘛?我告訴你,我不是那樣子的人,你別亂來!」她凶巴巴地瞪著眼前的人,一副如果你強行對我干什麼,我就消滅了你的模樣。
楚攸皺皺眉頭,臉色有些不好了,他撇過臉,惱怒地說,「你明明答應了。」
「我答應了什麼?!」梁意大聲質問。
「睡覺!」
「睡覺?」大腦當機了一下,隨後又緩緩地轉動起來,「睡覺怎麼了?睡覺跟你干那個有關系?」
「意義一樣。」他陰測測地轉頭看著她。
梁意見他臉色不太好,知道他大抵生氣了,為了避免他更加生氣,于是連忙狗腿地訕笑著道,「咱們理解方式可能不一樣,要不……」
楚攸靜默不語,靜靜地等待她下一句話。
「拿本字典查一下這個詞的意義?」
「……」
「你覺得這個提議不太好?要不再問問別人這詞的意思?」一臉我可是很有「求知欲」的表情。
「月兌衣服!」懶得跟她廢話了。
「不干!」梁意快速地搖搖頭,表明自己的態度。
楚攸緊抿著薄唇,冷冷地開口,「那我自己來。」
梁意連忙雙手環胸,扁了扁嘴,硬是擠了幾滴眼淚來,對他哭嚎著,「咱們再培養一下感情好嗎?比如看一下月亮看一下星星,再來暢談一下人生理想。只有這樣子線序漸進,才能感情長久的,不是嗎?」
「太麻煩了。直接一點,床上理解!」他斬釘截鐵地否決了梁意的提案。
「禽獸!」梁意收回自己的眼淚,惡狠狠地指責他。
「哦!」
他不痛不癢地直接承認了梁意對他的指責,梁意簡直差點被他氣暈了,當他指尖踫觸到她肩膀上的睡衣肩帶時,梁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並伸手,把他其中一只手拍下。
楚攸靜靜地望著她,眼眸掠過一絲危險的信號。梁意還沒來得及捕捉之時,他的指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她雙肩的睡衣肩帶扯了下來。
面對剛才發生的一切,還沒回過神來的梁意只能怔怔地望著他,大大的眼珠子似要從她的眼眶中掉下來似,那模樣說有多驚恐就有多驚恐……
梁宅
「師傅,你在干什麼?」梁斌站在門口里望著自家師傅弓著腰,手里握著一支足足有承認拳頭大小的毛筆,在地上不停地描來畫去。
忙碌中的師傅洋洋得意地瞥了他一眼,道︰「待會兒就讓你見識一下本門的法陣。」
「法陣?你要在這里布陣?」梁斌瞅了眼屋外寂靜的道路,還有亮著燈光的居民宅,對于師傅在此地布陣並不太同意。
好一會兒,師傅終于完成了法陣,他抹了把汗珠子,來到梁斌面前,遞給梁斌四張胭脂色的正方形紙片,「折疊出四只血蝶。」
「血蝶?不是赤蝶嗎?」師傅說過,血蝶是禁物,不能隨意折疊,為什麼還要他折疊?
師傅重重地敲了梁斌的頭一下,「笨,赤蝶只能傳遞消息,你讓我在這個法陣里使喚赤蝶是準備跟我在這個法陣里隨時通話嗎?!你還不如給我一個電話呢。」
梁斌避免再次被自己師傅「毆打」,決定沉默不語。
「快點!」師傅著急地催促他。
梁斌接過他遞過來的紙片,指尖快速地在紙片上活動著,這速度與之前折疊赤蝶的速度可謂是天差地別。半響過後,他已經完成了四只栩栩如生的暗紅色血蝶。
「給我。」師傅伸手接過他手中的四只血蝶,各自在其指尖之上滴下一滴鮮血,又換了一支微型的毛筆,毛筆約有成年男人的食指大小。握著毛筆的他蘸著血蝶上的鮮血,在蝶身身上寫出一連串復雜難懂的古老文字。
「行了。」他高高揚起唇角,把四只血蝶依次放在梁宅的四個角落。
「師傅,你這是要干什麼?你把血蝶放在這里的話,會傷害四周居民的。」梁斌憂心忡忡地說。
「傻子,它們飛不出這個法陣。你當你師傅是吃素的嗎?」師傅瞪了梁斌一眼,一陣陰冷的微風刮過,他興味一笑,「咱們今天晚上的客人來了。」
「客人?什麼客人?」
「想置你于死地的人。」師傅涼涼地說了句,草叢間窸窸窣窣的聲音漸漸傳了過來,梁斌的愕然地掃視著眼前正在蠢蠢欲動的草叢……
作者有話要說︰大戰前還是讓灑家的男主吃吃豆腐先吧,至于女主,我會盡快讓她從了男主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