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世逍遙 第八十三章 鮮血

作者 ︰ 非墨未央軒

鮮血順著指縫不斷的溢出,滴落在地上,泛起點點血花。

張盛見一擊不成,知道並無自己的活路,心下一狠,咬了舌根自盡。沈墨竹雖然看出了他的企圖,想要阻止,卻來不及阻止,只能任由他咬舌自盡。

至于即墨離憂被在沈墨竹那一刻推開時早已清醒,見沈墨竹奮不顧身的為他擋住刀子,刀尖刺向沈墨竹的那一個,他的腦袋瞬間轟鳴,心里頓時一片慌亂,竟沒了反映的能力,他從沒像現在這般希望面對那刀子是他而不是沈墨竹。

他也從沒想過沈墨竹竟不知不覺中在他的心目中竟有了如此重的地位,一點一點的佔據著他的心,侵蝕著他的理智,在此之前他也只是依靠著沈墨竹為他出謀劃策,為他爭得一方勢力,算起來他們之間只有利用,又何來的感情。

只是一切終究要出乎意料,要知道,一切最模不清,猜不透的就是人心!

即墨離憂呆愣在一旁,直至沈墨竹雙手握住了刀刃,止住了刀勢,再到張盛的咬舌自盡,這一切的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竟讓即墨離憂來不及反應。

即墨離憂最終的突然驚醒是在張盛咬舌自盡後的倒地聲音再搭配著沈墨竹手掌中的血液滴落在已然被沈墨竹棄在地上的匕首上打落出的聲音,雙重聲音的重合讓即墨離憂驚醒,恍然的看著沈墨竹,竟動不了分毫。

楊廉仁幾人亦是驚詫,這,這一切又怎會變成了現在的模樣,張盛竟然敢行刺殿下!他真的是不想活了麼!

這發生的太突然,他們根本無法反應,無法阻止,只能定定的呆愣著看著一切的發生,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言一語,整間密室陷入了極致的靜,否則又怎會听得到血液滴落的聲音。

「離歌,你怎麼樣!」聲音看似平穩,可分明還是听出來那份隱藏的顫抖。即墨離憂急忙上前,握住沈墨竹的手腕問道。

「無事,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沈墨竹微微晃動著手腕,掙月兌了即墨離憂的鉗制,他還是不喜歡有人踫觸他的身體。淡淡的開了口,毫不在意。

「怎麼可能是小事,把手伸開,讓我看看!」即墨離憂並不相信,如此鋒利的刀子割裂的傷口,又怎麼會不深。想到此,即墨離憂讓沈墨竹把手張開。

沈墨竹又怎會理會即墨離憂,要知道現在該處理的應該是眼前的這幾位,而不是他的事,再者,就這些傷,以他的醫術他可以讓它很快愈合,並且不留疤痕。

就如上次給即墨離憂驅毒一般,他雖然割傷了他的腳踝,卻無礙他的行走,且在一夜之間就可好的七七八八。這也為什麼即墨離憂能在毒解後的第二日就可以跟著沈墨竹一同去勘探水源的原因。

即墨離憂雖有心看一看沈墨竹到底傷成了何等地步,可看他如此冷淡的態度,不禁心被微微一刺引得一陣痛。但面上卻毫無變色,真的不再理會沈墨竹,看向了地上剩下的四人。

他本就是天之驕子,又何必看人眼色,他既然真的不在乎他的關心,他又何必死乞白賴的放低身價。

四人臉上發白,額頭上冒著虛汗,心底絕望,發生了剛剛一出的事情,他們真的還能躲得掉麼!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膽敢行刺本殿與三皇子殿下,你們倒真的是無法無天,是不是啊!」即墨離憂暴喝,他本就不爽,再加上在沈墨竹那里收的氣,他不能從沈墨竹那里討回來,那也只能由他們身上討回來了!

「臣等不敢啊,那張盛所做之事與我等毫無關系,我等毫不知情,求殿下明鑒啊!」四人連連磕頭,嘴上求饒,忙忙撇清與張盛的關系。

「與你們無關,說的好听,他同你們在這衛鐸郡里狼狽為奸,為虎作倀,你們還會不知道實情?!」即墨離憂冷哼,這幾個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如此想著,即墨離憂輕拍了拍手掌,不消一息,密封的空間傳來了轟隆的聲音,一道石門忽的打開,一黑衣男子手持托盤,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而托盤上放著的則是毒酒一壺,外帶著幾盞酒杯。

「上路吧。」即墨離憂輕道。

「太子殿下,您若是看了此物後,還是不曾改變心意,那我等也就只能認命了。」楊廉仁突然冒出一句話來,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物,示意即墨離憂。

這可是他們的救命符,這救命符可是他們的最後的救命根本,若是再不能夠讓太子殿下回心轉意,他們當真無救了!

並且,一旦這個救命符一出,那麼所有的一切也都將暴露,他們所做的一切,也都將徒勞無功,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他們本就是惜命之人,如今死亡臨頭,什麼還能大過性命。

他們不是不忠誠,可是忠誠是要在一定程度之內的,超越了限度,他們又怎會心甘情願的放棄一切搭上性命,只為所謂的忠誠。

即墨離憂與沈墨竹都看了過去,握在楊廉仁手中的是一環普普通通,樸實無華的玉鐲。上面無任何的雕琢的痕跡,只單單是一枚簡簡單單的玉鐲。

而這玉鐲分明看起來是個女兒家的飾物。

這枚玉鐲在沈墨竹眼里毫無特色,這無非就是一個普通的鐲子罷了,就是拿出去賣了也值不了多少錢。

然而,它此刻既然出現在楊廉仁的手中,並成為他們一行人的護身符,那說明它也絕對有著對即墨離憂來說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是的,這枚鐲子確實是普通可看在即墨離憂眼里,卻完完全全變了含義,看到那一個玉鐲之時,是滿眼的不可相信,這怎麼可能!

這玉鐲分明就是她的!

她——那個他最最敬重的,生他養他育他的母後所有的!且是對母後獨一無二的鐲子,又怎會出現在這里!

而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母後給他們的,因為從其他途徑,楊廉仁他們幾人根本就得不到!若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是母後,那她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即墨離憂之所以一眼認定那枚玉鐲是他母後之物,是因為,這枚鐲子對他的母後來說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至于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寓意,他不甚清楚,但是這個鐲子他卻是從小看到大,自然是熟悉無比。

彼時他也在疑惑,他的母後都已是一國之母了,有那麼多的金銀首飾,怎麼就獨獨偏愛那一枚不起眼的鐲子。

他有問,卻沒有得到過回答,時間久了,他也知道了這枚鐲子不一般。也就在前幾年,他發現這枚鐲子突然間消失在了母後的手腕上。

他追問,母後只是一臉淡漠的說,不甚喜歡了,所以送給人了。

他當時也不甚在意,也就真當著母後不喜歡那鐲子了,也就沒有多問,如今再看到這鐲子,他才明白,原來這才是她所謂的送人了,竟是送到了他們手中!

原來,母後從那時便開始了她的算計,而他卻一無所知!

呵呵,原來真的如離愁所說,他們難道真的只是他的母後爭權奪利的工具!心寒啊。

只是母後這樣做又有什麼樣的好處?!他不明白。

即墨離憂看著玉鐲神色變幻莫測,最終是壓低了聲音,對著地下的四人無力的說道,將他們壓入大牢,三日後送往京都,等候發落。

到了京都後,他們這四人的命是去還是留,一切自有分曉!

依此言,很快有人將四人帶了出去,留下了沈墨竹與即墨離憂靜靜無語。

而也就在即墨離憂說出壓入大牢,送往京都之時,明顯看到了緊繃著的四人,瞬間放軟了身體,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

看來他們賭贏了,命暫時保住了,他們也有理由相信到了京都,那人自然也會保護他們!

沈墨竹站在一旁,受傷的右手已不再流血,他淡漠的看著一切,直至那四人的帶離,心知處決那四人是無望了,如今能寄希望的也只是一切能秉公處理,還百姓一個公道。

看來那一枚玉鐲背後的人,對即墨離憂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不然他又怎會輕易改變了他那本是堅定的決心。沈墨竹如此想著。

「離歌,你說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即墨離憂閉著眼楮苦笑道。

沈墨竹默然,不曾有只言片語。

即墨離憂沒等到答案,倒也不氣,只是立在那里,一動不動。良久,他還是轉過身,離了這間密室,身後跟著沈墨竹。

三日後,楊廉仁四人被押解上京,而即墨離憂與沈墨竹也正準備回京都,畢竟衛鐸郡的一切事宜也都處理完畢,是時候回了,要知道朝中也是需要他們的存在。

也就在沈墨竹與即墨離憂準備動身之際,即墨離憂收到了一道他父皇傳來的密旨,和即墨離心傳來的一道密信。

信上內容大同小異,都是說離國,陵國蠢蠢欲動,想要犯我墨國,而即墨王朝無用人之才,如今朝堂正盼著他能夠帶領軍隊抗擊敵國。

而唯一不同的是父皇的那一道聖旨,是讓他直接前往邊關抗戰,連帶著他的三弟一同,前去邊關。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公子一世逍遙最新章節 | 公子一世逍遙全文閱讀 | 公子一世逍遙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