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智,你給俺老實交代,你把俺那些首飾都拿去給哪個狐狸精了?」用首飾盒子砸了秦大智的李氏,還不覺得解氣,徑自走過去,也不管秦大智的眼楮被砸得當時就腫了起來,擰住他的耳朵,就開始質問。
秦大智一手捂著痛的掙不開的眼楮,一手小心翼翼的拿著李婉兒擰住自己耳朵的手,嘴里直呼。
「娘子,輕點輕點,俺的眼楮都快瞎了,你先給俺瞧瞧吧。」
李氏一听,手上用力一提。一雙眼珠子,也使勁的瞪了一下。
「瞧,瞧個屁!瞎了才好哩,瞎了你就瞧不見那些個狐狸精賤蹄子了!你說是不說,那個賤人是誰?你今天不說的話,俺就捏掉你的耳朵,挖了你的眼珠子,不,老娘直接剁了你下面那根壞事的東西!」向來喜歡出去跟人扯人家姑娘家隱私事的李婉兒,別的事情可以不忌諱。
但是,她最最忌諱的就是自個兒的男人出去偷腥!這要是給村里的人曉得了,那還不得笑掉了大牙去。
偏偏這個秦大智是個不爭氣的,竟干出些不要臉的事,還被蘇錦繡給曉得了,這簡直就是在扇她的臉呢。原本今天她能夠將蘇錦繡制的死死的,就因為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害得她灰頭喪臉的就給逃回來了。
秦大智這時候真想剁了自己的手,偷啥不好,偷首飾去送人。要是直接偷了錢去買,現在也不至于被蘇錦繡和李婉兒給聯合起來收拾了。
「娘子,俺錯了,俺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饒過俺這一回吧。」
「一回,老娘的首飾差不多沒了四五樣,才一回!你今天最好是老老實實交代了,否則,俺跟你沒完!」將捏在手里的耳朵用力一拉一扯,最後一推將秦大智推倒在了地上,腳步匆匆的走向了屋外。
隨手,學著錦繡上次的模樣,在院子邊的籬笆上拽了一根竹片下來,折身利落的回了屋子。一邊走,竹片一邊在手里打著閃。
「秦大智,瞧見這啥了嗎?你要是早點說了,就不用受這罪了,你若是不說,俺就打到你說為止!」
秦大智望著李氏手心里的竹片,猛然就想起了爭奪秦春蘭的那一晚上,蘇錦繡那個潑辣的樣子。
嗯——
心里一陣搖頭,他可不想挨打。
可是他也不敢將事實說出來,否則的話,就不只是挨打的事了。李婉兒的那兩個兄弟可是凶得很,若是他們曉得他干出讓李婉兒沒臉的事來,還指不定咋收拾自己呢。
「娘子,娘子,俺真的曉得錯了。俺不是怕你打俺,你瞅瞅,咱家地里的糧食還沒收完,要是你把俺打著了傷著了,那些活可就沒人給你干了。你消消氣,等俺把地收完了你再跟俺算賬行不行?娘子?」
「不行!秦大智,這事憋在俺心里頭不舒服,俺一定要曉得是那個賤蹄子那不要臉,連俺李婉兒的男人都敢勾引!你快點的,說!」最後一個字出口,伴隨著竹片猛然打向桌子的聲音。接著,桌子上還傳來了杯子踫撞的清脆響聲。
王氏大汗淋灕的背著一簍子濕濕的稻谷,身後跟著擔子一挑籮 的秦志遠,倆人都累得眼楮都快眯成線了。
正想開口叫秦大智倆口子出門來幫忙卸背簍,就听見屋內傳來了李氏又在訓秦大智的聲音。
眸子忽地張開了來,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這個李婉兒,不去幫忙干活,倒是在家里又訓起她的大智來了。
站到竹席上,雙肩一縮,背簍直直的朝著竹席上砸了下去。谷子在背簍落地的那一瞬間,濺得滿地都是,還有許多,都落到了泥巴地上去了。
秦志遠放下籮 ,不喜的瞅了王氏一眼。
「你這死老婆子,你瞧你把谷子都給弄到哪兒去了?是不是不要你打谷,你不曉得這活累人哩?」秦志遠走到竹席邊上,小心翼翼的將谷子一一捧回了竹席上,可有些始終還是捧不起來了。
想著自己一下一下砸斗(南方用來打谷子的四方形木斗,打谷子的人雙手把著一捆谷草的根部,將穗高高舉起,再狠狠朝著斗壁砸下去,借著那股子力道,使谷粒月兌離了稻草。)的時候,那叫一個累,秦志遠就不由想多瞪王氏幾眼。
可惜王氏壓根沒空搭理他,甚至連瞧都沒瞧上一眼,就一手扯過了肩頭搭著的布條,擦起汗來。一邊擦,一邊朝著秦大智和李氏的臥室走去。
「說啥哩說?俺說你們倆是不是也想跟俺們分家?俺跟你爹倆老的在田里邊干得累死累活,你倆可好,有空在家吵嘴。」王氏先是將倆人一塊給罵了,再狠狠瞪了李氏一眼,走到了秦大智的身邊。
「大智,你眼楮咋地啦,你一直捂著它做啥?」
「沒、沒咋,娘,俺們下地去吧,讓娘子在家做飯。」說完,低著頭,拉著王氏的胳膊就想出門。期間,一直微微側著頭,不給王氏瞧見他的臉。
王氏見了,自是曉得其中有端倪的。一把拉住秦大智,拽過了他的頭,對著自己的視線。
喝,真是下得了手啊!李婉兒這個該死的,竟把大智的眼楮打成了青紫色,還腫得老高了。
當娘的心疼啊,王氏伸手輕輕的模了模秦大智的眼楮,引得秦大智倒抽一口冷氣,嘶了一聲。
「娘,都是俺自己有錯,娘子也是氣急了才會把俺給打了的。」
「胡說!你這個傻子,犯啥錯她也不能把你給打成這樣了呀?何況你啥樣的,娘還不曉得,能犯啥打錯,她就下得去手的把你打成這樣。李婉兒俺可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動大智一根頭發絲,別怪老娘對你不客氣!」王氏對秦大勇雖然不怎麼好,但對秦大智,那可是護著得很。
李氏和秦大智經常吵架,每一次,都是王氏幫著秦大智將李氏罵了個狗血淋頭。為了往後能夠當家做主,李氏也都忍了下來,乖乖听話。
這一回,她卻忍不了了。
王氏的話音剛落,她就跳起腳來反駁,那模樣,倒是把王氏給嚇了一跳。
「不客氣就不客氣!」她娘雖然也重男輕女,可也沒王氏這般嚴重。在家的時候,她干著活,從不抱怨,那是因為那是親娘,也沒做過這些過分的事來。
這會子,明擺著是秦大智錯了,他娘竟是不聞不問的先把她給罵一頓。狗屁,她李婉兒再也不會任由他們欺負了,這個破家,誰愛做主誰做主去!
「喲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你自個兒把大智領到你娘跟前去讓你娘瞧瞧,你讓你娘來評評理,看有誰會把自個兒相公打成這個樣子?」
「俺就是有理了!你咋不問問你兒子干了啥不要臉的事,還被蘇錦繡那個賤蹄子逮著了!」李氏也不曉得是被秦大智找女人的事氣著了呢,還是被蘇錦繡曉得這事給嘔著了,反正此時此刻,她只覺得自己的腦門心直跳。
王氏一听,垂下眸子細細想了一下。也是,李婉兒以前也厲害,但可從來沒舍得下這重手打大智,頂多是拉拉耳朵,打打手臂啥的,這會子那麼生氣,莫非大智真的做了啥傷她心的事?
王氏詢問的眸光一掃到自己的臉上,秦大智就立馬渾身打了個哆嗦。
完了完了,他今天怕是要被打死了。
「大智,你做啥了?」
秦大智顫抖著求救似的朝著李氏看過去,瞧見李氏正雙手環胸的瞅著自己,看好戲似的瞅著,讓他一點也不敢給她使眼色。
再看王氏,臉色黑的跟炭頭子似的。一雙眼楮,眨也不眨的死死盯著自己。
「俺、俺沒干啥!」這能認嗎?這不能!若是認了,定是連另一只眼楮也保不住了。
「沒干啥?你哄你老娘呢?你要是沒做啥,你媳婦是吃飽了撐著,白白給你一頓打是不是?你說不說,你不說老娘就替她再打你一頓。」李氏听了,立馬將手里的竹片一橫,遞到了王氏的手邊。
「娘,這有竹片。」
王氏語塞,卻又不好收回自己說出來的話,只得接過了李氏遞過來的竹片。
拿在手里,揮舞著就朝著秦大智的背上一片子打了下去。
「啪——」皮肉上傳來的疼意立即讓秦大智跳起腳來。顧不得啥的將自己找女人的事給說了出來。
「娘,別打了,俺說,俺這就說。俺偷了她的首飾去給別的女人。」
「砰——」話音才落,另一只眼楮上就傳來了一陣跟剛剛一模一樣的刺痛。
他的另一只眼楮,到頭來還是保不住。
「啊——嗯——」先是一叫喚,後是雙手捂臉一陣申吟。惹來了秦志遠的好奇。
這到底是在干啥哩?
扔下攤開了一半的谷子,秦志遠也抹著汗朝著屋子里走了過去,踏進門就瞧見大兒子正坐在地上,雙手捂著眼楮隱忍的哼哼著。
「這是咋啦?大智,你在干啥哩?」
秦志遠正想伸手去扶他,卻被王氏一聲喝住。
「不許扶他!」
秦志遠瞅著王氏的臉色不對,再看李氏,一雙眼楮也是噴火似的不對勁,當下就曉得這不爭氣的小子定是做了啥引起兩只母老虎憤怒的蠢事了。為了不被牽連,他選擇了逃之夭夭。
「俺還是去曬谷子吧,老婆子,你下手也別太重了,這地里可還有活要他干呢。」
王氏沒動靜,等著秦志遠出了門,她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軟下了口氣。
「起來吧。」
秦大智听著他娘的口氣終于好了,立即撤開了雙手,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由于雙眼不敢掙開,爬了好幾下,都給坐了回去。
王氏瞅著,心里一陣發愁。本以為這個是個有出息的,沒想到到頭來,竟是留了個最沒出息的。
「還不去扶他起來!」回過頭,朝著身邊的李氏就是一瞪,這倆口子一個軟弱無能,一個光會說不會做。真真是比起那個悶聲不吭的蘇錦繡來,就差得遠了。
沒想到她王會如也會有看走眼的一天,若是那倆口子還在家,她不曉得會輕松好多呢。
李氏瞅了瞅王氏的臉色,已經沒了怒氣,這算是完事了?秦大智這事,就這麼玩完了?那個女人,她就這麼放過了?
不,這口氣他們咽得下,她李婉兒可咽不下去。
手一甩,身子側了過去,背對著秦大智和王氏,動也不動。
王氏見半天不見動靜,回頭一看,李婉兒竟然背對著自己,當下心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你是聾了嗎?」
「我沒聾,更沒瞎!娘,今天這事你若是不給俺做主,俺是不會原諒他的。」她在這家里累死累活,還給他生了倆兒子,他卻背著她找女人,怎麼的,她心里也過不去這個坎。
「那你想咋地?打死他還是咋地?」
「俺就想曉得是哪個賤人那麼不要臉,敢勾引俺的男人,必須要付出代價!」李婉兒此時此刻心里的目的很明確,她一定要跟那個和秦大智有染的女人一較高下。
「你們不認識,你們不認識的。娘子,俺曉得錯了,你就原諒俺這一回吧,俺再也不敢了。」秦大智瞅著李氏的陣仗,更是不敢開口說了。要是李氏曉得了,跟那個女人打了起來,那他真的是丟死個臉了。
王氏瞅著他倆一個固執的要曉得是哪個女人,一個打死也不肯說。揉著眉心,覺得累死了。這事壓根就不能說,李氏真是個沒腦子的,若是去跟人家打一架了,他們在這個村子里還有臉嗎?
可李氏今天的態度十分堅定,她好像真的壓不下了。搖了搖頭,她想著,算了算了,她也懶得管了。
起身,王氏話也沒說,就走出了門,拉上秦志遠繼續下地干活去了。
沒了王氏的支持,秦大智哪里是李氏的對手。
李婉兒的腦子里彎彎繞繞一直都比秦大智多,這會子她瞅著秦大智的嘴巴子還真是緊巴,也不多說啥,任由他扯著自己的衣衫,求著饒,自己靜下心來想起了法子。
不一會兒,一個法子就躍上了她的腦海。
「好了,俺也不是非要曉得那個女人是誰。俺就是舍不得俺那些首飾,你去,把俺的東西拿回來就行了。」假裝不再生氣,李氏慢慢搖搖的坐到了桌子邊,順著凳子坐了下來,一張臉,淡淡的看著秦大智。
秦大智一听,面露難色。
「娘子,人家未必肯給俺呀。」這送出去的東西,能要的回來嗎?
李婉兒唇角扯了一抹諷刺,這些年沒見你送俺啥玩意兒,倒是那俺的東西給你的野女人大方得很。今天,俺要是不把她捉出來,俺就對不起俺那些值錢的東西。
「你就去跟她說,說俺要回娘家走親戚,想起了要戴錦繡送俺的那對耳墜子,讓她先給你拿回來給俺帶一次,回頭再還給她就是了呀。」
秦大智一听,這主意不錯。沒準,還得用這個辦法將那些東西全部給要了回來哩。
點了點頭,不曉得自己已經掉入了李婉兒的陷阱里,秦大智站起了身,笑著對李氏驚喜道。
「娘子,還是你有法子。你在家等著俺,俺這就去給你把東西拿回來。可是娘子,俺拿回來了,你是不是就真的原諒俺了?」
李氏強撐著臉,露出一抹微笑,點了點頭。
「嗯。」
秦大智開心呀,只要這事不往外傳,以後李氏想咋地都行。——似乎一直都是李婉兒想干啥就干啥吧!
就在秦大智拉開門走出去之後,李婉兒的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不見,余下的是滿心滿眼的憤怒。跑的這般快,是想著馬上就要見到那個賤蹄子,開心的吧。
秦大智啊秦大智,就你這樣的,俺要是放過了你,怕是以後還會有第二次哩吧。
老娘是哪點對不住你了,你要這般對老娘?
秦大智的背影眼看著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李氏急忙站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發絲,走出了門,上了鎖,悄然朝著秦大智走過的方向跟了上去。
不是說她不認識的人嗎?咋他跑的方向,這麼反常哩?往這個方向跑,再遠也不會有人家,只會有一道懸崖。而在這條路上,就只有那麼一戶人家的哩。
竟然是她!
那個賤貨!
李婉兒這會子一雙眼楮可謂是跟生了刀子一般,一道一道犀利的目光朝著秦大智狂奔的身影射了過去。
秦大智啊秦大智,你還真是好樣的,招誰惹誰不好,偏偏找這麼個下賤的貨色。想想別人曉得要把自己跟那個女人一塊說,李氏就想打退堂鼓了。
余寡婦!
那可是村里邊很多點的男人都睡過的女人,她剛嫁過來不久男人就死了,這女人好吃懶做,就靠平日里勾男人,從他們身上要點東西過日子。
而她,也是李婉兒跟村里的七姑八婆扯得最多的一個人物。今天跟這家的男人擠眉弄眼,明天和那家的老頭子拉拉扯扯,李婉兒從未想過有一天,她自己的枕邊人也成了那女人的一個姘頭。
她的腳步,隨著腦海里的想法越來越多,而越來越慢。連秦大智何時消失在了她眼前都不曉得。
她在想,自己是真的要去抓他們呢,還是回去裝作不曉得好了。
想著,想著,腳步卻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余家後面。
余寡婦的丈夫沒死之前,余家的家境還算可以。就是余家二老和那男人都命不好,死得早。這屋子算不上特別大,但也是兩間寬敞的屋子,屋子里的家具早就被余寡婦賣了換錢花。
李婉兒站在余家的房子外面,冷冷的瞅著這間破屋子。這會子,她的心倒真是平靜了。
也不曉得他是不是真的要回了那個東西,就能跟這寡婦斷了。
可她在外面等了好半天,都沒等到秦大智出來。她好奇他會如何跟那個女人要回東西,便悄悄的跨過了籬笆,朝著屋子靠了過去。
剛一靠近,就听見了一段足以讓她爆腦血管的話來。
「哎呀,你送給人家的東西,你還能來要回去的呀。」聲音妖媚,字字句句透著狐媚子氣息,李氏不用猜都記得,那正是余寡婦那賤貨的聲音。還真是不要臉,大白天的說個話,也這麼妖里妖氣的。
「那個這不是俺娘子她在找哩嘛!你就行行好,讓俺先拿回去糊弄了她,到時候俺再偷了回來給你就行了唄。」這個,更是熟悉,不過卻是他從沒听過的那種語氣。溫柔,帶著幾分討好的味道。
「娘子?她是你娘子?秦大智,你不說俺才是你的娘子,你的心肝哩嗎?你不是說李婉兒就是個母老虎,只會罵你哩嗎?這會子她倒是你的娘子了?俺不干,你送了俺的東西,休想拿回去。」母老虎?秦大智,你真是好樣的呀!李婉兒站在門外,雙手握拳,指節泛白,一張紅唇,被牙齒咬得也是蒼白一片。
「是是是,你才是俺娘子,俺的小心肝。那小心肝,你就可憐可憐相公俺,把你耳朵的上的墜子給了俺吧。」里面的每一句話,都跟氣槍似的,撩撥的李婉兒的臉色越來越腫脹,指甲越來越深入自己的手心里。
「呵呵呵呵,這還差不多。誒,你來都來了,就拿個東西就回去了嗎?反正你跟她說了你不認識俺,肯定不會是本村的人,你回去早了她也生疑。要不然,咱先去屋子里睡一覺的?」
秦大智一听,屋子里靜了一會兒。李婉兒還以為他會反對,沒想到接下來,她就听著門板後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好似倆人的衣裳摩擦的聲音。
「嗯,你好壞,急啥哩嗎?抱、抱俺去屋里,去屋里嘛!」
「好。」秦大智悶悶的回了一句,李婉兒在門外,背,死死的貼住了門板,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一雙眼楮,死死的盯著門那邊。
就瞧見秦大智雙手摟著余寡婦,朝著堂屋一側的一個門口,走了進去。一邊走,腦袋一邊在余寡婦的胸口和脖子上親吻著。那個女人,笑的花枝招展,特別享受。
賤人!賤人!兩個賤人!
等他們進了房間,很快就想起了李婉兒熟悉的聲音。她終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身子順著門板慢慢滑落,一**坐到了地上。
淚水,決了堤似的往下流。不是一滴一滴的下落,而是一串一串的順著臉頰淌。
憑什麼?憑什麼她要受這些侮辱?她又沒啥錯,憑啥要忍了這些罪?是屋里那兩個賤人的錯,她要捉奸,她要讓所有人都曉得是那兩個賤人對不起她!
一個狠毒的念頭,忽然劃過了她的腦海。
對對對,她要狠!就像蘇錦繡那樣,下狠手的打,誰也不敢惹自己!
李婉兒想著要懲罰屋內偷情的倆人,目光一下一下的堅定了起來,淚珠也慢慢的停了下來。最終,余下一滴淚,懸在眼角。
身子,利落的從地上重新爬了起來,腳步輕輕的,在余寡婦家外面找尋了起來。
她要找錦繡用的那種竹條,打不死人,惹不出官非來。卻能把那兩個賤人打的要死要活。
可是她找遍了余寡婦家周圍,都沒瞧見一根那樣的竹條。無可奈何,她只得先撤出了院子,悄然到了那邊竹林里,小心翼翼的折了一根下來,將小枝丫全部給除去了,余下一根比她還高些的楠竹條。
對著空氣揮舞了兩下,就听見空氣里傳來兩聲空氣被撕裂的嗚嗚聲。
滿意的扯了扯嘴角,就是這根了。
賤人,今天有你倆的好看!
待她怒氣沖沖的殺回屋外,屋內倆人早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對戰中。而她的臉色,更是氣得發了脹。該死的秦大智,在家里跟她好的時候,要不了一下子就完事了。跟這個狐狸精,倒是能干的很。
好,很好!
李婉兒故意放慢放輕了腳步,朝著那個房間走了進去。房間內,倆人在床內,床上罩了個粉紅色紗帳,他們情致高漲,壓根沒注意到她的進入。
她瞅著床上倆人的動作,愣住了。
那個賤人,那個賤蹄子竟然將秦大智騎在了身下,而秦大智竟然還笑的那般的開心,那般的下賤!
怒火,一下子就滔了天。
「秦大智!」大叫一聲,她幾步竄到了床邊,一把扯下了粉紅色的紗帳,紗帳飄然落下,掩住了被李婉兒忽然闖入駭到的兩個人。
等到紗帳貼上了倆人的身,李婉兒卻忽然對著秦大智的雙眸,勾起了一陣毀天滅地的絕望的笑容。
手里的竹條揚起,用力一個下拉,啪的一聲,竹條就朝著秦大智的命根子以及余寡婦的大腿抽了下去。
「啊——」
「啊——」兩道淒厲的叫聲響起,引得在周圍打谷的人紛紛停下了手里的活路,望向了余寡婦家的房子。
「有那麼爽嗎?媽的快把屋頂都給掀了吧。」
「嘖嘖嘖,真是不要臉啊,這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捉住了浸豬籠。」
「這是哪家的漢子喲,這麼能干,那余寡婦今天還有命哩嗎?」一時之間,眾人紛紛議論開來。
借著,從那屋子里飄來了更加銷魂的聲音,直引得各人有了各人的心思。
有的男人在想,今晚也去找找那寡婦去,也要搞得她這般才行。
有的男人在想,要不要去探探那個哥們是誰,找他問問用了啥法子,把那賤貨搞得這般浪。
有的女人在想,這女人還要不要臉了,真是個騷貨啊!
還有的女人在想,這余家的男人估計墳上都快冒綠煙了吧。這麼個戴帽子法,也不曉得那男人在下面曉得了,是咋個氣法。
「別打了別打了,娘子快別打了。」
「別打了,救命啊秦大智,你快點把她弄走啊。」
兩個人赤身**在屋子里竄來竄去,李婉兒只是站在原地,揮舞著手里的長條,嘴角帶著冷笑。
「你們不是喜歡嗎?老娘讓你們叫個夠!秦大智,老娘告訴你,這輩子,你都甭想再上老娘的床,也別想再跟任何一個女人好!今天,俺就讓你的下半身這輩子也抬不起頭來!」
說完,挑著秦大智的下半身下起手來。
秦大智發現事情越來越不妙,急忙的扯了枕頭,捂住了自己的下半身,跪倒在地上,隱忍著李婉兒的抽打,希望她滿意了可以收手。
而余寡婦則是滿屋子的竄,最後發現秦大智身後比較安全,于是走到他背後,一把摟住他的腰,藏在他後面。
這不在一起還好,在一塊,倆人都沒穿衣服,還抱一起。李婉兒的怒火只有蹭蹭蹭漲的份。
手里的竹條揮得是越來越有勁了。
「秦大智,你個大男人,就不能有點魄力。去,把她的竹條搶了下來,不就行了?」余寡婦見秦大智背後也不安全,直接一腳將秦大智**一踢,秦大智的身子在地上滾了一圈就到了李婉兒的腳邊。
他不曉得哪兒來了勇氣,忽然站起了身,攬住了李婉兒的腰。
「娘子,娘子你別打了。」
李婉兒被他抱住,手里的竹條動彈不了了。余寡婦見此機會難得,立馬奔了過去,一把奪過了她手里的竹條。嘴角,立馬浮起陰毒的笑容來。
「李婉兒,你敢打俺,俺也讓你嘗嘗這滋味!秦大智,松開手!」
秦大智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你別打俺娘子。」
「你松不松?你不松手,老娘連你一塊打!」說著就是一條子下去,秦大勇立馬松開了手,閃到了一邊。
李婉兒原本听了那句別打她的話,心里有點軟了。可是還沒來得及舒口氣呢,秦大智就棄了她閃開了去,她的心火立馬又上來了。
緊接著,便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抽打,打得她渾身是傷,痛的火辣辣的。
見自己不是那女人的對手,李婉兒立馬奪門而出。余寡婦見她被打出門,自己想去追,可是礙于沒穿衣服,只得住了腳步,回了屋子,找衣服穿。
「還不趕緊穿好衣服,等著她找人來捉奸哩嗎?」
秦大智此時此刻早已經沒了自己的主意,誰說啥他都照著做。跑到床邊,撿起自己的褲子就開始套了起來。
還沒等他穿好,就听見余寡婦瞅著他的下半身叫喚了起來。
「啊——出血了出血了。大智,大智你有沒有事?」
秦大智听著那聲音,低頭一看,自己的命根子上,全是血,模糊一片。
李婉兒在門外拿著一根木棍子,忽然听見二人的尖叫,唇角浮起一抹陰毒的笑容。
出血了嗎?出血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