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發現琉璃憑空從百里相府消失的時候,已是三天之後。钀鐻遽zahi
天嫠陰歷二月二十,民間傳說、說這一天的晌午時分,在東方天空的盡頭,將會有「龍抬頭」的異象出現。屆時,整片天空都會被染成黑夜一般的濃墨色,只有在東方天際,紅霞漫步,而後,一尊巨龍的身形慢慢形成雛形,並漸漸向漆黑的天際中央游動而去,許是一刻鐘之後,神龍的蹤跡消失,天空重新泛白。
當然,以上那段都只是民間傳說而已。
實際上,天嫠陰歷的二月二十,只不過是標志著一個新時節的開端而已,末冬徹底結束、初春到來,百蟄驚動,萬物復蘇,從此之後,雨水會逐漸增多起來,因此,這一天也叫「春龍節」。
天嫠有一句流傳了接近幾百年的民諺——「二二十,龍抬頭;大倉滿,小倉流。」
所以,接下來的這一年里是否能夠風調雨順、五谷豐登,與陰歷二月二十有著非常密切的直接關聯,于天嫠王朝而言,陰歷二月二十的「春龍節」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節日,于是,當晚,宗政天琮大宴群臣。
流月作為踏西將軍、百里流宸作為鎮南將軍,自然也都在被邀請之列。
當晚酉時左右,天幕將黑,眾人方才準備動身去皇宮,百里流宸隨行的是銘瓴和月蠍,流月隨行的卻只有如玉一個人。四輪馬車停在百里相府之外,馬車之前,還有三匹**的棗紅色高頭大馬正在安安靜靜的噴著鼻氣。
流月側臉、漫不經心的瞥了百里流宸一眼,當即,便拔腿朝最前面那匹、毛皮顏色較其他兩匹稍稍深了幾分的馬走去,身形瀟灑、動作利落,一個翻身之後,流月跳到了馬上。
「……」銘瓴臉上的表情稍稍錯愕,忍不住開口提醒道︰「三小姐,您的馬車在後面。」
流月雙手揪住韁繩,抬眉,不疾不徐的、淡淡的斜了銘瓴一眼,「本小姐就是要騎馬,你有意見?」
「……-_-|||!」
臉上三根黑線滑下,銘瓴唇角劇烈的抽搐了好幾抽,額角青筋、以肉眼能看得見的姿態快速跳動了好幾跳,無語半晌之後,銘瓴道︰「三小姐,自古以來,女子進宮就不可以騎馬的。」
「自古以來?」聲線微涼,噙了意味不明的淡淡冷笑。
流月復又不疾不徐、淡淡的挑了挑眉角,隨之,復又淡淡的、涼薄的斜睨了銘瓴一眼,涼笑出聲,「什麼叫‘自古以來’?哼,銘瓴,所以你現在是覺得、本小姐壞了你們大天嫠王朝自古以來女子就該三從四德的世|俗|倫|理道德和規矩對不對?」
撞入流月那清冷的幾乎觸不到盡頭的眼渦深處里,後背上猛地浮起一股徹骨的陰仄涼意,殺氣暗涌,饒是跟在百里流宸身邊、見慣了各種生生死死、大風大浪的銘瓴,也忍不住心下一驚!
好個凌厲的眼神!能讓他銘瓴這個在刀口上tian血為生的人、從心底里感到發寒的,她百里流月是第二個,而第一個就是他的主子,百里流宸。
斂眉默然半晌,銘瓴往後退開一步,畢恭畢敬的道︰「屬下並沒有質疑三小姐的意思,請三小姐明察。」
流月又是涼笑一聲,「那你現在的意思就是,我沒有明察、冤枉了你?」
「……」銘瓴終是明白了一個深刻的道理,跟一個連「理」這個字都不認識的人講道理,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于是,銘瓴沉默了,任由流月質疑挑釁、任由流月抨擊誹謗、任由流月往他身|上扣屎盆子,他就只管安安靜靜的听著,決計不再開口說一句話。
最後,馬車還是換成了兩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流月和如玉各一匹。
只是,流月卻無論如何都沒有料想到、她竟然會在未央街上踫見紅蓮。hi五日未見,紅蓮的臉色似乎憔悴了許多。
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一如既往的一襲大紅色衣袂隨風飄飛,妖嬈艷烈,只有領口用白色的狐裘皮毛裝飾點綴而成,一白一紅,強烈而鮮艷的顏色對比,刺眼、灼目。
手握長鞭,紅蓮以身擋在未央街的中央,恰好攔住了流月他們的去路。
「百里流月,現在立即跟我去一趟凌山。」眉目清冷、隱匿了眼底濃重的擔憂,與流月等人對峙了片刻之後,紅蓮喑啞著嗓音道。
流月眉梢微動,鳳眸微微眯起、她眯眼看著紅蓮,忽而勾唇涼笑一聲,「祁雲紅蓮,你現在這是在命令我?」
「我……這不是命令,我……只是想和你解釋一下,其實……」
異常不堪的咬緊下唇、直到將下唇咬的再也沒有半分血色,紅蓮唇線緊抿,深吸了一口涼氣,終于,似是豁出去了似的,牙一咬、心一橫,這才繼續說道︰「其實五天前的那個晚上,你去給教主送藥時,在房間外听到的、看到的,全部都是假的,當時,房間里除了昏迷的教主,就只有我一個人,南並不在房間里。」
「嗯,我知道,那是你自己一個人表演的雙簧。」應著紅蓮的話,流月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你知道?」聞言,紅蓮驚愕的抬起臉來,表情里滿是不可置信,卻見流月垂眉哂笑一聲,只道︰「南不會分身術,我去給容傾送藥之前,剛巧在半路上遇見他往相反的方向離開了,所以,當時的確是你一個人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觸及紅蓮表情里越發錯愕驚異的神色,流月唇邊微勾的笑意也愈發的濃郁戲謔了幾分,直到笑的整片心底滿是蒼涼,流月方才冷哼一聲,貌似漫不經心的繼續說道︰「你喜歡你家教主,可是你家教主對你根本沒有半點兒男|女|之|情,反而卻好像對我存了那麼幾分意思,女|人的嫉妒心作祟,所以,你想設計一個局讓我知難而退,讓我離開……好吧、祁雲紅蓮,我遂了你的心意,雖然我從來沒有參與過、但我還是離開了。」
話落至此,聲線陡頓。
自始至終、流月那清冷的沒有半分情緒的視線都一直停留在馬蹄之前的地面上,漆黑似玉的睫毛垂落、精致的宛若兩把柔順的小刷子輕遮眼瞼,慵懶而散漫的掀起半分眼皮之後,流月抬起半邊眼角、斜睨著紅蓮,聲線涼涼的調笑道︰「怎麼,難道你現在又想趕盡殺絕了?」
紅蓮臉上表情微變,似是赧然、又似是尷尬,憤憤然的撇過臉去之後、不過二分之一秒鐘的時間,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道︰「百里三小姐,教主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先前的內傷還未痊愈,前幾天又強行催動了內力,使得體內真氣波動不穩、損傷了五髒六腑。」
「天山老人說,教主之所以會傷的那麼嚴重,是因為心有執念、存了牽掛,解鈴還須系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教主昏迷意識不清醒的時候,甚至還將屬下當成了百里三小姐,教主是真的……很想念百里三小姐,所以,屬下希望百里三小姐能夠不計前嫌、隨屬下回凌山看一下教主。」
空氣在一瞬間凝固,虛無縹緲的遠處,似乎傳來一聲極輕極細的哂笑聲。
◎◎◎◎◎◎◎◎◎◎
ps︰秦宋同學(洋洋得意)︰介個,貌似是要開虐的節奏(☉o☉)哇!開虐之前,我們先去采訪一下諸位男主和男配們。
秦宋(舉著話筒,星星眼)︰那個啥,據說是要開虐了,作為本文男主的容傾童鞋,你丫現在是什麼感覺呢?
容傾(面色溫潤、面如桃花,笑意盈盈的叫人心驚膽顫)︰沒有感覺。
秦宋(震驚)︰哎?竟然沒有感覺?難道你丫不愛我們流月童鞋了嗎?
容傾(笑的妖嬈至極)︰因為本座堅信,你不敢開虐!另外,注意用詞準確,是我的小妖女,而不是「你們」的流月!再敢說話錯,信不信本教主把你送給鐘離魅?嗯?
秦宋(震驚出了一臉的鼻涕泡)︰嚶嚶嚶,俺不要,俺不要被送給鐘離魅那個偏執于s|m的抖|s!
從容傾妖孽那里飛奔逃出來的秦宋同學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溜達,一抬眼看見了滿身慵懶妖嬈的斜靠在踏雪飛花樓門邊的鐘離魅,登時就忘記了先前容傾妖孽還要把她送給鐘離魅的事情,咧著嘴諂|媚|討|好的笑,「 」幾步小跑了過去。
秦宋(舉著話筒,星星眼)︰那個啥,這不是要準備開虐了麼,so,作為本文最有競爭力的男配、鐘離魅童鞋,你丫現在是什麼感覺呢?
鐘離魅(狹長的狐狸眼微微上挑,眼角熠熠噙笑的薄光倏爾冷戾陰鷙的叫人心驚膽戰)︰最有競爭力的……男配?
秦宋(哆嗦)︰嘿嘿,那個啥,俺家大姨媽叫俺回家次飯了!後會無期!
從鐘離魅妖孽那里飛奔逃出來的秦宋同學再次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溜達,一抬眼,臥槽,待我掰掰指頭,宗政暝、宗政擎、宗政離、宗政翼、宗政麟、宗政麟。
秦宋(顛兒顛兒的小跑過去,舉著話筒,星星眼)︰咳咳,作為本文非常具有潛力的六位男配們,面對著馬上就要開虐的殘酷事實,請問你們現在有何感想呢?
宗政暝(妖嬈、陰險的笑)︰本殿下很期待!
宗政離(面無表情、眸光陰鷙)︰哼!
宗政擎&宗政宇(面無表情+非常不屑)︰關我們什麼事情!
宗政翼(一如既往的笑容溫潤、溫文爾雅的宛若九天之上的神祗)︰不可以不虐嗎?
秦宋((☉o☉)…)︰為啥,我感覺後背涼涼的呢!
宗政麟(面色焦急、表情里滿是擔憂)︰啊,要開虐了麼?要開始虐流月了麼?怎麼辦,這可要怎麼辦才好啊?
秦宋(-_-|||)︰涼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