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情真做 斗法

作者 ︰ 夏末秋

听到阿木匯報白之音拒絕會面,沈牧梵輕蔑地撇了撇嘴,這丫頭想跟她玩欲擒故縱,道行還是淺了點。******$****

「她說盤子不在她手上?」沈牧梵問。

阿木點頭,「是的。她說消息是假的,還叫你不要听信謠言。」

謠言?沈牧梵黑眸里亮起興味,「她說得對,是不能輕信。」

阿木不敢置信地望著沈牧梵,「你信她的話?」連他都看得出,白家目的是吊他們的胃口,想坐地起價。

「信不信無所謂。」沈牧梵噙著笑,「但既然白家不想跟我交易,咱們也不能強求,是吧?」

「那我們就不要了?」阿木有些著急,「咱們找了這麼多年,才湊到一對呢。」

「哪有怎樣?」沈牧梵收起笑,「她不賣,我就不買,我沈牧梵從不做強迫的買賣。」

「可是……」阿木依舊擔心,「萬一被別人買走怎麼辦?」

「那就讓別人不敢買。」沈牧梵沉聲吩咐,「放出消息,沈氏昨晚拍得的富貴平安盤遭竊。」

阿木一怔,心嘆大少爺果然足智多謀。外界沒人知道富貴平安盤是一對。消息一出,白家手上的那只盤子就成為可疑物,白家為了自證清白,要麼否認到底,說東西不在他們身上,這樣一來,就算找到下家也會被默認為髒品,想賣高價天方夜譚。

再者,便是白家拿出證據說富貴平安盤有兩只,自己的是另一只,且不說大家信不信,單憑白家的底細,這東西的來源恐怕就說不清,這樣一來,那盤子便成了燙手山芋,到時候就不是他們去求見白之音,而是白家來求他們趕緊買走。

大少爺這招釜底抽薪比白家的欲擒故縱,高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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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音听著連曦回稟的消息,柳眉微微蹙起,他說得沒錯,沈牧梵果然不是一般人,居然能想出這招,反將她一軍。

「要不我主動再聯系他們?」連曦也沒想到,才拒絕了一次,沈牧梵就失去耐心,出招逼他們就煩。

「不用。」白之音慢慢轉動脖子,「咱們剛說東西不在我手上,現在又去求見,不是自打耳光嗎,而且他也不一定肯見我們。」

「那怎麼辦?」連曦問。

白之音停了動作,從喉嚨里溢出一個字,「等。」

「等?」

「對,等。」白之音眯起眼,「等他再次想見我。」

「他放這消息明顯是想逼你去找他。」連曦一針見血,「他不可能再來找你。」

「那就制造點理由,讓他非見我不可。」白之音緩緩睜開眼,「給連朗訂一張下周飛台北的機票,讓他幫我帶點東西給妍熙。」

連曦眼楮一亮,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你想讓他以為咱們找沈喬做下家?」

「我只是想讓他知道,即使所有人都認定我手上的是髒品,也會有人買,而且是他的對手。」白之音莞爾一笑,既然沈牧梵給她挖了坑,她就將計就計。

「你讓他以為沈喬一定會買?」連曦挑眉,「他能信嗎?」

「能。」白之音解釋,「因為但凡是沈牧梵的東西,沈喬都感興趣。」

「可也不代表沈牧梵會想跟沈喬搶。」連曦提醒她,「資料表明,他對外公那邊的人一向溫和。」

「那就得看這東西值不值得他搶。」白之音胸有成竹地說,「這對盤子,他勢在必得。」

「你怎麼知道?」

白之音揚唇一笑,「直覺。」

直覺這玩意兒說不清道不明,但有時候奇異的準。連曦嘆口氣,不忘警示她,「不能玩太過火,畢竟咱們的目的不是惹怒沈牧梵。」

「放心吧,我會有分寸。」白之音嬌俏一笑,「我還得跟他有進一步發展呢。」

兩人正說著,白之音辦公室的內線突然響起,她看了眼來電號碼,對著連曦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按下免提,「爺爺。」

「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白飛揚的聲音透著不悅。

白之音放低聲音,佯裝顫顫巍巍地說,「有什麼事嗎?」

「過來再說。」白飛揚啪地摁斷電話。

連曦听到嘟嘟聲,知道電話已經掛斷,可不敢貿然出聲,只好打過來三個字,「老頭子?」

白之音嗯了聲,「應該是問富貴平安盤的事。」

「不會有事吧?」雖然清楚白之音的本事,連曦還是擔心她會受到傷害。

「不會的。」白之音扯起一抹自嘲的笑,「我還有點用,他不會對我怎樣。」

**

乘電梯到了頂樓,進門前,白之音先在雙頰狠狠捏了一把,她皮膚女敕薄,一捏瞬時泛紅。

白飛揚見她紅著一張臉進來,那對倒掛的眉毛霍地松開,這丫頭,還是女敕了點,一慌就臉紅的毛病絲毫沒變。

沉下臉,他把桌上的照片摔到她面前,「說吧,這怎麼回事?」

白之音瞥了眼,是她在拍賣行的照片,看來白飛揚先問的是她去拍賣行的事。

見她垂著頭不吭聲,白飛揚冷笑道,「怎麼,照片里的不是你?」

「是我。」白之音低不可聞地承認。

白飛揚一挑眉,「你去哪里干嘛?我不記得有叫你去拍過這盤子。」

「我……」

看她吞吞吐吐,白飛揚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膽子越來越大,竟敢背著我搞私藏?」

「我沒有。」白之音急忙否認,「我沒有私藏。」

「那你去干嘛?」白飛揚質問。

「我……」白之音下巴貼著鎖骨,絞著衣服的下擺,「有人出價5000萬想買這個盤子。」

「誰?」

「一個台灣人,叫沈喬。」白之音忙不迭倒出「實情」︰「拍賣會前他讓秘書找到我,說不管我用多少錢拍下來,他都給我5000萬。」

「這麼多機構,他為什麼找到你?」

「他的秘書跟我是大學室友。」白之音如倒豆子似的說道,「她說老板想找個面生的人去,我們說好拍下來後,賺的錢三七分,她七我三。」

「為什麼沒告訴我?」白飛揚逼問。

白之音抿著唇,頭深深低著,「對不起,爺爺,我錯了。」

听她認錯,白飛揚決定點到即止,「你想賺錢,無可厚非,但是背著我干私活就不行。」

白之音哽咽道,「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好了,這事兒到此為止,下不為例。」白飛揚揮揮手,「下去吧。」

白之音嗯了聲,抬手擦干眼淚,剛準備下去,就听到他狀似不經意地問,「對了,你那同學叫什麼名字?」

「尹妍熙。」

白飛揚點點頭,吩咐道,「以後可以跟她多聯系聯系,看看有沒有機會打通台灣市場。」

「好。」白之音听話應答,「我會加強聯系的。」

**

待她離開辦公室,白飛揚身邊的權叔才問,「老爺,您信她說的?」

「她不敢騙我。」白飛揚篤定地說,「她要是想背著我搞私藏,就不會傻乎乎跑去拍賣會現場。」

「可她干私活,你就這麼原諒她?你就不怕她膽子大了,以後……」

「她沒那膽子。」白飛揚打斷權叔的話,「她是我一手j□j的,有幾斤幾兩我最清楚。而且,只要那個傻子在我手上,她就永遠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那您怎麼不問問另一只盤子的事呢?」權叔不明白,這才是最關鍵的啊,現在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說富貴平安盤有兩只,一只就在白之音手上。

白飛揚呵了聲,「東西不可能在她手上。」

「為什麼?」權叔問。

「你還真相信這世上有兩只一模一樣的富貴平安盤?」白飛揚甩給他一個白眼。

「難道沒有?」權叔更迷惑了,「外面不是都在傳。」

「不過時沈牧梵玩的小把戲。」白飛揚一臉的了然通透,「先傳東西在之音手上,接著又說盤子丟了,這不是故意讓人懷疑是之音搶拍不成,使人偷了盤子?」

經白飛揚一分析,權叔恍然明白,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嗎?要是真有兩個,就算他們沒查到,那拍賣行和藏品界難道都不知道,沈牧梵這一招,肯定是想報白之音抬價讓他多出錢的仇。

「不過,這樣會不會對我們有影響?」權叔怕被人潑污水。

「只要盤子不在我們手上,就沒影響。」白飛揚緩緩說,「再說,大家也不是傻子,沈牧梵要是個盤子都看不住,那沈家早該下台了。」

看權叔終于弄懂,白飛揚才吩咐另一件事,「你去查下這個尹妍熙,再去通訊公司把她和之音的通話記錄調出來。」

權說訝異,「您不是說相信她。」

「防人之心不可無。」白飛揚陰險一笑,沒說出口的是,他從不信任何人,包括權叔,他只信自己有辦法讓他們盡忠。

**

一周後,沈氏集團的主席辦公室內,沈牧梵望著台灣傳來的照片,慢慢眯起狹長的雙眸。照片里是一男一女,男的他前幾日剛見過,是跟在白之音身邊的男人,女的他也認識,尹妍熙,沈喬的私人助理,而沈喬,是他的表弟,台灣雲生集團的ceo,也是除了他和外公以外,雲生的第三大股東。

白之音居然能聯系上他,看來是他小看了她或者白飛揚。唇角淺淺勾起,他摁下內線,「幫我再約白小姐,就說我想請她共進晚餐。」

沈牧梵以為白之音玩過一次欲擒故縱的游戲,被他反將一軍後會學乖,卻不料這女人還玩上了癮,他連著預約了一周,她都不肯應約。

在第十次被拒絕後,阿木的臉色很難看,「老板,該不會東西真不在白家手上吧?」直到現在,他們仍然堅定,這事兒背後主謀是白飛揚,而不是弱不禁風的白之音。

「如果不在,他們去找沈喬做什麼?」沈牧梵問。

「也是。」阿木轉念一想,「難道是他們已經賣給沈喬了?」

「不會。」沈牧梵搖頭,「沈喬要是拿到,外公早就告訴我了。」

「那是為什麼?」阿木搞不懂白家唱的是哪出?既然聯系了沈喬又沒賣,無非是想吊著兩邊,待價而沽,那干嘛不肯見他們。

沈牧梵淺笑,「這恐怕得問白小姐。」

「可她不肯跟我們見面啊。」阿木想起這些天遭受的冷言,就窩火,「我看,干脆直接約白飛揚吧。」

「沒用。」沈牧梵模著下巴說,「他把白之音推出來,就是不肯染這事。」

「那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不成真讓沈喬把東西當大少爺的「失物」搶走?那樣老板苦心多年的心血不是白白荒廢。

看阿木急得不行,沈牧梵從容得安撫道,「別急,白小姐只說不應約,可沒說不能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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