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梵有晨跑的習慣,但從白之音搬進來後,他每日的晨跑便改成了床上「運動」,還振振有詞,「根據研究,一次激烈的x愛相當于慢跑一萬米。」
白之音無力地翻個白眼,「你也知道激烈啊。」就這麼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她的腰都快被折騰斷了。最讓她郁結的是,同樣是一萬米,他跑完是神清氣爽,洗完澡還能去公司上班,而她頂多算快走,為啥完事後還只能癱在床上喘粗氣,動個手指頭都費盡?
不公平,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周三的早晨,沈牧梵沖完澡出來,看她居然不復往常昏然入睡,而是哀怨地盯著自己,不由好奇,「怎麼不睡?不是說很累嗎?」
白之音瞪了他一眼,扯過枕頭墊在腰下,「是很累,但腰很疼。」
似乎是想到什麼,沈牧梵莞爾一笑。扣著襯衫的紐子緩步走過來,坐到床邊,大手揉向她的腰,「誰叫你剛才扭那麼厲害?」
一听這話,白之音臉驀地沉下來,氣呼呼地推開他,「誰扭了?」明明是他鉗著別人的腰,前後左右地撞,這會兒還倒打一耙。
看她生氣,沈牧梵也不懼,只是笑嘻嘻地捉住她的手,問道︰「要不要去看跌打?」
「不要。」白之音撅起嘴。萬一醫生問她怎麼扭到的,她難不成告訴人家是房*事過度,腰肌勞損?
「要不我幫你揉揉?」沈牧梵又問。
白之音斜他一眼,一字一頓,「更、不、要。」以他**本性,指不定揉著揉著就又揉出事兒了。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沈牧梵含笑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那你再睡一會兒,晚點我讓司機送你去做spa。」
看白之音點頭,沈牧梵替她蓋好被子,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下,「今天就不用做晚飯,做完spa我來接你,我們出去吃。」
白之音嗯了聲,閉上眼楮想再醞釀一覺,可不知怎地,察覺到他起身要走時,她倏地一慌,想也沒想就扯住了他的袖子。
沈牧梵怔了一瞬,隨即反手握住她的柔荑,又坐了下來,柔聲哄道,「好了睡吧,我不走。」
听到他的話,白之音恍然大悟,剛才自己的舉動居然是想留住他,不由臊得慌。她紅著臉把頭扭向一側,閉著眼裝睡,本以為會很難入睡,可鼻腔縈繞的淡淡香味,指尖溫暖的觸感,以及後背輕柔的拍撫,熟悉又安定,讓她很快放松下來,漸漸進入夢鄉。
听到清淺均勻的呼吸響起,沈牧梵小心翼翼地放開她的手,俯下頭在她鬢角落下一個輕吻。
想起她剛剛害臊的樣子,沈牧梵好笑地搖了搖頭。這丫頭一定不知道她睡著後有多粘人,哪怕他只是輕輕翻個身,她都會皺著眉不滿地嘟囔,然後像只八爪魚一樣緊緊摟住他。不過,這次是在清醒時表現出舍不得他,算得上是一個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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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梵走時特意拉上了遮光布,昏暗的環境讓白之音越睡越沉,直到電話鈴乍然作響,才把她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勾過手機,看見屏幕上是一個座機號碼,還以為是沈牧梵,接起來就嘟囔,「我困死……」
然而沒等她說完,彼端就傳來一記帶著哭音的呼喊,「姐姐,姐姐……」
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是小天。瞌睡蟲頃刻鳥獸驅散,她猛地彈起來,「小天,是你嗎,小天?」
那邊的白天似乎沒听到她的話,只顧著哭,「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小天會乖的,姐姐不要不要我。」
听到弟弟一聲聲的哭訴,白之音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揪住,連呼吸都疼。深吸口氣,她聲音難掩哽咽,「姐姐怎麼會不要你?你忘了我們勾過手指,說要一輩子在一起的。」
「那你為什麼不來看我?」白天抽噎道,「他們都說你扔下我跑了。」
「他們瞎說。」白之音柔聲哄道,「姐姐是去國外出差了。」
「真的嗎?」白天心存懷疑。
「當然是真的。」白之音肯定地說,「過兩天姐姐就回來了,然後就來接小天,你要乖乖的等我,知道嗎?」
確定他情緒穩定下來,白之音才慢慢試探,「小天,你現在旁邊還有別人嗎?」
白天瞅了瞅床前的男人,點點頭,「有。」
白之音心里一咯 ,這個電話果然是「有心人」打給她的,只是這人會是誰?老頭子?不像,以他的性格早在小天叫出姐姐時就把手機搶過去,然後向她放狠話,提要求了,絕不可能仁慈地讓他們聊上半天。可不是老頭子,又會是誰?
白之音決定不亂猜,直接告訴白天,「小天,你把手機給旁邊的人,姐姐想跟他說話。」
白天握著手機,怯怯地看著床邊的男人,「姐姐想跟你講話。」
電話那頭靜默了好一會兒,接著是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白之音猜應該是那人接過了手機,果不其然,下一刻,話筒里便響起了一道男聲,「喂。」
听著熟悉的聲音,白之音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問,「大哥?」怎麼會是白韋德?
仿佛看透她的疑惑,白韋德淡淡地說,「我說過會幫你找到他。」
經他提醒,白之音也想起在小天被帶走那天,他的確說過這樣的話。當時她以為他只是安慰自己,而且這些年他沉迷藝術,一向是不理世事的狀態,她也不信他能找到自己和連曦都找不到的人。看來,是她小覷了他。
不過,既然被他找到了小天,那她的機會也來。她咬了咬唇,問道︰「大哥,小天他好嗎?」
白韋德掃了眼縮在床角的白天,如實陳述︰「受了些驚嚇,護士說他躲在屋子里不肯跟人說話。」
白之音心尖一抽,更加難過,「他是不是瘦了?」
听出她濃重的鼻音,白韋德胸口就像被人捶了一拳,悶悶地疼,慌忙安慰道,「他挺好的。」
如此含糊的回答,更讓白之音浮現聯翩,哭著央求「大哥,你讓我見見他好不好?」
她一哭白韋德頓時慌了,「小音,你先別哭……」听她抽噎得話都說不出,白韋德只好答應,「好。」
白之音喜出望外,可來不及高興,就听見他話鋒一轉,「我讓你見他沒問題,但是……」他頓了頓,為難地說,「我沒法帶他出來。」
怕她以為自己偏她,白韋德急忙解釋,「他是爺爺送進來的,療養院這邊如果沒有爺爺的準許,是不會放人的。」
「我知道。」白之音保證,「你放心,我就想看看他,不會亂來,我偷偷來,別人不會知道的,絕對不會讓你為難。」當年她意氣用事想留在美國,天真的以為就算小天被送進療養院,作為姐姐她也能將他帶出來。但後來才明白,由于小天智力上有障礙,他的個人意願根本不會被采納,別說帶走他,就是普通的探望也必須通過法定監護人同意。這也是時至今日,她不敢跟白飛揚鬧翻的原因,她可以走,但沒了她庇佑的小天該怎麼辦?
「沒什麼為難。」白韋德嘆口氣,認真地說,「只要你開口,我什麼都敢做。」
白之音何嘗不清楚白韋德對她有異樣的情愫,可又不得不利用他的異樣,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那你能告訴我你們在哪兒嗎?」她試探地問。
「還是我來接你吧。」白韋德說。
「不用。」白之音急切地表示,「我想快點見到他,我來找你們。」這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住在沈牧梵家里。
白韋德思忖片刻,沉吟道,「那好吧,我把地址發給你。」
白之音連連答謝,翻身爬起來,沖到衛生間隨便抹了把臉,再隨手抓了件連衣裙套上,便急匆匆地出門。出公寓時,正好收到白韋德的短信,她只顧著低頭看手機,連旁邊車上走下來一個人都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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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大樓內,正在跟財務總監商量事情的沈牧梵側頭睨了眼桌上突然震動的手機。
他掃了眼上面的號碼,見是司機的,便朝財務老總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後接起電話,「小孟?」
「對不起,沈總,打擾你了。」小孟一上來就是道歉。
「出了什麼事?」沈牧梵單刀直入。小孟跟在他身邊多年,不是緊要的事,絕對不會貿然打電話給自己。
小孟吸口氣,如實匯報,「白小姐,她出門了。」
沈牧梵挑眉,語帶疑惑,「出門?去哪兒?」
小孟抿了抿唇,「我不知道。」看老板依舊沉默,他只好忐忑地說明情況,「我照您的吩咐,在樓下等她。半個小時前,她突然急匆匆的下來,然後上了輛出租車。」
沈牧梵終于開了金口,卻直中要害,「半個小時前?」
小孟知道老板是怪他事情過了那麼久才打電話,可他也有苦衷,「剛開始我以為她是要上我的車,所以下來給她開車門,等後來發現不對勁,我趕緊開車追上去,但……」他頓了頓,硬著頭皮說,「跟到西貢這邊就跟丟了。」
「對不起,我沒看好小姐。」理由還算過得去,但不管怎麼樣,他沒有及時報告就是大錯。
沈牧梵並未多加責備,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捐兩個月的工資去福利院。」
小孟爽快地應了句「是」,對被扣罰兩個月的薪水絲毫沒半句怨言。要知道沈總一向賞罰分明,今天的處罰已經算得上仁慈了。不過,他還有事要問,「那我要不要繼續找白小姐?」
電話那邊默了片刻,才傳來沈牧梵雲淡風輕地回復,「不用了,她會自己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早上一來就被領導拉去下面調研了,回來飯都沒吃趕緊更上來。
晚了點,大家看著,我去吃飯,回來繼續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