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妍熙那里得知小天早就被接離療養院時,白之音驚呆了,「沈牧梵這樣做,不怕老爺子報警嗎?」
「老狐狸現在躲警察都來不及,哪里還敢報警。」妍熙夾了顆話梅放進嘴里,「再說小天的法定監護人是羅安娜,嚴格意義講,他跟白家沒有法律關系。」
「她還不是听老頭子的。」
「那是以前,現在她可要審時度勢,想想到底听誰的才能佔到好處。」妍熙吐掉嘴里的話梅胡兒,「白家眼看就要倒了,小天是她向你們投誠的最大資本,以她的個性,不會傻到和白家共存亡。」
這是實話,羅安娜是典型的認錢不認人,哪怕她口口聲聲說愛白沐風,可真要她跟著他喝西北風,她肯定跑得比誰都快。不過想到她又可以利用小天來博好處,白之音心情很不爽。
妍熙倒是看得明白,「她想跟沈牧梵談條件拿好處,還不夠格。」
其實,別說羅安娜不夠資格,就連白飛揚都只能任人魚肉。
在備受煎熬的一周後,白飛揚終于等來了和沈牧梵見面的機會。嚴格意義上講,這是白飛揚第一次見沈牧梵。面前的男子高大俊朗,剃銳飛揚的劍眉下是一雙黝暗的黑眸,深邃不見底。
這個男人是把未出鞘的利刃,只有見識過,才知曉他有多致命。
正了正身子,白飛揚開門見山,「這些日子,白家遇到的事都是你干的吧。」
沈牧梵但笑不語,算是默認。
「你為什麼這麼做?就因為想拿到白天的監護權?」
沈牧梵搖了搖頭,一字一句說道,「我是在為我的女人報仇。」
果然是那個小賤-人。白飛揚心里雖恨不得把白之音碎尸萬段,嘴里還是客氣地說,「我沒虧待過她。你知道的,她只是白家的私生女,按理我完全可以不管她死活,但這些年我供她吃喝,送她去國外讀書,悉心栽培,還讓她擔任要職,就連其他孫子孫女都罵我偏心,對她太好……」
「好不好,不是你們說了算。」沈牧梵打斷他的話,略勾嘴角,「你也不必惺惺作態,跟我講什麼情義。」
「你……」白飛揚氣結,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再問︰「阿權的事也是你搞的鬼吧?」
「難道他說的不是事實?」沈牧梵反問。
「你逼他去自首,是想讓他供出我,把我牽扯進去?」
「他去自首是法網恢恢,跟我沒任何關系,更不存在逼迫一說。」沈牧梵糾正。
「是嗎?」白飛揚冷笑,「那他有沒有供出白之音呢?」
「白之音可是我們走私脈絡里的關鍵人物,我所有生意都是她經手的。」白飛揚挑釁地望著沈牧梵,「你說我們都進去了,她還能獨善其身嗎?」
他倒是想看看,沈牧梵舍不舍得讓小賤人陪他把牢底坐穿。
然而,面對他的威脅,眼前的男人並未半點慌亂,非但如此,唇角的弧度還勾出一抹笑,讓見慣風雨的白飛揚也是一陣心顫。
輕輕模了模眉毛,沈牧梵遺憾地搖頭,「真沒想到,你居然想誣陷之音。」
「誣陷?」
「難道不是。」沈牧梵望著他,語氣平淡地陳述,「你想誣陷之音,威脅我幫你洗月兌罪名。」
白飛揚吃驚,繼而大笑,「這是白之音跟你說的?」
「這是事實。」沈牧梵不容置喙。
「好,我讓你看看什麼才是事實?」白飛揚從隨身的皮包里拿出一疊照片,摔在桌上,「這些全是白之音參與走私的證據。」
沈牧梵瞥了一眼,面不改色地問,「就這些?」
白飛揚怔住了。什麼叫就這些,這些東西足以指證白之音參與了走私,為什麼這男人好像一點都不怕的樣子。
對了,是強裝鎮定,一定是。咬緊牙關,白飛揚告訴自己不能被他唬住。「大家都是聰明人,這些東西有沒有用,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你非要懷疑它們的效力,那我馬上叫人交到警局。」
呵,想跟他玩空城計,沒門。
眉毛略略抬起,沈牧梵撿起桌上的一張照片,里面的白之音正和權叔的兒子站在碼頭接船,如果加上相關指控,的確是一項非常重要的證據。可惜……
手一松,照片輕飄飄地掉回桌上。他揚了揚手,下一瞬,六個身著西服的勁漢像鬼魅一般鑽了出來,把還沒緩過神的白飛揚壓在了桌上。
臉貼著冰冷的大理石,白飛揚奮力掙扎,「沈牧梵,你想干什麼?你想殺人滅口嗎?你別做夢了,出來前我就找了人跟著我,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跑不掉……」
沈牧梵淺淺一笑,「別擔心,你不會有三長兩短,我只是想跟你愉快地談話而已。」
說話間,保鏢把白飛揚扯了起來,在他身上一頓亂模,最後從他貼身的襯衫里搜出了一個小小的錄音器。工作燈亮著,顯示正在錄音。
白飛揚此刻渾身都是汗,腦子卻是從未有過的清爽。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在錄音,所以說話才會如此小心謹慎,把白之音撇得干干淨淨,讓他不得不甩出底牌,拿出這些證據。
這男人,果然厲害,心思細密得令人害怕。老馬說得對,他不該跟他硬踫硬。
白飛揚悔不當初,但事到如今,他只能硬著頭皮上。
暗呼口氣,他鼓足勇氣說,「看得出你很愛之音,你也不想她出事吧?」
「她一定不會出事。」沈牧梵波瀾不興地把玩著手里的錄音器,「你手上所有的證據,我都有。」
白飛揚一怔,領悟他的話後,臉如土灰。他怎麼忘了,自己手上的東西全是叫阿權搜集的,現在阿權成了沈牧梵的棋子,這些東西自然也早就給了沈牧梵。
看他的臉色,沈牧梵猜到他想明白了,也不再跟他兜圈子,「我有全港最好的律師團,早就對所有證據進行研究,這些東西即使上了法庭,也不一定能指正之音。」
「權叔和你手下的人會出庭作證,之音是在不知情情況下參與了走私鏈。而你放著兒子孫子不用,用一個身份不被你們認可的私生女來做這麼重要的事,本身就很蹊蹺,陪審團和法官一定會覺得你心懷不軌,存心栽贓嫁禍。」
不理會他越發難看的臉色,沈牧梵繼續說,「之音在整個走私鏈中未分得一點好處,我們查過,你每年給她的錢少得可憐,她幫你犯罪的動機是什麼呢?」
「為了她弟弟。」白飛揚月兌口而出。他知道這個理由會被律師辯護為她是被脅迫,但至少證明她是在知情狀況下參與了犯罪。小賤人想全身而退,他不會讓她得逞。
可嘆,魔到一尺,道高一丈。
「你的意思是用白天威脅之音參與犯罪。」沈牧梵輕蔑地撇了撇嘴,「你拿什麼威脅她?白天的監護權?還是人身安全?」
不等他回答,沈牧梵繼續說,「白家從未承認過他們的身份,白天的監護權在羅安娜手上,但你確定她會站在你這邊嗎?」
白飛揚當然不敢確定,羅安娜是什麼人,他清楚得很,沈牧梵能把小白痴偷梁換柱,這賤-人指不定幫了多少忙。
手指用力捏緊,白飛揚做垂死掙扎,「就算你做足功夫,可你敢保證她能全身而退嗎?你敢保證我沒有其他證據嗎?」
沈牧梵嘴角含笑,眼神卻是嚴肅認真,「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更不會讓我的女人冒一點險。」
說完,他站起來。如墨的眸子里閃著嘲弄的光,「你與其擔心我們,不如找個好律師,看看能不能少坐兩年牢。」
事實上,別說好律師,就連稍有點名氣的律師都不敢接白飛揚的官司。
連續被五個律師拒絕後,白飛揚氣得渾身發抖,額上青筋盡顯。
「爸,你也別著急,警方不是還沒找上門嗎,說不定權叔不會供出你呢。」小兒子寬慰道。
白飛揚沒兒子樂觀,阿權沒供出自己絕不是出于忠心,也不會是沈牧梵仁慈放他一馬,不過是沈牧梵還沒玩夠,想讓他惶惶不安,提心吊膽,最好嚇得跑路,再把他一舉擒獲,罪更大。
這男人,就是一匹陰狠的狼,將獵物一步步逼向死亡。
看父親愁眉緊鎖,大兒子白沐風也出聲應和,「弟弟說得對,權叔跟了你那麼多年,不會背叛你的,要不趁現在他還沒供出來,咱們跑到國外……」
「蠢貨。」白飛揚瞪著他,不明白怎麼會生出這種廢物。要不是他風流招回羅安娜,有了白之音這個賤-貨,白家怎麼會惹上沈牧梵,遭來滅頂之災?
「你把那個賤-人看好了嗎?」他那天回來就把羅安娜倒戈的事告訴了兒子,白沐風一氣之下把她暴打一頓,並派人把她關了起來。
「你放心,我不會讓她有機會出庭。」白沐風咬牙切齒地罵道,「臭娘們吃我的穿我的,現在居然敢幫著外人對付我,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精疲力竭的白飛揚沒心思去管兒子怎麼收拾羅安娜,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對付接下來發生的災難。他輸了,輸得很徹底,只可惜如今就算他舉白旗,沈牧梵也不會高抬貴手。
他完了,白家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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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安娜被關押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沈牧梵那里,李可試探地問,「老板,要派人救她出來嗎?」
掃了眼照片里鼻青臉腫的羅安娜,沈牧梵輕笑︰「不急,讓她再受點教訓。」
他們讓音音受的苦,他會加倍討回來。
只不過在掃清所有障礙後,那個小女人是不是也該向他坦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o(n_n)o哈哈~,你們猜,沈叔是啥時候知道的呢?
音音會不會坦白呢?
還有,後媽秋會不會……虐呢?(*^__^*)……
沈︰「你敢虐試試?」
秋︰「啊,她這麼騙你,你不打算懲罰她嗎?太那啥了吧。」
「懲罰當然要懲罰,不過我有其他方式?」
「啥方式?」秋好奇,「床上收拾?皮鞭?蠟燭?還是手銬?」
「你八卦那麼多干嘛,總之你不準虐?」
秋眯起眼,冷冷一笑,「你居然敢吼我,呵呵,呵呵……」
眾兒子趕緊推了推沈叔,「快道歉,快點啦,要不,你會被虐死的。」
鐘帥現身說法,「你不想自己中了一槍,當個癱子吧?」
宋博彥狂點頭,「你也不想你媳婦兒得腦瘤,差點跟你陰陽兩隔吧?」
江少卿猛迎合,「你更不想兒子到五歲還沒見過爹吧?」
雷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你更更不想,媳婦兒跑了,到現在還沒找到下落吧?」
沈叔驚愕,立即抱住秋媽大腿,「媽,我錯了,剛才態度不好,求不虐,不、不,你想虐就虐,只求輕虐,小虐。」
秋瑟一笑,模著他的頭緩道,「鑒于認錯態度良好,我會考慮你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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