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仙 第三章 蛻凡七層

作者 ︰ 寒茗

這股能量來自葉過的月復部,與蛻凡訣和古畫的清流截然不同,更像是一團熾熱的烈火,葉過略一思索,明白了過來,這是那鐵皮牛肉的精華被煉化後產生的能量。

雖說葉過是個出色的獵人,但這十年來卻是第一次吃到中階凶獸的血肉,往常的獵物,往往都是低階凶獸,偶爾獵到中階凶獸,為了維持這個家,他都賣了出去,「中階凶獸的精華有這麼多?」葉過不解,他也听人說過,中高階的凶獸血肉雖然可以加快蛻凡訣修煉,但這種效果是潛移默化的,那是要長期吃食才行,根本不可能有這麼明顯,可葉過今天只是吃了一小塊,卻相當于修煉了好幾天,這種效果太逆天了。

「莫非是古畫能的功效?不可能,以前我也吃了低階凶獸的肉,根本沒有什麼效果。」葉過想到一個可能,卻又被自己否決了,「難道只有中階以上的凶獸血肉才有效果?」

葉過記下了這件事,以後一定要試試,若是古畫真有這種功效,那他二十歲之前登上升仙台就是鐵板釘釘的事。

盡管對以後有些遐想,但是葉過此時卻開心不起來。

原本葉過的修為就達到了六層圓滿,此時出現的獸肉精華雖然不多,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獸肉精華一加入蛻凡訣的暖流中,蛻凡訣立即加速了運轉,一股股熾熱的氣流從葉過體內升起,葉過皮膚通紅,臉上溢出了汗水,卻又馬上被蒸發掉,頭冒青煙。這是蛻凡訣突破前的征兆。

葉過此時無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若不突破蛻凡訣,他體內蛻凡之力這樣運轉下去,他不死也要重傷;但若是突破,蛻凡訣突破要絕強的身體,他內傷未愈,突破也是危險之極。要知道蛻凡訣,名為蛻凡,一層層的蛻去凡身,如金蟬月兌殼,如蛇步步蛻龍,每一次突破都痛苦至極,必須需要莫大的毅力,絕強的身軀不可。

葉過心中苦澀,「看來有時候修煉太快了也不是好事。」輕嘲了句,隨即葉過面露堅毅,決定突破蛻凡七層,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引導蛻凡訣在體內越轉越快,葉過的身體之上也越來越熱,在蛻凡訣運轉到達極致之時,葉過驀然一咬牙,生生止住了蛻凡訣運轉,一瞬間造成巨大的沖擊力,葉過張嘴吐出一口逆血,動作卻未停下,手中掐出一個古怪的印訣,那些沖散的蛻凡之力仿佛有一只神秘的手撥弄般,均勻的遍布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

就在葉過完成後,一股劇烈的痛苦襲來,蛻凡訣突破正式開始。

那些蛻凡之力在葉過的體內,仿佛一個個發光的亮點,有些停在了葉過的血肉內,有些停在了葉過的骨頭里,有些滲入了五髒六腑,更多的則在葉過的腦子里。葉過閉著眼楮,手里印訣一變,頓時,那些光點仿佛得到什麼命令一般,不約而同的開始震蕩了起來。

「嗯!」葉過咬著牙輕哼一聲,一股鑽心的疼痛沖擊在他的腦海中,全身如同被人千刀萬剮般,一刀一刀,割在他的皮上,他的肉上,他的骨頭上,五髒六腑上,那痛苦能叫人發狂,他全身上下滲出鮮血,整個人如同從血海中爬出來一般。

葉過想要放聲大叫,但他忍住了,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連嚎叫的力氣都沒有了,葉過不知何時躺在了地上,蜷縮著身體,他此時很想暈過去,當然這只是他的奢望。劇痛讓他更加的清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過體表滲出的血絲由鮮紅色變為了黑紅色,里面夾雜著他體內的一些雜質和微弱的毒素,腥臭無比。終于,葉過的痛苦開始慢慢的減少,黑紅色的血液重新變得鮮紅,他手中緊握著古畫,感受那冰涼的氣息在體內流轉,覺得自己舒服多了。

又過了一刻鐘左右,那些光點從葉過的身體內重新聚集,暖洋洋的氣流在他體內運轉,蛻凡終于結束,他挺了過來。葉過的眼中布滿了血絲,身上沾著院中的落葉與泥土,他望著天空中的三個月亮,慢慢的恢復著自己的力氣。

「蛻凡七層,內傷加重了一點。」葉過坐了起來,閉目感受著自己身體內的情況,發現自己的傷勢並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由得輕噓一口氣,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他知道,這大半是古畫的功勞。

看了看天色,還有一個時辰就天亮了,葉過跑到村邊的小溪洗了個澡,將身上的污跡都搓了下來,整個人精神多了,借著月光看看了自己,葉過發現自己皮膚變得白女敕了一些,身上的那些傷疤也褪色了很多,每一次蛻凡訣的突破都是一次月兌胎換骨,葉過並不驚訝自己的變化。

蛻凡訣的精意是蛻去凡體,修煉蛻凡訣會讓自己身強體健,但對于實力並沒有什麼質的提升,頂多就是自己的力氣增長,身輕如燕,據說那些大家族的有些人自知無望升仙台,從小就開始修煉那些以搏殺為目的創造出的內功,那些內功練到極致,就是高階凶獸也可隨手擊殺,這些人正是凡人中最頂級的存在。葉過沒有見過這種內功,不過就算是有,他也不會去修煉,他的目的是那高高在上的仙路,仙人之下不過螻蟻。

再回到房中時,天色以微明,葉過將古畫小心的藏好,然後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一夜的疲勞再也忍不住,困意涌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葉過發現已經是傍晚了,葉過平時是個很守時的人,像這樣一睡一天的事從沒有發生過,「看來自己昨天實在是太累了,竟然一點知覺都沒有,要是在大山中,自己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葉過搖了搖頭,不再去想。他所不知道的是,葉母來來過房中叫了他兩次,看他這副樣子樣子擔心不已,還把葉父叫過來看了,最後葉父看出來他是突破了,叫家人不要打擾他。要不然葉過醒來就會發現自己在鎮中的郎中家了。

輕輕推開房門,家中並沒有人在,葉過來到廚房,一天兩夜都沒有吃東西的他,實在是餓極了。

灶中的還有些星火在亮著,「果然娘還為我留著。」葉過的心中溫暖。打開鍋,米飯還是溫熱的,上面壓著兩塊肉,正是昨天葉過留下的,他留給父母的肉,父母舍不得吃,又留給了他。輕嘆一聲,葉過沒有矯情,大吃了起來,他現在必須要盡快的恢復身體,因為兩天後村中的獵隊要去狩獵,那是開春前的最後一次狩獵了,必須為過冬留下足夠的食物。冬日的凶獸最為凶猛,沒有哪個獵人會在冬日上山,萬一遇上大雪,在山中會將整個人都埋沒。這是祖上傳下來的經驗。

吃飽喝足後,葉過沒有回房,來到了院中,他此時剛突破到蛻凡七層,需要熟悉自己的身體,對一個獵人來說,他要做到對自己身體的全盤掌控,這樣才能在凶獸肆虐的大山中更好的生存。

「轟」

葉過一拳轟在黑鐵木木樁上,一聲爆響傳來。葉過看著自己的拳頭,有些愣神,只見得木樁之上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拳印,印滲一寸。黑鐵木堅硬無比,比鋼鐵都要更硬數倍,別看這一個印子不深,卻是極為震撼的,葉過估計著剛剛這一拳應該逼近了兩千斤的拳力,就算不到,也絕對差不了多少。

「怎麼回事?爹不是說,蛻凡七層巔峰才有兩千斤之力嗎?怎麼自己剛進七層就能達到?」葉過心中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多想,畢竟這是好事,「僅僅突破了一層,力氣就翻了一倍,要是自己倒了七層巔峰怕是要更強,這下應該可以拉開那把弓了吧?」葉過心中憧憬,喜上眉梢。

葉過拿起黑弓,沒有搭箭,一拉到底,弓如滿月,眼神鎖定前方,「嗡」的一聲,弓弦放開,仍自顫動不停。葉過放下弓,有些氣喘,這把弓用起來還是有點吃力,以他的力量滿弦只能射出四五箭。

夕陽落下,葉過在院中揮汗如雨,時而打拳,時而躍起。

是夜,月光遍灑。

一個身影從房中輕輕走了出來,正是葉過。

葉過靜靜地旁坐在院子的中央,這幾天的月光格外明亮,這意味著古畫每天能吸收的月華也更加多,葉過的心情也很不錯。今天夜里家人知道他突破了蛻凡七層後慶祝了一番,甚至村里的獵戶們都送來了禮物,一家人都高興極了。

蛻凡訣分九層,一層一小坎,三層一大坎,七層和六層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突破了七層便算得上是一個高手,在清山村中蛻凡六層的有四個,蛻凡七層的只有一個,正是葉泰——葉過的父親,不過由于葉泰六年前受傷後,村中便只有蛻凡六層的人帶領著打獵。

現在村中有了第二個蛻凡七層,一切都將會不同了,更難得的是葉過現在年僅十六,以後甚至可能登上升仙台,這讓全村人都是激動不已。

葉過拋去雜想,凝氣靜心,他現在要趁這幾天趕緊把傷勢養好,以便于在三天後的入山時保持最好的狀態。

手握古畫,一股股清涼的氣息傳來,不斷地滋養葉過的身體,葉過全身舒爽無比,如同浸泡在溫泉中。

半刻鐘後又是一股能量從葉過的小月復中升起,與蛻凡訣的和古畫的力量融合在一起,流轉全身,「果然!!!」葉過睜開眼,帶著巨大的驚喜,「果然,中階凶獸的血肉精華能被古畫徹底的激發出來。」

葉過握著古畫,手臂顫抖,這幅畫給他的驚喜太大了,他知道這幅古畫肯定還有更多的神奇未被發掘,但僅僅這被揭開的冰山一角就改變了他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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