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仙 第九章 付遠

作者 ︰ 寒茗

藍衣青年伸手指了指西方的一座小山道︰「你拿著這塊令牌去那座山,自然會有人教導你,三月後化玄宗收徒。」說完便化作一道流光而去,遠遠地一個聲音傳到葉過的耳中,「若你能入門,可許你為我捧劍,吾名應子問,不可向他人提起。」

「三個月嗎?」望著遠去的流光,葉過心中默默想到。

這也是一座小山,說是一座小山卻也比一般的小山大許多,之所以看起來小,是因為在那座巨峰之旁,兩相對比,顯得渺小而已。

此時天剛亮,葉過也沒有磨蹭,徑直向那座小山而去。

「來者何人?」

山腳下有一座亭子,亭子里坐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葉過還未走進,邊听得那個少年發問。

葉過也沒有多說,一揚手將令牌向那位少年拋了過去,少年接住後看了兩眼,點了點頭,重新扔給了葉過,指了指山頂道︰「上去吧。」便不再多言,仿佛不願浪費一點時間般。

沿著石階,葉過一路攀登,修仙之路就在眼前,葉過的心中有些欣喜,回想這十幾日的變故,仿佛如同做夢般。

轉過一道彎,葉過眼前霍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平地出現在葉過眼中,仿佛偌大的山尖被人生生截去,不見絲毫陡急,不由讓葉過大開眼界。

平地上最東方的位子聳立著一座高台,其余之地著散落著十幾所小院,而葉過的前方兩步出卻豎立著一塊石碑,上刻一個武字,入石三寸,筆力渾厚,仿若劍刻刀劈般。

此時這處山顛平頂上也有四五個人影,看見葉過之時也是一愣,隨後便是指指點點,仿似在說笑,只是隔得太遠葉過听不清,不過葉過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畢竟自己十幾日未曾換衣,此時蓬頭垢面地,可能連一些乞丐都比不上,也不怪其他人笑話。

「這位師弟面生地很,是剛來的嗎?」

葉過一愣,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青袍少年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了身後。

這位少年看上去比葉過略大,寬厚的面龐上帶著一絲微笑,眼中盡是平淡,並無任何看不起之意,仿佛鄰家大哥哥般,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連聲音也是親和無比。

「是。」葉過回過神來,慌忙應道。

「那師弟跟我來吧,我領你去選個雜事堂登記一下。」青袍少年不在意地笑了笑,向葉過道。

「多謝師兄!」葉過拱手謝過。

「對了,不知師弟是何人舉薦上山的?」

走在路上,青袍少年突然問道。

葉過沉默,不知如何作答,他並不想欺騙這位幫助他的師兄,但是那位應仙師特意說過,不要透露他的名字,是以左右為難。

見了葉過這幅模樣,青袍少年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說道︰「師弟不必介意,我不過隨口一問。」說著哈哈笑了兩聲,指著前方道︰「師弟請看,那邊便是雜事堂。」

葉過抬頭看去,前方不遠處便是一座大院,人來人往,這些人都裝著灰色粗布衣裳,仿若世俗中的雜役。

「呦,這不是付師兄嗎?怎麼帶了一個乞丐過來,哈哈。」迎面走來了一個清瘦少年,這位少年年紀與葉過一般,看見葉過二人陰陽怪氣地道。

看見此人,這位和煦的師兄也不禁冷下了臉來,冷哼一聲︰「乞丐也比做狗強。」

「你說誰是狗?」清瘦少年一听,立刻面色不善地道。

「誰是狗自然心中有數,莫非林師弟想動手不成?」付師兄也毫不客氣。

「好好好,付師兄今天倒是硬氣,到時候我家少爺來了,也希望你能這麼有骨氣。」清瘦少年咬牙說道,隨即冷哼一聲離去,似是怕了這位付師兄。

「這里似乎也不平靜。」葉過看著雙方地爭執暗道。

「師弟見笑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不必理會他。」付師兄轉頭略有歉意地對葉過道。

「師兄客氣,是我為師兄點麻煩了才是,不知剛剛那位是什麼人?」

「小人耳。」付師兄看了看那位林姓少年離去的方向,有些不屑地道。

「對了,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師弟怎麼稱呼?在下姓付,單名遠。」

「付師兄客氣了,在下葉過。」

「好,葉師弟,那你進去登記吧,我在這里等你。」付師兄笑了笑,在雜事堂前叫住了一位灰袍雜役說明情況後,對葉過道。

葉過拱了拱,便隨雜役近了去。

一路上再也沒發生什麼事端,說是登記,也只不過記錄了姓名而已,連來歷出身都未相問,倒是讓葉過暗自奇怪。

領了一塊青色的令牌,和兩套與付遠身上一般無二的青袍後,葉過便退了出來,期間他也向那位雜役打听了不少情況,原來這處地方中的弟子總共不過十四人,現在加上葉過正好十五人,而這雜事堂中卻有一百多人,均是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專為照顧這些弟子的生活起居而存在,听聞這個消息不由得讓葉過有些唏噓。

出得門來,那位付師兄也還在,沖著葉過招了招手。

「來,師弟為兄陪你去選個院子。」

「師弟,那塊令牌可要好生保管,這里的院子都有仙法加持,只有這塊令牌可以打開。」路上地付遠對著葉過囑咐道。

這些葉過自然也在雜事堂中被囑咐過,,對于付遠地再次提起還是點了點頭表示知曉。

「師弟請看,那座院子便是為兄的,師弟若是不棄,可將居所選在為兄邊上。」不多時,便又回到了那處平地上,此時葉過也知道了那十幾座院子是這里的弟子的居所,而付遠也指著一處院子對葉過提議道。

葉過低頭沉思了片刻,有著前世的經歷葉過自然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地道理,這位付遠師兄對他實在是過好了一點,早已習慣了這個冷漠世界地葉過反倒有些不適應,或許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但葉過心中這份警惕除了卻永遠也不會對外人放下。

不過話說回來,此時地葉過卻也是沒有更好的選擇,從剛來時那些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來看,這里地人似乎並不好相處,既然這位付遠師兄表現了善意,自己也沒必要拒人千里。

點了點頭,葉過答應了下來。

付遠微笑著,似乎葉過的選擇並不出乎他的意料。

「葉師弟,這座院里無人,你可以入住。」付遠道。

葉過來到近前,也不多言,將手中令牌一舉至門前,頓時那座小院的門便自動打了開來。

「想必師弟也累了,先去休息吧,為兄先告辭了。」付遠微笑著道。

葉過點點頭,與付遠告別後,徑直走了進去。

小院雖小,卻五髒俱全,一件臥室,一間客廳,還帶了一個後院。里面桌椅床褥俱全,整潔而一塵不染。

葉過四處看了看,讓他覺得驚奇的是,後院中竟然還有一口水井,也不知到這麼高的山上是如何打的出水的。

葉過在後院洗漱完畢後,換上了領來的青袍,頓時一掃邋遢之象,青色長袍穿在葉過身上倒也有幾分樣子,仿若文雅的書生。

將院門鎖好後,葉過來到自己的臥室,拿出了那副古畫。

古畫在昨天吸收了那塊今生月碎片後,出現了一些變化,只是後來變故橫生,葉過一直也沒來及仔細研究。

畫還是那幅畫,普普通通,若不是葉過擁有了十年早就知道了他的神異,肯定也以為這是一幅一般的畫。

也不知是不是葉過的錯覺,總感覺昨天之後,那個盤膝坐在樹下的人影更模糊了幾分。

葉過搖了搖頭,將視線集中在了那棵樹上新出現的綠葉中,這也是古畫吸收碎片之後唯一明顯的變化。

細細的看著,葉過整個人的精神都被那片綠葉所吸引,驀然,他一陣恍惚,靈魂仿佛月兌體而出,向著古畫飛去。

眼前一黑,葉過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灰蒙蒙的空間之中,在他的前方有一個粗壯的樹。

葉過一驚,這是哪里?難道我被吸進了古畫中?要怎麼樣才能出去?葉過有些怕了,他可不想一輩子被困在這幅古畫中。

只是他念頭剛一轉,這處空間中便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他沖擊而來,葉過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再一睜眼便又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手中還拿著那副古畫,與之前並無二致,仿佛剛剛畫面只是自己的錯覺。

葉過有些錯愕,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想,又將視線集中在了古畫上,又是一整恍惚,葉過重新出現在了這處空間中,此時他才確認這是真實的。

這次葉過並未慌張,竟然知道了這里想出去就可以出去,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這是古畫中的那顆松樹!。」葉過看著眼前的這棵樹,又向四周看了看,發現這顆樹周圍二十丈外都圍著灰蒙蒙的霧氣,他有些驚疑不定,「自己真的來到了古畫中?」听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眼前這顆樹葉過卻絕對不會記錯的,正是古畫中那棵松樹。

葉過向著那棵大樹走進,他想要看看這顆大樹有什麼神異,走進之後,葉過才發現,這顆樹並不是松樹,而是一種不知名的樹木,站在這顆樹面前,葉過就有一種滄桑感,粗壯的樹身,虯結的根須,比在畫外看得的更加震撼人心,枝條伸張,葉過從這顆樹上體會了四個字,渾然天成。一枝一葉都有一種莫名的韻味,仿佛天地間的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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