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旅途中 61、 在溫州,難忘的立交橋

作者 ︰ Sa柔兒

第二天,我們在各自的房間睡到自然醒,才出來集合。在溫州,我住在鹿城區。原想著頭天查到有個叫江心嶼的公園可以逛逛,于是走出去便找了個報刊亭,想問問怎麼去。

不料,我挨罵了……

從來沒有想過會這樣,那是我在異地第一次被罵,也是出行多年第一次。理由就是報刊阿姨覺得自己大清早才打開門做生意,我問路是晦氣。

帶著滿月復的委屈,我回頭去跟朋友們告狀。小安只得安慰我︰「別跟她一般見識好了,不是每個人都有素質的。」

而老戰就笑呵呵的望著我,之後問︰「你是不是罵人家了?」

「沒有,我平時多有禮貌你又不是不知道,誰會想到問個路被罵成這樣啊!」

我也是無奈,不過想著出門在外,實在不必為這種事情去生氣。

吃了早餐,攔了一部的士,直接告訴司機我要去江心嶼。

「你確定要去嗎?」

司機的話,把我問得莫名其妙。

難道那地方有什麼問題不成?我想著網上介紹好像挺不錯的,即使不逛公園,在江邊走走也可以。

「我當然確定要去,不然坐你的車做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被報刊阿姨罵完後我心情還未平復,我語氣稍微差了點。

司機以為自己講話得罪人了,他立即換上一副笑臉說︰「我的意思就是那里沒什麼意思,你去了會後悔的。」

其實我沒有認真想過一個地方好不好玩的問題,只是想去就要去,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由于江心嶼需要過江才能到達,為此,還專門多付了五十塊車錢。

我們沒有進去公園,主要是為了打發時光大家好好的聚一下而已。所以只是在江邊拍了照片,然後相互打趣。

逗留了一會,感覺沒什麼意思,就說找車出去吃午飯。

問題就出在這里,的士司機說的話,我是到了臨走那一刻才真正意識到為什麼。沒有車出去,這是個很惱人的問題。等了好久,完全沒有辦法攔截一部車,到最後沒辦法,只能選擇步行。

如果有人問我,在溫州那兩天有什麼難忘的,我會斬釘截鐵的回答︰「立交橋。」

我人生最悲壯的事情就是跟老戰,小安,步行從江心嶼那邊一條沒有車的立交橋走出去。那條橋,是那麼的長,那麼的空曠,那麼的一望無際。橋底下的江水是那麼平靜,可是我們三個卻在嘆氣。

修得極為漂亮的路面,中間的黃線似乎才新烙印上去的。街燈孤傲的立在兩旁,我的心一陣冰涼。放眼望去,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幸虧有他們在身邊,有人說說話,稍微好一點。

我們一邊爬,一邊走,走了好久好久。

又一道坡的拐角處,只听見老戰發出了一聲感嘆︰「溫州的橋怎麼那麼長啊?」

何止是長那麼簡單,不曉得是沒有通車的緣故,還是車根本不走那里,我們步行了一個多小時走出大路才看到車流。

如果說,悲催的是沒有車路過,那更悲催的就是有車路過截不了。

那條大路上是封閉的,我們靠右邊走著沒有辦法出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有的士從身邊飛奔而過卻無可奈何。

人家說肚子餓的時候是最容易冷的,而冷的時候特別容易餓,是生理上需要進食以供溫度的維持,那我用饑寒交迫來形容當時的情景就再適合不過了。

望著穿梭不息的車流,我們三個不時搖頭,不時感慨,不時對望。所謂的苦中作樂,就是在馬路邊上唱起歌來。

走著走著,我當時心在想,這溫州我是再也不來了。那立交橋的樣子,直到今天我依然能清楚的記起,可想而知在我心中有多深刻。

走得腳發酸,腿發麻,耗時接近三個小時,總算找到一個路口過對面馬路。但是當時我們在哪個地方,我還真的不知道。

依稀記得那里像是個城中村,里面有不少商店賣五金,還有建築材料。肚子餓,那時候根本無心看路牌,只想著如果能把肚子填飽,最後找部的士出去就好。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們最終還是找了一家小店。

外觀並不起眼,不過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吃辣。席間,一想到馬上要坐飛機走,我的心里有些落空。出來已經十來天,是時候回家了。第一次長途旅行一口氣走了那麼多地方,奠定了以後還要出來的決心。

後來,老戰跟小安一起送我去機場。

一路上,我的話少了許多。朋友送別,這種場景時有發生。每次都是短暫的相處,可是難掩傷感。人都是極重感情的,若非如此,又怎會山長水遠的跑來僅僅是為了相聚一番?

三個人在溫州機場門口抽煙,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直到真的要走了,我才酸楚著鼻子跟大家告別。

「柔,開心點,下次再來玩。」

小安想要安慰我,不料我的眼眶濕潤了。

「行行行,走吧!」

老戰知道我的脾性,再說下去恐怕就要哭出聲來,所以趕緊要我走。

他們一直送到我進安檢那里,我只感覺到身後的目光是那麼炙熱,想必他們的心里也會有些離別的難過吧?沒有回頭望,就怕舍不得。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這次分離就是為了來日更好的相聚。

每每這樣告訴自己,可總是忍不住去難過。

飛機載著我飛向廣東,從無錫,江陰,上海,周莊,南京,杭州,直到溫州,我每個地方呆的時間都不長。或許是早已把自己當成過客,並沒有逗留久一點的**。

我知道,外界的世界再美,終究不屬于自己。

那些天空不管是否蔚藍,它都記載著當地人的家鄉之情。而我,始終是在沿海地區長大,濕潤的空氣,遍地的廠區,我早已經習慣了空氣的渾濁。好與不好,那才是自己的地方。雖然時不時讓我傷心,受到挫敗,可不管在哪里,我依然惦記著那片養育我的地方。

這就是對土地的一種情節,無人能幸免。

新浪微博sa柔兒,有時候我在想,到底有多少人會喜歡我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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