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演石內,一人一蛇對峙,大眼瞪小眼,誰也奈何不了誰。
只要怪蛇牢諾休息好了,他就趁著紀天正不注意,張開九張大口,用力一吸,紀天正卻時刻保持緊張,只要怪蛇牢諾一旦張口,也不管它是打呵欠,還是說話,他就立刻握住劍柄。
怪蛇牢諾冷冷地說道︰「小子,有本事你就不要睡覺,只要你一睡覺,我就把你給吃了。」
紀天正淡淡地說道︰「你也不要睡覺,只要你睡覺我就將你的蛇頭都砍了下來。」
紀天正估計九個蛇頭有九種屬性,所以能吸取不同異能者的能力。
九頭人面蛇沒有辦法月兌離天演石,只能在吸取對方的能力的同時,適量的轉化給他人,讓對方以為是神奇的化能石,所以不斷的抓來各種異能者或者古武者,幫助它修煉。
果然打的好主意,柳生家族的人就像是它的奴僕,忙上忙下,抓了大量的人,卻只能換回小量的收獲。
由美子的身體一定對九頭人面蛇有著特殊的作用,所以他才寄存在她的丹田。
不知道它如何會被困在天演石內,所以不能月兌離天演石,也幸好如此,否則人類世界不立刻大亂,現在只修煉出兩張人臉,紀天正就不是它的對手,要是修煉出九張人臉,恐怕天底下沒有人能夠制服它了。
紅色的蛇頭能夠噴出溫度極高的烈火,黑色的蛇頭能噴腐蝕性極強的黑水,淡金色的蛇頭沒長出人臉,那應當是金屬性的,所以在九個頭里不畏刀槍,最為堅韌,但是其它幾個頭一定沒有那麼堅韌,否則他的劍氣根本傷不了它半分。
怪蛇牢諾冷笑道︰「我有九個顱,可以輪流來睡覺。」
「是嗎?那你睡睡看。」說完,已是一把黑色的兵器握在手里,他離開那島嶼時,順便在儲物戒指時裝了幾枝槍,和大量的子彈,直到儲物戒指的空間裝不下為止。
怪蛇牢諾詫異道︰「這是什麼兵器?」
紀天正淡淡地說道︰「這是要你命的兵器。」扳機一扣,一梭子彈掃射而出,槍管噴出一道火光,那一梭子彈掃向怪蛇牢諾的那幾個沒有修煉成人臉的頭部。
怪蛇牢諾吃了一驚,將蛇頭縮了回去,那子彈打在他的身上體,濺起火花,但是沒有半顆能鑽入他的身體內。
怪蛇牢諾怪笑道︰「原來就是這麼點疼痛。」
紀天正將子彈掃光,九頭人面蛇也安然無恙,甚到閃躲也懶得閃躲,只是將雙目閉上,任子彈打在他的身上,似乎在給他按摩抓癢,還舒服的怪叫一聲。
但隨著紀天正不再掃射,而是集中一點連續射擊,有一顆子彈已穿進他的月復部,「噗」地一聲,濺出數滴鮮血,怪蛇牢諾再也不敢輕視紀天正的手上那把可以射出子彈的怪兵器。
在他漫長的生命里,還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兵器,可連續不斷的發出一顆顆地彈丸。
只要紀天正射出子彈,他那九段身體便扭曲起來,那子彈無法集中射在一點上,也就無法傷害到他。
只要他一旦停下來,紀天正就是一梭子彈。
他的火焰和黑水卻噴不到這麼長的距離,最長的也只是落在紀天正的面前數米,而紀天正的子彈卻可以輕易射擊在它的身軀。
一人一蛇再次對峙。
由美子剛開始,還能看到黑色石頭表面有火光和劍光,隔了一會兒,什麼也看不到了,那石頭靜靜地呆在地上。
由美子不敢接近黑色石頭,以為紀天正一定葬身蛇月復,那惡魔的厲害,她可清楚的知道,喃喃道︰「清風,真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再次流下淚水。
可她等了一夜,那黑色石頭也沒有動靜,也沒有飛入她的丹田,她小心地將石頭撿起,放在桌上。
連續兩天,那塊石頭都沒有反應,就像是一塊普通石頭。
由美子不由產生了一絲僥幸,心想,難道那個惡魔已經被蕭清風殺死了?
直到第三天,那塊黑色的石頭仍然沒有半點動靜,她半信半疑地睡了個安穩的覺,一覺醒來,確定那惡魔要不是受傷了,就是被蕭清風殺了,而且蕭清風有可能也死在里面。
由美子不由悲傷起來。
這三天,她一直呆在屋里沒有出去,飯菜都是媽媽雪子送來的,今天雪子又來了,她臉上紅暈未消,和服里什麼也沒穿,還能從領口看到墳起的雪白的胸脯。
她夾著腿,走得有些不自在,說道︰「由美子,你爺爺要你過去。」
由美子不由有些古怪地想︰「每次都是媽媽叫的,難道她是從爺爺那里出來的,他們倆……」
想著,心里格外不舒服起來。
在島國的文化里,男男女女都很開放,男的經常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女人,女的也會不定期參加特殊的社交活動,由美子一直不喜,但也不是很看不開,就算雪子和她父親的兩個兄弟發生關系,她也假裝不知道,但是如果雪子和柳生長志有那些事情……
她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由美子問道︰「媽媽,你是從爺爺哪里來的麼?」
雪子臉色有點不自然,說道︰「你快點過去吧。免得爺爺等得焦急。」
由美子一下明白了,臉色蒼白起來,也變得陰沉,咬著嘴唇說道︰「我知道了。」
雪子慌忙退了出去。
由美子看見雪子剛才站立的地方,還滴了幾滴沾液,她立刻明白,她的猜測果然是真的,心中說不出來的難受。
由美子拿起那塊黑色石頭,臉上變得古怪起來,她很期待看到,當柳生長志知道一直寄有厚重希望的那塊黑色石頭變為一塊廢石時的表情。
由美子拉開柳生長志的房間門時,柳生長志的臉上又堆出那和藹的笑容,「由美子,你來了。」
由美子只覺得那笑容無比惡心,甚至比九頭人面蛇還要惡心,目光淡淡一掃,落在今天的那個被抓的對象,她居然認識,是柳生家族的盟友,川島三郎。
由美子驚訝地問道︰「川島不是柳生家的盟友嗎?」
柳生長志得意地說道︰「由美子不用驚訝,用不了多久,柳生家族就不需要什麼盟友了,我現在已達到天武中期了,只要吸收了川島三郎的勁氣,我就很快可以突破到天武後期,就是整個島國,也沒有幾人是我的對手,到時島國都是我們柳生家族說了算。」
由美子冷冷地說道︰「你恐怕沒有機會突破到天武後期了。」
柳生長志笑容一冷,眼里射出兩道寒光,聲音冷冷地說道︰「由美子,你怎麼這麼說話,你難道不希望柳生家族興旺發達?」
由美子無視于他眼里的寒芒,不過她已看開了,整個柳生家族就她一個人是傻子,她以為她活著,可以給雪子帶來歡快的生活,原來,她只是被利用了而已,她將手中的化能石,丟向柳生長志,說道︰「化能石已經沒有用處了。」
柳生長志伸手抓住化能石,微一感應,臉色大變,化能石那一股冰冷邪惡的氣息完全沒有了,他抓著化能石,走向川島三郎,將化能石貼在川島三郎的丹田處,化能石沒有半點反應,就如一塊普通的石頭。
化能石貼在川島三郎丹田時,川島三郎臉色巨變,只感到化冷石冰冷之極,可過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麼異常,想起由美子說的話,不由哈哈笑了起來,說道︰「原來化能石沒有作用了,真是太好了。」
柳生長志臉色陰沉,一掌打暈川島三郎,怒視著由美子,雙目幾欲噴出火來,厲聲道︰「你將化能石怎麼了?」
由美子心中升起報復的快感,心里樂開了花,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怎麼知道,也許它的有效期早已過了。」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你是不是將它藏起來了。」柳生長志抓住由美子的衣領,將她揪了起來,大聲吼道。
看著由美子冷冷的臉,馬上又將她放下,柔聲說道︰「你是不是和爺爺開玩笑,爺爺年紀大了,經不起嚇的,你喚它出來吧。」
由美子搖了搖頭,說道︰「柳生長志,你醒醒吧,化能石每次都是自主控制,哪里需要我喚它出來,你又不是不清楚。」
柳生長志頹然坐倒,仿佛一下老了十幾歲,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不相信地將化能石舉到眼前端詳,他完全能確認這塊石頭就是他得到的化能石,「它不可能沒有用的,不可能。」
他突然瘋狂地將自己的勁力全部輸往化能石,他已經瘋狂了,就像一個吸毒上癮的人,一旦沒有毒品,那種瘋狂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而柳生長志就是那吸毒的癮君子,化能石讓他在短短的時間內,接連突破修為,一旦化能石失去效用,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他瘋狂貫注勁力,就是想試試如果化能石能否吸取勁力。
天演石內。
紀天正緩緩修恢身上的傷勢,體力也緩慢在恢復,他現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覺,三天三夜沒有睡覺,就是鐵人也支持不了。
好在他的儲物戒指里有充足的食物,不用擔心飲食問題。
怪蛇牢諾也是精神疲憊,它此時十分後悔貪圖紀天正的身體,將他吸入天演石內,早知道紀天正的身上帶著古怪的兵器,當初,直接吸取他的異能和內力就好了,也不會弄得現在這種局面。
現在不是後不後悔的問題,而是如果他得不到由美子的精血補充,他還有可能功力退化,它之所以寄居在由美子丹田內,是因為由美子的精血,能很好調和因為吸取異能者異能或武者勁力產生的狂暴氣息。
由美子具有五行完整靈根,可以轉化任何屬性的靈氣,也是它為何要寄居在由美子丹田的主要原因。
在寄居由美子體內的這段時間,它也很快修煉成第二張人臉,只要再給它一段時間,修煉成第三張人臉,它就可以月兌離天演石,並將天演石煉化成為它體內的一座洞府。
在它的記憶里,它只知道它是從一個叫做靈域的地方,被人放逐到這個星球,為的就是它因為他可以吸取九種天地之氣進行修煉,在修煉的過程,還可以將吸取不了的天地之氣,不斷轉化為妖氣的功能,使地元星變得妖氣彌漫。
它雖然不記得更多的東西,但他知道靈域是一個靈氣充沛的地方,更適合它修煉,它是被人放逐下來的,在放逐時已抹去了它全部的記憶。
它每日借著天演石里微薄的天地之氣,經過幾百年的修煉,終于逃離了那一處禁錮,借著由美子的身體,並利用柳生長志急于提升修為的心理,享受柳生長志找來的各種異能者和古武者,吸收外來的勁力異能,用于修煉。
它的九個頭顱有九種屬性,如果全部修煉成人臉,它就可以重回原來的地方。
它無時無刻不想回到原來的地方,但現在卻被一個渺小的人類給弄得苦不堪言,真是說不出來的郁悶和狂躁。
就在兩人都昏昏欲沉,而又時刻保持緊張的警惕時,一道強勁的能量通過牆壁,送了進來。
妖蛇牢諾心中大喜,這道能量最少是個天武者的能量,要是他吸取了,第三個頭一定會睜開眼楮,他最少可以掙開月復部禁錮之處,雖然出不了天演石,但是可以在天演石里任意行走,那紀天正也就無處可逃,他只要吃了紀天正,那完全可以修煉成第三張人臉,甚至第四張人臉也可以幻化大半。
他第三個頭猛得張口一吸,那道能量立即飄向他的身體。
紀天正也感應到那道能量,他哪里肯讓妖蛇牢諾吸取能量,抬手,一梭子彈射向那第三張人臉的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