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指縫間的陽光
你就像指縫間的陽光,溫暖,美好,卻是永遠無法抓住。
我行走在愛的荒漠,迷失了來時的路;沿途的風景,我只能邊走邊忘。
不再掙扎,不再糾纏,我一個人也很好。我一直知道你不是我留,就能留住的。
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回家的路總是那麼的另人神往,但她卻心亂如麻地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她最親的人。
她緊緊地抱著安安,看著他烏黑的眼楮天真的目光,她的眼淚刷地應聲而落,「安安。」她親呢道。「我們要回去了。」
「喔!」他嬉笑著,伸出兩只頑皮的手揮舞在半空。
「一寧。」她看向窗外深情地呼喚著,「如果你能陪在身邊,該有多好。」可是,為了成全你的夢想,我怎麼能夠如此自私了。她慌亂地搖搖頭,心不在焉胡思亂想道。
「你好,這里有人坐嗎?」
「沒有。」文曉搖頭,抱著安安往里面挪挪,想騰出大一點位置給這位老人,她歡喜著坐下就一眼不眨地看著安安,老人家嘛,總是對孩子特別在意。文曉也不以為然。
「寶寶,很可愛。」她試探地伸出手,「我可以抱抱嗎?」
文曉有過一絲地遲疑,但一接觸到老女乃女乃那雙期望的眼楮,她頓時心軟地將安安遞了過去。
「長得真漂亮,你看這眼楮,鼻子長得跟你一模一樣,這額頭,這嘴巴長得應該像他爸爸,以後長大了肯定是個帥哥。」
「謝謝!」文曉微微笑道,或許這就是每個女人最平凡的驕傲,「你的孫子或孫女呢?」
這一提問讓老女乃女乃猛然一怔,尷尬地僵在原地,她迷茫地避開文曉的眼楮看向窗外,半晌都接不上一句話。
「對不起,我……」看見她一臉的憂傷,文曉深表歉意。
「沒事。」她憂傷地笑笑,將安安遞還給了文曉,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低咕道,「抱好了,現在壞人多。」
「什麼?」文曉一驚,不容置信地看向老女乃女乃,卻見她一臉愁容起身而去,正當她想出聲叫住老女乃女乃,卻發現車廂里有一抹黑影將老女乃女乃帶去。
她的背頓時涼如冰,看著懷中的安安,再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松懈。好在不多時列車已到達了目的地,她匆忙收拾起行李,將安安捆抱在胸前準備下車。
卻經過列車的廁所邊,听見老女乃女乃細小的嚶嚶的哭泣及哀求聲,隱隱約約……模模糊糊……道,「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了,我們也有孫子,孫女。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他們想想。如果他們有一天……也遇到了同樣的人販子,同樣的事情,你難道真的就忍心嗎?」
像是獨白一般地,但又並非獨白,分不清偶然還是必然,這些人,這些話,就無端地闖進了文曉的視線。
她加快了步伐匆匆離開。卻又不經意地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誰?」她猛然回頭,同時抱緊了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