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王妃 第三十八章朝中風波

作者 ︰ 女兒紅酒

這日的下午,夏玉就在張兵的帶領下,熟悉整個軍醫院。

軍醫院一共有四十六間病房,每間木屋都安排有四個床位,現在多半是空著的,但其內依舊保持得干淨明亮。此外還有一間藥房,和程軍醫專屬那間擺有許多古怪之物的木屋。

軍醫院里的醫者,也是有官職大小之分。程軍醫總管整個軍醫院,其官位相當于軍中一部統帥的將軍,饗食百旦,月俸千兩白銀。

程軍醫之下,就是十二主醫,其官職相當于軍中管轄千人的曲侯,只是月俸比真正的曲候,要少一些。而張兵,就是這十二主醫中的一名。

主醫之下,就是十二副醫。副醫的官職相當于軍中管轄五至十人的什長,已經不享有朝廷俸祿。但是主醫的得力幫手,並偶爾能單獨診治一些輕微的病痛。

剩下的,就像夏玉現在的身份,是學徒。說難听點,就是打雜的。雖然名義上有帶領的師傅,但只要是副醫以上,都可以命其做事。

還有,就是以前提及過的八個采藥人。這幾個人並不都是精通藥理,其選擇的標準也並不特定,一切都是看程軍醫的喜好。像此時的采藥隊,就有一人,對藥物一無所知,其原先是軍醫院的守衛,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被程軍醫相中,便提為采藥隊中的一員。

采藥隊雖然也不享有朝廷供奉,但在軍醫院的地位卻是極高,就連十二主醫,見到這八人,也要顯恭敬之意。

這個下午,小猴子一直跟在夏玉身邊,但卻是只言未語。于是經過這兩天的驗證,夏玉知道小猴子只有與她單獨相處的時候,才會像爭強好勝的孩子。

這個發現,對于她的生活,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當夏玉兩人與張兵分開時,已經是傍晚。等兩人回到營帳時,天已經暗了下來。小猴子如昨天晚上那樣,退到了十米之外的陰影處,閉目休息。而夏玉,則是在知曉了整個軍醫院的格局後,整頓思緒。

等天再暗一些,林虎準時出現在夏玉的營帳。兩人飲了一些酒,又談了許多軍營里外的趣事,時不時有笑聲傳出,真是相見很晚。

不知覺夜已經很深,林虎就要起身告辭之際,夏玉卻突然對他說道︰「林大哥可否教我些格斗術防身?」

「玉姑娘你想學格斗?這…這可要吃許多苦」林虎有些犯難,學武,哪怕是花拳繡腿,都需費很久的功夫,不斷的磨練。以夏玉千金之軀,如何能堅持。

「我只學一些簡單的防身之術,想來資質要求不高。且玉靈遭此變故,什麼樣的苦沒吃過。這點苦痛,對夏玉來說,真的不算什麼」夏玉的神色,在她提起過去時,已見了傷感。

林虎看著突然變得悲傷的夏玉,點了點頭。但想到此時已經很晚,便道︰「今日已晚,林虎明日再來交姑娘,如何?」

「好,那林大哥你回去後早些休息」夏玉打開了帳門,對著林虎說道。

待林虎的身影完全消失,夏玉躺在床上,長舒了一口氣。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進行的很勝利。讓林虎答應她學武之事,竟然提前許多完成了。

那麼剩下之事,就是進入采藥隊。

像昨日一般,林虎躡手躡腳的回到營帳的那一刻,歐陽柳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這次他沒有點燈,只跟林虎說了一句︰「那位玉靈姑娘可讓你答應她什麼?」

待林虎完全交待時,歐陽柳側了一個身,無聲息的繼續睡下。他如此冷靜,讓林虎不安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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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崤關的短暫平靜相比,昊國京都則是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御史之子舒賀,人稱京都第一才子,竟然為了一風塵女子,殺害戶部尚書的之子元修。

若僅僅是此也就罷了,因為御史位列三公,權利與丞相相當。元修被害,只能自認倒霉。可偏偏,他是容妃新收的義子,極受容妃的喜愛。如此,才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泰和殿上,舒導跪在大殿中央,不斷磕頭訴道︰「皇上,犬子不孝,犯下如此罪孽,實無可赦。但微臣斗膽,請皇上饒犬子一命。」

說完,舒導又重重的磕了一頭,巨響聲在這空曠的大殿上回蕩。

昊慶看著他額上鮮血直流,心里也有一絲不忍,便揚了揚手,止住了舒導。

這件事情的始末他已經了解,其實對于舒賀,他倒有所印象,一介書生。

「微臣膝下只有一子,八歲那年,賤內逝世,而臣對其嚴厲,這孩子從小沒感受溫暖,但他依然對臣恭敬尊重,沒有絲毫的怨恨。

他從來沒求過臣什麼,唯有一次就是讓臣不要阻止他了那風塵女子交往。但臣怒其不爭,不僅不答應,還痛斥了他一頓,罰他三個月不準出門。

就算如此,他也沒有怨恨于我,只是每日跪在臣房前,求臣收回罰令,三天三夜,不挪動一步。臣硬下心腸,讓他痛改前非,沒想到這孩子比臣還倔,每次暈倒過去,第二日他準時出現在我房前,一跪又是三天三夜。

這場拉鋸戰一直持續了半個月,最後微臣實在不忍心,只好應了他的要求。

天下哪有不疼愛自己的父親,只是臣以為嚴父才是對他最好的幫助,實在沒想到會如此,如果臣早料到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就算是把家產變賣,也會幫他娶回那女子的啊。」舒導說到此,竟忍不住老淚縱橫,沒想到這小子用情如此之深,他虧欠他的實在太多了。

昊慶听了舒導的陳詞,也忍不住動容,一個如此有情的男子,就算在大昊國也是罕見。想到此,不禁也傷感起來。銘兒待他,時遠時近,她就像空中的雲,握在手中,卻感覺不到。但你抬頭而望,她就在你身邊。

他思緒恍惚時,殿上突然傳來戶部尚書、丞相和皇叔一起覲見的聲音。

在他皺眉間,三人已經來到殿前。尚書一見到他,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述道︰「皇上,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兒死的好慘,我兒死不暝目啊」

王尚書哭的是撕心裂肺,那個樣子,連鬼差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勾錯了魂。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痛也不是假裝,就算這人再怎麼差,也是自己的親兒子。

這時趙頌上前說道︰「皇上,王佷子雖然行為欠妥,但那女子已經被他贖出,要行夫妻之禮,也並無不可。我朝律令,一向嚴明,天子犯法尚于庶民同罪,何況此子乎?望皇上以國為先,不可開此先河啊。」

昊慶的臉拉得很長,他最討厭別人舀國事壓他。成公公是,皇叔是。這趙崢以前很聰明,為何此時會犯同樣的錯誤。

昊暝面色冷靜的看著趙頌,在宮門遇到兩人的時刻,他就暗下決心,要為舒賀爭取一線生機來。因為舒導,是朝中所剩不多,與他站在同一條線上之人。

「皇上,趙大人此言,恐是為他兒子月兌罪吧。據老臣所知,當時趙丞相之子——趙頌亦在屋內,兩佷子的追殺也一直繞在其左右,王佷子多次向其求助,他卻毫無所動。

舒賀所持匕首亦是拔自其腰間,若果其能稍加制止,則此事斷不會發展至此。如果說舒賀有罪,那麼趙頌佷兒豈能月兌得了干系?」

趙頌听罷,惶恐下跪︰「皇上明鑒,微臣實沒有包庇小兒之心,那小子一回家,我就則遣他去衙門交代事情,不敢有絲毫的私心。大丈夫自當以義為先,如是我兒真參與此事,微臣定當按律責罰,絕不姑息。」

趙頌說這句話,實為扇了舒導一個耳光,暗指他包庇兒子,竟然為他求情。

舒賀被他說得老臉微紅,但眼中之色更為堅定。

昊慶看著這幫重臣,心中復雜,孰為忠,孰為奸,或者僅僅只是一個父親。

「此事交由刑台省查辦,爾等不要再爭了。大昊律令迄今已有百年,誰對誰錯,自會得出定論。」

一場爭論就此結束,但這場風波不會因此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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