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沒有。」淚滲透旗子滴落到她的臉,她什麼都明白了。就算他對自己再好,也是因為自己原原本本就是他的獵物,從一開始就是。所有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不好,都是假的,不該相信的。
「成了,成了,血海母成了。」一人于人群中高呼,眼見棺內凌皓玥的淚突然變得通體血紅,一點一滴的涌出黑棺,轉眼間便染成了黑紅色。蕭楚河抖的緊握住棺口,那旗子顫動的墜落。那一張臉一時驚現在眾人面前。
「都說他們該死了,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呢?」棺內凌皓玥已然失去了血色,眼眸木然。就像是被人扯去了心肺的木偶,只知淚水流淌,其他全然無知無覺。突然間遠處一人影從人群中走出,一把扯開棺內的旗子,另一只手毫無阻礙的抓上蕭楚河的衣領一把扯入棺內。眼眸對望間,可還記得你眼前的這個人嗎?
「知道你手中的掌心玉是什麼嗎?是契約的證明。從你第一天來到這里就是為了今天。神木的血牙,桐城的火麒麟,奉無的沐楚庭本人,或許你還不知道吧,舞傾城是禮泉的棄子。只因為沒完成最後的儀試,而你就是她的代替者。他們已經要準備將你獻給禮泉的傅窯開,以求得到他們在裳容的庇護。自此雨丘不會亡,而你則必須為他們而死。」眼眸凝重,原來他就是那個凌皓玥曾經在青葵閣收留過的烈軍山人。他明明早就告誡過她,讓她逃的,逃到一個任何人都再找不到她的地方。可她就是偏偏不听,她讓自己幫她救她想救的人,可她救下的人此時就在她的身邊,可他又能為她做些什麼呢?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做不到,你與他們是有多麼的不同你可當真看得清楚了嗎?
「別听他的,他根本就是在騙你,不要再听他的,皓玥。」蕭楚河無力的呼喊著,他知道她是能夠听見的。可是他卻無力阻止,為什麼還要在此時刺痛她,她在痛難道都沒有人能夠覺嗎?她已經不想再听下去了,為什麼就是不可以呢?快讓這一切都停下吧,夠了,真的夠了。
「為什麼我永遠都在被人騙,明明說過不再相信任何人的。」淚止于眼眸,什麼都再流不出來。眼望起棺外的每一個人,她為什麼還要活著?閉緊雙眼,她已什麼都不會再求,再不去求。
「睡去吧,永永遠遠的睡去吧,你已經不需要再醒來了。」細小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這次他讓她所听到的並不是什麼動人的蕭聲,而是以蕭輕重有序的敲打著棺口。
「只要你不願意走,沒有人可以將你帶走。」堯落羲的言詞凝重,眼眸固執,聲音覆蓋住以蕭擊打在棺口的聲音。這里到底還是不是他的蕭都,如果是,就沒有人可以在這里強行將她帶走。
眾人一齊面向一旁言辭鑿鑿的堯落羲,他可是一個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他從來不會衡量自己所得到的與失去的價值是否合理,他只會做他想做的,干他要干的。
「讓她走,讓她走,我求求你,讓她走吧。」一眾面色僵持,只堯鳳集一人走上前去。臉上已然滿是淚水,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了。眼眸緊緊的望向堯落羲,雙手攀上他的手臂。如果她(凌皓玥)不走,她今天就只有死在這里,難道這才是哥哥想要看到的嗎?
「讓他們走。」蕭楚宗一眼向堯落羲看去,棺材已然緩緩抬起,堯鳳集依舊緊緊抓著他的手臂,他既然說不出那一句話,那就由他蕭楚宗來說好了。眼見弟弟已然頹廢的攤在地上,她必須得走,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