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傷不起 0808 相遇

作者 ︰ 茈靜蘭

可潘一又沒處發泄,只能一個人默默地蹲牆角,那水漬從臉上一直滑到地上……

「好的。」就當潘侍佛拿著帕子擦拭紅衣上的水漬時,不料蘇慕卻開口說了這麼兩個字。那帕子就這麼直愣愣地掉在了地上,潘侍佛也沒打算把它撿起來,抬頭直直地看著蘇慕。

是那個刷鍋水喝下去,連腦子都喝糊涂了嗎,潘侍佛真慶幸自己吐出來了。

歡喜當然也听見蘇慕這麼說了,原本以為蘇慕只是說著玩的,一千兩啊,蘇慕什麼時候有錢買這些歌東西。

其實在歡喜的眼里,蘇慕就是個窮光蛋,不窮能在山上住?不窮能買不起衣服?不窮能看不起病?

可今個卻要拿出一千兩買那明珠,歡喜也覺得蘇慕的腦袋是壞了的,不壞能買這不能吃的東西。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一陣,最後還是雷行打破這尷尬的場面,拍了拍手對潘侍佛說︰「潘公子,是你自己說的一千兩,這下子蘇老弟也是同意了的,我這就去後堂把那珠子拿出來給了蘇老弟。不知蘇老弟是付現銀還是銀票呢?」

「銀票,大同錢莊的,夏國都是可以兌現的。」蘇慕說著就從懷里拿出一張銀票,輕輕地放在桌子上,手指按著銀票的一角,示意潘侍佛來拿。

歡喜看見蘇慕這動作,不由地感覺到心疼,什麼時候蘇慕這麼有錢了,說一千就一千的。這錢就這麼買了一顆珠子?太缺心眼了吧,買糖吃也好呀,買這個不值啊,不值啊!

潘侍佛看看蘇慕雲淡風輕的樣子,又看看歡喜那副肉疼不已的樣子,可見蘇慕是沒有跟歡喜說這件事的。原來以為蘇慕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夫,現在卻是否認了自己的看法,那個大夫能身揣巨款到處走的?

從椅子上起來的潘侍佛,也沒理會那歡喜快要噴火的眼楮,似乎就在哪里狂喊「你敢走過來,那銀票試試,你一來我就咬死你……」

事實證明,歡喜就只是一只紙老虎而已,樣子很凶,可被蘇慕一瞪,也就只敢瞪大眼珠子,看著潘侍佛把銀票給拿走了。

潘侍佛拿著銀票,在手里搖了搖,擺明了是顯擺的樣子。那身紅衣在歡喜的眼前劃過,那張欠扁的臉還湊到歡喜的眼皮子底下,「那這銀票我就拿了,這明珠就是蘇公子的了。蘇公子真是慧眼識珠,至于那佛像就是在下給行爺的見面禮了,行爺莫要推辭。」

說什麼推辭,這好東西到了這三分堂,只有進來的,沒有出去的道理。雷行當然也不會跟潘侍佛客氣,來了這里,那就是羊羔也要耗下兩斤毛的。

潘一見潘侍佛要走,也就默默地跟上,原本那張嘮叨不停地嘴剛想開口,看了一眼這里這麼多人,就自己閉上了。人多還是要給公子留點面子的,在外人面前讓他沒面子,他可真的會發火的。

看著潘侍佛主僕兩已經走出了門口,歡喜可還想著蘇慕剛才拿出去的銀票,不行,怎麼能白白的就給潘侍佛拿走了呢。自己不全拿回了,也要拿個五百兩的,她覺得蘇慕現在都是自己的了,蘇慕的銀子當然也有一半是自己的了。

「師傅,我有幾句話跟潘公子說,你先等我一會啊,就一會。」說完就匆匆地趕了過去,追潘侍佛。

蘇慕看歡喜疾奔的聲音,眉頭不由地緊皺著,牙關緊咬,眼里是一片漆黑,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雷行這個八尺大漢,竟然覺得蘇慕的周圍都冷了幾度,不由地打了個嗝,這是被嚇到了嗎?

「公子,那南海明珠賣了一千兩還好說,那紫檀的佛像就這麼白白地送了人,不是虧本的買賣嗎?」一出三分堂的大門,潘一就開始嘮叨上了,他在里面早就憋得難受了。這不一出門,才能嘀嘀咕咕一番,把憋著一股氣放出了可真是好受。

潘侍佛看了他一眼,停下了腳步,好看的一張臉就跟被揍了一樣五官團在了一起。這潘一的習慣是怎麼養成的,什麼時候竟然以嘮叨他為樂趣了,想他以前他娘也就是潘老夫人還沒走的時候,就是這麼嘮叨他的。

潘老夫人走了,還以為沒人在嘮叨了,正心里有一陣失落,誰知道這潘一完全得了潘老夫人真傳啊,嘮叨的功力比起潘老夫人那是有贈不減啊。

潘侍佛在那里想著他母親的舊貌,正出神的時候卻听得一聲大叫「潘侍佛,你給我等一下……」

潘一听見了,扭過頭就看是原來在正廳里的那個穿粉衣的姑娘,這姑娘急沖沖向他們跑來。口里還喊著潘侍佛的名字,真是無禮之極,「你這姑娘,怎麼可以喊著我家公子的名諱,不知道女兒家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歡喜推了一把,歡喜本就是山里長大,無人管教的。跟她說什麼禮貌不禮貌,男女授受不親的話,那還不如去跟牛彈琴的好。

被歡喜這一撞,潘一就狠狠地跌在了地上,還好是平路,如果是那石梯,可不得滾下去,這樣恐怕連小命也不保了。

歡喜見自己把人撞到了,潘侍佛又抿著嘴,一聲不吭地去把他家僕人給扶起來。之後也不看自己一眼,歡喜覺得自己是被潘侍佛給無視了呢!

自己好歹也看過潘侍佛的小黃瓜的了,那回可是很辛苦地幫他呢,怎麼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歡喜覺得兩人一起听過壁腳,那听得還是雷行的壁腳,這潘侍佛今兒還來了三分堂,一定是有什麼目的的。

「咳咳……」沒反應?「咳咳咳……」還是不理自己?「咳咳咳……咳咳咳咳……」歡喜在那里咳了半天,潘侍佛也是那副不願意搭理她的樣子,扶了潘一起來,就想走了的意思。

「喂,潘侍佛,我有話跟你說,你過來,過來一下。」畢竟是向潘侍佛討銀子的,歡喜咳了半天,他也不鳥自己一下,沒辦法只好開口跟他講明了。

潘侍佛也是故意不理歡喜的,他倒要看看這丫頭這麼急著來找自己是什麼目的,咳了半天,也不理她,就是要吊著歡喜。

這下見她開口了,也就順著這話跟歡喜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叫潘一在原地等著他,他去去就回。

潘一拉著潘侍佛,好不可憐的樣子,他現在就覺得歡喜就是一只母老虎,自己不看著點潘侍佛。這母老虎萬一把潘侍佛吃了可怎麼辦啊?要是歡喜知道潘一這小小的書童是這麼想她的,她可真的有可能把潘一從三分山上扔下去。

「說吧,什麼事情?」潘侍佛走到了路邊的一個涼亭里,此時風有點大了,太陽也不似中午那般有溫度,照在人身上刺眼地狠,可卻沒有一點溫度。

歡喜逆著太陽,眼楮只好眯著看潘侍佛,這麼在光下看他,竟然有種看那佛祖的感覺。潘侍佛從來給人的感覺都是妖艷的,而絕不是耀眼,他那騷包的臉,眼楮又老是勾著人看,仿佛在跟人說。

快來吧,快來蹂躪我吧。對,這就是潘侍佛在歡喜心里的印象,可現在他這副不說話,盡管還勾著眼楮看她,可整個人真的不一樣的感覺,在光暈下,歡喜覺得潘侍佛都要成佛了。

「呀,你干嘛捏我!」潘侍佛也不知歡喜怎麼了,一直盯著他看不說,竟然還在他不注意的時候,伸出手狠狠地捏了他的臉,盡管他很快地就把歡喜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拿下。

可是臉上火辣辣的一片,也一定是紅了的。歡喜看潘侍佛那扭過頭,揉臉的樣子,看,還是那副要求人蹂躪的模樣,自己剛才是看錯了吧。

「咳咳……」歡喜這回是真咳嗽了,這涼亭里的風還真是大,山風吹在耳邊呼呼地響,歡喜的鼻子癢癢的。

潘侍佛的紅衣被風吹的鼓了起來,再配著他那張剛被歡喜捏紅了的臉,還真是全身上下配成一套了。「說吧,你有什麼事情,難道把我喊住,就是為了捏我的臉不成?」

潘侍佛一臉你要是說是,你就是個變態的神色,他就覺得這兩師徒是自己的克星。如果歡喜真是自己那狗屁的未過門妻子,那不是要被克一輩子,此刻他就覺得回去還是不要告訴潘老將軍的好,是不是還要後論,主要他要扼殺這個源頭。

天色也不早了,歡喜是跟蘇慕說了馬上就回去的,可不能久呆,開門見山地就說到︰「我師父給你的銀票,你給我。」

那副你就說該給我的模樣,可讓潘侍佛吃了一驚,「笑話了,你師父買了我的東西,你又想要回銀子,難道你認為我好欺負,要白搶不成?」

被潘侍佛這麼一問,歡喜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可她生來就是嘴硬,要她自己改變原話,說不要那銀票了,可是比登天還要難得事情。

「誰搶你的了,你那顆破珠子,我又不是沒見過,值一千兩嗎?我看就最多五百,你把那拿多了的五百給我,我還給我師父就成。」歡喜一副我為你好的語氣,因為身高差距,卻只能抬著頭看潘侍佛,那原本殺氣十足的臉,此刻看來就有點稚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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