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條回家的路,都是那般的幸福。可這種幸福對于錦玉白而言卻是說不出的淒涼,生死之交的兄弟終于娶到自己心愛的女子,而一向**無法無天的繁華終究是有墨翰令在身邊。那麼自己呢?
錦玉白搖晃著昏沉沉的腦袋,無力的從木桌上坐了起來。早已麻木的肢體那里還支撐得住亂醉如泥的身軀,腳一步步的往下沉。眼前就要跟大地母親來個大大的擁抱,卻又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憐憫。錦玉白出乎意料沒有感知到下墜的身軀傳來疼痛的觸覺而是墮入了一個暖暖的懷中,睜不開雙眸的錦玉白拼命想要睜開雙眸,去感受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覺。仿佛一霎那間自己麻痹的神經全部被這溫暖給驚醒。可當自己醒來之時,那抹緊擁自己的身影在眼前只剩下那漸漸消失的白影。怎麼會那般的熟悉「未央!」這是錦玉白想也未想就內心深處得到的答案,那是他的未央,一定是他的未央。錦玉白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那熟悉的感覺一定就是未央。埋著沉重的步伐,錦玉白半是靠經過的桌椅半是靠著毅力往那抹白影消失的方向奔去,一定不會錯,一定不會錯。
找尋間,涼風刺骨卻及不上錦玉白心中的苦。淚早已流盡,酒醉的錦玉白此刻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一雙俊魅的桃花眸緊緊的盯著要找尋的方向,可是找了好久好久。就好似那抹白影故意躲避自己一般,無論錦玉白如何喊如何找。卻也漸漸迷茫在了寒風之中,
不知不覺間,體力漸漸消失的錦玉白。無力就近靠著樹干行尸走肉般坐了下來,原本絢麗的桃花眸像是失去了色彩一般無神的望著前方。著實讓此時正端坐在樹桿之上的蜀月看著心疼,蜀月不明白為何如此如花般美艷的男子會這有這般神情。像是失去了什麼比他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想到這。蜀月不竟然的低了頭,心中對錦玉白多出了一種連自己也說不出的憐憫。
「你到底在哪里」眼前那熟悉的身影早已不見,取代而至的是一片在夜空下盛開的繁花。錦玉白有氣無力的吐出幾個字,穩了穩自己靠在樹干上的身影。仰起頭只為不讓自己的眼淚傾盆而出,可一仰頭不要經,倒是把此時正蹲在樹上看錦玉白看得出神的蜀月。給直接嚇得從樹上墜了下來,而且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一般。蜀月就這樣落入錦玉白的懷中,這是蜀月從出生以來第一次被除了蜀帝以外其他男子擁抱。那雙瞪得如同鈴鐺一樣靈動的雙眸,就如此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俊美如花的錦玉白忘了移動自己的身軀。相較于蜀月的驚訝,本已大醉的錦玉白被瞬間驚得清醒。腦袋一片空白,皺著一張很是白痴的臉看了看這莫名其妙掉落至自己懷中的女子。卻不知為何被她雙眸之中一抹讓人不易察覺靈動給震驚了一顆早已不會跳動的心髒。
‘ ’似乎有著節奏般的心跳聲在近在咫尺的兩人之間很是有規律的跳動這,在這落針可聞的夜色里顯得尤為引人入耳。不自覺吞了吞口水的錦玉白,手還環著懷中這位靈動可愛的女子縴細的腰間。霎那了的觸覺與驚醒讓錦玉白紅了俊臉,連忙收回手不好意思的撈了撈頭,支支吾吾︰「姑娘在下失禮了」
錦玉白這一說,蜀月才回過神來。亦想到自己的冒失連忙站起身來,卻又情不自禁‘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應該是我失禮才對,如果不是我的不小心。也不會沒注意,從上面掉了下來。」蜀月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了指錦玉白頭頂上的樹干。隨著蜀月指示的方向,錦玉白才明白這位‘從天而降’的女子是從何而來。
「不知,姑娘半夜為何躲在樹上?」雖說是女子,可是經歷了這多事情以後的錦玉白不再同往常一樣,漸漸也多了警惕。更何況這可是雪國皇宮,豈能是誰都能入的。感知到錦玉白神情的轉換,蜀月也知道自己這大半夜的躲在雪國後花園中也不是個常人所能做出的事情。可是自己的用意說出來的話,眼前這個男子真的會理解麼?說不準自己直接被當作奸細給抓了起來,況且自己的身份本身就有諸多的懷疑。思來想去琢磨了半響的蜀月還真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忙低著頭想著措詞。而站于蜀月身旁的錦玉白倒是越來越清醒,雙眸瞬也不瞬的盯著眼前的女子。尤其是女子身上所著的服飾與雪國女子大有不同,其目的看來並不簡單。難道又是百里晉陽布的局?再聯想到今日百里晉陽看到他,繁華和墨翰令時的反應。錦玉白在心里就打定了主意看來這個女子不簡單,隨時準備將女子擒拿。可說不上來為什麼,眼前那抵著頭,卻雙頰泛紅的女子又讓自己心里沒由來的引伸了不忍。總覺得她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或是像憋著什麼話說不出口。
「你」
「我是來找我夫君的!」錦玉白一個‘你’字還未話音落下,女子這一句猶如晴天霹靂般打斷了錦玉白的話。讓錦玉白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不禁一咽口水皺眉狐疑看向女子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是來找我夫君的!」蜀月鼓著一口氣抬頭再次嚷了出來,這可把錦玉白給嚇了一跳,這女子還真是不要命了。現在可是在大內皇宮,還這般大聲的說話。就算是自己不忍心拿下她,那些個巡邏的侍衛可沒一個是心軟的人。
說時遲那時快,巡邏于後花園的侍衛長毫不猶豫帶著手下沖了過來。日已累計而來的經驗和出人的听力讓他保證了現在的地位,急速奔至後花園中道︰「誰!出來!」
「我,第一布莊少莊主錦玉白。」錦玉白當真也搞不清楚什麼狀況。擔心著女子的自己一把快到連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直接將女子藏于身後。而且還在侍衛長感覺到不對來此探听消息時保護這位並不相識的女子。
侍衛長听著錦玉白的話語,心里也連連思索了幾番。這錦玉白雖然平時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可他身邊那幾個人是自己掉腦袋也惹不起的人物,自然錦玉白也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人。在皇宮之中生存除了能力之外還得要懂得因人而異。隨即連忙朝錦玉白拱手道︰「錦少莊主得罪了,方才屬下听聞到」
「你听到什麼?」錦玉白仰了仰眉,很是霸氣卻又陰惻惻的重復著侍衛長的話,這話听在侍衛長的耳中,聰明人都知道該怎麼辦。更何況是侍衛長,面上帶笑回敬道︰「屬下什麼都沒听到,東門還有事物要處理。屬下就先告退了。」
侍衛長此話一出,手一揮便帶著身後的侍衛一並離開了。望著侍衛長離去的身影,錦玉白突然發起呆來。蜀月原本還不明白錦玉白為何突然將自己壓在大樹後面,這下徹底明白。不由得內心深處對錦玉白那本就有著一絲絲的情愫更加在不知不覺間慢慢加深,只是對于現在的蜀月來說,她並不能察覺,也許就像是注定一般。當她從樹上墜入這個男子懷中那刻起,心就已經遺落在了他的身體。當然現在蜀月怎麼會知道,她只知道現在的錦玉白就像個呆子一樣愣愣的看著剛剛那些人離去的方向。有些膽怯的蜀月用手輕輕踫了踫錦玉白的手肘,這下學乖了,小聲道︰「看來,你還挺厲害的。」
「那可不,不過」相來對于別人的表情從不謙虛的錦玉白也不忘繼續追問女子來此的原因,因為這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那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美好,他可不想自己的兄弟和自己落得同樣的下場。明白錦玉白話中之意的蜀月,再加之先前錦玉白不計前嫌的解救也就月兌口而出道︰「我來這里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只是想來找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有人告訴我說他在雪國,所以我來了。」說到這見錦玉白半信半疑的神情,蜀月大力的拍了拍胸脯道︰「我以我的性命發誓,絕對絕對沒有加害任何人之意。」
對于女子的話錦玉白不是不相信,而是多出了些許知道真相後的失落。可又無法表達,半響之後錦玉白才開口道︰「那你找到了嗎?」
「還沒有。」說到這,仿佛是提醒一般蜀月笑了笑,說完這話又道︰「這里沒有那個人,所以我現在要離開了去找到那個人,我一定要找到。」這話一出,讓錦玉白怎麼接口。其實他真的很想說‘我幫你。’可是話到嘴邊始終無法說出,當自己終于說出時
眼前只剩下一片夜色,再無其他。如風一般,突然墜入自己懷中讓自己怦然心動的女子卻又眨眼間突然化為了一絲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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