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委屈您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千里尋夫

作者 ︰ 滿地節操

畢竟生的不干淨……不干淨……

小路子頓時被嚇得‘花容失色’,苦哈哈的臉差點沒哭出來。

軍醫也覺得奇怪,畢竟皇上身上的傷真的不至于會讓人昏迷這麼長時間,都已經兩天過去了,仍不見任何起色。

屠遠潰逃,敖放這邊也沒有心思去追了,他的兵力全數覆沒,想是再也翻不起什麼大浪的了,眼下最棘手的是躺在床上的這個人。

京城里還沉浸在新年過後的愉悅氣氛中,夏岩的兩個寶貝已經可以踉踉蹌蹌在大人的看護下走路了。

倆孩子的眉眼越來越像他們的老爹,夏岩甚是欣慰。

奇跡的是,這雲閑小公主已經咿咿呀呀地能叫娘了,只是發音不怎麼準確,一口一個「狼」地叫。搞得夏岩第一次听到雲閑這麼叫的時候還警惕地四周看了看,心里奇怪,這別苑里怎麼會有狼呢!

後來才知道這丫頭口中的「狼」是在叫自己。

不過這小女兒已經會含糊不清地叫狼了,這大兒子卻都不帶張口的,每每都是一幅幽怨的樣子,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小妹叫她。

「娘娘,東隱王來了將大家都集合在大廳里,就差您了。」晚秋跑來通報道。

「這麼正式,是有什麼事嗎?」夏岩將還在懷中抓著她叫狼的女兒交給一旁的女乃媽。

「不知道,但是王爺的表情好像很嚴肅。」晚秋道。

待夏岩趕到前廳的時候,除了白沐春眾人都是一幅沉默皺眉的樣子,包括平時樂天派的蘇燁。

「怎麼了?」夏岩看大家的表情,有不好的預感。

「大軍已經拔營回京!此戰算的上是大勝,雖然讓屠遠給逃了。」九王爺沉聲道。

夏岩一听屠遠還活著,放下一顆心,看著大家的表情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發生,頓了頓道︰「既是大勝,大家應該高興才是啊!」

東隱王深吸一口氣豁出去道︰「可是本王那皇帝佷子身受重傷一直昏迷未醒。」

夏岩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話,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還……沒死吧!」

眾人……

「應該沒有。」楚文隱道。

夏岩咽咽口水,最後將目光移至一旁恍若無事的白沐春身上。白沐春依舊面若清風笑看著她。

夏岩一個箭步沖上去拉起青衣男子便往外走。

听到消息的當晚夏岩便將兩個孩子托付給別苑里的人讓他們好好照顧,自己帶著白沐春便上路了。

「嫂嫂,我也一道去不行嗎?」楚選選拉著夏岩的包袱道。

「我將雲閑雲卿交給你這個小姑姑,你可是身負重任的。听話,我會將你皇兄好好帶回來的。」夏岩拍拍她的手,拿過包袱就與白神醫上路了。

東隱王說大軍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但她就是放不下心,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究竟壞到了何種程度,多一秒她都不想再等。

迅速整裝出發,東隱王也很快派了陳青帶著一小隊人馬沿途保護。

白神醫很不願再去救那皇帝,當初楚凌天中毒的時候他都是勉為其難百出手的,現在還是冬天,冰雪也未消融,寒風刺骨凌冽。當然還是窩在這別苑里舒服,誰願意頂著風雪騎馬飛奔的。

不過皇後娘娘來了口,他是無論如何都拒絕不了的。

「此次的出診費可是天價的呦!」白沐春騎上馬看著一旁憂心忡忡的夏岩道。

「若是將皇上醫好,千金診費我都會給的。」夏岩道。

「娘娘可不要食言。」

看著皇後一隊人快速消失在別苑門口,肚子已經略見規模的沈將軍冷冷瞥了神色不定的蘇大公子一眼,一句話也沒說便朝自己的屋子走去,蘇燁見狀尾隨其後,卻在離門口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被吃了閉門羹,里面傳出一個毫無情緒的聲音「今晚自己睡」。

蘇燁模模鼻子,委屈地轉頭看向院中的東隱王和月塵可憐道︰「凌天又不是我傷的!」

院中兩人俱是搖頭嘆息,娶了一個忠君愛國的女將軍,就要有獨守空房的覺悟。

夏岩一行人趕路速度很快,就連夏岩自己都感嘆自己又一次超越了自己的極限,記憶中她速度最快的時候就是學生時代,下課鈴響的時候,為了能搶到飯,腳下恨不得生出一雙風火輪。現在,她怕是已經長出了風火輪。

看著她每天幾乎不眠不休地趕路,就連吃飯都是寥寥幾口便解決了,白沐春忍不住道︰「就算你不用休息,馬兒也是需要休息的。再這個樣子下去恐怕你自己的身子都吃不消的,到時候還沒見著你想見的人,自己就先倒下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夏岩狼吞虎咽地啃著干糧的手,慢慢停了下來,咂吧兩下干巴巴的嘴,夏岩長長深吸一口氣。

「給你。」

看著白沐春遞來的水袋,夏岩謝過接來張口就喝。

青衣男子看著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又道︰「你想想等你累倒了,皇上他若是好了,回宮之後還會惦記著你這麼個纏綿病榻的前任皇後嗎?到時候別的女人坐你位置,睡你相公,打你孩子……你能忍嗎?」

「不能。」夏岩被說的心頭一緊。

「所以……」

「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再趕路。」夏岩一聲令下,那些護衛們才松下一口氣。不是他們不能吃苦,而是這麼沒日沒夜不眠不休的趕路馬兒都快累趴了啊!

這邊敖放帶著大軍的行軍速度要比來的時候快許多。一個是因為輕裝簡行,另一個原因就是楚凌天還昏迷著!

軍中軍醫只剩兩個,藥品也極度短缺,無論怎樣先把皇上送回皇宮才是最重要的。

兩頭都在趕路,不過大半月的時間就‘狹路相逢’了。

眾人看見夏岩那一路風霜雪雨、蓬頭垢面的邋遢模樣俱是震驚,唯有敖放已然面不改色巋然不動。小路子認出是前任皇後娘娘以後,差點沒尿褲子,想到敖將軍說的話,趕忙躲進了浩大的隊伍當中。

果然夏岩下了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小路子。

敖放瞅著剛才還在馬車里的人轉眼就不見了,估計是怕這娘娘真把他煮了所以躲起來了。

「娘娘,先去看看皇上要緊。」敖放看著夏岩氣勢洶洶的模樣,趕忙攔住道。

「說的有理。」夏岩腳步一錯,朝著那頂華麗的馬車走去。敖放、白沐春和陳青尾隨其後。

這個豪華的馬車果然是楚凌天的作風,他們四個人進去加上躺在那兒的男人卻絲毫不覺擁擠。

「腐敗啊腐敗!」白沐春掃視一圈道。

錦緞夾棉的厚車簾,暖爐、燻香、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有,一應俱全。

床上的男人嘴巴周圍已經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總是帶著精光的桃花眼此刻緊緊閉著,再也沒有往日的生氣。看著楚凌天現在的模樣讓夏岩想起了當初他在生日宴會上被刺中毒的事情,那時她只是突然一下覺得沒了主心骨,未來一片黑暗,所以他裝死的時候她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而現在她確實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只是心卻比那時揪得更緊更疼。

「白,白先生,你快給他看看。」夏岩忍住心中翻騰的情緒,將白沐春讓上前來。

白神醫坐到那不大的榻邊,伸出玉白的長指,翻翻男人的眼皮,捏捏他的下頷,扒扒他的衣服,最後雲淡風輕道︰「沒有致命傷。」

「那為何現在都不醒!」夏岩眉頭打著結道。

「軍醫也是這麼說的,說皇上背上的傷口不至于會讓他至今依然昏迷不醒。」敖放道。

「你們找到皇上的時候他是什麼狀態?」白沐春拿起男人的手,伸出兩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敖放仔細回憶了一下道︰「等我從峴山回營的時候皇上已經是這幅模樣了。」

「有沒有人目睹他受傷的過程?」

「這個•••」敖放頓了頓,朝著馬車外面的一個小兵喊道︰「將小路子公公帶進來。」

于是可憐得到處藏身的小路子依舊被叉到了夏岩面前。

夏岩眼楮一眯,淡淡道︰「問完話,便洗干淨煮了吧!」

「娘娘,小的不營養啊!」小路子哭喊道。

根據小路子的敘述,當時他們听見外面亂成一團,又听見有人說本營被突襲了,于是趕忙將營帳後面劃了個破口逃了出去,兩人一路往偏僻人少的地方逃,眼看前面的矮叢就要到了,這時後面追來了一個手拿大刀的叛軍一刀砍在了楚凌天的背上。

楚凌天楚凌天倒地之後便暈了過去,當那人準備上去再補一刀的時候,幸好小路子急中生智搬起腳邊的一塊石頭砸了上去,楚凌天這才幸免于難,保住一條性命。

听完小路子帶著哭腔將整個事情給順了一遍,夏岩伸手撫撫他的領口,小路子嚇得往後一縮。

夏岩這才一幅慈眉善目的模樣道︰「錯怪你了!」

「你說他倒地之後便昏迷了,那他是正面倒地還是背面倒地?」白沐春問。

「自然是背面,正面的話,皇上現在的臉估計已經不能看了!」小路子道。

白沐春听完,將躺在那兒的男人的投微微抬起,伸手在他後腦勺上模了模。

「撞傷了腦袋。」

「啥?」

「後腦的風池穴附近腫了一塊,估計是倒地時撞上了什麼東西,才導致人昏迷。」白沐春解釋道。

「那•••••什麼時候能醒來。」夏岩又問,找到了癥結所在,應該就能有解決的辦法吧!

「等到淤血散開,就能醒了。軍醫可能是沒有檢查到後腦所以錯過了這個盲區,開幾副活血散瘀的藥吃幾天就差不多了。」白沐春說的很是簡單。

听他這麼有把握,夏岩也放下一顆心。

回京的一路上,夏岩都在馬車里照顧著這個形同植物人的男人,每天都模模他的後腦勺還真發現那塊腫起來的地方慢慢在消失。

「都三天了,怎麼還不醒!」夏岩舀起一勺黑乎乎的藥捏著男人的下頷將藥灌進去。好在這人還能自己下咽倒是給她省了不少事。

將最後一口藥喂進他嘴里,夏岩拿起一旁的帕子邊給男人擦嘴邊道︰「我不是說等我們再見面的時候就告訴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的嗎?難道你不想听了?可是,我還想知道你的答案呢!」

他答應她再次重逢的時候便回答她曾經問的那個問題,她也說過等再相見便告訴她信中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哎••••看來還得等段時間了!

一路上夏岩在馬車里絮絮叨叨跟床上昏迷的男人說話,外面的小路子每每听到里面有聲音都無奈地搖搖頭,這娘娘一個人也能說得這麼起勁兒!

「兩個孩子都會走路了,雖然走的不穩,沒幾步就摔跤。尤其是雲閑,一摔就哭。不過當她看到雲卿也摔跤的時候就立馬破涕為笑了。這可是親兄妹,真不知道這姑娘是什麼心態,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她親哥哥的痛苦之上。好在雲卿不與她計較•••••••」

「雲閑都會叫娘了呢!不過雲卿還不會,只會咿咿呀呀不知道說的哪國的話。每次听見雲閑叫我娘,雲卿總是一副幽怨的樣子瞅著雲閑•••簡直太可愛了!」

夏岩偶爾說說兩個孩子的近況給他听,偶爾說說後宮中從楚選選那兒听來的八卦,又或者是蘇燁與沈將軍夫妻關系不和等等。

可就是不見床上的男人有半分動靜。

眼看還有十來天的時間就要到京城了,夏岩的心是越來越焦慮。

人在做天在看,對于夏岩千里尋夫的行為,老天都似乎有些感動了,終于在白先生煎出第十九副藥之前,昏迷近一個月的男人醒了過來。

每天就靠著湯湯水水過活的楚凌天,似乎無力到連眼楮都睜不開。若不是身邊一直有一個好听的女聲在那兒嘰嘰喳喳每天說個沒完,他是打死也不願睜開眼楮的。

不過這個聲音清澈雅致,既不是很縴細也不會太過生硬粗獷。說話的調調不算溫柔但卻清爽撓心。

他很想看看有著如此嗓音的女人到底長得何種模樣。

------題外話------

今天是七夕,節操祝各位親們節日快樂。今天節操特別忙,白天要賣花、晚上要賣套、凌晨還要蹲在酒店門口賣賣藥,抽空還要碼碼字,突然發現生活好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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