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跟人交流還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呢!」杰拉爾嘆了口氣,在訓練場的邊上找了個地方蹲著說道,一邊說還一邊望著站在自己旁邊的杰克,「一直想著給他們留一個好印象呢,這下可真的是麻煩了。」
「哈……哈哈……」杰克看著遠處正在烈日下圍著訓練場跑步的士兵們,嘴角不由地抽搐了兩下。
這個家伙,是惡魔嗎?
杰拉爾的開場訓話可以說是完全的失敗了,前世今生加起來那少的可憐的對話經驗並不能讓他瞬間成為一個可以調動士兵情緒的演講家,所以在吞吞吐吐扭扭捏捏半天之後,杰拉爾最終也只是像作自我介紹的小學生一般憋屈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和來自哪里。
也就因為杰拉爾這樣的表現,所以即使是本身對他抱著憧憬心理的新兵也忍不住大聲的笑了起來,那些老兵更是肆無忌憚的對著杰拉爾指手指腳的,整個隊伍全然沒有一絲軍隊的氣氛,這讓杰拉爾又仿佛感受到了之前上馬術課時那種尷尬的味道。
所以杰拉爾生氣了,于是乎他在勉強自己說完拗口的開場白,做完秀下限的自我介紹之後,終于在最後大聲地向著手下的士兵們問道︰「你們,想要變強吧?」
「想!」盡管士兵們被杰拉爾混亂的說話方式逗笑了,但是在杰拉爾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們還是毫不猶豫地這麼大聲回答著,不僅因為變得更強本身就是人類前進的原始動力,更因為在那之前他們已經切實的知道了杰拉爾有著何種強大的力量。
所以士兵們開始訓練了,不過也就在那訓練開始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後悔了,于是乎在訓練的同時他們也沒有忘記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用自己的身體某部位問候著杰拉爾,當然,他們那兒並不喜歡帶上別人的親屬。
訓練雖然是提高一個軍隊戰斗力的方式之一,但那卻永遠都不是最佳的方法,即使長時間的重復某樣東西確實可以改變什麼,但有些涉及本質的東西卻不會有絲毫的改變。當然,訓練本身也不是一支軍隊歷程的主題,因為最終證明軍隊價值的只能是戰爭,戰場才是真正檢驗軍隊戰斗力的地方。
當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流逝時,杰拉爾和他手下的士兵並沒有等來所謂的戰爭,反而在一次看似簡單的任務之中遭遇了對于他們來說終身難忘的戰斗!因為那是第一次,人類與這個世界那傳說之中的力量正面對抗。
時間是1928年的10月,那個時候杰拉爾才剛剛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度過了17歲的生日,唯一讓他對那生日有所懷念的,只有此刻仍被他放在懷里的書信,那封由貞德和艾莉一起寫來的書信。
平淡而溫馨的話可以撫慰一個人孤獨的心,而即使是世上的最強者,所害怕的也不過是孤獨罷了。那書信,大概也就是杰拉爾在這長達一個月單調而且枯燥的訓練中唯一還可以讓自己露出笑意的東西了。
自從上一次的比試之後,艾米婭就很少出現在哨所之中了,不僅是因為那一次在最後與杰拉爾的不歡而散,更因為按照規定來說女人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軍隊中,要知道在大教堂神棍們的眼里穿上男子裝束的她們可是對主不敬的。
不過此時的杰拉爾卻已經沒有心思去考慮那些問題了,她的心中還有著其他擔心的東西,來到這個哨所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但是在這期間莫爾頓卻很少叫他過去談話,甚至于連警戒的任務都很少交給杰拉爾的騎兵隊去做,仿佛只是要他們一直安心的訓練罷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有著怎樣的打算。
不過事情總是喜歡在你快對他失去信心的時候突然出現,正當杰拉爾還站在訓練場上一遍遍不厭其煩的給手下的士兵們講解怎麼在落下馬後有效地保護自己時,莫爾頓的傳令兵卻少有的出現在了他們騎兵隊的訓練場。
「杰拉爾,莫爾頓隊長有事情叫你過去!」
「啊,知道了!」是有什麼任務了嗎?杰拉爾跟在那士兵的背後,心里不由地想到。
「你來了?」當杰拉爾走進莫爾頓所在的屋子時,後者正皺著眉頭打量著擺放在桌上的地圖,好像有著什麼憂心的心事,不過他還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杰拉爾的到來。
「不知道隊長這次叫我來有什麼事情?」身為一個哨兵隊長卻隨時都關注著整個國家的軍事狀況,這樣的人怎麼看也不是一個甘于在這種地方安心等待老死的人吧,所以他也應該渴望著戰斗
,渴望著像自己這樣的屬下,所以這次一定是……
莫爾頓並沒有馬上回應杰拉爾的話,反而是慢條斯理的把桌子上的地圖收了起來,同時又示意杰拉爾可以先在一邊的座椅上坐著等待。
「這次確實是有任務要交給你和你手下的騎兵隊,而且是十分重要的任務!」說話的同時莫爾頓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到與那話題相稱的嚴肅表情,「最近你跟杰克走的挺近,艾米婭的事情你應該是知道一點的吧。」
「恩,艾米婭小姐的事情,我確實知道一些,對于隊長你的遭遇,我只能說,這個世界……」並不知道莫爾頓突然提到這個問題有什麼目的,所以杰拉爾只是保守的說到。
「哈哈,那種事情可還沒有嚴重到要世界來承擔責任的地步!」莫爾頓笑著打斷了杰拉爾的話,同時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不是很在意那種事情,「這次的任務,就跟那個追求艾米婭的伯爵兒
子有關,不知道他找了一個什麼借口,最近好像要到我們哨所來視察的樣子。」
「哦,那樣的話,需要我做的事情是?」听到是那個喜歡艾米婭的貴族要來,杰拉爾此時的心中是毫無感覺的,盡管因為杰克給自己講訴的東西他對那些貴族背後所做的事情不敢苟同,但這
並不至于嚴重到讓杰拉爾討厭一個人的程度,因為很多時候人性就是這樣的,或許站在對方的角度來看他們做的就完全沒有錯,而且誰知道那個叫羅蘭的本身是抱著如何的想法呢。
「保護羅蘭,將他平安的護送到我們這個哨所來!」莫爾頓的嘴角有著一抹苦笑,「要知道不僅僅是與英國那邊,即使是這個國家土地之上的不同勢力之間,也存在著各種各樣的爭執和混亂呢!」
就如莫爾頓所說的那樣,如今的法國,法王查理七世因為沒有進行正式的加冕儀式而毫無威信,國內到處都是各種不服管教的封建領主,而阿貝里這座小城更是屬于被勃艮第勢力所包圍著的存在。至于勃艮第,那是一個早就與法王對立並宣布支持英王的勢力,好巧不巧的,那個叫做羅蘭的家伙,他的父親正好就是屬于擁護查理七世的陣營之中。
這些東西,杰拉爾也是在開始閱覽這個時代的書籍之後才逐漸了解的,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居然身處一個被敵對勢力包圍的地方,進而促進了他加入軍隊這件事情。
「如果是這樣的任務的話,那麼請告訴我有關于這個任務的詳細安排!」杰拉爾站起了身子,這可並不是他所期待著的任務,護送一個自己談不上喜歡的人穿過差不多相當于敵佔區的地方,這樣的事情……
而且,為什麼會是自己的隊伍被派遣出去,要知道在現在這個敏感的時間,由莫爾頓男爵所駐守的這個哨所可是相當于前線一般的存在,為什麼反而會在這個時候做出分散兵力的決定,這些人,到底打算做什麼?
「恩,羅蘭的話,按照之前的消息他已經到了特魯瓦,此刻應該在那邊等待我們過去接應的隊伍吧!」莫爾頓詫異的看了看杰拉爾臉上的表情,然後又繼續說道。
亂世之中的聰明人,是不會在最初就有什麼所謂的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