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殘生 第9六章︰平凡的婚姻和家庭(39...

作者 ︰ 劉深

墨水湖畔的漢陽動物園,湖光山色、鳥語花香。1995年春節期間,為了兌現我的諾言,我們一家三口借著給我姨媽拜年的機會游覽了這一景區,在表弟一家的陪同下,我們興致勃勃、一路歡歌笑語,貓子那個興奮勁就別提了。你說去看老虎,她馬上先期到達獅虎山,伏在欄桿上仔細觀察,等著我們慢慢地走過來,然後問這問那;胖胖說去看河馬,她又一溜煙地跑到河馬館先看看簡介牌,繼而呼喊著︰「河馬!快噴水呀。」這兩年為生活所迫,我忽視了貓子的孩子天性,女孩子不能只是跳跳橡皮筋,逗逗玩具女圭女圭,要帶她出去走走,尤其是大城市,要讓她感覺到這個世界很奇妙,而不僅僅是眼巴巴地盯著《正大綜藝》,看著貓子活蹦亂跳地在動物園玩耍,我為沒有早一點帶她來而自責。

「媽,給我一個隻果,我要去喂猴子。」還沒有到猴山,貓子就迫不及待地向胖胖提出申請,胖胖哪里舍得,從包里拿出兩塊餅干遞給貓子︰

「貓子乖,猴子不吃隻果,它吃餅干。」貓子不悅︰

「媽媽騙人,我不嘛,我就要隻果。」我見狀連忙上前解釋︰

「貓子,別鬧,動物園有規定,不準游客私自給猴子投喂食物。」其實貓子並不喜歡猴子的頑皮,卻喜歡大象的憨態可掬,這都緣于我給她講過的故事。

我小時候經常去昆明圓通山動物園,這個動物園應該是中國歷史上最悠久、最古老的動物園,盡管它的面積沒有漢陽大,但它卻排在了中國十大動物園的前列。在這個動物園里久負盛名的是亞洲象,經過人工馴化的大象會做出你意想不到的動作和事情。在大象館,貓子就問我︰

「爸爸,你不是說大象會敬禮嗎?我喊它敬禮它怎麼沒反應啊?」

「貓子,這里的大象還沒人教它這些,我給你講的是爸爸小時候看到的大象。」

「哦!那我長大了要當個馴象師,教它很多很多的人的動作,你說好不好?」還沒等我回答貓子稚女敕的理想,胖胖發話了︰

「別學你爸整天不著調,盡搞些沒用的,沒出息,你長大了要當科學家。」

……

以前只是在書上看過這些動物的圖片,今天親眼目睹了猩猩、狗熊、天鵝、孔雀、長頸鹿、小熊貓等各種各樣的猛獸飛禽,貓子高興極了,逛了一整天還依依不舍。

開學了,貓子已經上了一年級,她以後書還要花費很多,我不能閑著,我必須要有穩定的收入。我厭倦了爾虞我詐的商場,這就是以後胖胖無數次要我開個店做生意而我死活不願意的原因,在黃州也謀不到一份工資稍微高點的工作。這兩年正好二姐夫在深圳搞得很紅火,我弟弟丟下生意到他那里呆了一年,我听弟弟回來說深圳如何如何地好,就產生了去看看的想法,看能否在深圳找一份月工資8元以上的工作,雖說我有點自不量力,但畢竟我還是有一張文憑和一個助理會計師的職稱,能夠勝任辦公室文秘或者是財務方面的工作,于是我和胖胖商量了一下,春節過後,我瘸著一條殘腿獨自登上了南下的列車,加入了打工一簇。

經過了如火如荼的改革開放,深圳已經不是十年前我帶胖胖來游覽時的超大型建築工地了。小堂弟、二堂姐和二姐夫熱情地接待了我,吃住的地方沒問題,接下來我數次去了人才市場尋覓著適合自己的崗位,在找工作的過程中我才發現我的缺點和不足,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在人才市場,才疏學淺的我感受到了專業知識的日新月異。我愛學習,可學的會計知識在深圳卻落後了,股份制這個新鮮事物以前只是听說,在深圳我切切實實地看到了,于是,針對深圳酒店業的迅猛發展,我到書店去買了一本《現代酒店會計實務》,如饑似渴地充電。

在找工作的閑暇之余就幫二姐夫料理點事情,沒多久二姐夫發現我還是有些工作能力的,為了照顧我,避免我在外面受苦遭罪,干脆二姐夫就讓我給他干,每月開8元的工資,他那時候生意上也需要我這個各方面都能來兩下的所謂人才。

給自己的二姐夫打工是最合適不過了,彼此都很了解,我也算是個「萬金油」似的人物,二姐夫用我就是干一些雜事,工作很清閑。二姐夫他當大老板,整天拿著「大哥大」忙出忙進做他的生意,晚上還時不時到辦公室來陪我們打打牌什麼的,故意輸點錢給我們,其實他是在監督我們這些個單身男人,防止我們被深圳燈紅酒綠的一些不好的現象所污染,只要我們不出問題,听招呼,把他吩咐的事做好就行了。沒有壓力、沒有任務、沒有目標、沒有時間的約束,這種快活、灑月兌、散淡的生活簡直是太愜意了。

也許是生活條件太好,也許是深圳的飯菜養人,也許是呆在現代化的大都市里心情愉悅,沒幾個月,我明顯的長胖了,這一年我32歲,也可能是到了發胖的年齡。

在深圳時,我出了兩次差,一次到江西幫二姐夫結賬,一次到廣西和雲南采購商品。到江西結賬遇到了一場洪水,有驚無險地、順利地完成了任務,采購商品讓我再一次踏進了昆明這片養育過我的沃土。

「林子,派你出趟差,我听說廣西有一批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貨在那里,這批貨很重要,一定要找到它,你和陳平一起去,馬上動身。」二姐夫做生意最講究效率,他對我在江西的表現非常滿意,他把這個找貨的差事交給了我是對我的信任。

我接過他遞上來的一萬塊出差費,打電話一問航班,便叫上陳平趕到機場,坐最後一班飛機連夜奔赴南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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