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至尊姊妹 第四十二章 如此大婚(再次萬更)

作者 ︰ 雪擁藍城

日子過得真快,我和阿心的成人禮也快到了,這幾日我也常去給太後請安,太後的身子看起來是好些了,只是我假裝無意的把了把脈,也知道不過是用些藥強撐著罷了,倒不是什麼要緊的命,只是壽限將至了,只在這一兩年之間。只是平日里太後憂思不斷,于養病倒是很不利,他自己日夜擔心撐不到我們大婚,所以催促欽天監比母皇催的還急。人們常說人老了就像小孩子一樣,從太後這里看來還真是不假。

我比較幸運,我的成人禮是阿心親自督辦的,很是順利,也很漂亮,但是阿心的成人禮就普通很多,她本就是個低調的人,听說場面也就只能說是勉強過得去罷了,倒是最後畫扇每個人送了份小禮物,這禮物反而比儀式收到的關注更多,雖說如此,我還是有些心疼,那禮物可是酒廠新釀的桂花釀,就連那裝酒的小陶瓶也是西街的瓷器店出品的,阿心真是舍得。阿心卻笑笑說︰「我這是把西街的名聲擴大化,雖說酒廠有很多酒是專供佳期樓和釵頭鳳的,也要有一些讓其他人分一杯羹才是。西街的瓷器店到底不是很景氣,當初是我們把人家拉過來的,也要對人家負責才是。」

「你那只眼楮看到瓷器店不景氣了?一年才收那麼一點租金,每年又收很多學徒,你還變著方的幫她們,這還不景氣,還要怎樣?只怕她以前也沒賺過這麼多錢?」

「她們那些手藝人收的學徒都曾經是西街的流民,學費也被我們壓得只剩一點點,只是多了些免費勞動力是了。西街以外的人有幾個會來這里當學徒?學費還那麼貴?」

我有些不服氣,「雖說是少點但是並不是沒有啊!總之阿心哪有你這樣當老板的?」

「是是是,經商的事情我本就不在行,阿姊多擔待些就是了。」

「你可知道大婚的事,太後急得很?」

「他也在我面前念過多次了。」

「本來想著我們的生日都是四月,今年辦完兩個人的太過倉促,看現在這架勢,似乎一定得在今年辦完不可了。你倒是急不可耐,可是我就沒那麼高興了。」

「胡公子也是很好的。」

「娶回家一個刺蝟,哪里好了?只怕四公主府要翻天了。我還是盡我所能享受一下單身生活吧。」阿心听我這麼說,笑得很是幸災樂禍,我心里不禁大罵你個沒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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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過了一天,晚蘇就來府里宣旨了,我拿著那道聖旨,真心是哭笑不得,母皇你確定你這不是在諷刺我們嗎?文武可嘉,聰穎仁孝,這幾個字跟我們有毛線關系?倒是阿心那道聖旨里面的詞用的貼切。我看著手里的東西,只覺得這耀眼的明黃很不真實,我在這里才生活了十四年,就得莫名其妙娶個男人,真希望這不過是南柯一夢啊!

我正想著呢,門房來報說是︰門口有個古公子,沒有拜帖,還堅持要見我,哪來的古公子?我剛想說讓他出去,就看見阿心對我使的眼色,只好說︰「讓他進來吧!」等著人進來之後我才發現,可不是「谷公子」嘛!只是這個古公子還真是跟沒看見我一樣,開口就和阿心說話,原來是吳西來信了。

我立刻從他手中搶過信來,仔細檢查了蠟封、信封,發現沒有被拆過的痕跡之後才給了阿心,一抬頭就看見那個「谷公子」一臉鄙視的看著我,那個表情就是在說︰「就你這樣的人才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心里不由得更加氣惱。

我一直在觀察阿心的表情,開始的時候她頗為輕松,看到後面面色卻有些凝重,于是我開口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吳西倒是沒事,也很得寵,身體也不錯,後宮雖有些不平靜,那個人也一直護著他,東國的鳳後總是雞蛋里挑骨頭,不過好在都是明著來的,沒什麼大事,派給他的人里面也有幾個盧氏藥店走出去的人,照料好他還是沒問題的。只是在信的末尾提到,東稀土國在此處似乎又內應,我們朝里的事,多多少少都會傳過去,他寫信的時間是二十八天前,信中說東國女皇剛剛得知了朝日戶部和工部不合的事情,這事情發生在一個半月之前,也就意味著有人從朝日傳了消息過去,只用了十六七天就到了東國。」

「國內有內奸,這倒是意料之中,只是在朝堂之上事情就不一樣了,我們的人往回傳消息也避過很多關卡,所以行程會慢些很正常,只是要想提前十一天,也沒什麼可能的。除非,她們有的不是幾個人,而是幾條線。」我立刻感到事情嚴重的多,我看看阿心,她的眉頭也是緊縮,我問道︰「這事要不要告訴母皇?」

「不可以,那只會打草驚蛇,從官吏這里開始整治是不現實的,只會人人自危,反而給了別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那該怎麼辦?」不能查朝廷里的源頭,就只能查線了嗎?朝日里面有很多商鋪,她們常年走相同的線路,一般是由通行證,不會查的特別嚴的,如此看來只怕和各個商鋪也有關系。

「從西街開始查。谷公子,這事你來處理要循序漸進,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為何是從西街?」

「這里的不同姓氏的人之間情誼也就是那麼幾種,同窗、同門、同僚、師徒、干親,這幾種雁字回時都有涉及。我們本就是想把這里做成終南捷徑,自然這里的消息也是最集中的。」可能是看到我的面色不太好,她又說道︰「當然了,也只是查查而已,以前里面的人本就沒有清理干淨,再清理一下也是好的,倒並不一定是說出自雁字回時,只是有備無患。」

我點了點頭,說道︰「以那個人的想法,應該會認為鳳後的死和我們有關,從我們這里下手,一旦眼線暴露,還可以同時拉我們下馬,但不失為個好法子。至于商戶那里,雁字回時和盧氏藥店也算是遍地開花了,我會吩咐幾個靠得住的人盯著的。」我剛說完,就听見「嘖」的一聲,倒是那個谷公子發出的聲音,接著他說道︰「這事兒交給我去辦,不出一個月,京城里放消息的人自然消失的一干二淨。」我心里想著,你丫的就放大炮吧!吹牛皮吹不死你,一個月?于是很自然的剜了他一眼,可是阿心下面的話,真是讓我大跌眼鏡,她說︰「殺雞焉用牛刀?你出手倒是可以讓那些人消失,消失之後又會有新的人來,要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不如挑開他們整條線,讓這條線上的所有人如履薄冰,收集所有的證據,卻又不拿出來,等到了必要的時候,掀起全民反對東朝日國的情緒?」我問道,雖是問了,但是我心里還是有些不高興,到底是我沒有本事,生生的把阿心卷進來,要是以前我肯定會說這事交給我就好了,如今…在國內的對手不知道是誰,怎麼敢說大話?

「阿姊有意于稀土?」

「你阿姊心里有天下。」我笑著回道,眸光一轉,不經意之間看到了谷公子臉上的贊賞,我沒看錯吧?贊賞?待我仔細一看,那贊賞就消失無蹤,只剩下一片的淡漠。

「主子,我覺得用江湖的人最好。」我听到谷公子這麼說,真想給他點個贊,說的很對,江湖、復仇這些小說里常用的借口都可以用,人活一世,哪能跟誰都不結怨呢?用這個借口還能不打草驚蛇,只是我們雖然認識些江湖人士,但都是通過盧氏認識的,外面的人也都知道我們認識,熟人是沒辦法幫忙的,我正思索著要怎麼辦呢,阿心卻說︰「恩,你說的很對,你做事,我放心,你去安排就是了。」

江湖他也熟?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背景啊?我臉上早就掛滿了疑問號。阿心卻笑著說︰「他母親在被招安之前不就是個江湖人嗎?江湖,他熟得很。」我點點頭,也不再問了,雖然懷疑還是有的,這個谷公子,厲害得不像是個人。

——我是分割線——

這幾日公主府的大門可算是被踏破了,太後和母皇只給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準備我的大婚,一天到晚各式各樣的人都往我家里跑,不光是我自己個兒要有喜服,貼身的婢子,會在前院招呼賓客的人全部都要有,一堆人量著我的府里的各種東西的長度,有時候是地面,有時候是門梁,有時候是人,總之是一點清淨也沒了,府里畫扇在訓練下人們待人接物的禮儀和禁忌,我看著我的府邸,覺得本來樣子多好,等到大婚了,連樹上都要傍著紅綢子,那種紅色真是沒法兒看了。

門房來報說︰「前門來了幾個人,說是來報戲本子的,讓公主點好大婚的戲。」戲?也是,這個時代是混亂的,雖說京劇是清朝時候才整出名堂的,但也不能說之前就沒有,可是這戲里面我就喜歡越劇,京劇什麼的我有些受不了,就問到︰「來了幾個人?」「一行有七八個吧。」「那就讓他們進來吧。」

「寫意,去把前些日子我在西街定的衣服給我拿過來。」

「主子,那似乎是戲服,還是男子的戲服。這不太妥吧…」

「我今兒就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一山還比一山高,在老娘,呸,在你主子我這里唱大戲,還是需要點資本的。」寫意听了我的話,就下去拿衣服了,我讓那些人去偏廳,自己和她們閑聊了幾句,都是京城里有名的戲班子,班主們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我想著就成全她們吧,于是在正座上一坐,又讓他們坐,看看她們的反應,這席位里面的文章多得很,左為貴,順序也很重要,幾個人很快就找到自己的位置,還有四個站著的人,我讓小婢又搬了幾個凳子,她們也一一坐下了。我問了一些簡單的問題,比如戲班子里有多少人,唱什麼角兒之類的,果然第一個回答的都是坐在左一的人。

我眼見著她那麼有自信就讓她來兩句,唱的不是正宗的京劇,在我听來,頗有一種雜糅的破碎喜感,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真是難听,我不能辦個現代婚禮就罷了,還來這麼些個砸場子的,純是讓我心里難受啊。于是示意她停下,換下一個…如此折騰的結果就是小爺我終于坐不住了,本想自己親自上陣給她們開開眼,寫意連衣服都準備好了,突然發覺不對勁兒,畢竟我前些日子在樂坊訓練人唱越劇來著,自己再唱不是暴露了嗎?于是和寫意說,「去把釵頭鳳的清歌給我請過來,讓他挑幾個好的角兒,拿著行當過來。」

寫意應了就趕緊出去了。我再回頭看看這偏廳里面做的人,關公面前耍大刀,魯班門前弄大斧,小爺會讓你們明白什麼叫自慚形穢的。

不一會兒,清歌帶著人來了,我也沒都說什麼,示意他去後面弄好行頭,就過來表演一下,他們就下去換衣服上妝了。回來的時候唱的是《十里紅妝風雨情》的一個選段,雖然和我的要求差一點,也可以說是差強人意了。我微微點了點頭,就看清清歌臉上還是沒什麼變化,幾個小的倒是輕輕地松了口氣,不覺好笑,彎了彎右邊的嘴角,又看了看那些班主,問道︰「說說看,怎麼樣?」我看到他們一個個臉色都不好,心里這個得意,現在的越劇還比不過你們這些人?但是左一班主開口說的話讓我吃了一驚︰「回公主的話,無論身段行頭唱腔都是我等比不了的,只是為何用的不是京城口音,而要用江南的呢?」

丫丫的,老子忘了越劇是南方劇種,北方人听不懂啊。于是就說道︰「卻也無妨,圖個新鮮,大場面還是要勞煩諸位撐起來的。」于是還是定了幾個戲班子,點了幾出戲,又讓清歌他們準備了一段,也就散了,入鄉隨俗,真不是個人干的活兒。

未時的時候,阿心又來找我,不說我也知道,橫豎就是為了大婚那點破事兒。她問道︰「那些戲班子的人可是找了你?」

「頭午剛來,唱了幾句听了听,真是難听。」

「難听也得受著,我這都是緊著好的給你弄來的,你還沒听過更難听的。」

我點了點頭,唱戲這個東西,沒有最難听,只有更難听,我又說道︰「我想讓樂坊出幾個人唱幾首歌熱鬧一下,你覺得可行嗎?」

「吉時之前一切還是按照禮部的流程來比較好,畢竟是我親自督辦的事,不會讓阿姊覺得太差的,至于行禮之後,卻是無所謂的,阿姊想排點什麼節目,禮部也管得很松,只是固定的幾出戲還是要有的,大婚是大事,賓主盡歡才好。」

我點點頭,阿心說的有禮,還問道︰「那天母皇會來嗎?」

阿心微微聳了聳肩,說道︰「這個我又如何得知?按常理說,是會來的,畢竟父母高堂那里有一拜,可是據說二皇姊的大婚,母皇就沒有去。照我說,阿姊還是做個心理準備吧,有備無患,我看著架勢,只怕不只母皇,太後也會來。」

「太後也會來?那這個座位該怎麼安排?正座只有兩個,按照尊卑,一定是母皇和太後啊,可是行一次禮,總不能胡家一個人都不在正座上吧?」

「這也正是我的為難之處,所以特意來和你商量商量。」

「要不加兩個正座吧?」

「這樣好嗎?胡家那里你會不會難做?」

「我倒是無所謂,只怕母皇那里你會難做。」

阿心笑了笑,說道︰「母皇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她怎麼可能為難我?」我點點頭,也是,母皇寵著阿心,從小到大沒有過一句斥責,這是宮里人都知道的事情。于是我也放輕松,和阿心說︰「你說,你是不是把我大婚當成一個實驗品了?等輪到你的時候,一切不失禮的照搬就可以了,失禮的還有一次改過的機會。」

「可不是嘛!」

「最近趙月深忙什麼呢?我好像都沒怎麼看見過她。」

「許是忙著應付母皇和展顏吧?」

「哦?母皇還是不放棄,非要月深娶侍嗎?這倒真是好玩兒了。」

「誰說不是呢?」阿心整了整被風吹亂的劉海兒,說道︰「展顏最近不和月深鬧了,改和母皇較勁了,听說他還去了德政殿,問母皇干嘛要拆散她們,母皇都听得蒙了。」

「然後呢?母皇說什麼了?」我有點好奇。

「母皇說她是女人,她清楚女人,讓展顏學會忍讓,與其讓趙月深在府外面找些不入流的人,還不如就乖乖接受了母皇的人,至少這些人是真的會善待展顏的。」

「唉,在這里男子還真的是悲哀的很。雖說中國古代也是三妻四妾的,但是最起碼生孩子是順產啊,不像這里要挨刀子的,你知道不?這里的男子最多能生三個孩子,而且成活率很低。」

「剖月復產應該很傷身體的吧?」

「恩,所以說人,真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了,人身體里有骨骼,有血液,還有經絡,硬生生的隔開皮膚,就會斬斷很多經絡,所以剖月復產很傷身體。」

「阿姊,你給我備一些避孕的藥丸兒吧。」

「給你還是給孟公子?那東西做的再精細也是傷身的。我勸你還是算了吧。」

「不行,我沒辦法看著他為我開刀,太殘忍了。沒有孩子雖然遺憾,但是如果沒有諾,那麼給我整個世界又有什麼用?那藥是給我做的,有阿姊在,想來副作用不會太多,心兒就先謝謝啦。」

「見過寵夫的,沒見過這麼寵的。」

「你身邊一共就那麼幾個人,有我和月深在,其他人你也就見怪不怪了。」

我听了她這話,倒是覺得一陣無語,說道︰「是啊,你們倆就是來給我開闊眼界的。」

「總不及你對月深的燻陶啊!伴著你十年,她才明白你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哦?你倒說說我是個怎麼樣的人?」

「那我可真說了?你就是一個不高尚的人,一個不純粹的人,一個沒有道德的人,一個沉溺于低級趣味的人,一個無益于人民的人。」阿心順手摘了朵花,拿在手里,每說一個逗號,就晃一圈。

「噗」,我忍不住笑出聲,這話本來是不好笑的,關鍵說的人是阿心,就變得好笑了,「總結的還真是該死的精闢啊!」

「阿姊,你大婚儀式的下午我給你唱首歌吧?就在這里,當著所有人的面。」

我看著阿心認真的樣子,說道︰「那我還真是榮幸,不知尊敬的五皇女殿下要給小的唱首什麼歌呢?」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只是可惜無論唱什麼都要改歌詞。」

我剛想說話,就看見寫意進來了,對我說︰「主子,宮里來人了。」

「許是宮里又有了什麼賞賜下來,大婚之前,宮里人都圖個吉利的,說是沾沾喜氣也是有的。」阿心說道。

「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吧。」

「萬一有你的,沒有我的,豈不是尷尬?」

「如果真是這樣,給你就是了,我們之間,什麼時候分的這麼清楚了?走啦,一起去看看。」我拉著阿心一起跟著寫意去了。

到了門口我就驚呆了,這是什麼情況?宮里來人了的意思不是說一個人嗎?就算有些小婢幫著拿東西也用不著這麼大架勢吧?見到阿心,那些人也似乎有些驚訝,只好各自自報了家門,然後說五皇女的東西已經有另一波送去府里了。

我听著人倒是真心齊全,德君還有母皇的幾個侍君,一個也沒落下,等那些人走後,又拽著阿心翻了翻那些所謂的賞賜,也就是禮節上的交往吧,我和阿心看慣了精致的稀罕物,也不覺得這些東西有什麼好,不過到底是人家的心意,白給的東西我也沒資格挑什麼了,但是讓我和自己的家人平日里用這些東西,我肯定是不肯的,也囑咐了阿心,這些東西過些年賞給外人或者下人就罷了,自己身邊的人斷可不能用。

無論多麼不想,大婚的日子還是到了,我和胡恪之的吉時定的很早,所以我一早就去了胡府迎親,我到的時候,胡恪之正穿著一身喜服在胡吃海塞,是誰告訴我大婚當天新郎不可以吃東西的?真他爺爺的是個騙子!胡慈已經趕去了四公主府準備扮演高堂的角色,她的正夫倒是還在家里,很是尷尬的看著我,這個正夫畢竟不是原配,只是個繼室,而胡恪之是嫡子,即使要管也沒什麼立場。

我輕輕搖了搖頭,他看見我來了也沒理我,繼續是吃自己的,這吃貨真的是我的正夫?我如果真的問鼎天下,就這貨能做天下萬民的楷模?我嘆了口氣,還是上前去了,說道︰「別吃了,吉時快到了,趕緊跟我走。」

「我不,就不,這麼早的吉時,在新房里一坐就是一天,也不讓吃飯也不讓喝水,我會死掉的。」

還沒等我說話,胡慈的正夫就說︰「呸呸呸,我的小祖宗,今兒是什麼日子,你不說吉祥話,不做吉祥事兒也就罷了,哪里還能提得了這麼晦氣的字!」

胡恪之翻了翻眼皮,又撅了撅嘴,戀戀不舍的看著手里的豆包,我看著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說道︰「母皇和太後今兒都要來,你不給我面子,好歹也要看在它們的面子上啊!趕緊把該弄得東西都收拾好了,立刻跟我走吧。你要是怕餓怕渴,我讓人給你備著就是了,反正屋里還有個小孩子,別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吃的。」胡恪之又看了桌子上的隻果,和我說︰「喂,那…那兩個隻果,咱們拜完堂之後可不可以給我吃掉?」

「隻果哪有自己吃的?都是給別人沾沾你的喜氣的,五皇女和四皇女這樣好,這隻果自然是要給五皇女和孟公子的,哪里就輪得上你了?」繼室又說道。

「罷了罷了,你要是實在喜歡,拿去就是了,只是要趕緊把嘴上的胭脂補上,跟我走。」

胡恪之勉強給了我一個笑臉,然後一堆人又開始忙他的妝容,真的是慘不忍睹,我第一次知道古代結婚要畫的這麼夸張,溥儀在《我的前半生》里面說起過他結婚的感覺,我看看我自己,我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吧!怎麼能這麼化妝呢?算了,這該死的規矩。

我和胡恪之終于回了我的公主府,我覺得我自己迎趟親怎麼這麼費勁,還有只有正夫需要這樣,要不然我非得被這些禮儀麻煩死,哦,對,不能說死字。

這里還沒有地毯,地上鋪的是紅布,整個公主府紅彤彤的,我看在眼里真是晃眼,紅布上面有個火盆,胡恪之要自己跨過去,他跨過去了,盆也翻了,胡家人還真是沒怎麼教他啊。古代的司儀嗓子又尖又難听,我覺得我的耳膜要爆了。行了禮之後,即使司儀說了禮成,也不能馬上起來,還要等長輩賜福,賜福就是給個紅包,謝過了之後才能起身,紅包都是女方的出的,雖然胡恪之蓋著蓋頭,但是接紅包的動作出賣了他心里的歡呼雀躍,財迷、吃貨,這就是朝日未來的鳳後?真丫的神奇!

這一切結束之後,胡恪之終于成了這個四公主府的男主人,被人送回新房了。新房里除了胡恪之,還有兩個個孩子,都是胡慈的孫女兒,一個就是當初說我和阿心是壞人的那個小姑娘,她比較大,還有一個是她的妹妹,按照規矩,需要有人壓床,壓床的人最好是男方的小輩女娃,好像意思是恩寵永固,但是孩子要三四歲左右的,所以只好讓那大的也去房里照顧那個小的。

我還要去前院里面陪客人,今天是必須要喝酒的日子,可我是不怎麼擅長喝酒的,本來有母皇和太後在,那些人也不敢放肆,可是母皇和太後在我們行完禮之後就走了,于是我就被灌了。下午的時候,阿心唱了範瑋琪的《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可能是我喝多了,自己也沒管,直接沖上舞台,和阿心一起唱,阿心好像被我弄懵了,愣是停了幾句沒唱出口。

雖然我自己備了一些解酒的藥,可是這幫人也不知道怎麼了,就看著我今天大婚,不會翻臉,真是差點把我喝死了,我借著尿遁,跑了好幾次,也吐了好幾次,還是會被拖回去,感覺自己是被人算計了,可是誰敢算計我呢?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我進了新房,也沒想著要對胡恪之做什麼,只是想著要趕緊睡睡覺,自己真的堅持不住了,可是還有新的東西在等著我。

開了新房的門,就看見一堆人在等著我,哦,對了,我忘了,還有禮數,還真是沒完沒了了,一堆婢子跪那兒,我昏昏沉沉的,听不清她們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她們一個個喜氣洋洋的,我也就由著她們,後來我又喝了一杯酒——交杯酒,這杯酒好像比下午所有的酒都烈,寫意好像給了她們打賞,我不太清楚,不過都是應該的,寫意辦事,我放心,我又讓寫意趕緊再給我一碗解酒湯,喝了。

我連衣服都不想月兌,就想著直接爬到床上睡過去了才好,沒想到床竟然是濕的!我看著一旁的胡恪之,沉著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能給我解釋一下不?」

胡恪之有些尷尬,說道︰「不就是小孩子那些事兒嗎?」

「你是說你家給我壓床的小孩兒把新房里的床尿了?你家怎麼只出奇葩?」

「奇葩是什麼?左不過就是尿床了而已,小孩子也是常有的事。」

「寫意,趕緊把床鋪換了」,我看著胡恪之一臉的無所謂,酒也就醒了大半,懶得和他爭辯,于是直接吩咐寫意。

「可是,主子,大婚當晚,新房的床鋪是不能換的,這多不吉利啊?」寫意說。

「那你是讓你主子我睡個小孩兒尿過的床鋪咯?」

寫意一臉的為難,她自己也沒經歷過這個情況,只能小心的回道︰「主子,不管怎樣,這床鋪還真是不能換的。」

「今晚按理來說你是不能在新房里面伺候的吧?」我問道。

「是,以後凡是主子不自己過夜,下面的人都是不能留在房里伺候的。」

「很好,今兒晚上主子睡你的小榻。」

「主子,這…」

「怎麼著?這也不行?」寫意沒有答話,麻溜兒的就下去了。

主子的房間一般分內外兩間,內間是主子住的,外間睡的是服侍的下人,外間的床很小,只能睡一個人,我瞧都沒瞧胡恪之,把衣服月兌了,就上了寫意的榻上。胡恪之倒是發話了︰「你睡在那里,我睡哪兒?」

「你愛睡哪兒睡哪兒,又不是我家的人把床尿了,我才懶得管你。」我閉上眼楮回道。

「你太過分了!」胡恪之許是覺得委屈,大聲喊道。

「總沒有你過分。平日里囂張跋扈的就算了,大婚的禮儀什麼都沒有練,一個火盆你都跨不過去,一臉的吃相,滿臉掛的都是飯盒,整一個財迷,接個紅包就樂不得了,老子多少臉都不夠你丟的,你們胡家給我一個大麻煩就算了,愣是一個大婚都不讓我好好過,還給我整了兩個小麻煩,好好的床都不讓人睡。」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他質問道。

听了這話,我的火蹭一下就起來了,直接翻身坐起來,手指著里間說道︰「那我應該怎麼樣說話,你倒是說說我哪句話說錯了?里面有哪句話是我造的謠?你倒委屈了,我的委屈找誰說去?平日里溫言細語的哄著你,你倒是越發給臉不要臉了。」

「你…你…哇…」

完了,這貨到底是哭了。我有些後悔我自己的口不擇言,畢竟今兒個一天被整得有些煩,又喝了酒上了頭,說話重些也是有些自己繃不住的意思,現在他一哭,我倒是有些後悔,說到底他也是個受害者,自己也不見得多想嫁給我,對于這樣的人,只怕民間才是好的,什麼榮華富貴,倒是他不願意要的,只是有了那麼個娘,指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想了想,還是站起來走到里間去哄了他。

「好了好了,別哭了,那塌子給你睡了還不行?」

「你給我道歉!」他帶著哭腔說。

我想著算了吧,我畢竟是個「大女子」,道歉就道歉吧,于是說道︰「好了,我錯了,你別哭了吧。」

「我讓你道歉你才道歉,真沒誠意,我告訴你,晚了!」

靠!這貨實在是24K純玩我啊!還是耐著性子說︰「那你還想怎樣?」

「你看這是什麼?」他從後背拿出一對隻果來,說道︰「爹說這隻果要給五皇女和孟公子留著的,我可沒有吃,明兒個他們來的時候,你送了就是了。」

我本認定了他還會胡攪蠻纏,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心里頓時非常過意不去,覺得眼淚都在眼楮里打轉了,誰叫我慣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呢!只好上前扶起他,擁他入懷,說道︰「難為你還會為他們著想,趕緊收拾了去榻上睡了吧。」

「那你怎麼辦?」

「那不還有椅子嗎?我擺好了自己對付一晚上就是了,你趕緊收拾一下去睡吧,我今兒也喝得不少,沒什麼力氣哄你,快去吧。」

一場大婚就這樣過去了,我到底也不明白究竟是被誰算計了?

「你給我道歉!」他帶著哭腔說。

我想著算了吧,我畢竟是個「大女子」,道歉就道歉吧,于是說道︰「好了,我錯了,你別哭了吧。」

「我讓你道歉你才道歉,真沒誠意,我告訴你,晚了!」

靠!這貨實在是24K純玩我啊!還是耐著性子說︰「那你還想怎樣?」

「你看這是什麼?」他從後背拿出一對隻果來,說道︰「爹說這隻果要給五皇女和孟公子留著的,我可沒有吃,明兒個他們來的時候,你送了就是了。」

我本認定了他還會胡攪蠻纏,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心里頓時非常過意不去,覺得眼淚都在眼楮里打轉了,誰叫我慣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呢!只好上前扶起他,擁他入懷,說道︰「難為你還會為他們著想,趕緊收拾了去榻上睡了吧。」

「那你怎麼辦?」

「那不還有椅子嗎?我擺好了自己對付一晚上就是了,你趕緊收拾一下去睡吧,我今兒也喝得不少,沒什麼力氣哄你,快去吧。」

一場大婚就這樣過去了,我到底也不明白究竟是被誰算計了?但是到底也是有人算計的不是?我就不相信了,這麼巧的事情都趕在我一個人的身上了?算了不想了,趕緊睡吧。

大婚之後最不好的一點不是別的,是不能出去如廁,以前阿心看過的古代書里面說是古代女人,尤其是宮里的女人,侍寢好不好,並不在僅僅于技術多好,多會勾人,還在于怎麼服侍皇帝在床上小解,我听阿心說的時候立刻就無語了,連上廁所都不能去外面?這得多惡心啊!可是也不是就放在屋里的,是侍寢的人到門口,交給下人倒掉的。古代說起的悍婦,最狠的一種,就是連床上的尿壺都不能有。我當時听完這個惡心啊,古人還把尿壺擱在床上?

這次大婚我算見識了,還真是放在床上啊!我又看了看胡恪之,指望這貨伺候我小解,我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當初母皇形容他的時候說的四個字,我真沒找到一個適合他的。

我到現在還是念念不忘胡慈的那張臉,寫的是一臉的歉疚啊,那張臉就差把五官拼在一起了,但是也有一點好處,就是胡慈真的是非常疼愛這個多年遺落在外的兒子,也就真心實意的為我辦事,我到底是為她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如今我怎麼看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冤大頭。

睡慣了舒適的床,在椅子上睡覺還真是不行,我想起自己前世的時候,當醫生,有時候多少台手術連做,躺在地上都能睡著,看看現在,椅子上還撲了好幾層,愣是睡不著啊!果然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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