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趕驢上磨般的一周。吃的不好,睡的不夠,腦細胞的使用過度,吳語身體消瘦的趨勢勢不可擋,不過每天躺在床上模著癟進去的肚皮,他都有種說不出的舒適,這種舒適是胖子那類肥胖的人體會不到的。不過那陣子吳語頭發癢的厲害,並且有零星的皮屑出現了。這是他最不願看到的情景,皮屑導致他動不動地就抓起頭發來,然後就是千遍萬遍地來回劃拉,試圖把頭屑抖落干淨,否則他心神不寧。可是情況卻事與願違,皮屑似乎跟他開玩笑似的東躲西藏,層出不窮,且有愈演愈烈之勢。吳語氣惱不過,決定周末無論如何也把這頭發減掉,不為別的,就為把那頭屑的心病斬除。
周末上午九點剛過,吳語和胖子便整裝待發地出了宿舍。他們幾乎把一整天都安排好了。上午泡半天澡,到中午北邊改善下伙食,然後一塊找地方理發,下午視情況而定去圖書館或者上自習,晚上務必要在教室學習。
進入澡堂,透過霧蒙蒙的水汽能看到十幾個男人赤身**的正在沖洗。吳語似乎還不太適應一下子就這麼把自己一覽無余地展示在這麼多人面前。不過大家似乎只關心自己的身體是否舒爽,而對跟自己一樣赤條的人並沒多大興趣。吳語先站在淋浴前沖濕身體,待到體溫達到與浴室同等狀況的時候,便準備去桑拿房內燻蒸一番。吳語洗澡的一貫程序是淋浴,蒸桑拿,然後泡澡池,先泡一般水溫的澡池,如果不過癮就會鑽到高溫小澡池內,讓身心都承受承受那水深火熱的挑戰。身體全部被泡開後,就全身上下搓澡,有時候自己動手,有時候請專業的搓澡師傅。胖子似乎只關心淋浴和搓澡,頂多在一般澡池內泡一會然後就跟逃離鱷魚潭是的急匆匆上岸。
吳語拉著胖子鑽進了桑拿房,他似乎很樂意看到胖子因為高溫蒸汽令他上氣不接下氣臉漲得通紅幾乎暈厥的樣子。在桑拿間他們遇到了宏亮。
「吆,這不是吳爺和紅爺嘛,小的有禮了。」宏亮撩開鋪在身上的大浴巾,光著**夸張地來了個單腿跪地的請安動作。
「免禮,起來吧。宏亮也想起來休閑休閑啊。」吳語一擺手,笑的很燦爛。他對這種復古夸張地幽默很是接受。
「你算是改邪歸正了,我是上了賊船了。想不玩都不行了。欠了一**債了。我可憐啊。」宏亮邊說邊一臉苦相。
「小賭怡情啊,你不常說的嘛。有空我也過去娛樂娛樂。」胖子在一邊敲敲打打。
「行了吧。你還是好好考研吧。那個該死的申三兒,害死我了。我估計到畢業都還不完他的債。我都想賣身了啊。二位爺。」宏亮罵罵咧咧地。
「別,別。我倆可沒那嗜好。你還是到市里邊轉轉,到西大街掛個號。哈哈……」吳語笑的放浪形骸。
蒸了一會胖子就不行了,臉漲得通紅,忙不迭地跑了出去。宏亮稍後鑽了出去。只剩吳語一個人,沒有玩笑對象的他也覺得沒了意思,多呆了幾分鐘也鑽了出去。
吳語靠在大澡池瓖滿琉璃瓷磚的光滑的邊沿上,一個勁地招呼胖子過去跟他一起。胖子一個勁的沖淋浴,說嫌水髒就不下去了。吳語盯著眼前埋到前胸的水面,水清的有點發藍。早上的水一般都不會太髒,吳語邊看邊一個人享受起來。
高溫澡池內,兩個老頭邊泡澡邊緩慢地聊著天,兩人的額頭上都放著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白毛巾。老頭的年紀估計六十到七十之間。吳語泡了一會大澡池覺得澡池的溫度不夠,沒達到自己想要的全身一陣驚悚的感覺,不過癮。他先用手試探了下高溫池,覺得有點燙,便坐在池沿上,先把雙腳泡在了里面,那水溫確實有點高,不過燙腳還是相當可以的。沒多大會,吳語已經站在了高溫池內,只剩下小**還沒敢踫水。他可不想一下子把睪丸和命根子燙壞,延誤了傳宗接代是萬萬不該的。他用手捂著襠部一點點的下潛,吸著氣。等到腰部以下全部進水後,才一點點地小心地放開雙手,頓時由開始一股激流傳遍全身,吳語止不住緊吸一口氣,全身頓時泛起了一層大大小小的雞皮疙瘩。不管是在水里的部分,還是仍在水上的部分,似乎頭發都被刺激的豎了起來。過了一會,雞皮疙瘩才慢慢退去。他的身體開始有點需要那滾燙的感覺了,而暴露在水面以上的部分像暴露在了大街上是的讓人感到緊張的不安全。想到這,很快,吳語便只剩了個頭浮在水面上。他只感覺到自己像鑽進了溫暖的被窩,那種舒適不言而喻。
吳語在高溫池內昏昏欲睡的時候,胖子在一邊開始催他上岸給自己搓澡。宏亮洗完澡跟胖子他們打了聲招呼出去了。沒幾分鐘,宏亮撩開大浴池的門簾,沖里面喊了起來。
「你們倆快點吧。我接到班里電話啦。說十一點集體拍畢業合影,還有別的其他事。我先走啦。」
「真的假的?你要騙老子,等出去剝了你皮。」胖子激動地從大澡池沿上站了起來。
「跟你開這玩笑干嘛。不信拉倒。我先走啦。」宏亮扭頭消失了。
「吳少,趕緊吧,快點。我先出去穿衣了。你丫別泡了……」胖子急火火地出了浴室。
兩個人邊擦身體邊看手機,每個人的手機上都有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兩條未讀短信。兩人確認事件不假後,慌了手腳地胡亂穿起了衣服。出了浴池,兩個人一路小步顛跑起來。到學校辦公大樓時,班里有些女生正在那三三兩兩地用自己的數碼相機拍照玩。看樣子合照還沒開始。兩個人松了口氣,坐在靠邊的木椅上邊擦汗邊喘氣。
「這澡白洗了,又出了一身汗。tmd。什麼事呀。」胖子在一邊抱怨。
「這個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神神經經了。干什麼事也不正經通知了,都是現來來,折騰死人了。餓死我了。」吳語邊說邊抱著早已癟成一個坑的肚子。其實他最感到不爽的是中午那頓改善伙食的安排因此流產了,對餓肚子的人來說這遠比剛洗完澡就又出了一身汗把新換的衣服弄髒要緊要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