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非的聲音很冰冷,神情更是無比的冰冷,一點也沒有剛出場時那般笑嘻嘻的。
對上段非的目光,那名站起身形的男子神情一愣,或許是被段非的氣勢所震懾,他嚇得坐了下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那男子忍不住問了句。
「男人,一個要你倒霉的男人!」段非意味深長的道了句,直接能把人無語死了,而他的目光卻掃向了那名坐在黃美霞身旁的男人身上,「我的女人,從來都容不得其他男人染指,本來你該沒事的,你不該對她下蠱!」
這邊鬧騰的場面,可比之前段非教訓幾個混子大的多,已經吸引了周圍不少客人的注意力,至此,鬼都能夠看出,段非身手高強,簡直不是一般的能打。
不過,縱使段非三拳兩腳間放倒了幾個保鏢,那名坐在黃美霞身旁男子的面上卻沒有露出畏懼之色,甚至當段非轉過頭來的時候,他的心里也是在思索︰這個叫做什麼段非的看起來不簡單,難道身邊的這個美人我今夜無福享受?
然而,听到段非的話,那名男子陡然緊張了起來,他竟然看出自己下蠱了,這怎麼可能?他到底是什麼人,是如何看出的?
這名男子,叫做阿客蘇,他不是南湘之地的人,也不是川蜀之地的人,而是一名泰國人,而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叫做賀軍,他們在泰國相識,成了一丘之貉。
阿克蘇到海安市不是來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因為坐在他對面的男人的邀請,才會到這酒吧來瀟灑,沒想到會遇見黃美霞如盛開玫瑰花般的美女,頓時很心動,而黃美霞又不怎麼喝酒,他便動用了蠱術。
阿客蘇自幼生活在養蠱之家,練就了不凡的放蠱的本事,養蠱這種事,貶褒不一,卻不能算是禍害,全看養蠱的人在什麼情況下施蠱,阿客蘇本領不凡,受到了別人重用,卻多是用在骯髒之事上,此般對黃美霞下蠱,他用了自己的本命蠱蟲,即靈蝶蠱。
別小看了靈蝶蠱,作為阿客蘇的本命蠱蟲,不僅能夠用于追蹤,還能夠迷惑人心智,而且這一切都是在無形無色無味的狀態下施展而成,是以,黃美霞被迷住了一點的知覺都沒有,可以說,不要說段非這類不會蠱術的人了,就算是行家,也不一定能夠看的出來。
但是,阿客蘇沒有想到,段非竟然看出來了,他的心里頓時翻起了驚濤駭浪,看來,自己是小看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了。
阿客蘇哪來知道,段非之所以說出他對黃美霞下蠱,完全是便宜師父玄陰子說的。
「你想要怎麼樣?」阿客蘇開始重視起段非的那句話來,「你本來該沒事的」,難道說他要動我?其實,單憑段非表現出來的強悍武力,阿客蘇並不畏懼,在他看來,武力,那是匹夫所為,在蠱術面前,再厲害的武力沒有多大的作用。
不過,阿客蘇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既然段非看出自己的手段,定然還有其他的依仗,沒準就是個對蠱術頗有研究的人,自己不得不小心應對。
「怎麼樣?你對我的老婆動歪心思,還用了下三濫的手段,你覺得我該怎麼辦?」段非對阿客蘇問道,反正這下子等會肯定要倒霉的,自己也就不急著對付他。
有老道士在一旁看著,段非還真是不怕事。
听到段非的話,周圍看熱鬧的人忍不住發出了一句噓聲,竟然想要誘拐高手的老婆,簡直就是找死,而且,死不足惜!
阿客蘇臉色變綠了,他不在乎旁人怎麼看待他,方正海安市對他來說不過是個賺錢的地方,自己辦完事就要離開,但是看段非這麼不肯罷休的樣子,他知道此事不容易作罷。
「我跟天堂娛樂中心的後台老板認識,你在他的地盤上鬧事,就算不給我面子,也要給他點面子吧?」阿客蘇暫時不想與段非發生沖突,畢竟蠱術是自己的一個秘密,在這麼多人面前暴露未免會留下禍根,是以,他虛與委蛇了起來。
嘶——
來這里的客人,多半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知道天堂娛樂中心的後台就是海安市第一號黑道幫派猛龍幫,而老板,自然也就是黑道大哥孟龍,沒想到這個中文說的不怎麼順的人,竟然認識孟龍,看來,這個年輕高手要難辦了,畢竟,他一個人身手再高強,也不可能應對過猛龍幫這樣的龐然大物吧?
周圍的人發出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不少人在為段非的遭遇而擔憂,一個落得不好,他今晚可能就要被人橫著抬出這座大樓。
偏偏這些人沒想到,段非不是一個普通的高手,而是一個恐怖的高手,他不僅獨自面對整個猛龍幫,還將孟龍玩弄于掌股之中。
呼——
「瘋了瘋了,這年輕人一定是瘋了,他不要命了,竟然敢這麼詆毀孟龍,簡直是嫌命長了!」如果說,剛才阿客蘇的話讓讓人震驚的話,此刻段非的話,無疑是平靜的海面泛起了一股渲染大波,惹得眾人直把他當作是瘋子。
「什麼?」阿客蘇似乎不敢相信段非的話,忍不住疑惑了句。
而就在這個時候,這邊鬧出的動靜,終于驚動了場子里的保安,這群保安,嚴格說起來也就是猛龍幫的打手,听到段非的話,這群趕過來的保安的隊長,當即吆喝了一聲,「什麼人?膽敢在我們的場子里鬧事,還敢這麼咒罵我們老大,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我看你有幾條命,敢這麼張狂!」
在這人的叫喝聲中,一大隊伍足足有二十來個打手蜂擁向著前面沖過來,而那些旁邊圍觀的客人,紛紛讓開道路,不禁都在心里為段非捏了把冷汗,這下這個年輕人要倒霉了,如果剛才救了人就走多好,偏偏留在這里,恐怕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嘍!
「啊,阿客蘇先生,還有賀少,我真的沒有想到,這事竟然與你們有關,如果招待不周,還請你們多多見諒。」那名保安隊長一馬當先的走過來,率先看到了阿客蘇與賀軍,他頓時卑躬屈膝了起來,那一張剛才還很憤怒的臉瞬間變化,簡直比看到自己的親爹還要親切。
在場子里混,這保安早就練就了一套圓滑的處世之道,不過如果遇到一般人,他還不至于表現如此,但是眼前,這一個是大少,一個是老大的貴賓,就算是讓他去舌忝**溝他也得就範。
見猛龍幫的打手過來了,阿客蘇呼了一口氣,心里放松了不少,這里是猛龍幫的地盤,有猛龍幫的人出面,這事就容易解決多了。
而另一邊的賀軍,也從緊張之中呼了口氣,頓時表現出他平日里作為紈褲大少的狂性,兀自掏出一支煙慢悠悠點上,才開口道︰「沒事,你來的時候剛剛好,要說招待不周,就是這小子了,他不僅打傷了我的保鏢,還想要動手打我們,甚至剛才罵了你們老大,你應該都听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賀軍就往座位後面的靠椅上一靠,將身側醉的已經不省人事的女人摟進懷里,神情變得無比的閑適起來,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德行,雖然剛才段非打的他的保鏢暈的暈,傷的傷,但是他可不認為,段非能夠對付得了猛龍幫這麼多的打手,恐怕要被打死。
「是是是,賀少說的是,如果讓貴賓在我們吃虧還得了,再說了,我們幫主,誰敢褻瀆?我知道該怎麼辦的。」那保安隊長賠著笑臉道了句,而後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段非的身上,他走上前來,手向著段非的肩膀拍去,說道︰「喂,小子,還不快跪下,竟然敢這麼放肆,你來錯地方了。」
沒待保安隊長的手在段非的肩膀上拍實,就在他的話音一落時,段非倏然轉過了身形,他什麼話也不說,一拳就打了出去,直接打在了那保安隊長的一只眼楮上。
保安隊長眼上吃力,卻整個人的身形都向著後面倒退而去,最後竟然一**跌坐在了地上,或許是都沒有想到段非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敢還手,一時間眾人都被愣住了,沒有一個走上前來。
「x他嗎女乃女乃個腿的,竟然敢打自己老子的眼楮。」率先反應過來的還是那名保安隊長,他感覺眼楮無比的疼痛,疼得他都睜不開了,不用說,一定是腫了,罵罵咧咧的爬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就要招呼手下的人一起動手將段非給制服。
「我只有一條命,就在這里,你來拿試試!」直到這時,段非才慢悠悠地轉過身形,眉毛一挑道。一點也不像是緊張的樣子。
不過,從背影到面龐,那名保安隊長認出段非來時,嚇得哆嗦了下,「我滴媽呀,怎麼會是這個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