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走了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喬二少,剩下要忙的就是被打的連他老娘都認不出來的黑衣男人了,雖然林涵本人很希望能直接將黑衣男人亂棍打死,可喬斯楠不是傻子,真打死了黑衣男人,自己三年多來的付出也就等同于一起翹辮子,都特麼白忙了。
無奈何,趁別人不注意林涵悄悄給了某兩人一抹隱晦的眼神,繼而揚聲道︰「去把那個家伙帶進來,我上去請示大少。」
「是。」門外兩個接收到眼神的手下,搶先一步抓起黑衣男人的雙臂托著人往大廳里走,剛進門口時,其中一人手下‘打滑’,黑衣男人的後腦‘咚’的一聲撞在了門檻兒上,那動靜,听的齊擇牙疼。
面無表情的將後腦與大理石門檻兒親密接觸了一回的黑衣男人重新拎起來,兩個存心想弄殘了黑衣男人的手下再次邁開步子,直到站在大廳正中央猛的同時松手,‘咚’又是一聲重響,又是同一個地方,兩下重撞結合到一起,連傻子都能想到結果會如何。
瞄一眼滿臉鮮血,身上還腳印處處,連男人的重點部位都印著個碩大的鞋印的黑衣男人,齊擇感嘆,這還不如死了好呢,足足四十五碼的鞋印,踩下來得多疼,想想就菊花緊。
算了,殘不殘廢不廢的都和自己無關,有膽子選擇站在大少的對立面,就得有能力承受失敗的懲罰,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可憐。
搖搖頭轉身往樓上走,還沒等走到一半,齊擇就踫到了正要下樓的林涵。
說實話,齊擇很不喜歡林涵,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反正就是怎麼看林涵怎麼覺得怪怪的,哪怕這個男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親近柔和的如同大哥哥般讓人信服,可每次見了這人自己還是會下意識的產生防備,也許在潛意識里,自己是把林涵當成敵人看待的?
為什麼?他們之間又沒有過節,甚至這人還幫過自己幾次,難道是……爭寵?!
臉色瞬間就黑了,跟雷劈了一般,黑中帶焦。
我靠靠靠特麼大靠!大少身邊的事情那麼多,每天忙都忙不過來,自己傻了才會因為妒忌大少把工作分給林涵而吃味,什麼爭寵?打死都不可能!
「齊擇?」林涵頓住腳步,「你……生病了?」不然怎麼臉色這麼奇怪?一會兒紅一會兒黑的。
「沒事,我就是有點累。」干笑,齊擇看了眼林涵的身後,「大少呢?」
「大少身體不舒服,吩咐我先把人看起來,等他明天好點了再審問。」想到大少連門都沒讓他進的舉動,林涵微微皺了下眉。
這次派人來模大少的底,本身就是種冒險的作法,原以為有自己接應著,應該問題不大,可如今看來……
誰也不知道探子在大少的房間里都探出了什麼,他至今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探子會一邊大叫著救命一邊往窗外跳,大少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心里裝著事兒也沒心思和齊擇套近乎,林涵點點頭與齊擇擦肩而過,快步走回了大廳,第一眼就看向了暈迷不醒的黑衣男人。
該死的,剛剛只想著別讓大少問出些什麼來,這才讓人下狠手弄殘了探子,如今大少明擺著不聞不問了,自己反倒被坑的沒有機會下手了,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把人帶下去吧,讓醫生給他看看傷,要是人醒了就馬上通知我。」無力的擺擺手,林涵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由早上開始就沒一件事情是順心意的,若不是他堅信自己的身份沒有暴露,簡直都要以為大少在故意惡整他了。
樓上
齊擇垂著頭死死盯著地面,像是要在地面上看出朵花兒一樣,認認真真誠誠懇懇的看著,都看了好幾分鐘了也沒看夠,那乖寶寶的樣子,讓喬斯楠好氣又好笑。
「得了,你也別賣乖了,這次的事情不怨你,是我考慮不周,哪天老太爺要是問起來,你只管順著我的話說就成。」
「大少寬厚。」瞬間抬頭,齊擇笑露了一口小白牙,挑著大姆指朝喬斯楠晃悠,那模樣,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對了大少,您說的順著說……是指怎麼說?」
二少這回弄出來的動靜可不小,就算昨天綁走大少的事情能瞞得下來,今天自己被二少綁走的事兒可就想瞞也瞞不住了,老太爺若是一知道信兒,保準第一個找上自己,為了這,他都快愁出白頭發來了。
「就說我和二少約好了見面,順便打了個賭,我贏了他一樣東西,他不服,就綁了你。」笑,很溫柔很迷人的笑,喬斯楠笑的越燦爛,齊擇身上的雞皮疙瘩就越多。
他拒絕去想大少所謂的‘賭’是什麼,也絕對不會對賭來的東西感興趣,他發誓!
可憐的二少,你在老太爺那里的印象,怕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但這對于大少來說,的確是個好消息,不說別的,就沖著二少敢綁了大少還做下那等事情,他就活該被老太爺扒一層皮下來。
要不是看大少有心為二少掩蓋,要不是明白大少自有計劃,他第一個就會沖過去和喬懷慕拼命。
他是大少的心月復、秘書、保鏢,大少出事第一個不能被原諒的就是自己,管他傷了大少的是二少還是家主,他只為一個人忠心,也只會為一個人死亡。
「齊擇。」
「在。」收斂起心底的暴虐之氣,齊擇半垂下頭恭敬的開口。
「幫我約趙炎彬出來,就後天吧,記住,你要盡可能的不驚動別人約到他,明白嗎?」
齊擇抬起頭,盡可能的不驚動別人嗎?他懂了,「屬下會讓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一點也不知道,請大少放心。」
還是齊擇了解他,有些話不用點明就能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趙炎彬,這一回的游戲可不是你坐莊了。
「多看著點林涵,有什麼異常馬上稟報給我,下去吧。」擺手讓齊擇下去,喬斯楠閉上眼楮開始一遍遍回想當初,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他要深深記得自己是怎麼敗的,然後把那些痛和悔通通奉還給趙炎彬和林涵,對了,還有各位叔公們。
知道喬斯楠身體不適,齊擇不敢多打擾,輕步走出房間,小心帶上房門,轉身時身上煞氣翻涌,好一會兒才恢復了平常。
林涵,你最好沒做對不起大少的事情,不然……齊擇露出抹陰森森的笑,自己這滿肚子發也發不出去的憤怒,可就有地方出了。
樓下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的林涵此時的心情同樣不好,他翻遍了黑衣男人的身也沒找到有用的東西,派了人去黑衣男人掉下來的地方找,更是什麼都沒有找到,手心隱隱冒出一陣陣虛汗,到了現在,他不得不懷疑,也許黑衣男人真的打探出了有用的東西,可是那些線索都被大少拿回去了。
線索是什麼?想到大少緊裹的被子,想到大少不肯打開的房門,再想到黑衣男人嚎叫著自動跳樓,種種跡象的答案明明就在樓上,可偏偏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世上還有比這更為憋屈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