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又在竹林里挖了一會兒,現在他正在一顆調皮的冬筍較勁。秦軒打算挖出這顆調皮的冬筍後就回去。
這顆冬筍不像其他的冬筍那樣就豎著長或者側著長,而是倒著長的,從竹根的底部往地下扎。這種倒著長的冬筍最不好挖了,特別是對秦軒這種沒經驗的新手來說。還好如今秦軒的體質異于常人,不然早就累得氣喘吁吁了。秦軒一發狠,直接在這顆冬筍的兩邊挖了兩個二三十厘米的深坑,然後對準筍的根部用力一鏟,總算鏟了下來。然後用手抓住搖了搖,將筍的周邊泥土搖松了後,就將筍拿了起來。
真大,這是秦軒這上午半天中挖的最大的一根冬筍。剛才秦軒就是順著這根竹根一直挖,踫到這顆大筍後看到一時半會兒的可能不是那麼快挖出來,就將這根竹根剩下的挖了一遍,直到最後才來挖這顆筍。現在這顆足足有十一二斤的大筍被他挖了出來。
這麼大的筍,筍根足有半米來長,密密麻麻的筍根就像長了絡腮胡子似得。不過可惜秦軒沒帶柴刀上來,一般上山挖筍都會帶把柴刀的,好開路,還有就是筍挖出來後不是直接用鋤頭鏟斷根部的,而是用柴刀砍,用鋤頭很容易傷到冬筍。帶柴刀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剁這些筍根了,不然密密麻麻的筍根沒剁掉,不但佔空間還非常的重量,用麻袋裝回去會白費力氣,畢竟到時賣的時候是要剁掉筍根的。
秦軒看著這麼大的一顆筍,早知道就不費力氣挖出來了。這麼大的筍不但老,而且重量都在根部的木質上,其實筍肉是沒多少的。如果賣的話這這種筍是挖筍的人最喜歡了,雖然買筍的販子不喜歡,又重卻又沒肉。如果誰拿這種筍去送人的話絕對被人認為是沒誠意的,分量看起來很多,實際沒肉不說肉還老的要死,沒人會吃。
秦軒將這顆筍放在地上,舉起鋤頭,對著筍的腰部就斬下去。這顆冬筍應聲兩段。秦軒將沒肉的根部扔了,拿著頂上的一節就準備回家了。這一早上,秦軒一共挖了有十幾根,夠自己吃了。
秦軒這一早上都沒看到大一他們幾個,也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只听到竹林里不時地傳來他們玩鬧時的「汪汪」聲。不過秦軒也不擔心,反正在這里不可能出意外,最多只有這里面的十幾頭野豬比較危險,但大一他們也是不怕的,而且他們也很熟悉,不可能發生矛盾。
秦軒來到進來時的鐵絲網附近時就看到大一他們了。他們四個嘴里好像叼著什麼東西,隔著密密麻麻的竹子秦軒也沒看清楚。他們一會兒跑到鐵絲網進來的地方,一會兒又朝竹林的遠處跑出,然後不久就會听到里面傳來他們追趕東西時「汪汪」的吠聲,而野物被追趕時發出的驚恐的叫聲。
他們在干啥呢?秦軒很奇怪他們幾個在玩什麼,好像玩的很開心的樣子。不過沒一會兒秦軒就知道他們在玩什麼了。
「大四,過來,你嘴里叼著什麼?」偷過密密的竹林,秦軒對著遠處的大四叫道。
大四听到秦軒的聲音,停了下來,愣了一下,轉了幾下腦袋,看到這邊的秦軒後,就飛快地跑了過來。等大四跑近了一點後,秦軒就知道大四嘴里叼的是什麼了,是一只野兔。大四跑到秦軒的腳邊,將野兔放到秦軒的腳下。蹲坐在地上,使勁地搖著尾巴,伸著大舌頭喘著粗氣,水汪汪的大眼楮渴望地望著秦軒,時不時地嗚嗚兩聲。明顯就是感覺自己做了好事等著秦軒夸獎他呢。
「嗯。大四不錯,好樣的,晚上給你打牙祭。」對于好孩子,秦軒當然不吝夸獎。不過等秦軒到了鐵絲網邊上的時候就夸獎不起來了。鐵絲網的邊上竟然放著一堆的野雞、野兔、竹雞、竹鼠,足足有一二十只。都已經被咬死了,脖子上都血淋淋的,不用問,這就是早上半天大四他們四個「玩」出來的結果。
「大四,快去把你的三個哥哥給叫回來,真是皮癢了,欠揍是不是?」本來跟在後面嘴里叼著野兔的大四還以為會被更大地夸獎一番呢?沒想到竟然是挨了一頓臭罵。一時就不高興了,放下野兔,對著秦軒就「汪汪」地叫了起來。
「這些都是你主人我養的,不是野生的,你們把他們都咬死了以後就沒的吃了。快去把你的三個哥哥叫回來,不許再咬了!」秦軒可不管大四的委屈,不趕快把他們叫回來,竹林里的野物就要被他們四個給咬絕種了。
大四在秦軒的解釋下,終于明白這些東西早就已經是自己家的了,趕忙一路大聲「汪汪汪」地往大一他們三個飛奔過去。不一會兒,大四就帶著大一他們三個回來了,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嘴里各自叼著野味,慢騰騰地跑到秦軒的腳邊,連眼楮都不敢抬。
「好啦,這次就原諒你們,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秦軒看了,心想人家四個不是不知道嗎。再說自己也沒跟人家說這竹林里的獵物不能咬,正所謂不知者無罪,也不好意思向他們發火。
「汪汪汪」大一幾個把嘴里的獵物放下,趕緊保證以後不會了。
就這樣,一早上秦軒挖了實際顆冬筍,收獲不小;而同樣的,大四他們幾個也捕獲了十幾只獵物,同樣收獲不小。可回來的時候卻一個都高興不起來,黑著臉的黑著臉,耷拉著腦袋的耷拉著腦袋。
秦軒將冬筍和十幾只獵物放在門口,看著十幾只的獵物一陣頭疼,吃又一時吃不了,不吃冰箱里放幾天就不新鮮了。最後秦軒決定,晚上就叫老村長和羅叔他們上來吃飯得了,大家一起把這些吃掉,吃不完的讓他們打包帶回去。
秦軒想著,就拿出電話給老村長和羅叔說了一下,叫他們傍晚上來吃飯,並向他們解釋了一下原因,他們為此還狠夸了一番大一他們是條好狗,秦軒听了一陣無語。
中午的時候秦軒就拿了幾個水果出來當午飯,為此大一他們還進行一陣抗議,說他們餓了吃水果不會飽。秦軒給他們的解釋是留著肚子晚上好吃好吃的。最後大一他們幾個雖然還是認為吃午飯和吃晚飯是兩碼事,認為不能為了晚飯吃好的就不吃午飯,但在秦軒的據「理」力爭下,只能無奈地接受了為了晚飯吃好是可以先餓著午飯的道理。其實秦軒知道他們追了一個早上的獵物肯定肚子非常餓了,但為了給他們一個小教訓,只好餓了他們一頓午飯。
就這樣,秦軒和四只小狗的午飯就在秦軒這個「一把手」的敲定下決定了下來。四小狗不得不接受了「上級領導」的英明決定,雖然他們餓得整個下午都沒精打采地爬著無法再玩鬧。
秦軒可不管他們四個有沒有力氣,因為他現在都快沒有力氣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秦軒連續殺了十幾只的野雞、竹雞、野兔、竹鼠,拔毛拔得手都軟了。為此秦軒一邊在天井里拔著雞毛,一邊咬牙切齒地看著靜靜地爬在客廳的四小,媽媽的,你們咬死了就了事輕松了,我可是要累死累活的。至于四小,對秦軒的怒目而視直接選擇無視了,他們現在可也是餓的要死要活呢。
知道傍晚的時候秦軒才把十幾只的獵物清理干淨。然後用從羅叔家拿的米酒炖了一只野雞,兩只竹雞,一直野兔,和一只竹鼠,其他的再炒幾個青菜,煮了點飯,就沒力氣在做其他的了。
最後沒辦法,在四小的要求下,秦軒根據他們各自的愛好,給他們一狗炖了只獵物,算是兌現他中午對他們四個的承若。這樣,十幾只的獵物總算消滅了一半,還有一半等一下吃完後叫老村長和羅叔一人帶幾只回去,剩下的自己五個明天應該可以趁著還新鮮全部消滅完。
五六點鐘的時候羅叔他們幾個就上來了,現在冬天沒什麼農活,而且冬天的天黑的也比較早。羅叔他們三個上來看到滿滿一桌子的野味,又對著四小好好地夸獎了一番,把他們得意的,不時地往秦軒看,似乎還對秦軒中午對他們的虐待感到不平。
秦軒可見不得他們的得意,直接對他們無視了。邀請老村長、羅叔和羅嬸坐下,大家開始吃肉喝酒。至于四小,人家早就在餐廳的一旁自己的大鐵碗里埋頭開吃了。
「小軒,冬至的時候需要幫什麼忙嗎?」老村長道。老村長知道秦軒冬至的時候要祭奠秦老頭,所以就想問問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不用了,張爺爺,我都已經長大了。」秦軒說道。以前秦軒回來祭拜秦老頭的時候都是老村長幫忙的,不過現在畢竟已經成年了,在請村長這個「外人」來幫忙就有點不合適了。
畢竟祭祀的時候是要請神的,要將祖上有譜的每一代祖先的名字從頭念到尾。而且念的時候一般是不能拿什麼東西記著,然後看著念的,不然就是對祖先的不敬。如果你連祖宗的名字都記不得,拜祭的時候還得看著念,旁人看了或者是听了會看不起的。不過還好的是秦老頭家來這里沒幾代,直系的祖先也沒幾個,以前是秦軒還小,不記得,拜祭的時候請老村長來幫忙還有話說,現在他都這麼大了還請老村長過來幫忙那就說不過去了。
「那行,到時候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過來問我。」老村長因為年紀比較大,對秦老頭的父母,祖父母的名字都很熟悉,所以祭祀請神的時候就不用記那麼多,請下來的時候就比較容易。像村里有的人家來這里十幾代了,每次祭祀的時候單請神就讓人頭疼,特別是對那些年輕人來說。秦軒想著要是到時傳承到幾十代了不知道要怎麼辦。不過秦軒也知道村里有一些年輕人請神的時候是有偷工減料的,不過沒人去說就是了。
還有你請神的時候請的越久,那就說明你這個家族人丁興旺,預示著你的家族將來的傳承也將氣韻悠長,所以請神的時候是不能中斷的,必須一鼓作氣請下來,如果中間中斷了是很不吉利的事。同樣的,在別人請神的時候其他人也是最好不要靠近,不然到時候不小心把人家的請神打斷了是會翻臉的,就跟詛咒人家將來的的傳承出現中斷似得。遇到一些年紀大的比較封建的老人可是會舉著著拐杖揍你。所以每年的清明冬至春節的時候,大人都會交代小孩子不要隨便去看人家祭祀請神,要撿鞭炮也要人家請完神燒過紙以後。
再過沒幾天就是冬至了。這邊的習俗是清明冬至的時候要祭祀祖先。不過這邊整個鎮這一片的地方習俗還是跟鎮外不太一樣的。在這里,冬至是要比清明重要的。清明的時候可以不用祭祀或者是在家里稍微祭祀一下就可以了,而冬至則是要到墓地去掃墓祭祀的。
秦軒剛回來後不久就到秦老頭的墓地上稍微祭拜了一下,不過那畢竟不是正式的,而且也只是祭拜秦老頭一人。冬至的時候秦軒則是要對整個秦家以前的祖先,現在也算秦軒的祖先進行祭拜的。
以秦軒現在的記憶力,祭祀請神並不會感到困難,關鍵是一些祭品的選擇上要稍微注意一下。不同的先祖墓地前面是要放不同的祭品的,像村里有的家庭光是祖先的墓地就有十幾個,到時候如果不注意很容易將十幾分不同的祭品混淆起來,到時候出錯就不吉利了。
反正秦軒記得這些規矩是一大堆的,像什麼拜祭祖先的祭品不能是跟祖先生肖一樣的,比如祖先屬豬,你就不能帶個豬頭去祭拜他,不然就是不敬;還有不同的祖先按照輩分、妻妾、嫡庶、血緣的遠近對上香的數目、蠟燭的對數大小、要燒黃紙的大小數量等都有不同的要求,再加上對祭拜的後代子孫還有男女、生肖屬相等要求。如果真要按照這些規矩來祭拜的話,村里的年輕人幾乎沒有一個記得住的。所以現在除了那些歲數比較大的老人還堅持著這些規矩外,年輕人可沒有一個遵守的,都是講究心意到了就成。
「沒事,小軒,到時候不懂可以問你張爺爺,實在不成只要心意到了就可以了,沒必要搞得太麻煩。」這不,羅叔這時候就這樣說道。羅嬸作為一個婦道人家,雖然在老村長面前不敢這樣說,當從她那眼神秦軒可以看出來她也是這樣認為的。
「嗯,羅叔我知道了,到時候再說吧!不懂就問張爺爺。」秦軒當然也不敢在老村長面前隨便說。羅叔可以說那時因為羅叔畢竟比較年長,跟老村長只差了一小輩,而且跟老村長打不著什麼親戚關系。
老村長听了也沒說什麼,只是端起碗喝著雞湯。不過對于他到這個年紀,按不敬的話講就是快入土的人了,對身後事還是看的比較重的,這也是為什麼村里的老人還堅守著規矩,就是因為他們也想在不久走後後輩子孫能記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