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初升的太陽在我臉上投下幾絲陰暗不明的光線。托醉酒的福我睡了一個安穩覺,沒有夢,如果昨晚那個與我對話的小雪,不是夢的話……我猛地睜開眼楮,面前一個模糊的面孔,逐漸清晰,原本該是小雪卻被林小奇給代換了。
「你干什麼?」
「想叫你起床而已啊!」
「那干嘛把臉靠這麼近?」說是接吻的距離毫不夸張。
「看你流口水的樣子啊!」小奇也意識到自己靠得太近,趕忙站起身躲開我的目光丟下這麼一句話便出了房間。
奇怪,昨天感覺是那樣的真實,小雪怎麼可能不在?那滴滾燙的淚滴在我臉頰上,還有小雪溫暖的手指,那種感覺絕對不是夢。我模了模臉頰還有淚痕。不是夢的話,那小雪去哪了,在外面嗎?我跳下壁櫥跑到了房門口。
「嗨~!醒了!」
只有毅翔的笑臉和玄關處正換鞋子到學校去的小奇。
「在看什麼呢?快點去刷牙洗臉啊不然會遲到的。」
初戀女友的到來,失蹤的一下午,沒有解釋。發生這些事情他竟像個沒事人一樣,照常吃著早餐,照常陪我坐公車去學校。
「你的車呢?」
「學校是不允許學生開著車去的。」毅翔坐在靠窗的位置依然閉著眼楮。
為什麼他能夠如此的平靜,不問我昨天為什麼會喝醉嗎?還有小雪……毅翔你的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此時此刻在你的心中,我和小雪哪個佔的位置更多?
我的心從沒有感到如此不安過,哪怕毅翔伸出一只手,將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腿上緊緊握著,我的心仍然沒有平靜下來。愛情與友情糾纏在一起,如果換做別人的話,會怎樣去解決?
小雪和美奇都沒有在公寓,想想昨天消失的連同美奇應該算是三個人。他們三個究竟去哪里了?表面上平靜的一切,事實上已經掀起了前所未有的軒然大波。海浪一波一波沖襲,每個人都用他的身體努力阻擋著,而我卻被置身事外。
毅翔微顯疲憊的身體,盡管他努力在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一樣,卻始終沒能被掩藏住。
又是那家蛋糕店,和它果真有緣。我推門進去,真是無巧不成書,剛好又是上次那位帥氣的服務員。
「你好!哎,是你啊……」
「啊……」
「又是來吃蛋糕的?」
「是啊!」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在帥哥面前失過態了,估計也沒什麼好印象。
「要上次一樣的冰淇淋蛋糕嗎?」
「對!還有……要在蛋糕上寫上‘小丘壞蛋’四個字!」
「家里過生日?還是朋友?」
「不是,像上次一樣,自己一個人吃。」汗!小丘壞蛋這四個字,像是給人家過生日的嗎。
「一個人吃,肚子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
「哦,對了上次你還多吃了一盒蛋撻呢,食量真是大得嚇人呢。」
「拜托,大叔快點去幫我拿蛋糕過來吧!」我幾乎是在求他,已經夠煩了。
「哎,我才比你多幾歲吧,怎麼可以叫我大叔呢?」
「對不起!」我可是利用午休時間跑來這兒吃蛋糕發泄的,不想浪漫時間在這麼嗦的服務員身上。
「那你在這里等一下吧,剛好今天有人訂這個蛋糕,他是下午四點來取,我可以先把那個做好的給你。」
「謝謝!」
好不容易打發掉那位熱心腸的大哥,終于可以安靜一會兒了。店里現在沒有多少顧客,很安靜,伴隨著柔如細水的音樂,我手托下巴目光無焦聚地看著外面一棟比一棟高的大廈。一對情侶闖進了我的視線,是鄭潔和他的新男朋友,看著這丫頭幸福的樣子,我忌妒的翻了個白眼。不幸的是這兩個家伙居然也跑進了這家店,我趕忙用最小的動作換了個座位背向他們。
店里只听到他們兩個肆無忌憚地笑聲,我在心里詛咒他們。詛咒他們牽手手生瘡,ki爛嘴巴,臉踫臉生痘痘,不出三天,不,兩天就立馬分手……突然發現自己的心原來這麼惡毒。在心里罵了一通舒暢了不少,我的手歡快地揮舞著拳頭,學習猩猩們捶著自己的胸口。就在我要伸出手臂喊出奧特曼的口號時,無意中發現外面玻璃上擠著一張人臉大特寫,看樣子那張特寫的臉貼在那里已經有一會兒了。
人臉特寫的表情尤為可笑,從他表情的可笑程度,也可以反應出我剛才的舉動有多可笑。t╴t為什麼在我最糗的時候總能踫上我不願意見到的人,旭益他怎麼會無端端地出現在這里,難道又跑到我們學校去了?我就這麼張大嘴巴,視線隨著旭益推門進來一起收回。他在我的對面坐下,雙手托著下巴微笑著。
「旭……旭益……」我寧願他是面目猙獰。該不會是受了我昨天的話的刺激吧。
「你還會做什麼糗事?」
「什麼?」
「上次也是在公車上抓**。」提到**兩個字,似乎讓他又想起了那個畫面,不自覺的做了一個嫌惡的表情。「一個女孩子就是**再癢也應該忍一忍,下了車去衛生間抓才對啊,那麼多人面前你不覺得難為情嗎?」
他的意思是在說連他都為我感到羞愧嗎?那是不是要我挖地三尺然後跳進去呢。
「你的蛋糕來了!」帥氣的服務員端上來剛做好的蛋糕。此時的他怎麼看起來那麼可愛啊,真的是超可愛的!
「謝謝你!大哥哥!」
「不是叫我大叔嗎?」
「您就是和藹可親的大哥哥嘛……哎呀,蛋糕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我故作心喜的樣子。
「嗯,上次你不是已經吃過嗎?」搞不清楚狀況的大哥哥插了句不適時宜的話。
「啊,我知道,不過我覺得看起來,這次的應該更美味一些。」
「哦,是嗎?材料還是以前一樣的啊。」
「但是我就是這麼覺得嘛。」
坐在對面的旭益因為我和帥氣的服務員聊天冷落了他,而一直用想要把人撕碎似的目光瞪著熱心腸大哥。
「可能是這次我特意讓廚房里的師傅多加了些水果吧。對了,這位是你男朋友吧?」帥氣的服務員終于發現了旭益的存在。
「不是的/是!」我和旭益兩個人同時出聲說道,只是內容完全相反。
帥氣的服務員無措地來回打量我們兩,脖子左右扭動不堪負荷。
「看來你們倆的關系很特別啊……這位長得相當帥嘛,一定有不少女生追求吧……你好啊,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李澤!」
李澤!同已消失兩個多月的語文老師相同的名字啊。
帥氣的服務員友好的伸出手向旭益示好,旭益給予的是涼颼颼的目光做為回應。
「啊,大哥哥你快去忙你的吧!就不打擾你了!」我趕忙伸出手和熱心腸的哥哥握在一起猛抖了一通。一來是緩解尷尬氣氛,二來是怕他的手再懸在那兒的話會盛一口唾沫。
總算帥氣的服務員識趣的走了。
「喂,你和他很熟嗎?」不出所料旭益很在意我剛才的動作。
「不是!才見兩次面而已!」
「那用得著這樣,這樣嗎?」旭益握著我的手,使勁抖了幾下後才放開,他的視線突然轉向桌上的蛋糕,若有所思的看著。
糟了,上面的字不能被他看到,不然又得說我是沒頭腦的家伙了,我眼疾手快地用手指將蛋糕上的字抹到手上。
「你這是干什麼?難道上面寫的是罵我的話?」
真是個想象力豐富的家伙,有被‘詛’妄想癥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喜歡用手指抹蛋糕吃!」
「味道會不同嗎?」
「是呀!」
旭益在我說出話後扯過我的手,張嘴吃了手指上的蛋糕。雖然沒有把手指整個塞進嘴巴,可他的嘴唇還是踫到了手指。我愣了大半個世紀,可能旭益自己也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令人羞澀的事情,又或是我此時的夸張表情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他竟也泛紅了臉低下頭來。我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可惜僵硬的嘴唇怎麼也合不攏。
「為什麼一個人定這麼大的蛋糕?」旭益歪著腦袋看向窗外,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只有悶不作聲。手指上已經沾了蛋糕,就不用顧及什麼了。我伸出魔爪向天使般純潔的蛋糕抓去,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連刀插盤子都省了。
「是因為毅翔?」
梆~!
我的臉被按在蛋糕上,這種電視劇里女生對男生才會做的事情,卻在我一個柔弱女子身上發生了。我抬起頭抹掉臉上的女乃油時,旭益已經推開玻璃門出去了。還以為他真的會改變呢,只一下沒回答他的問題,就發這麼大的火,我看他這輩子都沒可能改變這火爆脾氣。
店里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我身上,包括鄭潔和他的男朋友—0—。
「你等我一下!」鄭潔嫵媚的聲音傳入我耳朵。
我知道她下一步該是走到我身邊來取笑我了,為了能夠以好一點的形象與她作戰,我趕忙借助玻璃里的影子將頭發上的冰淇淋扒了下來。
「喲,果然是矮小丑啊!」鄭潔說話間坐在了剛才旭益坐的位置上。
「關你什麼事啊?」我不忘把剩下的蛋糕塞到嘴巴里。
「拜托,不要吃了好不好,看著你的吃相,別人都完全沒了食欲。」
「誰叫你坐過來的呀?」
「你打擾到我和我男朋友了。」
「那可以去另外一家啊。」
「怎麼了?是和葉旭益分手了?哎,你到底是喜歡林毅翔還是葉旭益啊?到底在和誰交往?」
「你那麼八卦別人的事情干嘛?還是說說你自己吧,明明喜歡的另有其人,卻成天變換男朋友,怪不得人家會不喜歡你。」
「你懂什麼這就叫做生活,和不同的人交往,會有不同的樂趣……還有,請你記住,我鄭潔沒有喜歡的人。」
「去!你以為我是傻子,我的腦袋上次是因為什麼撞的?」
「隨便你怎麼想好了。」鄭潔躲閃的眼神讓我再次肯定了老媽的推斷。
「你就不能好好珍惜一下自己的感情嗎?不要再玩了行不行?」
「要你管我!」鄭潔沖我白了個眼,起身又回到了她那個男朋友身邊。
這種不懂得珍惜感情的家伙,是不可能獲得一心只喜歡單純雲雲的周夕的心。算了,還是不要花精力在這種人身上。我自己這邊正要迎接感情的挑戰,吃飽才能應戰。一個變了形的蛋糕,在我的努力下被干掉了。現在的我撐的連走路都有問題,比喝醉酒舒服不了多少。嘔,突然好想吐啊!
「大叔,廁所在哪?」我拉住那個之前被我稱為大哥哥的帥氣服務員。
「怎麼又變成大叔了?」
「拜托你了,快點告訴……我……廁所在哪里?」我的胃里在翻騰,再不去的話恐怕就得吐在這位大哥身上了。
「在那邊!」
帥氣的服務員看見我這副狼狽樣,加上剛剛做出嘔吐的樣子,趕忙把廁所的正確位置指了出來。逃也似的跑開了,仿佛我是一種危害病菌。我呯地推開門,里面一個人也沒有,這幾間廁所可以任由我挑選。我選了一個自認為最干淨的馬桶關上了門,胃中的東西翻江倒海全部吐了出來。該死,這家的蛋糕今天是不是弄進髒東西了,上面剛吐完下面就痛了起來。肚子里面女乃油也極不安份翻來覆去,攪得心窩都跟著難受起來。
我剛推開廁所的門,呼啦一下又關上了。林奕軒,你的名字叫倒霉……中國這麼多選舉比賽,如果有霉運這一項的話,我穩拿冠軍。
就在這時,手機不合適時宜的響了起來,我一緊張差點就把它掉進了馬桶。
「喂!?」
「你好!」該是毅翔的聲音,取而代之的卻是很有禮貌的女人的聲音。
「小雪……?」昨天熊天打電話給毅翔的時候接電話的也是小雪。奇怪,手機怎麼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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